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第一夫人（她是好莱坞第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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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红叶

Casablanca Bertie Higgins - Casablanca

一位18岁的姑娘，初考演员时，评判员没有认真看她的表演。之后，没等她念完台词，总评判员就说：“别念了，别念了，够了。……下一位请登场。”

姑娘离开考场，只想一件事，跳海自杀。若不是嫌海水太脏，做不了莎翁剧中飘浮在明净芬芳的溪流里的奥菲利亚，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几年后，她在罗马见到这位评判员，责问他为什么在她第一次试演中不喜欢她的表演。对方凝视着她说：“亲爱的姑娘，不喜欢你的表演？这是哪儿的话？……当你从舞台侧面跳到台上，站在那边朝我们哈哈大笑时，我们就回转头去议论道：‘嗨，不必听她的台词了，她考取了！瞧她那副沉着劲儿！’你跳上舞台的台风好极了！雄赳赳的，简直象只雌老虎，一点也不害怕我们。……”

这位姑娘就是当年的英格丽·褒曼。

她凭一个跳上舞台的动作，征服了评委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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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英格丽也个性十足。第一次见好莱坞大导演时，对方开口就嫌她的名字不好，要替她改一下，立刻遭到英格丽的严峻拒绝；这时，对方还没意识到英格丽的与众不同。他又嫌她的眉毛太浓，牙齿不太整齐，准备明天带她去一趟美容部门。这之前他已经用电针剃毛法把一个美丽的西班牙少女打造成一位女神级的大明星，她就是丽泰·海华丝。

然而英格丽的态度更加强硬，她用一连串的“不，不”回答牛逼哄哄的好莱坞大导演，直接打算乘下一班火车回瑞典。

知道这位名叫戴维·塞尔兹尼的大导演多牛吗？他曾导演拍摄出好莱坞最经典的影片《蝴蝶梦》和《乱世佳人》。可是，瑞典姑娘英格丽就是不买账。

以上两个例子说明：能成为好莱坞的顶级明星，天才与个性缺一不可。但是，英格丽·褒曼的婚恋却是一波“三”折，令人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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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丽3岁丧母，13岁时，父亲过世。她从此跟几位堂兄弟姐妹一起长大。她对母亲没有印象，从童年起，孤独就如影随行。庆幸的是她有一位坚强富有牺牲精神的贺尔黛姑母。

为了照顾英格丽和自己的五个孩子，荷尔黛姑母常年睡在走廊上的折叠床上。每天早上她第一个起床，为孩子们准备早餐；而英格丽拥有一个优雅的房间，里面放着母亲的钢琴，父亲的写字桌和他的一些画。她的五个堂兄弟姐妹没有一个学艺术的，只有英格丽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演她喜欢的戏：为了让英格丽接受最好的教育，贺尔黛姑母把她送到斯德哥尔摩最昂贵的兰心学校。

一路走来，孤女英格丽没有缺少家庭温暖，虽然她很孤独。18岁时，她第一次应邀赴一个真正的约会，结识了一位年轻人彼得·林思特龙，他有一个好职业：口腔科医生。

在奥托叔叔和贺尔黛姑母的鼓励下，英格丽开始和彼得交往。1936年英格丽拍摄了《间奏曲》，让她名扬世界。1937年7月10日，21岁的英格丽和30岁的英俊青年彼得·林思特龙在教堂举行了婚礼。

1938年在德国拍片时，英格丽表现出被后人称道的非凡勇气。她拒绝对入场的希特勒行纳粹式敬礼。这让陪同的导演非常紧张，不过英格丽很快就离开了，因为她怀孕了。这也让导演大大松了口气。

若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英格丽可能就此成为一名贤良的主妇，一名优秀的演员。不久，在丈夫积极支持下，她赴好莱坞拍片，从而站到了更广阔的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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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一个春风微佛的夜晚，英格丽在丈夫彼得的陪同下，看了一场电影《罗马——不设防的城市》，89分钟的影片放映完，产生了一系列的震动。“这些震动，后来几乎使英格丽声败名裂，把备受奉承的她，甩向堕落的陡坡，从而导致了二十世纪的特大丑闻。”（摘自英格丽·褒曼传《我的故事》）

看来艺术家和文艺女青年一样，对待爱情的方式都是感性而执着的。

那时，英格丽已经是世界票房价值最高的女明星，她对这部电影的导演崇拜不已。她发疯似的像周围每个人宣传这个罗塞里尼是了不起的天才。后来她独自一人观看了罗塞里尼的另一部影片《农民》。这又是一部杰作。但是电影院里，几乎空无一人。英格丽想：如果他聘请一位明星来主演，说不定就能叫座。但是怎么才能给一位未曾见面的人写信呢？……信笺到达之日，电影厂起火。清理废墟时，才找到这封信。富有诗意的是：信封被烧毁了，内容完好无损。经过诸多曲折，罗塞里尼终于读到英格丽的来信。她在信中表达了想与他合拍电影的心愿。

