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谣原歌(云水谣高天上的云)
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吸引我奔向云水谣。
云是高天上的云,水是碧山间的水,谣是一支悠远情深的歌谣。云水谣,以她唯美的名字,牵动着我的心,让我义无反顾,在仓促的时间内,在如织的游人中,依然兴味盎然。
云水谣美如其名。依山傍水而建的土楼,如残星散落。古老村落,在云雾迷蒙的山脚下,与娴静安详的小河,似若即若离,似耳鬓厮磨,却是长相厮守。河边的每一颗鹅卵石可以作证,老榕树下的每一寸泥土可以作证。
这不是我们陌生的景象。
这里有田野,去年的水稻杆还长长地留在行路清晰的稻田里,只是,淡黄干白的枯杆上,已经绽出了嫩绿嫩绿的新芽。小时候放牛,这新生的草,是小牛犊的最爱,它们总喜欢在同伴找到美食后,几颗头颅凑在一块,亲亲热热美美享受春天送来的新鲜欲滴的草料。这里没有小牛,也没有时不时要抬头寻找它们扬首“哞哞哞哞”呼喊它们乳名的牛妈妈。这里有的是游人,大家都在直奔“云水谣”,呼朋引伴,摆POSE拍照,没有人会注意这些探头探脑的绿色小可爱。
这里有流水,小河里的流水。一块块条形铁灰色石头间隔着砌成的水上石桥,一块块石块之间,是往下泄去的流水,在冲过阻隔之后,它发出哗哗哗的欢笑声,与众多的伙伴们一起,因为河流的落差,自然形成长约50米、高约2米的小瀑布。春水尚未涨起,走在水上石桥,并不觉得害怕,相反,脚下的水,离石桥只有几公分,蹲下身子,不费劲就能撩撩水,就能感知春水的温度。这样的石桥流水,最能逗引人们的童心。小时候,谁没有幻想过要成为“水上漂”!谁没有亲身体验过在窄窄的石块上如蜻蜓点水般飞过的快乐!更何况,对面就是家,袅袅炊烟升起的地方,有母亲放在灶壁下煨好的红薯、焙好的豆干,还有土钵头上装着的酸水芋仔。走在石桥上,我的心中油然升起回到小时候的家的感觉,仿佛对面坐落着的,某几间土屋,就是我的家,扎着围裙的母亲,坐在门口正一针针给我纳着千层底布鞋的奶奶……
正是餐点,我从一个老奶奶的摊点买了一斤红薯。许是放得久了点,没有透心的热烫,也没有儿时吃过的糖心薯的香甜,但徒手拿着红薯,在人群穿梭中自如地享用,完全不用顾忌自己的“形象”,却是另一番快活的享受。云水谣像所有的景点一样,不缺少任何的零食,烤肉,煮花生,冰糖葫芦串,小摊小贩随处可见,小型餐馆也漂漂亮亮地坐在水边,迎候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
我们找了个生意看起来火爆的小饭馆,找个座位,坐下来看风景。这里搭起了花架,一棵并不大的树,正好成了花架的一根支柱。坐在花架下,脱了外衣,看河里人们划船取乐,看女孩子们踩着高跟鞋在鹅卵石上蹒跚挪步,看远方石桥上的人们张开双臂以保持平衡战战兢兢的样子,看东南方向那个圆形的土楼雄伟矗立,然后赞叹小饭馆的上菜速度之神速,品尝枸杞叶肉汤,吃牛肉的辣味,看子龙两碗三碗永不饱的表情,欣赏铃铛随手拍下的美丽画面……突然发现天公作美,竟然下起雨来了。
雨中,各式花伞撑起来了,像盛开的野花,正暗合了春天的季节特点。长长的鹅卵石栈道,到处是游人,尤以家庭式旅游游人为多,中年夫妇最繁忙,搀着老的,拉着少的,还要忙着给各人拍照留念。 和贵楼,取“和为贵”之意,是最高的土楼,一共五层,每层28间。虽说同是客家人,但这里的建筑与我们老家的建筑上,却是迥异不同。我们老家的房屋,众厅(本族祠堂)在整个屋场的最中央,一个天井,将厅堂分为上下厅,上下厅的左右,各有厢房,以此为中轴,两边延伸,层层递进,左右对称,构成九厅十八井的建筑布局。正厅门前,往往是一块大坪,在前面,是半月形的池塘。细细观察,其实,土楼和我们的九厅十八井一样,都是防卫性的家族型建筑。同一个祖宗的族人,聚居在同一个土楼,与我们一样,同一个家族的人,聚居在同一个村庄。客家人,不容易!既要保家,防御土匪恶霸的侵略和欺凌,又要团结整个家族,恪守中原先辈的优异传统。我不由伸手去抚摸那夯墙,这是曾经多么熟悉的建筑形式,粘泥、剁碎的干草、糯饭、米浆,粘合了客家人的汗水和智慧,使得这样的土墙可历经数百年不倒。这种夯墙,和土木结构的土楼一起,就要从现实中退隐,完全成为历史了。
下了楼,我惊异地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士正站在土楼最中心的天井上,蹦来蹦去,似乎在验证什么。惊异之余,那人很热心地介绍,说此楼是一奇楼,建在沼泽地上。我瞪大眼睛看,那人示范似的并起双脚用力往上跳, “看我脚下,把我弹起来了!”的确,那中间像是有一团橡皮泥,那人的脚明明已经陷进去,一蹬,又被弹出来了。
对土楼,我突然萌生了一种敬意。甚至,我在窃喜,仅仅就因为我是个客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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