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一日出生的韩娱爱豆（欢迎光临与李雪的AB面）

文 │ 飞鱼

在正午阳光的导演天团里，李雪是较为神秘的一位。

近年来，孔笙的金字招牌被《山海情》擦得愈发闪亮，而简川訸对都市剧的犀利把握，张开宙对美术、摄影的细腻处理，孙墨龙对创新题材和短剧的偏好，观众都看在眼里。但李雪的风格，有些不好定义。尤其是与他过往执导的《琅琊榜》《伪装者》《外科风云》和《大江大河2》等作品对比，讲述傻小子张光正追求拽姐郑有恩的《欢迎光临》像是一种“画风突变”。

它没有大开大合的跌宕情节和犀利话题，也并非纯现实主义的正剧创作手法，相反，小情节、喜剧、童话色彩，构成了这部剧的主要关键词。这样的气质当然与鲍鲸鲸的原著脱不开关系，李雪一直很喜欢鲍鲸鲸的作品，如《失恋33天》和《闪光少女》，而这部依然很鲍鲸鲸style的《我的盖世英熊》让他“很有创作冲动”。

“最吸引我的是小说塑造了理想又美好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包括同事、代际和男女之间都是如此。张光正和郑有恩这两个人物很有性格，他们的故事发生得奇特又合理，能吸引我从头看到尾。”

为了将原著那种“浪漫、离奇又好玩”的精神气质发挥出来，李雪在拍摄过程中一方面在生活逻辑里挖掘闪光点和戏剧性，一方面将很多场面做了夸张、喜剧、梦幻的超现实处理，于是就有了观众看到的《欢迎光临》：它既像一幅成人童话图景，也是小人物日积月累改变自己获得幸福的故事。

“侯鸿亮（《欢迎光临》总制片人）觉得这是一个主旋律的戏，我越做越觉得他的看法是很准确的”，李雪表示。

特立独行的人物与爱情，

配以超现实的表达

郑有恩的出场很特别，人未到声先至，一句“放开她”宛如女侠降临在北京的夜晚，烟雾缭绕中她踩着战歌款款走来，迷幻慵懒，气场强大，让张光正一秒入爱河。李雪将其定位为“超级英雄一样的出场”。

这样的场景在都市剧中并不常见，更何况五星级酒店门口哪里来的烟雾呢？为了把张光正的情绪和动机表达清楚，李雪想了好几天，他想到了美国电影里的纽约街头会出现的蒸汽，像是晚上修东西的感觉。加上拍这部剧的时候正好是冬天，于是就设计了酒店附近正在维修暖气管道，郑有恩从蒸汽中走来的场景。

被侠气戳中的张光正内心响起了旁白，“每个男孩都有自己的梦想，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要成为盖世英雄，踏着五彩祥云而来，于纷繁世界中拯救自己心爱的女孩，直到那一天，我遇见了她，那一晚我终于知道，我的意中人本就是个盖世英雄，她不惧世事，亦无需拯救，而我一眼就陷落其中，万劫不复。”这段文学性十足的台词点出了本剧不同寻常的爱情模式：在如今的都市，男女主的拯救与被拯救关系已经发生了反转，而且让观众意识到，一个酒店门童的内心可以这么充沛浪漫。

不止这一处，剧中关于张光正的内心旁白保留了很多，“我们想打破小人物在苦涩生活里内心就得苍凉贫瘠的印象，张光正虽然是个打工人，但我们可以允许他保有诗人一样的浪漫内心，有天马行空的浪漫，他把郑有恩的出现想象成一个超级英雄来拯救他，这像个白日梦，也是一个平凡人能发生传奇故事的基底。”

张光正每次见到郑有恩就会响起同一首神秘得像幻觉一样的bgm，“这个风格其实很‘郑有恩’，很不‘张光正’，郑有恩在张光正心里就是带有神秘气质的一个女孩，这是张光正在心里给郑有恩奏的乐。”

除了迷幻的bgm，还有高速运转的镜头，都是这部剧所做的夸张、喜剧化的处理。“我们不想让它那么生活化，想让它稍微嗨一点、过一点，展现大家在平常的生活中像彩虹、像滂沱大雨、像闪电一样让我们记忆深刻的瞬间。平铺直叙表达不出这些情节的效果。”

