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不开的谜团东兰神秘老猎人透露韦拔群被害线索后离奇被害(解不开的谜团东兰神秘老猎人透露韦拔群被害线索后离奇被害)
作者 河池市 李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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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正规1956年12月至1967年间,连续11年任东兰县人民政府副县长。
杨正规是一位老红军,他是在1921年秋参加韦拔群组织的“公民会”后走上革命道路的。之后,杨正规一直与韦拔群并肩战斗,在长期艰苦的革命斗争中,与韦拔群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
1932年韦拔群被害后,找到谋害韦拔群的凶手和策划谋杀行动的主谋一直是杨正规的愿望和心中挥之不去的心结。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杨正规在一个身居深山的老猎人那里发现了谋害韦拔群的凶手的线索。然而这个老猎人突然神秘地被害了,查找谋害韦拔群凶手的线索戛然中断。
至今,老猎人突然神秘被害这一离奇事件一直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1958年夏的一天。
夏日的骄阳坠下了地平线,天空中的火烧云渐渐变得洁白起来。杨正规与三名公社干部在一条陡峭的山道间行走着,这条山路很崎岖。杨正规他们为了解人民公社化运动的情况,从这天早上到现在,已经走访了5个在峒场里的壮族和瑶族村屯了,大家都饥肠辘辘,显得疲惫不堪。
杨正规远远看到有一位佝偻、瘦削的老人光着膀子,肩搭着一件粗布衣,蹲在路旁一洼水边捧着水喝,那身影在暮色中不免显得有几分落寞。
一向喜欢与群众打成一片的杨正规走近这位老人身边,只见那洼水很浑浊,上面有很多水黾在来回穿梭,还有几只蚂蟥在游动。
“老爹,这水脏呀,”杨正规主动搭讪,“水下还有蚂蟥呢。”
老人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看杨正规,用手背抹了抹挂在嘴角上的水渍,不冷不热地说:“山里人命苦,不像你们外山人那样讲究。”
说话间,杨正规看到这位老人黝黑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疤,伤疤被一道道皱纹包围着。可能是多年的操劳,老人的手粗糙得像松树皮一般,手面上青筋清晰可见。
“老爹,您家就住在附近吧?”杨正规关心地问道。
“嗯,就在前面那里。”老人指了指山道拐弯处。随后老人用右手拿下攀在肩上的衣服,拍打了一下裤腿,道:“现在天快黑了,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到我那破草屋住夜吧。”看起来老人很好客,也很善良,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瑶族是个好客、讲礼仪的民族。当地瑶民有这样的习惯,如在夜幕时分遇到远方客人路过自己家或村寨,一般都很客气地邀请留下做客。
就在老人转身的一刹那,杨正规看见他背后有一道分明是刀伤留下的疤。杨正规心里一闪念:这老人脸上有伤疤,背后有刀痕,身上很可能有故事,也许能从他身上挖掘出一些当年敌人策划谋害韦拔群的蛛丝马迹。
“好吧,那就谢谢老爹。”杨正规也不推辞,爽快地说,“那打扰了,今晚我们四个人就借宿您老家吧。”
暮色四合,倦鸟归巢。老人领着杨正规一行沿着两边长满郁郁葱葱树木的山路前往他的住处。
老人的房子在山坳旁,房子低矮破旧,泥墙被雨水冲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沟痕,屋内破破烂烂的木床上一张发黑的破棉絮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用竹篾扎成的桌子上放着几个缺了边的碗落满苍蝇,一双用树枝削成的筷子上沾满了残渣。
老人让杨正规他们在草墩坐下,随后在铸铁三脚灶上架瓦罐,点燃柴火,煮上两只山鸡。
“荒山野岭,没什么好吃的招待,我昨天在山上套了两只山鸡,就煮它吃吧。”尽管房屋很简陋,但老人十分客气。
“谢谢,烦劳老爹了。”杨正规立即起身,抱拳道谢。
老人道:“坐坐,不客气,进家就为客嘛,这是我们瑶家的规矩。”接着拿一根竹筒对着炉灶“呼呼”吹起来,火焰立即变得大了。
借着煮山鸡的空当,杨正规拉着草墩坐到老人身旁,与他聊起了家常。
“老爹,您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这儿住吧?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杨正规试探着问道。
听到这话,老人微怔,他不直接回答,反问道:“你是县里来的吧?贵姓?”
