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经愚人使力智者谋局（刘立夫道德经知人者智）

《道德经》：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老子通行本第33章一共4句话，其中至少3句都可以作为人生的座右铭。过去任继愈先生曾评价说，这一章体现了老子的消极、保守，是唯心主义思想。现在看来，这是一种“贴标签”的看法。我们先来看看原文：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

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每一句话都是人生修养的座右铭，说得深刻而到位。但是不好理解，或者说容易误解。先来看第一句：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字面上的理解是：“认识别人叫智慧，认识自己的叫聪明。”这显然不像话。古希腊苏格拉底有句名言“认识你自己”，相传刻在特尔斐神庙的石碑上。人类的一大弱点是看不到自身的问题，或者说，认识别人不易，认识自身更难。如此说来，文中的“智”和“明”需要仔细琢磨。

按照汉代河上公注，“能知人好恶，是谓智”，能够辨别他人的好坏优劣，这种能力属于“智”。“能自知贤与不肖，是为反听无声，内视无形”，这叫“明”。一个人要看清自己到底是贤能还是低劣，要回光返照，反省自我，不要被外界的评价所蒙蔽。简单说，“智”是一种外在的观察分析能力，而“明”则属于内在的省察功夫。

唐玄宗的看法值得参考。他说：“智者，役用以知物；明者，融照以鉴微。智则有所不知，明则无所不照。”智，就是运用人的心智来了解他人；明，就是打通人的内心以鉴别自身的细微之处。比较起来，智是不能全部认识到的，而明则无所不明。显然，明比智的层次要高。

我们从字形也可以看出来，“智”是通过太阳光（日）了解外部世界，“明”是日月和其光，白天黑夜都有光。这也说明，“明”比“智”难度更大。

这样看来，“智”就不能译为“智慧”，“明”也不能译为“聪明”。我给大家一个参考译文：

“了解他人靠外在的心智，了解自己靠内在的光明。”

也许这并不能准确地传达老子的原意，主要是考虑到要保留“智”和“明”这两个字的原貌，组成一个汉语双声词。如果结合王阳明那句“我心光明，亦复何言”，也许大家会明白一点。

下次我们再讨论第二句“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