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梦湖北荆州(荆州别将我挽留)

三月中旬,即便是入冬以来,从没有走出城市一步的人,也能感受到强烈的春天气息先不说大街小巷的树木返青、花朵盛开,仅仅从遥远田野里吹来的风中,也能嗅到油菜花香的味道——三月中旬,油菜花正在城外的田野里铺天盖地肆意怒放着,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往事如梦湖北荆州?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往事如梦湖北荆州(荆州别将我挽留)

往事如梦湖北荆州

三月中旬,即便是入冬以来,从没有走出城市一步的人,也能感受到强烈的春天气息。先不说大街小巷的树木返青、花朵盛开,仅仅从遥远田野里吹来的风中,也能嗅到油菜花香的味道——三月中旬,油菜花正在城外的田野里铺天盖地肆意怒放着。

沙市日化公司东南边,是一大片油菜田。东南风吹拂下,公司厂区,能闻到浓郁的油菜花香。

下班后,长春走出车间大门,站在门口,闭眼仰头,深吸了一口从南方吹来的有江水气息和油菜花香的空气!

昨天,供销科长老刘约长春今天参加供销科踢球。昨天供销科和三车间来比赛,三车间一球小负,有点不服,今天想扳回一城。

长春换好衣服,走进球场,远远看到球门边席地而坐的供销科长老刘向他招手,他身边坐着三车间主任,看样子,两人在聊着什么。

长春坐下,三车间主任扔给南山一支烟。

三车间主任向南山偷偷指了指老刘。老刘正皱着眉头吸烟,好像有什么心事。

“怎么,老刘?这眉头紧锁的,担心今天球赛踢不赢?”长春想把话题扯到轻松的事上面。

“是球赛的事就好了哦!下午刚开了个季度销售会。没开会前我们预计销售形势不会好,但是也没料到这么差。简直说不出口!”

“有点夸张吧?和德国公司谈合资、准备上市耽误了两年,一时想回到提货车排队到江堤的那种形势有点困难,也不至于像你口中说的那么惨吧?”

“老弟啊,是真惨!德方给我们活力28重新定位的是高端洗涤用品,价格大幅度上涨,各大经销商根本卖不出去啊!看来,新一轮的销售攻坚战来了!”老刘双眼看着远方,不停地大口吸烟。

“合资后重新投产,是去年十二月上旬,到今年一月上旬整整一个月,我们车间生产的洗衣粉都是新包装,就是为了配合公司对产品的重新定位。”三车间主任说。

“两种新包装嘛,一种是桶装,一种是盒装。”老刘打断三车间主任说,“两种包装材料都是塑料。外形设计得确实不错,图案、配色新颖艳丽,活力28的标志也突出。因为价格因素,就是卖不动!”

“改革开放以来,人们的生活刚刚有所好转,家庭消费品讲究的是经济实惠,哪里需要那么多高端产品。”车间主任有说

“也不能这么说。随着社会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高端产品逐步会有销售市场。稳定广大普通消费者,慢慢培养高端客户,我觉得这才是公司现在的销售策略……”长春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扯远了扯远了,我们都扯远了。”车间主任说,“我只关心你们有回款没有。这可关系到我们的工资。”

“回款还是有啊,比上个月也不会少。不过都是老包装产品销售回款。保命还得看老包装的洗衣粉。看仓库,老包装的存货也不多了,你们车间怎么在搞?生产能力差得有点离谱呢!”老刘有点责备的意思。

“有些日子没进车间了吧?不是车间产能下降了,是根本就没生产洗衣粉了,连老包装洗衣粉也没生产了。洗衣粉生产线都停了两个月了!”

“什么?那你们整天都在忙什么?”老刘问。

“原来公司不是有条生产洗涤剂的流水线吗?现在每天都在生产巧手系列的厨房洗涤用品!”

“巧手”是合资另一方德国公司在中国主推的产品,最近各大电视台也在密集播放“巧手”系列产品的广告!想到巧手的广告,南山突然心里一惊,仔细一想,活力28的广告,从去年底,就没在央视和各大省市电视台上看到了!难道合资后的公司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巧手”上?活力28只是他们进入中国的一个跳板?