“老人家,这就是我们东兰县的杨正规副县长。”坐在老人身后的一位公社干部介绍道。
此时,老人有些惊讶:这穿着粗布对襟衣,态度和蔼,食宿不挑的人会是县官?他眼光中透着疑惑和探寻的意味。
“是的,我是东兰县人民政府副县长,叫杨正规,今夜给您添麻烦了。”杨正规不打算隐瞒身份,谦逊温和地说。
老人望了望杨正规,觉得慈眉善目,有共产党干部那种平易近人的风格和特点。随即老人站了起来,态度恭敬,诚惶诚恐,弯腰打着拱手,连声道:“失敬失敬,杨县长,想不到一个堂堂的县官乐意到我这又破又脏的茅草屋做客,敬佩敬佩!”
“不要这样老人家,我也是农民出身,老家跟您老一样也在山里。”杨正规赶忙扶老人坐下,诚恳地说,“老爹,我们共产党的干部是为人民服务的,是人民的公仆,没那么多讲究。”
杨正规的话让老人感到心里暖暖的,很舒坦,渐渐产生了亲近感,他说道:“我长期居住深山,这一辈子算上这次,见过两次县官。第一次是民国二十一年在东兰武篆中和街见过一次国民党县官,而且还是远距离呢。当时那县官到武篆巡察,坐着大轿子,威风凛凛,前面有人鸣锣吆喝开路,后面有人簇拥护卫,耀武扬威。当时我想凑近看热闹,却被一个衙役狠狠踢了一脚,摔倒在地,磕掉了一颗门牙。”
老人慢慢仰起头,微微张开嘴,指了指那颗被磕掉的门牙,显得很伤心。他深情地说:“第二次见县官就是今天啦,我见到的是共产党的县官——你杨县长,你不嫌贫,在我这破烂低矮的茅草屋中歇息,与我面对面交谈,我感激不尽。你这个共产党的县官比我当年遇见的那个飞扬跋扈的国民党县官强百倍了!”
“所以呀,我们共产党就要推翻国民党的统治。”杨正规插话道,“我们东兰韦拔群就是率领农民推翻国民党反动统治的英雄之一。可是这个壮族革命英雄被敌人残忍地杀害了,他一家二十余人中,就有包括他的儿子在内的十多位亲人惨遭敌人杀害。”
老人频频点头,“嗯”了一声,但当听到“韦拔群”三个字时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闪过几分慌张木然的神色,说话变得吞吞吐吐,含混躲闪。
老人情绪的突然变化杨正规看在眼里,暗想:这位独居深山的老人可能知道韦拔群被害的情况,或许听说过、经历过什么。此时杨正规的内心已经控制不住地兴奋起来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韦拔群被害案也许能在这个老人身上找到线索!