罗塞里尼先拍了封电报，随后写了一封长信；信中，他邀请英格丽来意大利旅行，拍摄一部以异国为背景的影片。

当时的英格丽不曾想到：她不属于她自己。她的生命属于数百万崇拜她的影迷。在以后的岁月里，事实一次次向她证明她在私生活方面，不具备行动的全权。她的世界性的盛名给她招来了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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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巴黎的乔治五世饭店，英格丽和彼得一起见到罗伯特·罗塞里尼。他们商讨了拍片计划。1949年1月，罗伯特来到美国，应邀住在英格丽家招待客人的房间里。1949年3月20日，英格丽动身前往罗马。

英格丽和罗伯特·罗塞里尼

抵达罗马时，她受到迎接女皇一般的盛大欢迎。从机场，到休息室，到旅馆，无论哪儿都被堵得水泄不通。罗伯特不得不与摄影记者们格斗起来，以便冲出一条道路。他让英格丽会见了他所有的朋友，并带着她游览意大利的旅游胜地。所到之处，都有摄影记者跟随，那张两人手拉手的照片就这么诞生了。它被迅速地传遍全世界，用来说明英格丽作风不正派……

其实，英格丽是真心爱上了罗伯特·罗塞里尼。自从看了那部《罗马——不设防的城市》，她的内心第一次萌发出真正的爱情。这与年轻时和彼得的感情绝对不同。英格丽早在三年前，就提出过离婚，只是丈夫彼得绝不肯同意。现在，英格丽终于找到另一个可以共同生活的人，所以她再次提出来。——可惜这一细节，被媒体大大的忽略了。在上世纪的50年代，西方各国的媒体似乎更热衷于把一位风靡世界的女明星歪曲涂抹成一位荡妇。

英格丽·褒曼主演电影《卡萨布兰卡》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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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个性自由的艺术家与严禁古板的医生之间，存在巨大差距。有一次，英格丽驾车闯过了停车的白线，警察走过来，发现是大明星英格丽，照样开罚单。五元钱！英格丽的女儿小皮娅一听，开始抽噎起来。“呜呜呜，我们怎么办？可怜的妈妈身上连五块钱都没有，呜呜呜，爸爸要骂的。”警察听了，觉得不可思议。他轻声说：“褒曼小姐，你是说身上没有五块钱？”可见，丈夫彼得对妻子的财产管理多么严谨！

还有一次，英格丽不想去照相馆，就以家庭为背景拍了一张头像照。谁知被丈夫看穿那把椅子是家里的，大光其火。因为英格丽犯错了。英格丽生气地说：“对了，我又犯了一次错误。但是，人总是要犯错误的，你也会犯错误……”彼得却说：“我……我犯过错误吗？不，我为什么要犯错误？我总是三思而后行，反复权衡利弊得失之后再作决定。”

英格丽忖度：“这下得离婚了。我不能和一个认为从来不犯错误的人一起生活。”（谁敢和一个不犯错误的人一起生活呢？笔者一想起这一条，就深感恐惧。再优秀再英俊的医生，也不敢爱了！）

当时，她问彼得：“假使我们离婚，你有没有意见？”彼得简直不能相信她的话：“为什么要离婚？我们没有打过架，也从来没有吵过嘴。”英格丽嘴上说要走，却没有走成。她能去哪儿呢？一个孤女，无父无母，又没有兄弟姐妹可以投奔。她只能留在丈夫的身边。三年后，她结识了罗伯特。她知道机会来了。

她给丈夫写信，告知决定留在意大利的原因。

单纯的英格丽没有想到世界的反应。意大利的报纸，像嗜血的鲨鱼一样嗅住她不放。美国电影协会也来信，提醒她尽快发布声明：你没有要与丈夫离婚，没有要与他人结婚的意图；过去在纽约演舞台剧《圣女贞德》的戏院老板也打来电报，希望她尽快澄清真相，避免满天乱飞的恶毒流言，毁掉她的前途和戏院老板的前途……英格丽好像坐在了火山上。