而张光正与郑有恩的吻戏，《欢迎光临》同样使用了超现实的表达方式将其拍得很具梦幻，展现了一个小人物的梦真正实现的那种“不真实感”。“影像呈现上有那么一点出奇，表演上也是那么一点出格，跟这个故事里特立独行的人物身上发生的特立独行的故事形成了一种统一。”

在生活中找喜剧，黄轩“张光正化”

“我习惯在一些偏正剧的作品里加一些喜剧元素，比如《伪装者》《琅琊榜》，但这么集中做一个喜剧类型的作品，确实是第一次。”

小人物张光正自然是搞笑男担当，他不论是在酒店做操，在广场一本正经跳舞，还是与郑有恩的相处日常，都是真诚里带着怂，惨里透着憨，被观众评价“有点子喜剧天赋在身上”。

对此，李雪表示：“黄轩这次确实给了我们很大的惊喜，以前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成熟稳重型的演员，演的都是一些好人、干部，像《山海情》里这样的角色。没想到他能够把一个底层的、灵动的、有点厚脸皮的一个小人物演得这么好。他不仅有激情，而且对喜剧的驾驭能力是附体型的，他平时的时候不是那样，拍到中后段，整个人已经张光正化了。”

白百何则是继《外科风云》后与李雪第二次合作了，那时场景多在医院职场，演法偏正剧，喜剧少，这次演《欢迎光临》不仅喜剧多，家庭戏也多，在李雪看来，“白百何一如既往地优秀，而且现在更驾轻就熟了。她特别会带动其他演员，很擅长微妙的表演。”

《欢迎光临》以时间为主线，从夏天开篇拍了8个月的故事，主角们的工作、生活没有特别大的戏剧波澜和强烈冲突，想让吸引观众看下去，就得不断在情节中加入一些小的戏剧化的幽默的手段。李雪表示：“不仅是编剧、导演还有演员，都会把自己捕捉到的生活细节，和身边人对生活的理解加入进去，在生活逻辑里挖掘闪光点和戏剧性，可能是让这个故事在与原著精神气质不脱节的情况下，能发展下去的做法。”

尽管张光正与郑有恩的爱情桥段里用了不少梦幻表达，但在李雪看来，电视剧毕竟不像电影，电视剧更贴近生活，在故事的后半段会走得越来越现实。“我们会给郑有恩和张光正一个符合他们人物性格的向上型的结局，而不是造梦式结局，不能让一个童话就这样止步了，小人物要追求幸福生活，是不能止步的。”

《欢迎光临》“主旋律”在哪？

没有强戏剧冲突，却要让几个普通人的爱情、生活环境和心态在8个月里发生改变，《欢迎光临》有其现实主义的一面。

“侯鸿亮（《欢迎光临》总制片人）觉得这是一个主旋律的戏，我越做越觉得他的看法是很准确的。它是一个很温暖，让所有人都积极生活、认真对待工作和情感的一个戏。我觉得它主旋律的地方在于不管是不是一个普通人，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对待人生要有积极的生活态度，这就是一种主旋律，也是我们想表达的。”

《欢迎光临》是想让观众相信爱情的力量的，它展现了有钱的美女空姐和穷小子的前期差距，以及后期二人的相处模式是如何弥合这种差距的。其中郑有恩有一句台词，大意如下：“有一个男的张嘴说话我不想抽他，这对我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现在很多人选择伴侣的标准就是两个人互相看着不烦，觉得对方有趣。他们两个之间不是看条件的爱情，两个人合适是最重要的，郑有恩选择张光正跟他能提供情绪价值分不开，而张光正也被一个女孩的爱情所激励着，然后认真地生活起来，这正是他的主角光环”

至于这部剧究竟是一个纯现实主义的还是高于现实的剧，李雪觉得类型的定位没那么重要， “这是一个生活剧，风格明快，这就够了。”

被问到之后的创作计划，李雪表示自己还没做，“我不太倾向于拍摄我擅长的，还是希望能拍摄更多没拍过的东西，从《琅邪榜》、《伪装者》、《外科风云》、《大江大河2》，到今天的《欢迎光临》，我不想重复自己，这话说起来挺俗，但拍一样的东西确实少了些创作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