七十年代的广州市第八十四中学(七十年代的鸣沙中学之五)
编者按:经过3年多时间的搜集整理,《鸣沙中学六十年记》 书稿基本成型了:大致分为三个部分:《鸣沙拾遗》《鸣沙中学》《鸣沙掠影》。《鸣沙拾遗》侧重于鸣沙历史、鸣沙名人、鸣沙宗教,《鸣沙中学》侧重于鸣沙中学前世今生、鸣沙中学名师荟萃,《鸣沙掠影》侧重于鸣沙地区民俗人情、风物典故。需要说明的是:书稿中所说的鸣沙指的是当今的鸣沙地区,包括中宁县城以东的鸣沙、白马、恩和、长滩等地域,而历史上的鸣沙州相当于当今的地级市,包括整个卫宁平原(中卫、中宁两县)、吴忠西部、同心北部等广大地区。
这里将编辑好的书稿分篇目在平台再一次推出,敬请作者与读者注意寻找文中有不准确或错误的地方。考虑到平台现在有自身要求,在审阅不能通过时,编者将以单独推出再一次征求大家建议与修改意见——尤其作者们敬请特别留意。
七十年代的鸣沙中学之五:无法忘却的记忆
前排左起:李鹏举 赵岐 江正元 党万岐 李天泰 后排左起:刘宝云 刘 雯 张少军 李学强 李含国(1979年5月拍照)
李学强/文
每每看到鸣沙中学的师生群里发表的纪念文章,浓浓的乡土气息,自然亲切的真挚情感,无一不深深地触动着我。尽管每个人的年龄、经历有所不同,但怀旧感恩的心是相同的,过去的很多的事难以让人忘怀、感念!前些日子就想写点什么以表怀念之情,但又觉自己的“鸣沙血统”不太纯正,加之久不练笔,怕词不达意也就搁置了。尤其近些天看到群里写有关杨宗人老师的文章较多,尤其我的二哥李学忠(未峰)写的感念杨宗仁及诸位老师的文章,此事又深深的触动了我,今天就把自己在鸣沙中学的一年,一生中最关键的一年,受各位老师和同学关怀和帮助的一年,一吐为快,以表深深的感念之情。我于1974-1976年在恩和中学读初中,1976-1978在恩和中学读高中。那个时候是文革后期,中学阶段大多时间是在参加劳动中度过的,这和全国各地的学校一样,没有中考和高考的概念,那时县里可以办大学,公社可以办高中,中宁县就有“五.七”大学。因此,初中毕业当时的恩和公社也办起了高中。按眼下的办学性质分类,那时的高中叫职业高中比较合适,学生来源有初中毕业的应届生,也有回乡务农后再上学的往届生,也有推荐上高中的小学生。我在读的班上有一个文化程度最低的是小学三年级学生叫李连强,和我就差一个字,他比我大三四岁,又都是朱台村的,其他村的学生开始以为我们是兄弟俩,但本村的人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关系。在读的恩和中学高中有三个班,分别是机电班、红医班、农技班,这和我们的老大哥学校——鸣沙中学基本是一样的。我学的是农技班,主要学习种庄稼,育苗!这样的社会大环境和生源,可想而知真正的文化课知识能学些什么,依稀记得数学在高一学勾股定理,物理学的是拖拉机发动机的四冲程原理,考试是手扶拖拉机在恩和林场树林里的驾驶技能,这有点像我们驾校学习的“钻杆”科目,语文课本内容很少,大多老师讲报纸上的新闻比较多。
1976年“四人帮”垮台后,1977年恢复了高考和中考。1978年恩和中学高中毕业的我,在激动与憧憬中参加了高考,其考试结果可想而知,恩和中学以高考“光头”告终,我虽考了193.5分,但毕竟没有上录取分数线,心灵深处留下的只有深深的遗憾、惆怅与茫然。大学——一个神秘向往的地方,离我是那么的近又那么的远!那时中学毕业后农村的孩子就只有回乡务农一条路了,在我落魄与痛苦的档口,上天似乎又给了我一线希望,我非常幸运的有机会去鸣沙中学去读书。起因是我两个哥哥都曾在鸣沙中学读过书,其中我二哥李学忠在鸣沙读书成绩很好,很受老师器重,这在他的回忆中已叙述过,他良好表现给了我再次读书的机会——我二哥与他的班主任杨宗仁老师联系,说我年龄还小(1978年我16岁),资质尚可,高考失利是恩和中学教学条件比较差。总之把我吹了一通,目的是希望杨老师收留我去鸣沙中学去复读,杨老师很信任我哥,也就收留了我。
