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有灵狗子最有情(万物有灵之黄牛有情)
孙常文因做得一手好马鞍,人称“驮爷”,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万物皆有灵狗子最有情?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万物皆有灵狗子最有情
孙常文因做得一手好马鞍,人称“驮爷”。
驮爷年轻时曾去东北闯过老林子,熟悉山林的脾性,对大山、树林有一种不寻常的情怀,打心底里敬畏。他常说:“山有魂,树有情,可不敢亵渎了山神,会遭报应。” 驮爷刚回老家那些年,村南的山是他最喜欢去的地方,那座山叫盘螺山。山上苍松翠柏,树林阴翳,荆棘密布。
山下有一条河,名叫芝水河。河水清澈,花脸鱼红红的鳍、白白的鳞,摇头摆尾,悠闲自得煞是让人羡慕。 盘螺山与芝水河山水相依,景色秀美。站在山上,一声长啸,山鸣谷应。 一场雨过后,驮爷喜欢戴上斗笠,披上蓑衣,背上他的猎枪去山林中捡拾山蘑,这是美味佳肴,山神的馈赠。他特别喜欢山林的喧嚣,一鸟领唱百鸟和鸣,置身此中,宛如神仙,惬意享受。 驮爷进山从来不带水壶,山上有泉水,渴了,摘一片树叶做成漏斗状的杯子,或者干脆俯下身子,直接对着泉水豪饮。 禽鸟知山林之乐,鱼虾知溪水之乐,驮爷知山水之乐。 驮爷的猎枪从没有响过。树林中,他常见到探头探脑的野兔、麂子,即使打了照面,他也不会摘下枪,怕惊了这些可爱的精灵,之所以背着枪,是一种习惯,亦或是为了预防不测。
驮爷的远房侄子福财,从小就失去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虽说日子过得清苦,但母亲却对他娇生惯养,初中还没上完就辍学在家,游手好闲。 福财经常跟着驮爷进山玩耍。福财摸着驮爷的枪:“大爷,你打过猎吗?怎么从没见你打过野物?”
“这话说、这话说。打过,野猪,狍子,都打过。”说起打猎,驮爷眉飞色舞。
驮爷有个口头语,说话总是带着“这话说,这话说”。
“那您天天背着枪进山,却怎么从没见你打过野物?”
“这话说,这话说。但凡能吃饱肚子,谁去打猎?它们也是生灵啊!”
“大爷,您教我打枪吧!”福财央求。
驮爷来了兴致,手把手教福财瞄准、上药、装铁砂子、搂火…… 福财学会了打枪,心里痒痒,总想找个机会试一把。他趁驮爷捡蘑菇的时候,装上药,端着枪寻找野物。他发现了一只野兔,喜出望外,便卧在地上,按照驮爷讲的要领搂了火。“轰”的一声响,草木震动,群鸟四散……
驮爷涨红了脸,奔向烟雾…… 福财正在装药,不时抬头看前面的野兔。驮爷看到了野兔:“这话说,这话说。这么大的动静它都不跑,肯定是有原因的。”驮爷话音未落,福财又搂了火,兔子在原地蹦了一下,蹿得很高,带着一串殷红摔在地上。 福财兴奋地喊:“打中了,我打中了!”扔下枪就向前冲去。 福财提着兔子的耳朵,高高举起,完全没有注意浓密的草丛中一窝紫里透红的小兔子。 驮爷气得直跺脚:“这话说,这话说。唉,作孽呀!”
福财得意地笑着:“大爷,可怜兔子没肉吃。走,回家让俺娘给炖了。”
驮爷没有答话,气冲冲地跑回来,捡起枪,狠狠地砸在树干上。 驮爷进山再也不背枪了,他心爱的宝贝已经断成两截。 进山潇洒的光景不过十年,村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村子西侧的杨树林被人买下了,据说是因为杨树材质差,只能碾碎再压成五合板。成片的树林,一天时间就倒下一半,那“突突突”的伐树声音刺耳,让驮爷闹心。
福财腋下夹着包,拿着手机弯着腰边走边打电话。驮爷忍不住喊了一声:“这话说,这话说。福财,是你联系的人吧?”福财爱搭不理地应着:“嗯嗯,这树没多大用处,为老少爷们谋点福利。”
“这话说,这话说,树是杀不得的,你不怕遭报应啊!”
福财摆摆手:“大爷,我还有事,回头再说。”手机又贴到耳根子上,“嗯啊嗯啊”地走了。 杨树林没了,盘螺山上粗壮的树也在一天天减少。 一场大雨,山洪裹挟着泥土涌向河边,淤泥越来越多,河床越来越窄,河水改变了流向。驮爷说:“那是大山的眼泪,哭干了就变成了泥。” 有了钱的福财,买了手扶拖拉机,家里养了五年的黄牛用不上了。福财常念叨:“还是这铁牛得劲,不用一天到晚伺候着,干活还省力气。”
有个牛贩子看上了他的黄牛,对福财说:“这牛皮、牛肉保准能给个好价钱。”
福财与牛贩子谈好了价格,却没法将牛赶上车,牛发了疯似的逃出村外。 牛贩子说:“如果你肯牵牛送上门,我再给你加一百元路费。”福财满口应承:“放心吧!” 当晚,牛回到了家,福财将它拴好,添了把草料。 第二天,福财牵着牛上了路。走到自家花生地时,黄牛“哞哞”叫了几声便不肯走了,无论福财怎么拉拽,黄牛就是不肯挪步。 牛鼻具将牛鼻子勒出了血,牛嘴里吐着白沫。福财气喘吁吁,不断地抢起牛缰绳抽打,牛趴在地上,两眼泪汪汪地看着福财。
福财找来一根木棍,一边拽着牛缰绳,一边甩开膀子砸向牛屁股。突然,黄牛一跃而起,顺着缰绳奔过来用头将福财顶倒,一边“哞哞”叫着,一边狠狠地顶住福财的前胸。福财双手抓住牛角,挣扎了两下,发现在牛头面前,他的手变得无缚鸡之力。 此时,福财感觉巨石压身,呼吸困难,但他不敢与牛对视,两手无奈地扶着牛角,脸歪向一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福财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光溜溜的兔子,在盘螺山的树林里,母亲侧卧在身边,母亲的眼睛像牛眼一样大,双眼通红地看着他。福财奇怪的是,母亲也长着两只长长的耳朵。福财感觉特别冷,不管不顾了,一下扑到母亲怀里,母亲的怀抱温暖,她用温暖的手扶摸着他的脸。
福财又看到了驮爷,驮爷头上长了角。福财很惊讶,问:“大爷,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驮爷说话还是老毛病:“这话说,这话说。福财你这个兔崽子,你躺在牛肚子下睡觉是喝醉酒了吧?牛舌头把你的头发都舔湿了。” 福财微微睁开眼睛,太阳耀眼,他又闭上眼睛,活动一下,吃力地抬了抬胳膊,胸口扎心地疼。 福财有气无力地说:“大爷,我这是咋了?说好的去送牛怎么在这躺着?” 驮爷看到福财嘴角的血迹,心中明白了大概。
“这话说,这话说。我是来看那窝野鸡蛋的,没想到碰见了你,若不是牛一夜依偎在你身边,恐怕你早见阎王去了。” 福财去医院住了半个月,回到家就问:“妈,牛喂过了没有?” 如梦方醒!福财从此像变了个人,对自然和动物爱护有加。他常用一首古诗教育村里的孩子们不要伤害动物:
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
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
驮爷听到后笑眯眯的,这话说,这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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