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走向都市的女人13(遍地风流小说之十三)
十八.一不做,二不休,搬倒葫芦磕了油,俺是老娘娘跳井,尖脚(坚决)到底嗹
啥事,你也不能琢磨,矇着头,也就活下去了。你若是一琢磨,可就麻烦嗹,非出点儿事不可!
这不,自从俺做了个梦,梦见俺娘嗹,她老人家给俺托了梦嗹。她告诉俺,路在脚下啊!
俺想来想去,明白嗹。
俺的命运,俺要自己做主。俺爹赌博把俺输给了马家,俺就得听马家的安排,老老实实的,当牛做马呀?
去他娘的。
捏个泥巴人,还有个土性儿呢!
俺也是个人,俺可得按自己的心愿,行事儿。
既然想明白了,那就行动起来呀!
可问题来了。
找谁呀?
俺总不能随便抓个人,就跟人家好吧?!不过,有了这念头,俺就有了奔头嗹。
俺就把眼巴前的人,过过筛子,看看谁能行。
最先跳进俺心里的是华子。他那见了俺笑嘻嘻的模样儿,一跳进俺的脑海里,俺马上就摇了摇头,把他赶了出去。
他那人太不正经。
李老婆笑了。
张老婆用手扯她一下,李老婆硬憋住,不笑了。两腮鼓得像个气蛤蟆。
刘媒婆没有笑,她看了李老婆一眼,说,俺明白你那意思是说,想偷汉子,自己都不正经嗹,还要找个正经人。这事儿,有点好笑。
看来,你还真没明白俺的心思。
俺娘从俺小时候就教育俺,叫俺学做正经人,不能学马寡妇。
俺这可是要找个自己满意的男人,可不是找个野汉子。
哎呀,俺娘哎,不是找野汉子,那找个啥呀?
这一绕,把俺也绕迷糊嗹。俺算是说不明白了。
刘媒婆自己把自己说笑了。
风儿,轻轻地吹,风明白。
老槐树枝叶婆娑,叶儿沙沙响。老槐树也明白,要不,他为何轻轻地吟唱呢!
不笑了。俺接着说。华子这人,虽说是个长工,可俺看他不像个下苦力的人。他那心不太正当。
俺和傻子结婚的第三天,知道俺爸上吊死了,俺不是去上了上坟么。俺心里是啥滋味啊?可到了野外,华子瞅俺的眼色就不对,盯着俺笑。想想就叫人恶心。从那,俺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
俺就是想找个野汉子,也不要他这种下三烂!
想起华子,俺也就想起了你柱子哥。
那时候,你柱子哥二十来岁,给马家扛活儿,是个苦命人。和俺是一路人啊!
他长得挺托,俊巴,矗在那儿,有角有棱的,是块好材料。
那模样,看着就招人喜欢。
可不像现在,胡子拉茬的,
背也有点驼了。唉,才几天的事啊,这人就老了。
张老婆笑了。她说,这人,不过熬啊!你别感伤了,快往下说吧!
李老婆也说,是啊,快讲吧!急得别人心里怪痒痒的!
张老婆说,有你啥事啊?你心里痒痒,你眼馋啥呀?
李老婆说,去你的。
刘媒婆也笑了。她说,现在想想,真挺笑人的。你说,人一动了这样的念头,心里还真是狗撕猫咬般地难耐!俺得空儿,就想看看柱子。
可他见了俺一低头,就走过去了,连句客气话也沒有。
俺心思,他心里沒有没俺啊!?
俺看上他了,俺得想法子逮住他啊!
唉,说起来容易,想逮住他还真不容易!
那几天,马家人忙着蹓傻子。傻子一迈腿就痛得嗷嗷叫。他不走啊!拴上根绳子拽,把傻子的腰都勒得秃嘟了皮,肿胀得像扎上一条红腰带。
马大头,黄脸老婆心疼得不行,可不蹓又不行。这可把他俩愁坏了。
柱子不知从哪弄来个货郎鼓,在傻子前头一摇,当啷当啷响。
傻了听了,咧着嘴,伸手要抓这货郎鼓。柱子就往后倒,傻子就追……
马大头,黄脸婆见了,直夸柱子这法子好。
轮到华子蹓傻子,他可沒那么耐心。
有人时,他硬拽着傻子走。沒人时,傻子蹲下,他就站在一边休息。
嘴里还胡说八道的。他哼哼着唱道——
傻子捶了蛋,小妞儿抓了瞎。急得爬墙又上树,见了野汉子,麻溜溜地,麻溜溜地,就脱了,就脱了那个裤子。
可巧,我到后院去,听到华子正在戏谑傻子,把我气得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说,华子,你胡吣什么?
