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学之路砥砺前行(苦涩的求学之路)

一九七九年八月,我顺利地考入了虞城县高级中学。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家乡去城里上学。走在县城的街道上,我东瞅瞅西望望,城里的高楼,地面上的柏油路,来来往往穿着各色衣服的人们,都让我这个乡下穷小子大开了眼界…

求学之路砥砺前行(苦涩的求学之路)(1)

开学后的第二个星期五,我才知道在这里上学要两个星期才星期一次。就是第二个星期五这天上午放学后,学生就可以离校,到星期日这天再返校。当时因为是第一次离开家来城里上学,所以想家是必然的。刚一放学,我们许多人就涌向操场,跑到操场西南角的大伙房买了两个大包子就急匆匆地向火车站奔去。

求学之路砥砺前行(苦涩的求学之路)(2)

扒火车回家,这个是我和家乡的几个同学商量好的。所以我们几个人几乎是一路小跑的来到火车站,那时车站管理不像现在这么严,也没有今天这样的隔离栏什么的,我们十多个人就站在站台旁边等,人越聚越多,但没有外人,清一色的学生。不大一会儿,从西边开来了一辆火车,进站后慢慢停下了。怎么办,上还是不上,第一次爬火车,还拿不多准,也不知道这辆火车到刘堤圈车站停不停,远远地看见车站上摆旗的人可谁不敢去问。“管它呢,只要是往东边开的,都管上。”老乡梦祥瓮声瓮气地说,几个人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窝蜂地往上爬。爬上车一看,才知道这是个拉煤的车,虽然是空车,但里面很脏,一进去身上,手上,脸上就弄的都是煤灰,没办法谁也不笑话谁,大家依旧有说有笑,感受着第一次坐火车的惬意…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列火车在刘堤圈车站没停,只是慢行通过。个别胆大的几个人,在火车刚一慢行时就抓着火车扶手,大胆地跳了下去,而车厢里的其它人,包括我都没敢跳,因为当时大多数人想的都是想让车停稳再下,这样安全,可谁曾想火车慢行一阵后却突然加速,风驰电掣般地一直向东开去。

求学之路砥砺前行(苦涩的求学之路)(3)

这一下大家都傻了,这不是离家越来越远了吗?火车一路向东,终于在砀山火车站停下了,我们车厢里的八个人都爬了出来,其它车厢也有不少学生也爬下来了,我数了一下,总共有二十六人。我们刚一站定,从车站里就跑出三个工作人员,他们三个人快步跑到我们跟前,大声喝斥道“干啥的,干啥的?”说着说着中间的两个年轻人就要搜我们。我们就说我们是学生,第一次回家,没有想到爬车就被拉到这里了,现在离家这么远,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一位岁数大一点的火车站工作人员说“算了算了,都是些孩子,别为难他们。”他还告诉我们让我们上另一辆火车,说这辆火车到刘堤圈车站停,我们大家都对他说着感谢的话,就又纷纷爬上了这辆火车。

火车一路向西行驶,可刚到赵屯车站就停下来了,这一次大家想都没想就下来了,因为我们都害怕这辆车等到了刘堤圈车站不停怎么办。

从赵屯车站下了车,我们这二十六人就分开了,因为光镇里堌周边的学生就有十八人,现在去杨集,张集,乔集的就我们八个人,其中还有两个女的。这个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们八个人不顾疲劳就一个劲往西北走,因为家的方向就在西北边,走走再说吧。

求学之路砥砺前行(苦涩的求学之路)(4)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也许是走路心急,回家心切,反正从刚一上路的有说有笑,到最后的闷不吭声,都随着黑夜的降临而更加心情沉重。模模糊糊我们走进了一个村庄,当时已是深夜,几点也不知道,这还是根据月亮的高度判断出来的。出了一天的汗,大家都很口渴,走到一户人家的院子旁边,看到了一口手压井,那时穷,不像现在家家户户都有院墙。我和梦祥就急忙走过去用手压,但压不出,得用引水,我就走进家的厨房,刚舀了一舀子水还没倒进手压井,这家人的男主人就打开了门,大声喝斥道“干啥的?”我们几个人都吓了一跳,明亮的月光下,只见这个男人高大威猛,他手里还拿着一把铁锹。随同的两个女孩连忙说“大叔,我们不是坏人,是学生,摸迷路了,渴的很,想找点水喝。”听了这些话,那个男人说“看把我吓的,唉,屋里有开水,要不你们喝点热水吧!”他热情地说道。我们仍然坚持喝了手压井水,问了问这是哪里,离家还有多远。他告诉我们这个庄是常洼,离杨集不远了,往西北走不多远就是洪河,那里有桥,过了桥就算进入杨集的边界了。

没有办法,还得往前走。我们八个人顺着他说的继续往西北走,终于发现了一条河,这可能就是洪河了,可无论我们往南或是往北都没有找到那座桥。梦祥说“云飞,你看沟上面有间屋,我们上去问问。”我抬头看了看,感觉也是,好像还有灯光。我对其余几个人说“你们等一下,我们两个人上去问一问。顺着坡,我和梦祥爬了上去,果真有一间屋,只是没有门,也不见了灯火“有人吗?有人吗?”我们俩大声问,没有一点回声。我当时就感到了不对,把还想进屋的梦祥拉住“别问了,快走吧!”我和梦祥回头一看,身后边有一座大坟头,坟头上好像还盘坐着一只大狗…

我和梦祥都惊出了一身冷汗,谁也不敢说话,俩个人手拉手又走下低坡,见了其它人,刚一说,两个女孩就吓哭了。

顺着河边,我们继续往南走,也不知又走了多远,终于发现了一座东西横跨的桥,可我们刚到桥头,就看到桥那边有个人,那个人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们也不敢走,对峙了一会,我大声喊道“对面的,你是干啥的?我们是学生!”那个人很快走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买炒花生的中年人。他说他今天起个早起,本想去集上赶个早集,没想到在桥上被我们吓了一跳,他还告诉我们,再往前走里吧地就到了杨集了。

求学之路砥砺前行(苦涩的求学之路)(5)

身边的两个女孩听了,嘤嘤地哭了起来。真想不到,第一次上学回家,就这么难,光说走,就走了整整一夜还没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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