“这两只山鸡拿到集市上能卖多少钱呀?”为缓和气氛,让老人放松心情,杨正规故意转移话题,指了指锅中煮着的山鸡问道。
老人眉头紧皱,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杨正规,声音有些僵:“这个、这个两只山鸡大概卖到七八角左右吧。”
“这样吧,老爹,今晚我们四个人在您老家借宿和吃饭,我们就给您两块钱吧。”杨正规从兜里掏出钱塞到老人手里。
老人急忙把钱推了过去,忙不迭地连声说道:“不得这样,不得这样!哪有请客吃饭收钱的道理,我们瑶族人祖祖辈辈都没有这样的规矩,何况你还是我们老百姓的父母官呢。”
“我们共产党对干部有严格规定,不允许拿群众一针一线,何况白吃老百姓的东西?”杨正规把钱又推回去,双手紧握住老人的手,诚挚地说道,“拿着吧,您老要是不收我们的钱,我们就不能吃一口山鸡。”
“哟,好香呀。”坐在炉灶旁边的通信员小莫故意把鼻子凑近那锅咕嘟咕嘟冒着香味的山鸡汤,来回闻,然后转过身调皮地说道,“老人家,这山鸡好香呀,您要是不收我们杨副县长的钱,我们就吃不成这美味了,那我们要被馋死的。”
“是呀,老爹,您不收钱,那就是不想让我们吃呀。”坐在门口的公社干部老韦故意嗔怪道,“老爹,瑶家人可不能让客人饿肚子离开哟。”
通信员小莫和公社干部老韦你一言,我一语,逗得老人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应答才好。老人对杨正规他们顿生敬意,觉得共产党干部就是好,先前慌张的神色渐渐消退。
“你们这可是要我破瑶家人待客的老规矩呀。”老人无奈苦笑,“呵呵,好吧,看来我不收你们的饭钱,你们真是要饿肚子了。”
老人极不情愿地把钱收下,接着他从那张破破烂烂的旧木床下拿出一个坛子,用袖口抹了抹上面厚厚的尘土,憨厚地对着杨正规说:“你们既然付了吃山鸡的钱,我就出酒吧,我们瑶家把这叫作‘打平伙’。你们不白吃我的,我也不白吃你们的才对呀。”
老人把那坛酒放在桌上,看了看桌子上那几个缺了口脏兮兮的碗,转过脸来瞅了瞅杨正规他们四个人,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家里只我一个人住,没有像样的碗筷,让你们见笑了。你们稍等一下。”说完老人从墙上摘下柴刀,扭头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一袋烟工夫,老人拿了几张芭蕉叶和一大截楠竹进屋来,借着炉灶火苗的光亮,他熟练地把那一大截楠竹砍成五六段,不一会儿工夫,做好了五个竹杯和五双竹筷,接着他在炉灶旁铺开两张芭蕉叶,放上煮熟的两只山鸡,摆上五个刚才做好的竹杯和五双竹筷,在竹杯斟满了酒。
“大家来吧,开饭了!”老人热情地招呼杨正规他们围坐在一起,举起竹杯道,“家道贫寒,没有什么招待客人,大家将就吧。来,先干为敬!”老人很豪爽,仰头咕咚咕咚一气干完了杯中酒。
“谢谢老爹服侍。”杨正规把酒举了举,说道,“我们敬您老人家,祝您老身体健康。干杯!”
酒过三巡,老人醉颜微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无先前的拘束了。
“今天能和共产党的县官同桌喝酒,这辈子我想都不敢想,这是我的福分。我这个山野穷老头过去想看县官一面,被人家踢得牙都掉了,我憋屈呀!”老人鼻子一酸,抽泣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就落了下来,“你们共产党的县官看得起我,把我当人看,还敬我酒,我感激呀……”
“共产党的官是为穷人的,当然不会嫌弃穷人,不像国民党的官欺压百姓,视百姓如草芥。”杨正规十分同情老人,安慰道。
杨正规与老人聊得很融洽,他开始试探着问:“老爹,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这儿住吧?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醉意渐浓的老人不像刚才那样介意别人打听自己的身世,他打了一个酒嗝,“吱吱”吸溜鼻子,长叹一声,悲伤地说:“我命苦呀……”
老人在醉意中打开了话匣,东一段、西一句地说起了他的过去……
杨正规从老人话语的碎片中大体知道了他一些经历:老人三岁那年父母双亡,堂叔把他接到家中抚养。堂叔靠打猎为生,他十三岁那年,堂叔在一次打猎时坠崖身亡,他从此就失去依靠。他接过堂叔的猎枪,学着打猎,独自为生,年轻时常年游猎于凤山、东兰、巴马和都安等县的深山老林之中。由于打猎收入微薄,勉强糊口,至今年已六旬,仍是家徒四壁,孑然一身。
“老爹,您脸上和背后的伤疤是怎么落下的?”杨正规关心地问道,“是不是打猎时受的伤呀?”
