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过春夏秋冬（青未了雁过蓝天）

文 |徐滔

秋高气爽，蓝天如碧，极佳的飞行视野，是候鸟最喜欢的迁徙天气。一声声尖利的呼啸划过天际，抬头仰望，好大的一群雁阵向着长岛的天空飞了过来。

最近在朋友圈和抖音里，看到不少网友都在发大雁南飞的视频，数百只大雁迁徙列阵成一只大鸟形状，一会儿排成个“人”字形，一会儿又变化成“一”字形，原来小学语文课本描写的一点也都没有错，千年不变的是候鸟迁徙航线，几十年重复上演的是雁过蓝天，满满都是小时候的记忆，所有的场景也都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很多年没见过排队的大雁了，记得小时候最爱看大雁从我们头顶的天空上飞过去。几十年前的这个季节，每天都会看到一排排南飞的大雁。傍晚放学的时候，看到过天空之镜里一行接一行的雁阵密密麻麻向南急急飞去，煽动的翅膀整齐划一，队形在“一”字和“人”字之间优雅转换，一直融化在辽阔的蓝天里。

每到秋天的这一段时间，成群结队的大雁从天上飞过，排着不规则的“人”字形或者“一”字形，规模有大有小，大雁有多有少，有时候天上有七八群同时飞过，简直是遮天蔽日，蔚为壮观。我们站在田野里或者海边上，看着一群一群的大雁向南飞去，一直看到它们飞出视线。

童年的记忆里，每年这个时候听到雁叫声，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雁声阵阵。从九月初到十一月末，主要集中在半下午到日落时分这个时间段，大雁们排着队，唱着歌，翩然舞动着翅膀飞向遥远的南方。有的时候，雁群会在海岛上空寻找上升气流，借助气流在天空上盘旋，等待一些掉队的老弱病雁。根据气流的变化，它们也会变化出多种队形，让孩子们有了更多观看大雁表演的时间。

大雁在天上滑翔的工夫，地上的孩子们就双手做出喇叭状对天呼唤起来：“雁，雁，雁，停一停，摆个八字我看看。”这个时候，雁阵在天空几乎是停滞的，不明其理的孩子就以为大雁能听懂人话，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每次遇到雁群，孩子们就开心地向着天空呼叫大雁，隔空喊话地下达一个又一个指令，自我感觉人与鸟之间有了相当不错的默契和交流。

等到后面掉队的大雁追赶上来，领头雁一声令下，组织带领整个团队排好队形，继续朝着南方飞去。孩子们看着越飞越远的雁群，伫立在原地做着默默的祈祷，期望所有的大雁一路顺风，安全抵达越冬的南方，也期盼来年春天早点飞回北方。

四十多年前，电影《归心似箭》一首主题曲《雁南飞》唱出了人间真情，也让我们更多地关注蓝天世界，关爱这些眷恋故乡不忘故土的大雁。

“雁南飞，雁南飞，雁叫声声心欲碎”，大雁在年复一年的迁徙途中，相伴风雨，经历寒潮，还有饥饿、疾病、猎杀等等意想不到的危机，所以在这样大队人马的迁徙路上，大雁有着很好的组织纪律性，就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晚上休息的时候也安排好警戒，稍微有些风吹草动，立即警醒而动，以防不测。

时隔多年，前几天在海边突遇一群大雁飞跃长岛水道，第一波大雁排成“人”字形刚刚飞过，后来跟着来一波“一”字阵，很久没有见到如此壮观的大场面，着实让心灵大大地震撼了一把。小时候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总感觉现在的每一次的遇见，都是如此的特别不容易，很可能是因为我们每天低头忙忙碌碌不曾仰望天空，才错过一次又一次的美丽风景。

这些年来，我们的生态环境好了很多，人们对野生动物的保护意识也更高了，爱鸟护鸟救助受伤的鸟类成为自觉的行动。就在今年十一假期的风暴潮的那几天，长岛南长山街道的一家热心人对在风雨中受伤的老鹰进行救助之后，并及时联系长岛自然保护区，使受伤的鸟儿及时得到全面救治和护理，很快就重回蓝天。

雁南归，忆故乡。“今日去，愿为春来归，盼归，莫把心揉碎，莫把心揉碎，且等春来归。”远方的游子仰望蓝天想念家乡，漂泊的人们多么想长出一双飞翔的翅膀，飞回故乡的热土，飞回亲人的怀抱。

（2022年10月25晚上于北京）

（第一、二图片来自网络，如侵即删。三、四图片为作者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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