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至霆家庭成员(演员是个残忍的职业)
高至霆不止是个人名,他更像万千青年演员的代名。
这不是说他做了什么伟绩,因此被树为典型,相反的,就是因为普通,才更能代表泯然的众生。
他性格普通,像大多慢热的人,不爱说话,有长处也从不摆露,只扬着敦厚的笑跟你聊,聊着聊着热起来了,才开始冒出几句调侃,让人觉出点东北人的幽默感。甚至不属于极有天赋的那种。《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中温暖专一的吴柏松,《悍城》里豪爽仗义的小武,这些出彩的角色背后,是从学生时代就开始扎起的基本功。
这都像极了大多青年演员的状态,想被看见,就得花费比别人更多倍的努力与刻苦,有时候这些刻苦仍不能为他们带来更多。
“那就耐心等待,演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要没想过放弃,那就不急。”于是稳扎稳打一路走来,他也在演艺生涯里留下了自己的独树一帜。
01
和多数演员一样,高至霆成为演员的契机,也是个被大方向驱使着,误打误撞的过程。
“我附中是北舞的,当时小,不太懂未来想做什么,只知道最重要的就是考上一所好大学,然后就几个大学一个个去试,最后试上了中戏。”
刘天池老师把他选进了中戏,也因为刘天池老师,他开始明确对演员的定义。在高至霆眼里,他的老师刘天池集百家所长,她会自己去看很多表演理论的书籍,然后用最简练的方式传达给自己的学生。
“她属于言传身教,一遍遍带着我们,一遍遍地说。然后她对我们每个人的教学方式,也都不太一样,大一大二先了解我们每个人,了解后根据我们每个人的性格特点,因材施教吧。”
高至霆不是一给情景,情绪就能立马到位的人,刘天池对他,更多是循序渐进,诱导式鼓励型教学法,把他慢慢引到戏的情境里。在演员们还是学生的时候,他们的大学生活都可大致归纳为两大块,理论学习加社会实践,内容可能不同,但目的是殊途同归的。
“我记得入学后的第一堂课,老师对我们说的一句话是,演员,要有两面镜子,一个是放大镜,一个是显微镜。其实就是观察,对于人、社会等等一系列,你要有非常细致和敏锐的观察,你要发现生活中非常微小的细节,就像我现在在抠手,那我抠手是为什么呢,因为我在思考。这就是你在表演中,一个比较积极的动作。”
一开始的社会实践,就是观察。一群学生,但凡放了学,就分散到大街上去,去观察生活里的人事物,通过这样的外部观察,积攒人物形象,寻找与自己不太相同的角色之间的共鸣。
按高至霆的话,大家全是猛如虎的操作。“我做过比较猛如虎的,老师说可以积攒人物形象,我就天天放了学就跑去街上看。我记得有一次,跑到一个紫竹院,去看一个大爷卖饼,咬起来嘎吱嘎吱的那种,我当时买了好几袋,就坐在旁边跟大爷聊。估计大爷看着我也觉得很奇怪,‘干嘛来的,这是’,但是也很热情。虽然到了最后,其实也没聊出来啥,天黑了,大爷收摊,我就走了。”
上大学那会儿,同学们几乎都是这样,高至霆回忆,最狠的一次,他一个同学直接把人煎饼果子的车给整个拉到了课堂里。“把人家包圆儿了,‘就这车,我租了,一天多少钱’。”他说着又演起来,像是被反复训练过多次后,留在身体里的本能。
四年的学习与实践,毕业后,高至霆顺理成章走上演员的路。但对于这些年轻演员们,漫长的路,这时候才算正式开始。
02
演员是个残忍的职业,高至霆认同这话。
“它要被选择,虽然不用朝九晚五,但也需要工作,杀青就等于失业了。如果我一年就拍一部戏,一部戏拍一个月,那可能这一个月之后,我就得回去歇一年,这就很残忍。”
但凡是演员,最恐惧的,都是这个等戏的过程。就说前两年被人称论的“影视寒冬”,同是青年演员的高至霆也曾被卷在其中。
“找你的戏越来越少,但演员还是那么多,供不应求吧,大家都在找工作,也都在需求工作。”这个过程里,有人在漫长的等待中失去希望,选择放弃,也有人一直坚持下去,在等待里调整自己。说到底,都是心态的事。高至霆属于后者。
“耐心等待,演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现在没有工作,也不代表你以后都找不到工作,反正又饿不死,大不了去街上卖烤红薯、茶鸡蛋,这都是一个道理。”
高至霆表示,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没开玩笑。在他的观念里,演员就是一辈子的事,所以不着急这一时半刻。暂时没工作,那就先干点别的,既解决了生存问题,还积攒了角色经验,也算一箭双雕。
“其实大多数演员都是,工作两三个月,然后休息半年,那这半年里除了等待,也做不了别的。心态,就靠自己调整,反正我是,只要没想过放弃,那总会等来工作,那就不急。”而演员的残忍,还不止生活这一方面,精神上的折磨,有时候也是一种残忍。这个残忍分两种,首先是戏上。
“演员有时候,必须得把自己所有的痛苦等一系列感情、情绪,甚至自己最不能去说的秘密,心里最痛的伤口,都得拿出来给角色,然后表演给观众看。”这本身就残忍。有时候,因为一点突来的外部因素,前期的努力都会打水漂,整个前功尽弃。比如生病。亲身经历让高至霆明白,生病对表演的影响有多大,尽管再尽力调整,整个的反应、形体、动作、精神状态,还是会受影响。而经历过这些后演出来的角色,到最后不能及时呈现在观众面前,或者不能被观众认可,这样的无力感,就更残忍。