长春说出了电视广告的事,老刘和车间主任想了想也是一愣。然后说,这电视广告还真是消失了三个月了。

“合资后,公司的好多事,都看不懂了!”老刘摇了摇头,苦笑着说。

“看不懂就看不懂吧,不多想了。想多了脑壳疼!踢球踢球,今天不能让你们赢了,都连赢两场了……”车间主任拉着老刘的球衣,往球场中间跑去。

长春看着远去的二人,在球门柱上磕磕鞋底,也跟了过去。

春节后,蹇老板几乎是每周两个电话,询问工期进度。南山因为每天都呆在工地,工程进度烂熟于心,接电话后会很详细地向他汇报工程进度。每次汇报完工程进度,南山一定会在最后说一句,“蹇老板你放心,等你四月底来验收!”

眼看离四月底一天天临近,“金手套”的工期也渐渐接近尾声。

一楼的演艺大厅的灯光,按舞台上安装的部位有很多种,分起来有点复杂。面光、耳光、脚光、柱光、顶排光、天排光、地排光以及流动光等等。

虽然三个电工师傅原来也做过舞台灯光,但是原来做规模,毕竟比“金手套”的小得多、简单得多。这次“金手套”演艺厅的灯光分类齐全,灯位也多,让他们三人颇费了一番功夫。

四月二十二号上午,“金手套”一楼演义大厅的灯光终于安装完毕。

一楼演义大厅灯光安装完毕,也意味着“金手套”工地的完工。

整整一个下午,南山和三个电工检查调试着演艺大厅的灯光。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李浩倡看顺着门口便河东路,上了江堤。

四月底的阳光有点热量了,照在人身上热烘烘的。李浩倡脱掉外套,坐在江堤南坡的草地上。

眼前的江水,清澈且呈现出淡淡的绿色,水面平静。看到这样的江水,总有种伸手到其中搅一搅然后捧一捧水在手里或跳进去游一游的冲动。

不同于落日时分满江红霞的壮丽,下午三点多的阳光,只在江面呈现出一块不大却耀眼的光斑。一艘上行的货轮,在离岸不远的江面上奋力前行,划破了江心里的那块耀眼的光斑。

自从去年下船后,只要看到长江里来往的船只,李浩倡看它们总是比原来看得时间长点。

时间过得真快啊,去年的四月,自己弃船登岸,到是现在转眼就是已是一年!

四月底也是南山“金手套”工地完工的期限啊。现在他的工地进行得怎么样了?想到这里,李浩倡拨通了南山的电话。

和往常不同,这次南山在电话里说话声音倒是很大,但是有点心不在焉。不时说着什么下一个、左边、右边什么的。

“什么左边右边的,在忙什么”李浩倡忍不住问。

“哈哈,在调试一楼演艺厅的灯光!这灯光一调试完,“金手套”的工程就正式完工了。”

“是吗,这就完工了?我马上过来看看!”李浩倡关掉电话,跑过沿江路,原路返回“北岸”,拉上紫琼,去“金手套”工地。

南山看到李浩倡和紫琼,把手里的图纸递给小王,过来和他们两人打招呼。

“完工了?”李浩倡问。

“完工了。大厅的灯上午才装完,下午调试一下。没事的话,这个工地就算平安顺利完工了!”

“我来跟他们联系,今天庆贺一下。”李浩倡说。

“不,还不行!你也不是不知道,装修过程中有很多改动,接下来,我得把决算先弄出来,到时候结算快点……欠债的感觉真的不好。等结算了,我来安排,到时候不醉不归!”

李浩倡不再说什么。三人一起看小王和电工师傅调试灯光。一个电工师傅在舞台上一会左右跑动,一会停下站在舞台不动,有一束灯光始终追着他跑,打在他身上。

“追光都有,这灯光真是齐全啊!蛮专业的感觉!”演艺厅齐全的灯光,让紫琼有点吃惊。

“蹇老板早就说了,演艺大厅首演,观众位给我留三分之一的座位,到时候,你们都来欣赏一下。”

等灯光调试完,南山要小王拉上所有窗帘,看看灯光在黑夜里的的真实效果。

老实说,非专业人士,说不出这些灯光的功用。但是这些绚烂的灯光把舞台照射得如梦如幻、金碧辉煌却是他们爱看的。

南山登上舞台,站在舞台中央,一束追光笼罩着他。他右手举到下巴附近,握着想象中的一个话筒。

“尊敬的鲜于女士、尊敬的李先生,王先生,各位嘉宾,各位观众,晚上好!这里是金手套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演出现场!……”

李浩倡和紫琼配合着南山的说辞,拼命鼓掌;小王吹起了尖锐的口哨,其他人鼓掌的鼓掌,哈哈大笑的哈哈大笑。真像有欢呼的声浪影响了主持人的说话一样,南山双手下压,接着说:

“本次演出也是金手套文化传播公司在荆州的首演。作为一名主持人,很荣幸有机会参加这次演出,希望这次演出,给荆州人民带来一个美好夜晚……”说到这里,南山哈哈大笑起来!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南山神采飞样,脸上洋溢着兴奋表情。

回“北岸”的路上,紫琼对李浩倡说:

“李浩倡,看到刚刚南山在舞台上的神态没有?那么神采飞扬!看来赚钱真是件让人兴奋的事!”