但是，也有亲朋好友来信鼓励她。其中，最让人感动的是大作家海明威的来信：

亲爱的女儿：

……我们仅有一次生命。人无所谓什么美名久传或恶名昭著。我在纽约知道，你是个杰出的女演员，杰出的女演员，早晚总有大灾大难。假使没有这种灾难，连倒粪便（不美之词可以把它删掉）也不如了。人们对杰出演员的一切都会原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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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人类最高尚、最富有激情，也是最自私的一种情感。这份得来不易的爱情对于英格丽·褒曼来说，也不例外。她与丈夫离婚后，去探望女儿皮娅；分手时，她对女儿说：“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事实上，她们母女在相隔六年后再次相见。

这对于成长期的女儿，应该是残酷的事！

最终，英格丽与罗伯特·罗塞里尼结婚了。她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和一对双胞胎女儿。她成了四个孩子的母亲。

生活中，他们相亲相爱，彼此理解。事业上，他们合作的每一部影片均以失败告终。罗伯特还把褒曼当成私有财产，不让妻子与除他之外的任何人合作。在英格丽传《我的故事》一书中，有一句评价：“意大利的金黄色橄榄油，难以和瑞典的纯洁的闪闪发光的雪水融为一体啊！”

为了摆脱事业与经济的双重困境，英格丽在老朋友的相助下，决定赴英国接受主演《安娜斯塔西娅》这部影片，她不再相信丈夫无数次“要驾驶菲拉利牌汽车朝树上撞过去”的威胁。

重新回到事业中，与重新回到美国一样。英格丽受到影迷们的热情欢迎。这也应了海明威的那句话：人们对杰出演员的一切都会原谅的！

罗伯特在妻子离开拍片这段日子，另觅新欢。他主动提出想结束这一切。英格丽闻讯，如释重负。她原本想与罗伯特的离异是太难的事，竟然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但是在孩子的问题上，她输给了自私自利的罗伯特。

善良的英格丽怎么可能是意大利老江湖罗伯特的对手。离婚时，他对妻子的要求之一就是不能再婚。（我嗅出一丝黑手党的味道。）等他发现英格丽决定再婚时，立刻气急败坏派出手下，从飞机上带走三个孩子，为此不惜动用了警察。

看到孩子们惶惶不可终日，电话铃声一响，忍不住跳起来，“是律师打来的，是律师吗？”英格丽深感不安。她的身后，没有任何亲人给予援手，她只得让步。罗伯特满足了要求，重新变得非常善良。

此后的12年，英格丽往来与巴黎和罗马之间，尽可能离孩子们近一些。

看来女神的恋爱也不靠谱。迷恋上一个人的才华，完全不考虑南辕北辙的出身差距以及难以调和的文化背景的差异。但是，这似乎又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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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认为：只有纯真烂漫的人，才会不断地去爱，不断地追求美好的爱情。

英格丽的第三任丈夫拉斯也是瑞典人，后作为异国人，在国外生活多年。他一直组织演出戏剧，又在纽约、伦敦、巴黎和整个欧洲设立了不少事务所。他们的经历非常相似，且彼此了解。他们的相爱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但最终还是离异了。拉斯想要个孩子，而英格丽已经有四个孩子，且年事已高。她也不想再收养一个增加生活的负担。如果结束这段婚姻，她仍然有工作可干。

英格丽成了嫁给摄影机的女人，摄影机也爱上了英格丽。

自拍摄《安娜斯塔西娅》等一系列影片，英格丽重新达到事业的顶峰。她在表演方面的天赋是无限的，她再次被全世界所接受。她那艺术家父亲的灵魂似乎一直在天堂保佑着她。

后来，英格丽一直活跃在影视界和戏剧舞台上。因演技出色，英国女王曾亲临观看她主演的舞台剧。如此频繁的演出，让年过半百的她体力透支严重，两次得了乳房癌。但这一切，并没有阻止她放弃热爱的演戏事业。

我猜想：英格丽的热爱演戏，应该是她战胜孤独的最佳方法。她所经历的三段婚恋，都没能找到归宿感。最后，她在演戏中、在舞台上找到了。这可能是她至死决不停止演戏的原因。

英格丽·褒曼的情感经历，让我们看到一个孤女同样可以拥有健全的情感和丰富多彩的人生。前提是必须在健全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幼年丧母的经历，成就了英格丽的艺术生涯。但是孤独，却不那么容易战胜。

1982年8月29日，英格丽•褒曼因乳腺癌病逝于英国伦敦，她的大部分骨灰被洒向大海，其余的则与她的父母一起葬于故乡的公墓。去世前，她把自己的3件嫁衣洗得干干净净，亲手叠好，包在塑料袋里。她说：“每一件都属于我，尽管很短暂。”

她用一生寻找浪漫，尽管经历了3次失败的婚姻，她依然相信世界上存在着完美的另一半，即便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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