“每天在排练厅里头,磕头、砸墙,想不出怎么演。这些绞尽脑汁最后终于呈现出的东西,肯定每个人最后都希望得到反馈,在得到观众掌声的那一刻,哇,都值了,那些痛苦啊,就全忘了,都忘了。当然了,要如果得不到反馈,估计这痛苦就成了双倍。”
其次是戏下。演员有在舞台上演舞台剧的,也有在荧屏里演影视剧的。
“演舞台剧,更及时性,你在现场就能感受到观众的反应,可以临场调整你的状态,跟观众有个很好的互动,迅速得到观众的反馈。谢幕的时候,在一片掌声中得到很大的满足感,演员要的不就是这样吗。”但影视剧就不同了,而目前更多的演员们,还是集中在影视剧这一块儿。
“首先它有个很漫长的制作周期,等很长时间过去了,能播出了,也不一定能受到观众的赞扬。而即使是拍的很好,那也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才能得到观众的反馈,然后才能得到演员所谓的享受、满足感。”也有的剧,一压好多年,得不到面世的机会。
有时候一年总共一两部剧,结果都被积压,辛辛苦苦的拼命,到最后连个巴掌声也听不到,这在年轻演员里,也都是常见的事。
03
当然,除了演员,哪个职业都有残忍的一面。都是三百六十行里普通的一行,做着这普通一行的高至霆,也是个不能再普通的小伙子。
他和普通人一样,刚演戏那会儿,会从自己的作品定档那一刻,就开始满怀期待地倒数,结果真到了开播那天,终于见着自己的戏,却下意识吐槽,“演的什么玩意,这是谁啊”。吐槽完了,再加倍努力。
正如女演员可能会有自己所谓的“中年危机”,在高至霆看来,男演员也有危机,这个危机更多在于,被定型。
“男演员可能更怕被定型,被贴上一个具体的标签。比如我就被看作是个演青春戏的,那我不可能演一辈子青春戏,总要去突破。”这一点上,演员和别的职业没大差别,同样是学无止境的。高至霆觉得,一个演员到了最后,拼的也是对人情世故的了解,和自己的思考。
“其实也可以说是内涵,你到底能不能把你的内涵和职业相结合。像我们青年演员,可能现在更多的还是靠本能,尽量找一些跟自己比较像的角色去演。但其实越往后,要讲到一些对复杂角色的塑造,那就更多的看你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了。”
对于演戏,高至霆接下来最想的,是能够做到让观众跟着自己,来看自己的戏。
“我更想做一个好的导游,演员其实就是个导游,需要从开始的第一场戏,带着观众看完这所有的风景。那你怎么带着观众从第一集看到最后一集杀青,还能保证这中间没人脱队,甚至还能有更多的人入队,这一点其实挺难的,我接下来最想做的,就是做一个好的导游。”说到这里,高至霆再一次感谢自己的表演老师,刘天池。
“她教会我太多太多,比如应该对人生有点思考,应该怎么做人。这个圈子其实很危险,我小时候,家里其实并不会有人跟我说这些事情,上了大学之后,老师问我,你有没有想过,你未来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说我不知道,我妈觉得我能成为一名老师。‘你妈妈觉得,那你呢?’,我就想了好久,到底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高至霆回忆,后来有一次开家长会,他的妈妈在结束后对刘天池说,“我就希望我儿子当个老师挺好,安安稳稳的,像你一样,桃李满天下。”但刘天池听完,就不乐意了,“我教的是演员,不是老师,要想当老师,那现在退学,去师范学院。”
“我妈听完都懵了。”高至霆边笑边演,演完了,才正正经经地说。“后来我想了,我想成为一个好人。”
后记
高至霆在采访里,说过一句起初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话的源头是这样的:
“如果用一种动物形容自己,你会用什么形容?”
“动物?别的可不可以?”
“可以。”
“我想是一朵玫瑰花。”
“为什么?”
“因为美丽的玫瑰,都是带刺的。”
“……嗯?”
“我要是带刺的玫瑰。”
他笑起来,不再说更多。
于是变着法也问不出来的记者,选择放弃,这成了记者心里一个未解之谜。
后来,采访结束。这时候的高至霆已经全然放开,没有一点拘束。他嘴上插科打诨,一边活动着筋骨,朝旁边的落地窗走。走到窗口,把头探出去,他低头往下看,渐渐的,不再说话了。
高至霆所站的窗口处背阴,不知是否是这个原因,他的脸上开始渐渐显出一种不同于方才状态的表情。在旁人看来,这像是装着心事的深沉,又带着点感性,虽然他觉得感性这个词,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这个表情只持续了几秒,当他发现身后面几个手机正对着他的时候,又成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干啥呢?”个中情绪揉杂在一起,所呈现出的东西,思来想去,大概就是独属于高至霆的“灵气”。
“带刺的玫瑰”这个让人匪夷所思的自我形容,突然就冒出来。
直至成文,这仍是个未解之谜,但答案,似乎又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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