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元常考文学常识(学习柳宗元文章天说)

《天说》是反映柳宗元哲学思想的一篇重要文章。

文章着重批判天能赏罚的唯心主义天命观,阐发天没有意志、是物质实体的观点。

柳宗元常考文学常识(学习柳宗元文章天说)(1)

原文是这样的:

韩愈谓柳子曰:“若知天之说乎?

吾为子言天之说。

今夫人有疾痛、倦辱、饥寒甚者,因仰而呼天曰:‘残民者昌,佑民者殃!’

又仰而呼天曰:‘何为使至此极戾也!’若是者举不能知天。

韩愈对柳宗元说:“你知道关于天的道理吗?

我给你谈谈关于天的道理吧。

现今有人在患病疼痛、劳苦委 屈、饥饿寒冷最厉害的时候,就会仰面呼天说:‘残害人民的人反而昌盛,保护人民的人反倒遭殃!’

又仰面怨天说:‘你为什么使世道达到这样极端不合理的地步 呀!’我看说这些话的人,都是不懂得天的。

夫果蓏、饮食既坏,虫生之;人之血气败逆壅底,为痈疡、疣赘、瘘痔,虫生之。

木朽而蝎中,草腐而萤飞。

是岂不以坏而后出耶?

物坏,虫由之生。

元气阴阳之坏,人由之生。

虫之生而物益坏,食啮之,攻穴之,虫之祸物也滋甚。

其有能去之者,有功于物者也;繁而息之者,物之仇也。

瓜果、饭菜坏了,虫子就会生出来;人的血气瘀塞不畅,就会长毒疮、肉瘤、痔瘘,并从中生出虫子;树木朽烂了,内 部就产生蠹虫;野草腐烂了,就有萤火虫飞出。

这些难道不是因为物坏了才产生出来的吗?

物坏了,虫子就由此而生;元气、阴阳坏了,人就由此而生。

虫子生出来 后,物就更加坏了。虫子吃它、咬它,在它上面穿孔打洞,对物的损害就更厉害了。

如果有人能除掉虫子,那他就有功于物;有人要是帮助虫子繁殖生长,那他就是 物的仇敌。

人之坏元气阴阳也亦滋甚!

垦原田,伐山林,凿泉以井饮,窾墓以送死,而又穴为偃溲,筑为墙垣、城郭、台榭、观游,疏为川渎 、沟洫、陂池,燧木以燔,革金以钅容,陶甄琢磨,悴然使天地万物不得其情,悻悻冲冲,攻残败挠而未尝息。

人对于元气、阴阳的破坏实在日益严重:他们开垦田地,砍伐山林,凿井取水,挖穴埋人,而且还挖坑做厕所,修建内城外郭、亭台水榭、观楼别馆,疏 通河道、沟渠,挖池塘,钻木取火烧烤东西,熔化金属制造器物,制造陶器,琢磨玉石,使得天地万物衰败残破,不能顺从其本性发展。

人类这样怒气冲冲、一个劲 地进行糟蹋破坏,从来没有停止过。

其为祸元气阴阳也,不甚于虫之所为乎?

吾意有能残斯人使日薄岁削,祸元气阴阳者滋少,是则有功于天地者也;繁而息之者,天地之仇也。

今夫人举不能知天,故为是呼且怨也。吾意天闻其呼且怨,则有功者受赏必大矣,其祸焉者受罚亦大矣。子以吾言为何如?”

翻译为:

这对元气阴阳造成的祸害,不是比虫子对物的损害更严重吗?

我认为,如果有谁能够残害这些人,使他们一天天、一年年减少, 从而使祸害元气阴阳的人越来越少,那他就有功于天地;要是相反,让这些人不断繁殖增加,那他就是天地的仇敌。

今天的人都不懂得关于天的道理,所以才发出那 样的呼叫和埋怨来。

我想天是会听到他们的呼叫和埋怨的,只是对有功的进行大大的奖赏,对造祸的进行重重的惩罚罢了。你觉得我说得怎样?”

柳宗元常考文学常识(学习柳宗元文章天说)(2)

第二段:

柳子曰:“子诚有激而为是耶,则信辩且美矣。

吾能终其说。

彼上而玄者,世谓之天;下而黄者,世谓之地。

浑然而中处 者,世谓之元气。寒而暑者,世谓之阴阳。

是虽大,无异瓜蓏、痈痔、草木也。

假而有能去其攻穴者,是物也,其能有报乎?

蕃而息之者,其能有怒乎?

天地,大果蓏也;元气,大痈痔也;阴阳,大草木也。其乌能赏功而罚祸乎?

功者自功,祸者自祸,欲望其赏罚者大谬;呼而怨,欲望其哀且仁者,愈大谬矣。

子而信子之义以游其内,生而死尔,乌置存亡得丧于果蓏、痈痔、草木耶!”

翻译是这样的。

  柳宗元说:“你真是因有所感才发这种议论的吧?

这番话确实是言词巧辩说得美妙。

对我来说,能把关于天的道理说得透彻。

那个在上面而且呈青色的东西,人们 把它叫做天;在下面颜色是黄色的东西,人们把它叫做地;那弥漫充塞在天地之间的东西,人们称它为元气;寒来暑往的变化,人们称它为阴阳。

天地、元气、阴阳 虽然大,但无异于瓜果、痈痔、草木。假如有人能够除去瓜果、草木上穿孔打洞的蛀虫,瓜果、草木会报答他吗?

假如有人把蛀虫繁殖培养得很多,瓜果、草木会恼 怒吗?

天地就是大瓜果,元气就是大痈痔,阴阳就是大草木,它们怎么能赏功罚祸呢?

有功劳的,是他自己创建的功劳;有灾祸的,是他自己招致的灾祸,希望天能 够赏功罚祸,是十分荒谬的;向天呼叫埋怨,希望天发善心可怜他,那就更加荒谬了。

你如果相信你的道义而把它当作行动的规范,那你就为道义而生、为道义而死 好了,何必把生死得失的原因归之于和瓜果、痈痔、草木一样的‘天’呢?”

柳宗元常考文学常识(学习柳宗元文章天说)(3)

《天说》一文不仅以精妙入微的哲学义理分庭抗礼,展示了韩、柳迥异的天命观,而且在互映互衬、议对问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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