“不!是以后安心篆刻让他向往,让他高兴!”

回公司的路上,南山和蹇老板通了一个电话,听到完工的消息,蹇老板很兴奋。在电话另一头连声说谢谢,还说现在正在外地,虽然自己来不了荆州,会派人来验收工程,办理后续事情。忙完手头的事,自己最迟下月十号前来荆州。最后还不忘说一句:

“你赵总行动迅速,提前完工,哥哥我老蹇也绝不会亏待你,验收合格,决算办完,除了保证金,钱,我会一分不少付给你!”

不得不说,蹇老板是个揣摩他人心思的高手!不论是谁,只要是生意中等着收钱的那一方,最愿意听到的,就是他最后说的这句话!

这个工程的利润加上这多年积蓄的两百万,以后搞点投资,父母和自己以后生活应该不用担心了。不被柴米油盐所累,一心一意刻刻石头,写写字,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一想到盼望已久的事即将成为现实,南山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回到城中城宾馆,南山在办公室打开施工图纸,找出那些更改过的设计,按定额重新计算金额。

他看了看工作量,不大;估计熬两个夜,能弄完。刚刚小王打电话来说过来一起计算,南山拒绝了。一是大家都忙了这么久,先让他们喘口气。二是他喜欢一个人呆在办公室工作的这种感觉。没有任何人打扰,能很快地进入工作状态,工作效率也特别高。

将近一点的时候,南山有点困了。看看手头已经干过的活,早超过总工作量的一半了。

南山拉出抽屉,想找点吃的,可抽屉里只有几袋咖啡。在抽屉里,他看到了一方前几天刻了一半的篆章。

南山打开热水瓶,冲上咖啡,在办公桌上摆好石头和刻刀。不一会,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了刻刀雕刻时发出的轻微的“噗噗”声。

在这轻微的声响里,南山渐渐忘掉了其他事,一心一意沉浸到刻刀冲起石头碎屑的享受里。

自从开店后,紫琼和李浩倡呆在家里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一星期都不见得在家吃顿饭。为了多陪陪父母和外婆,星期六和星期天,都被紫琼定为“回家吃饭日”。周六回沙棉紫琼家,周日则回张居正街五号。

回沙棉吃晚饭的路上,紫琼看李浩倡的头发有点长,拉着他在沙棉生活区的一间发屋剪了头发。

从发屋走出来,紫琼故意走在李浩倡的侧后方,不时打量着他。

黑帆布鞋、牛仔裤和白色长袖针织衫,最普通常见的服饰,这个高个男孩子穿起来有种别样的味道。这种味道更多的是简单、干净!

新剪的短碎发,被理发的小妹喷了发胶,随意抓理成型,显出一种别样的凌乱,和李浩倡冷漠而忧郁的气质相得益彰。

其实,这个男孩子,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这样。他细心、会照顾人,对人真诚。和他在一起,让人感觉很温暖。他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善良,有时候会让紫琼感到吃惊。

在绘画方面,他有天赋。他可以以此谋取名声和财富。但是他画画仅仅是因为自己喜欢画画。至于用绘画去谋取名声和财富,他没什么兴趣。在外人看来,他这是漠视甚至浪费自己的天赋。

不过,开茶餐厅,虽然这个不是他喜欢的事,他还是一直尽心尽力地陪紫琼做,这让紫琼感动也让紫琼心疼!

从去年四月回来和他一起到长湖游玩开始,紫琼慢慢发现,原来自以为对他的所谓认识,只是一个异性同学对他的认识。现在由于身份改变,对他的认识才更深入、准确!

在紫琼在一边默默打量李浩倡的时候,李浩倡其实早就发现了紫琼的举动。

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原来并不像她的文字一样犀利。和她在一起,李浩倡感受到了不同于外婆和安歌的女性温暖,还有那从未经历过的让人战栗的激动和另类的幸福!