杨正规的话让老人先是愣了一下,醉意随之退去了不少。他把头低到胸前,噙着泪水,抬起右手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在赶走一切烦恼和不幸:“不提它了,这秘密恐怕我要带到坟墓……”
“不会是和当年什么大事有联系吧?”杨正规故作猜疑道。
“……”老人欲言又止,眼中透着疑惑和探询的意味。
“请相信我,有什么难处我会帮助您的。您不是说我是共产党的县官吗?”杨正规恳切中带着期盼道。
老人抬起头,紧紧抓住杨正规的双手,深情地看着杨正规,突然“呜呜”号啕大哭起来,哭声哀哀欲绝,悲恻动人。老人的哭声让杨正规十分诧异,他听得出哭声里有委屈,有无奈,更多是悲戚,同时还蕴含一份对亲人的信任。杨正规心头一阵酸楚,眼里掉下同情的泪水。
“我相信你!就凭你这个共产党的县官不嫌弃我,与我这个山野草民同桌饮酒的情谊,我告诉你一个隐藏在我心中28年的秘密。”老人收起眼泪,拿起竹杯往杨正规前面一放,变得豪壮起来,“来,倒满酒!”
此时杨正规在老人的眼里已经不是县长,而变成了无话不谈的“老庚”。
杨正规给老人满上酒,双手端起,道:“老人家,请!”老人把竹杯顶在嘴巴上,也不换气,把酒直接倒进喉咙里。
老人含泪讲述自己脸上和背后伤疤的来历。他说:“那是民国二十一年十月十九日的晚上——这个日子我永远不会忘记。这天晚上,我在弄烈村东北部一座半山腰上打野兔,由于野兔有夜行性、晚上活动量增大、比较好遇见的特点,所以在这个季节我喜欢夜猎。夜猎野兔,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观察兔子跑的同时始终看好路,防止突然有沟、河、树蔸等障碍物的出现……”
三句不离本行,一说到猎兔,这位打猎时间有近40年的老人十分兴奋,滔滔不绝地讲起猎兔“秘笈”,话开始有些离题。
“老爹,来吃个鸡腿。”杨正规试图把谈话扳回正题,撕了个鸡腿递给老人,问道,“那晚上发生大事了吧?”
老人接过鸡腿,紧紧地捏在手中没有吃,沉吟了一下,说道:“是的。当我走到半山腰时,突然听到前面传出了‘砰砰’两声枪响,我抬头一看,是从不远处那个叫香刷洞里传出来的。于是我猫腰悄悄走近那洞口探个究竟……
“我凑近洞口,听到大概有三个人在对话。一个男的在威胁另一个人说:‘去!把他的头割下,装进篓子里!我可跟廖磊军长说不追究你!’那个被威胁的回答:‘这不行呀,他是我们的师长,也是你的堂叔,这样做太残忍了。要是让陈洪涛政委他们知道了我们一定没命的。’ “我听到先前那个男的说:‘师长?堂叔?呵呵。他是官府通缉的要犯,我可是大义灭亲。现在山下全是廖磊的人,你也看到了红军、农会的人还剩多少?我们还跟他们闹下去能有出息?’这时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罗哥,还是听他的吧,不然他也会杀了你的。’ “听到洞里的人提到‘师长’,我心里一惊,不好,里面杀人了,被杀的还是名震四方的红军师长拔哥——韦拔群。我见过韦拔群,民国十四年我在武篆巴学村北帝岩,也就是今天的列宁岩附近打猎时,有幸在那里旁听他讲了一节《农民协会章程》的课。
“那个称‘师长’为堂叔的,估计就是他的侄儿,其余一男一女我就不认识了。”
听了老人的讲述,杨正规神情凝重起来,急切地问:“后来您老还看到或听到什么?”