当时鸣沙中学1978年毕业的那届学生高考也是被推了光头,主要原因是那时整个的大环境都是相似的,他们的1978年以前的高中也是农机班、红医班这类的职业形式,高中文化基础课也都没学多少。77年恢复中考后的鸣沙中学第一届高中生分高一甲、乙、丙、丁四个班,由于1978年鸣沙中学高考是“光头”,一些有识之士其中以杨宗仁老师为代表的老师力主对高中学生进行分班、分级对学生进行教学,以便应对高考,这在当时是十分重要的一步。1978年秋季入学后原来高一的几个班进行了考试分班(可能是按高一四个班的考试成绩分的,这个我不是太清楚)。我到鸣沙中学时的情况是高二(1)班是慢班,高二(2)班是二道渠转来的一个班,高二(3、4)班是中班,高二(5)班是快班,张少军原是高一(甲)的班长,也是后来高二(5)班的班长。带慢班和快班课的是相同的老师,带两个中班课的是同一个老师,杨宗仁老师是慢班的班主任,据说慢班没人愿意带,杨宗仁老师为了推行这个措施,自己不怕风险和荣誉,自己主动要求当慢班班主任。5班班主任王景禹老师不久调入宁夏农学院任教后,学校又把快班班主任的重任给了杨宗仁老师,杨宗仁老师任劳任怨,无论带慢班还是快班都是尽心尽力!这在张少军老同学的回忆文章中已叙述过。
我感觉自己是很文艺的一个人,很喜欢文学,但有点任性,这点与我中规中矩、学习成绩很好的二哥李学忠有较大差异——老师讲的不好就不爱学,在恩和中学我的语文课是在睡觉和做小动作中度过的,语文基础一塌糊涂。因此在鸣沙中学的语文考试成绩一般,我知道杨老师对我多少有点失望,并没有我哥介绍的那么好——其实我当时是有点自卑的,我原不是鸣沙中学毕业的学生,学习也没有如杨老师希望的那样好,很多情况下我是有意躲着杨老师的,好在杨老师也没嫌弃我,他有一次把我们几个78届毕业回校在快班复读的学生专门叫到他的房间给我们打气鼓励!当时参加的学生我有点记不清了,好像有谢岩、杨占华、景学贤、顾宏亮、刘培国等。记得那是冬天的一个下午,杨老师是南京人,习惯睡床,因此屋子里弄的很热,我们是睡炕惯了的人,冬天穿棉袄在这个屋子里感觉很热、很闷!在两个多小时里,我自始至终也没敢直视过杨老师,我是个敏感的人,很喜欢语文,很敬仰杨老师,但我语文基础很差,感觉不配杨老师的教育、关爱与期望,心理上多少有点像一个自卑的少女暗恋才气逼人的帅哥,兴奋激动过后便是自卑与压抑,浑浑噩噩的也没记下什么,依稀记得的是杨老师要我们有自信,不要受去年高考失利的影响,我们的潜质还可以,只是过去没有学到东西而已,现在抓紧和努力学习,来年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我知道语文是个很难一下补上去的科目,我语文底子太薄,一下子很难在语文上有突破,但我的语文基础正是在鸣沙中学这一年补上来的,在杨老师哪里才学会了“之乎者也”。当时全国还没有统一课本,杨老师给我们自编了《卖油翁》、《卖炭翁》、《捕蛇者说》、《梦游天姥吟留别》等古文课,其中杨老师讲的《梦游天姥吟留别》这节课是学校的公开观摩课,听课的老师很多,感觉杨老师真有水平!杨老师讲课的神采,当时的场景还记忆犹新。《梦游天姥吟留别》也是古代长诗中我至今唯一可以完整背下来的一篇!