这大半年,两人天天在一起忙同样一件事,特别是开店后,更是形影不离,还每周到她家吃饭。在李浩倡的人生里,除了外婆和安歌,紫琼是第三个和他呆在一起时间最长、关系最亲密的人。现在,在李浩倡的心里,紫琼与外婆和安歌一样,是必须每天见到、见不到就像自己生活里缺了点什么的人。

怎么才和她天天在一起?

结婚!

想到这里,李浩倡心里一热!

那个夜晚,在回家的路上,紫琼抱着自己说“李浩倡,我们结婚吧!”,她当时心里的想法应该也和现在自己的想法一样吧。

李浩倡走近紫琼,扶着她的双肩,直视着她的双眼说:

“紫琼,我们结婚吧!”

紫琼一把抓住李浩倡的胳膊,没有说话。她睁大眼睛抬头直盯着李浩倡,一副困惑的表情;慢慢地,笑容从她脸上浮现出来,像涨潮时的海水淹没海滩一样,淹没了她脸上困惑的表情,最后欣喜绽放在她脸上。虽然紫琼脸上的表情变化只在一两秒钟的时间里,但在等待她回答的李浩倡这里,却有点漫长。

“好呀!怎么今天想到这个事了?这是对我去年冬天提结婚的回应?”

李浩倡走近半步,继续扶着紫琼的双肩,把刚刚走路时观察她、对她的那些感觉一口气说了出来。最后说:

“紫琼,就是这样!”

“李浩倡!”紫琼叫了一声李浩倡的名字,分明想说什么,但是看她样子,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李浩倡扶着紫琼的双肩,紫琼双手抓在李浩倡的肘弯处,两人用一种怪异的姿势就这么站在人行道上,不说话,看着对方。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从两人身边走过,头顶法国梧桐宽大绿叶在四月的风里沙沙作响。

“你看看我们俩,傻站在这里的样子,是不是让人觉得好笑?”紫琼打破沉默,对李浩倡说。

在紫琼地提醒下,李浩倡不好意思地笑了,放下双手。

“走吧!”紫琼牵起李浩倡的手,两人继续前行。

“李浩倡,你刚刚是在向我求婚吗?”

李浩倡点点头。

“那去年冬天,我是不是向你求过婚?你听说过或者见过一个姑娘伢向男伢儿求婚的吗?”

李浩倡不知道怎么回答,稍微用力握了握紫琼的手,向她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刚刚我答应你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一点也不矜持,是不是?!”紫琼又问。

李浩倡又站住了,面对紫琼说:

“那怎么办?像科幻电影里那样,我们乘上时光穿梭机,回到过去。求婚这个事,我先来。至于我求婚后,你是立刻答应还是等几天给我答复,都可以!唯一不可以的,是你不能拒绝我的求婚!”

“好了好了,都是逗你的,别那么认真!回家了,吃饭的时候,把我们这个事跟爸妈说一下。现在,我们两人商量一下,哪天拿证?还有,国庆节举办婚礼行吗?……”紫琼开始规划起两人结婚的事来。

每次周末到紫琼家吃饭,紫琼的妈妈准备的都比较丰盛。还是和原来一样,那些本地特色的菜都会被紫琼妈妈摆到李浩倡面前。

李浩倡吃完放下筷子,紫琼也没有在桌子上说起他们两人想结婚的事。直到大家吃完晚饭,紫琼妈妈收拾完,大家坐在一起闲聊的时候,紫琼才说起他们两人想结婚的事。

紫琼妈一听连声说好,接着问两人想什么时候结婚。紫琼说,和李浩倡商量了一下,国庆节吧。

紫琼妈妈说,这个时间选得不错。时间充裕,筹备婚礼也不着急。又问,什么时候拿结婚证。紫琼回答,五·一假期结束后就去拿证!

紫琼爸爸问李浩倡,外婆知道不?李浩倡回答说,先告诉叔叔和阿姨,等会回家再告诉外婆。

紫琼妈妈一听,连忙说那你们赶快回城里,去告诉外婆,外婆是什么意见,待会电话告诉我们。

在公交车站下车后,刚走上内环北路的林荫道,紫琼拍了拍李浩倡的后背。李浩倡一笑,蹲下身来,背起紫琼!

开店以来,紫琼站得多走得多,常常脚痛。回家路上,在某处人少的地方,李浩倡背她成为习惯。

“李浩倡,我们真的五·一假期后拿结婚证?”紫琼在李浩倡背后问。

“真的啊!难道你不想?”