华子嘻皮笑脸地对我说,少奶奶,俺可没说什么!不信,你问问少爷,俺说啥了?
你们看看,这人翻脸不认账,真是个无赖呀!
咱不说他啦!
可柱子对俺是啥心思,俺当时还真摸不准。想逮住他,没机会下手啊!
几天后,俺听马大头讲,要带傻子进省城去看病。让长工套车,赶车去。
俺暗暗高兴,默念,菩萨保佑,让华子去赶车吧!那样,俺可就有机会啦!
谁承想,马大头让你柱子哥赶车去了省城。
唉,俺满心的盼头,落空了。
几天见不着柱子,俺想念他。心里狗撕猫咬的!
俺天天盼,柱子,你快回来吧!
一个礼拜过去了。他们回来了。当俺听到大青骡子脖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响,俺那心跳得咚咚的,像要跳出来。
俺跑到门口去看,见柱子从车辕上跳下来。俺那心里比喝了蜜还甜呢。
随后,俺才看见马大头和傻子从车厢里下来。
傻子的腿,不劈拉嗹,像正常人那样走路了。
俺给他换衣裳时才看到,他那啥消了肿嗹。抽抽(缩)得像个黑山楂。
从那以后,傻子再也不缠着俺嗹。
老天不负有心人!
机会终于来了!
记得那天逢集。张家镇大集,离俺那村子有六里地。
马大头让华子赶牲口跟他去赶集。吃过早饭,他们就赶着大青骡子走了。
快到中午了。
闫老娘娘做好午饭,出门要去给在南坡锄地的栓子送午饭。
她刚走到院子里,那尖尖的小脚一拐,把脚崴了。她站在院子里哎哟哎哟直叫,崴着的那只右脚不敢落地了。
我听到叫声,赶忙出来,把闫老娘娘搀扶到她住的小西屋里。
我往洗脚盆里倒了点热水,要帮闫老娘娘烫烫脚。
闫老娘娘说,我自己烫吧!你去问问你婆婆,让谁去给柱子送饭?
我到了大屋里,见黄脸老婆正盘着腿,坐在床上一只手托着水烟壶儿吸水烟,嘴里,鼻子里往外冒着三股白烟。
我说,娘,闫老娘娘崴着脚了,没法去给柱子送饭了,谁去送呀?
黄脸老婆翻翻眼皮,从嘴拔出水烟壶嘴儿,瞅俺一眼,嘴一撇,说,谁去?你想让谁去啊?让我去啊?瞎了你的狗眼嗹!
那……俺嗫嗫嚅嚅地说。
沒等俺把话说完,黄脸老婆就咆哮公堂似的叫了起来,你不是个人呀?你没长腿啊?你去送趟饭,就会累死啊?你真以为,你自己是少奶奶呀!横草不拿,竖草不捏,油瓶倒了也不能扶一下呀?
看着黄脸老婆雷霆暴躁地样儿,俺心里乐得不行。叫俺去,俺早就盼着这一天呢!
好运到了,老天爷都来帮忙啊!
俺可要一不做,二不休嗹。你说俺油瓶倒了不扶,俺可不能叫那油瓶儿倒了!这一回,俺可要老娘娘跳井,尖脚(坚决)到底嗹!
俺站在那儿,心里正美着呢,就听见黄脸老婆又吼开了,你还站在这儿做啥?等着领赏啊!
俺一下明白过来,忙说,娘,俺去嗹!
滚!
俺转身出了大房子,提起放在院子里的饭篮子,快步朝大门口走去……
这才是,老天遂了俺小兰的愿,俺可要搬倒葫芦磕了油,做一个舒心乐意地养汉头,活活气煞黄脸老婆,你这老东西!
哈哈哈…
嘻嘻嘻……
李老婆和张老婆,她俩笑得喘不过气来,四只手往刘媒婆身上乱拍,哎哟哎,刘媒婆哎,你要把人笑死呀?笑死人不偿命呀,还是咋地?
三个婆娘笑做一团,你拍我,我擂你,高兴得发了疯。
冷不防传来一声吼,把三人吓了一大跳。
你们在那里浪吧!不出工啦?
仨女人听了一愣,抬头一看,见李老婆她老害扛着把锄头,朝这边喊呢!
这仨女人心里纳闷,咋沒听到钟声响呢?
她们连忙收拾起针线活儿,扭身就往家跑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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