这一年我的语文几乎是翻天覆地的进步,我1978年高考语文是拉分科目,1979年的高考我语文就好了很多,尽管高考成绩中等,但已不拉分了,这是很不简单的事。1979年高考,我的物理成绩是72分,5门课200分的高考预选线,物理成绩占了1/3还多,取得这样的成绩与朱万仓老师是分不开的,朱老师是我进入鸣沙中学除杨宗仁老师外,第二个最早关注我的老师。我在慢班上课时,朱老师讲物理课,有时课堂练习让学生上黑板做题,朱老师在行子里转的时候看我很快就把题目做完了,有点好奇,另外感觉我比较陌生,问我是哪来的学生,我说是从恩和转来的,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叫李学强,他说李学忠是我什么,我说是我哥——这关系一下就拉近了,他说教过我哥,其中还教过拉胡琴,如果做慢班的题不够做,去5班找些物理及各科的习题做做。
5班是鸣沙中学学霸呆的地方,我在恩和中学学习也很好,但那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现在的5班各个身手不凡,他们这一级都是中考选拔上去的,与我当初恩和中学班里的学生是无法相比的。真的很羡慕!但又无奈,我无法正常进入5班学习——
回顾我的一生,我感觉上天一直都很眷顾我,每当我要掉下去的时候,他都会给我开一扇窗户,让希望之光照进来!使我看到希望,看到未来,让我从希望的路上走下去!幸运的事发生了——在慢班学习后的一个月,学校进行了第二次分班考试,我有幸考入了快班,进入了我向往已久的5班!考入快班后,当时学校为了参加县上、地区及省上的数理化竞赛,我被朱万仓老师选在物理学习小组,同组的有李天太、刘培国,朱梅凤和我四个同学。数学组,化学组当时的人员我有点记不清了。由于为了竞赛,朱老师常在他的宿舍给我们几个“吃小灶”,所以我的物理成绩上的最快!数学王景禹老师调走后,王春祥老师给我们上数学课,王老师对我的数学学习帮助也很大,在高二(5)班,王老师的儿子王本州就做在我后面,我们经常讨论问题,和王本州一起学习数学和物理,在王老师家还吃过几次饭,所以我和王春祥老师的交往也比较多,尤其在我高考时是选择考中专还是考大学上,王老师给了我信心和勇气。我其实当时的想法就是只要能考上学,走出农门就好,尤其对我这个转来的复读生,上大学有点奢望,但王老师认为我数理化好,属于快班里的前10名,考上大学的把握比较大,我不考大学是非常可惜的,而且认为只要我有信心,以我的能力一定可以考上。我当时的成绩大概在班级前10名里(当时班级没有进行过排名,这是估计的,高考成绩我排学校第三)。还有一事让我不解的是当年王春祥老师不让他的儿子王本州同学报名参加1979年度的高考,王老师说王本州基础不够,下一年考试会比较把握,按我们的想法多考一次总是多一次机会,这就是王春祥老师的不同之处。高考结束后,县城里张榜公布,不出王老师所料,鸣沙中学预选9名同学。我当时感觉王老师很神秘,好像能掐会算一样,他说鸣沙中学前十名可以考上大学,结果上预选线9名同学,王本州同学也果然在第二年(1980年)高考考入了宁夏医学院。我们的化学课是王月英老师给我们上的,王月英老师人很精神,课讲的也很好!后来听说她结婚后调到银川了,上次吃饭才知道她夫君是我们的学长朱学文,王老师眼力不错,朱学长儒雅清秀,风度翩翩! 高考几乎对每个考生都是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事,尤其对农村学生来讲更是如此,那是改变一生命运的重大事件。