“我想啊。真到谈婚论嫁了,我又有点不敢相信了。这是真的吗?”。

“听说,怀疑自己在梦里,可以咬自己的舌头,如果疼醒了,那不用说,是在做梦。”李浩倡逗紫琼说。

“是吗?为什么咬舌头?咬别的不行吗?”

“傻瓜!咬舌头方便啊……”

“我觉得咬耳垂更方便!”没等李浩倡完全反应过来,紫琼咬了李浩倡右耳垂一口!

“嘶——!”李浩倡长吸了一口冷气,接着说,“怪不得说咬耳垂方便,原来咬我的啊!”

紫琼嘴巴在李浩倡的脖颈处发出吃吃地笑声,整个身体在李浩倡背上花枝乱颤!

五·一假期后的第一天,南山接到蹇老板的电话,说周一到周三,在武汉有些事忙,忙完了,估计会在周四(8号)到荆州,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办理决算和验收,同时安装设备,争取六月八号营业。情绪高涨的蹇老板最后说:

“老弟,感谢你加班加点提前完成了工期,结算时,我绝对不会拖欠。到时候开业第一场演出,你和你公司的员工,绝对是我的坐上嘉宾!还有,要准备好,省内还有几家“金手套”连锁店要装修,到时候你要像做这个工地一样,保质保量保工期,完成那些工地的装修!”

“没事,我会准备好人员和设备的,到时候一定保质保量完成蹇总的工程!”被蹇老板的情绪感染了,南山不知不觉提高了说话的声音!

上午十一点,北川从区局会议大厅匆匆赶回派出所。因为会议快结束的时候,小王发来短信,说刚刚接到一起诈骗案报警,案子不小,案情应该很严重。

刚进办公室,小王和指导员也进了北川的办公室。李浩倡先听了两人对案子的简单说明,然后认真看完报警笔录。

北川合上笔录,对指导员和小王说:

“很明显,这应该是一起重大诈骗案。这个所谓商联社的“周主任”,不仅仅只骗了这两个银行职工的五百多万公款,她应该利用高息揽储还骗了社会上不少的人,只是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而已。如果是这样,这个案子涉及的金额就不是小数目了!

“前段时间,我姐姐也说起过想存一部分高息款,被我阻止过。她还说,她有些好姐妹就存了不少钱,并且是当场兑现高额利息。这事估计和这个案件有联系。

“先不说这个了。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立刻寻找到潜逃的所谓“周主任”,这是侦破这个案子的关键所在!现在,我带小赵去移动营业厅,打出犯罪嫌疑人的通话记录,来寻找和她有联系的人,找找她可能潜逃地点的线索。

“小王你留在资料室,到时候有什么资料通知你查的话,你第一时间查到。指导员你立即向区局汇报案件,请求区局指导进一步的行动!”

“好的,我立刻汇报!”指导员回答。

北川把手里的笔录交给小王,大步走向院子里的那辆切洛基。

北川首先到移动公司沙市营业厅调取了周姓犯罪嫌疑人最近一个月的通话记录。

带着通话记录上车后,他仔细看犯罪嫌疑人通话记录,发现犯罪嫌疑人最常联系的一个号码,是一个归属地为武汉的手机号。每天都有联系,多的时候,一天十几次。但是,昨天和今天没有联系。也就是说,犯罪嫌疑人被两个银行职工绑架到宾馆逼要五百万银行存单的时间段里,没有和这个号码的主人有联系。

出逃的今天早晨五点零三分开始,也就是犯罪嫌疑人从江陵宾馆出逃的时候,和一个荆州本地手机号联系频繁,短短一小时联系了六次。每次通话时间不长。

看到这里,北川要小赵立即到柜台去打出这两个手机号的最近一个月的通话记录。

小赵带着两份通话记录回到车上。北川拿过通话记录放到膝头。

通话记录的页眉上,小赵用笔写着机主的姓名:吕临。

北川拨通资料室电话,接电话的是小王。

“给我查一个人!吕临。上下口吕,面临的,手机号139……”

北川刚报完电话号码,小王接过他的话说,“吕临?等等……我看看手机号码……这不是区治安中队的吕临吗?!我手机里存着他的手机号。去年沙市区全运会,区公安系统组建篮球队,我们两个同时入选。”

这个就有点奇怪了!一个犯罪嫌疑人,潜逃前,最后联系人居然是一个警察。看来,要查找犯罪嫌疑到底在哪里,吕临是必须调查的一个人。

“好的,这个我知道了。有事我再联你。”北川合上手机。

北川拿掉吕临的通话记录,武汉号码的那份通话记录,出现在他膝头。和吕临的通话记录一样,页眉上照样有用笔手写的机主姓名:蹇汉雄。

蹇汉雄,这不是“金手套”老板的名字吗?有次北川去南山的工地,碰到过他。

真有这么巧?又是一个认识的人?!

