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守本心克己复礼(耐守清贫方治事)

“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追古溯今,吃得苦、耐得贫,似乎是成人成才的不二法门。但在取得成功后能否继续葆有这种秉性,却因人而异,成为检验人品官德的一块试金石、一道分水岭。

北宋名臣宋祁年轻求学时贫寒,一次年节请朋友吃饭,因囊中羞涩,竟把祖传宝剑剑鞘上用作装饰的银子撬下充付饭费。等官居高位后,他仍保持着清寒简朴的作风。据《尘史》载,宋祁晚年在成都任职时,“每宴罢,开寝门,垂帘燃二椽烛,媵婢夹侍,和墨伸纸,远近皆知为尚书修《唐书》”。临死前,还作《治戒》留给后人:“三日敛,三月葬,慎无为流俗阴阳拘忌也。棺用杂木,漆其四会,三涂即止,使数十年足以腊吾骸、朽衣巾而已。”

与此相似,将求学时吃苦经历内化为清廉品格的还有北宋名相吕蒙正。史载,吕蒙正小的时候家道败落,父母双亡,贫寒交加。有一年过年,见家中空无一物,他悲伤地写下一副春联:上联是“二三四五”,下联是“六七八九”,横批为“南北”。暗喻“缺衣少食”“没有东西”。其穷困可见一斑。

但后来,吕蒙正凭借孜孜好学,奋发读书而及第登科,后官拜宰相,尤得宋太宗知遇关照。面对接踵而至的诱惑,他始终坦然拒绝。《归田录》载,曾有人献古镜给他,说能照二百里,吕蒙正笑而却之:“吾面不过碟子大,妄用照二百里!”

穷而不失志,富而不失节,这种一以贯之、坚韧笃定的清贫作风让人敬佩。耐得清贫,不仅要在困顿窘迫之际笃志躬行,更要在既富且强之时不忘初心;不仅要在逆境中孜孜奋进,更要在坦途前自省自警。这正如清代名臣陈廷敬告诫子孙所言:“凭寄吾宗诸子姓,清贫耐得始求官。”

清贫里面有形象,清贫里面有政治。能否耐得清贫,体现“官念”端正与否。“去私心,方可治公事”,明悟为官以公事为本,以公利为大,自能历练心性、修剪欲望,“繁华敢望,自喜清贫状”;相反,如果“私”字占据心头,沉迷于暖风醉人、十里烟堤,就如“贫”字多点变成“贪”,思想滑坡、行为逾矩也就在所难免。

唐朝有个官员叫段文昌,此人求学时寄居于寺庙,经常听着寺僧开饭的敲钟声去吃斋饭。时间久了,寺僧产生厌怠情绪,便故意在饭后敲钟。等到他仕途发达后,却忘了当年吃糠咽菜时的艰难生活。吃饭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一餐一鹅,二餐换鸽,三餐熊掌。据《唐语林》载,他还“在中书厅事,地衣皆锦绣”,必须地铺锦绣才肯下脚。同僚觉得没必要,他却说:“常恨少贫太甚,聊以自慰耳。”以公事之便填充私欲,寻求心理补偿,这种短浅鄙陋行为历来为人所不齿。

“元龙豪气依然在,惯守清贫岂足悲。”清朝申居郧在《西岩赘语》中曾说:“做官时,要往前想一想,我原不是官;又要往后想一想,我不能常有此官。”这种反思可谓是一剂良药。耐得清贫方能治公事,清贫耐得才显真豪情。这其中饱蕴的甘苦与追求,正如苏东坡所说:“士人历官一任,得外无官谤,中无所愧于心,释肩而去,如大热远行,虽未到家,得清凉馆舍,一解衣漱濯,已足乐矣。”

(作者单位:32134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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