说起高考,学生中我最佩服的就是我们的班长张少军了,他是鸣沙中学的第一名,考了305分考入西安交通大学,也是鸣沙中学唯一上300分的人,说起这个班长,我是打心眼里佩服,在我心底他是我的“老班长”,之所以称“老”是我感觉他很成熟,他年龄与我相同,但他的自控能力佷强,我是个很随性的人,在这方面比较差,我在鸣沙上学属于复读类,应当比他们应届学生更有压力,但还时常常控制不住的贪玩,记得下午在操场上玩耍,有几次上晚自习点名差点迟到(快点到我了,我进去了),我虽没有被老班长训过,但我见过班上爱打篮球的壮汉李汉国迟到被老班长点名训过,那个力气很大,而且还有点蛮的家伙被老班长训的服服帖帖,那时候真的对老班长还有点怯乎,因为他能严格要求自己,学习还好,尽管我们有时不服他,感觉某些课学的比他好,但老班长考试总分我们是谁也比不过,他每门课都不差,说白了就是个全才,多年后我最终还是佩服他!如果和他比,我是中宁人小时耍的老牛(陀螺)不抽不动,抽的快转的快的人,而我们的老班长张少军则属于无需扬鞭自奋蹄的骏马。我的学习也还过得去,当年考入宁夏大学化学系,以高考分数来讲虽感觉有点亏,但也许正是这个“亏”,不服气的思想始终左右着我,最终大学毕业后多年,又考取研究生,博士、博士后,不管怎样,细细想来还是意气用事的成分多,目标和毅力的成分少,这些年由于专业上的一些联系,与老班长的联系也还比较多,每当我懒惰下来闲散游玩的时候,老班长总给我任务和压力,让我再动弹一点,进步一点,比如他写的那本“天书”——多维时间与运动分形论,我也有幸参与了一些讨论,他之所以有如此高的学术成就与他“全才”的专业基础分不开!在鸣沙中学的一年,是我人生最大转折的一年,原本1978年恩和中学毕业,高考落榜去放牛牧马的农村娃,没想到在鸣沙中学的一年学习竟然让我学了化学,研究起了分子、原子。从本科到硕士博士后。从银川香港到欧洲。此次受群主杨森林学长的启发,在鸣沙中学60年祭的特殊日子里写一点记事以了怀念之愿!感谢培养我诸多的恩师!感谢帮助我学习进步的同学!感念养育我成长的那块热土!
2019年4月7日于宁大校园 10月9日重新修改
鸣沙中学高中时的李学强(1979年6月)
李学强简介:
李学强:宁夏中宁县恩和人。1962年7月生。鸣沙中学1979年高中毕业生。博士,教授。
一、学习经历:
1979——1983年毕业于宁夏大学化学系;
1996——1999年硕士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化学系有机化学专业;2001——2004年博士毕业于兰州大学化学化工学院有机化学专业;2005——2007在香港科技大学化学系-德国拜尔制药公司联合开放实验室进行博士后研究工作。
二、工作经历:
1983年——1990年在固原二中任教
1990——1993年在固原师专化学系任教
1993——1996年在宁夏大学化学系任教
2007——至今,在宁夏大学化学化工学院任教,任化学系主任,兼有机教研室主任。
现为宁夏大学科技部重点实验室学术骨干,学科带头人,研究生导师,河北新能源
集团公司技术顾问。
三、研究领域:
有机合成与药物合成;石油产品添加剂。
在国内外刊物发表学术论文60多篇,其中被SCI 收录30于篇,申请国家发明专利10
项,授权5项;主持和参加国家自然基金及“973”预演项目多项,获宁夏回族自治区优秀论文一等,二等奖多次;2009年获自治区人民政府科技进步二等奖一次。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