记得那次和蹇老板见面,他双手递给自己一张他本人的名片,还冲自己微微点了一下头,显得恭敬有加。两人还简单地聊了几句。蹇老板说他原来也在公安系统呆过,做了十年的刑警。

那张名片给北川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首先是姓名中的这个蹇姓,很少见;其次是名片设计得很简洁,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

这张名片应该在办公桌右手边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回办公室,找到名片一核对就知道了。找不到名片,打电话问一下南山也行。

一想到南山,北川心里一惊。他连忙摇了摇头,仔细看通话记录。

在蹇汉雄的通话记录里,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中不时跳出一个熟悉的手机号,139……666。

这是南山的号码。

再仔细看看通话记录,四月底、五月头,南山和机主联系频繁。那时候,南山提前完工,按常理分析,两人联系应该比往常更加密切。

看来,机主十之八九是“金手套”老板蹇汉雄了!

南山又拿过吕临的通话记录,查看他到今天通话记录,发现,吕临九点到十点,也和蹇老板有三次联系!

北川收起通话记录,回头递给小赵,说:

“通知小王,要他在系统上找到武汉籍所有名字叫蹇汉雄的人的一切资料,包括照片。我们先回所里。”

回到办公室,北川先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的照片,照片里,果然有张“金手套”老板蹇汉雄的照片!

他打开抽屉,找出两捆用橡皮筋捆着的名片,打开,一张一张寻找。

一张印有蹇汉雄两个字的名片出现在眼前,再仔细核对一下手机号码,果然是同一个号码。

到底是巧合还是这个世界太小?、一个公安系统的同行,一个武汉的生意人,居然都和这个犯罪嫌疑人有直接联。

一个犯罪嫌疑人,潜逃之前,她最后电话联系的人,竟然是一个警察。这意味着什么?

是同谋?还是一个不知情的熟人?从通话时间和频率看,私人关系肯定不错!等会见到吕临,是旁敲侧击还是单刀直入?现在得考虑清楚,免得到时候调查陷入被动。

北川点燃一支烟,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做。

“简所长,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指导员在他办公室招呼北川进去。

指导员说,局里刚来电话,刚刚荆州区也接到一起报案,犯罪嫌疑人也是这个所谓“周主任”。局里指示:既然我所已经行动,抓捕小组,由本所组织,立即行动!

“好!我也刚刚捋了下思路,正准备行动。既然局里也要求我们立即行动,那我们现在就行动吧!局里有什么进一步指示,及时联系我。”说完,北川就要往外走!

“再急也不急这一时,先吃午饭。顺便聊聊案子。”指导员说。

四人端着盒饭,围坐在指导员的办公桌边吃边聊。

吃完饭,小王按北川的吩咐,给吕临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做什么。

在电话里,吕临回答,刚下高速公路,正开车往家里走。估计半小时到家。最后问,打电话有什么好事?

“到家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找你,当面说!”小王故作神秘地回答。

北川招呼小赵、小王上了切洛基,给他们一人递了一支烟,点燃,说:

“给家里说一声吧,所里有事,估计有几天不能回家!”

“所长,接下来去见吕临?”小王坐在驾驶位上,问副驾位的北川。

“对!他不是还有半小时才到家嘛,我们先抽支烟,喘口气!”

二十分钟后,小王发动切罗基,车子轻快地滑出派出所大门。

见到吕临,北川单刀直入,问他和犯罪嫌疑人是什么关系,今天这么早和她联系具体内容是什么,今天和她见面没有。

作为一个在职几年的民警,吕临一听北川说话的口气和所问的内容,立刻意思到了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作为一个警察,他不会对一个同行的调查有什么隐瞒,这是他继续做警察的底线。再说,也隐瞒不了。

吕临回答说,他和周姐(犯罪嫌疑人)是通过一次办案认识的,周姐为人大方豪爽,几年下来,相处的还不错,成了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今天一大早,周姐打电话来说,有点紧急事情去武汉办理,想请他开车跑一趟。想到周姐平时对自己不错,也是朋友间互相帮忙,没多想当时在电话里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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