老人点了点头,神色有些黯然,叹了口气,说道:“当时我为了探个究竟,就躲在洞口的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继续观察。不一会儿,三个黑影慌张地走出洞口。那个女的走在前面引路,背着竹背篓的男子在中间,提着手枪的男子走在最后,他们往山下走。
“我悄悄地紧跟在三人之后,突然觉得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我刚要回过头,只觉得背后有被刺了一刀的感觉,一阵刺痛,重重地摔倒在山道的石头上,立刻就失去了知觉……
“那人没能要我的命,也许他太匆忙了,也许我命不该绝。直到第二天凌晨我才醒过来。我常年在深山打猎,知道不少草药,我当时忍痛找了一些鹅掌木、九节木等草药捣烂敷在伤口上。草药这东西很神奇,连续敷了十来天伤口就基本好了。我背后留的伤是那人刺的,脸上留的伤是被刺倒地时被石头磕的。
“我知道那个人是要杀我灭口,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没死,我没死他是不会放过我的,他堂叔都敢杀,何况我?从那以后我一般都不敢在众人面前露面,只有隐姓埋名,隐居山间,偶尔到集上买些油盐,也得带上大草帽,把脸用灰抹黑了。哎,我过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呀。”
听了老人这番讲述,杨正规觉得这老人就是韦拔群被害现场的见证人,他能帮助找到杀害韦拔群的凶手的线索。
深山的夜色宁静深远,飘散着浓浓的山间独有的清新气息。此时在老人小屋外有一个身影在游动,不一会儿斜照的月光把他的身影渐渐推到门前,他把耳朵轻轻地贴到门上,偷听里面的讲话——
“您估计那三个人都是谁呢?”杨正规试探问老人,“他们中有你认识或熟悉的吗?”
老人默默点了点头,道:“那个开枪的估计就是韦拔群的侄儿,因为他称韦拔群为堂叔,另外一男一女嘛……有一个男的像是……”
这时门突然“吱呀”的一声,被风吹开,老人停住他的讲述,起身去掩门。他在掩门前出于猎人习惯,走出小屋观察一下四周,没见有什么动静,便到身边的那棵树下撒尿……
突然“嗖”的一声,一根绳子套在他脖子上,他没能来得及吭一声,整个脖子被死死地绑在树干上,不一会儿就气绝了。
“小莫你去看看老爹,这么久没回屋,是不是喝多摔跤了。”杨正规见老人很久都没回,就让通信员小莫出去探个究竟。
“老爹!老爹!”小莫连声喊着,用手电筒四处照,当手电筒的那束光照到右前方的那棵树时他顿时惊呆了——老人脖子被几道绳子绑在树干上,头微微往下垂,舌头外吐,眼珠前突,双腿弯曲,模样狰狞吓人。小莫被此情景吓得魂飞魄散,冷汗涔涔,急忙惊呼道:“快来人哪!出人命啦!”
喊声惊动了屋里的杨正规,杨正规一个箭步就冲出屋子,只见通讯员小莫瘫坐在那棵树前,瑟瑟发抖,他再往前看,老人的惨状着实令人恐惧。
老猎人突然被害让杨正规更加坚信当年杀害韦拔群是由敌人高层精心策划的一起阴谋,这起阴谋的策划者、参与者至今还隐匿着,千方百计地在掩盖真相,企图逃避人民政府的惩罚。
杨正规暗下决心,必须顺着老人提供的线索追踪下去,揭开韦拔群被害之谜,找出凶手和幕后策划人,血债血偿,为韦拔群这位广西农民运动的先驱,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和广西右江革命根据地领导者报仇雪恨。
然而,由于当时东兰与全国各地一样,普遍开展了轰轰烈烈的人民公社化和大炼钢铁运动,工作繁忙,任务繁重,杨正规全力投入到了人民公社化和大炼钢铁运动中,追查杀害韦拔群凶手的事情暂时搁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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