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电影资源站两年半的感受(只有想不到为拍片)
信么?为拍片,电影人什么都敢干。
把三百多吨的大船拉上了山、自愿用身体做药品实验、把自己关精神病院一个月……甚至,花200美元叫别人搞自己的女朋友……
现在大家特爱说一个词——硬核。
“硬核”,是英文“hardcore”的直来直去式翻译(这译法本身就很硬核),本来指一种朋克音乐,大致就是很吵很噪很刺耳歌词看谁都不顺眼那种;
也指那些很实在很有料绝不敷衍如假包换的成人电影(与其对应的叫“软色情”);
还有个意思是指那些很核心很死忠对作品持原教旨主义的受众群。
而如今,凡是为了某件事较真的、自虐的、一根筋的、不要命的、用力过猛的、放飞自我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我们都爱说它很“硬核”。
难道是因为大家都被生活搞得累了懒了懈了软了佛系了,所以物极必反?
然后我们意识到,纵观电影史,这样的狠人那是相当的多啊!
本来嘛,拍电影这种事,没有哪个地方是容易的,你就得豁出去。
拉投资就得装孙子,拍打戏就得挨揍,玩特技就得拼命,进入角色就得丢掉自己,想当大师?除了是天才之外,你还得够偏执——
“不疯魔不成活”这句老理儿可不是白说的。
所以说电影需要硬核精神,不然的话你就是糊弄自己糊弄观众。就说扛摄影机这位吧,当年史泰龙靠《洛奇》一时无两,但你知道他差点在拍戏时被人打死吗?
电影圈的“硬核”究竟有多“硬”呢?今天就和大家聊聊。
“我被一拳打进了重症监护室”
1985年,西尔维斯特·史泰龙的拳击故事《洛奇》已经拍到了第四部。
怎样才能让观众不对这个系列产生疲劳?
史泰龙想出了一个办法:通过真打,让拳击戏变得更激烈。
于是他告诉在片中饰演其对手的演员杜夫·龙格尔——我们要动真格地打上几个回合,你做好心理准备哦。
结果史泰龙本人当晚就住进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并且在里面连待了四天,原因是心脏肿胀导致呼吸困难。
事实证明,史泰龙确实没对真打的严重性做好心理准备——在闯荡好莱坞之前,龙格尔可是欧洲的重量级空手道冠军!
于是在拍了三条洛奇挨拳的镜头后,史泰龙的胸腔便感受到了着火般的剧痛。
而保险公司看了他的症状后还以为他在骗保——“你是不是出车祸了啊?”
史泰龙无奈地回答道:“你们见过龙格尔长什么样吗?那家伙就是一辆大卡车!”
不过史泰龙这几拳挨得挺值。《洛奇4》最后在全球卖了三亿多美元,巩固了史泰龙的巨星地位,而龙格尔也在好莱坞站稳了脚跟,两人的搏命都换来了可观回报。
“我把三百多吨的大船拉上了山”
1979年,沃纳·赫尔佐格开始拍摄他的第九部剧情长片《陆上行舟》。
故事主人公菲茨杰拉德在历史上确有其人,是个疯狂的梦想家,他曾在南美雨林深处建造一座歌剧院,并邀请世上最杰出的歌唱家前来演出。
如何恰如其分地表现这个狂想家?
赫尔佐格的答案,是让自己像他一样疯狂。
菲茨杰拉德需要把建造歌剧院的物资运到丛林深处,但亚马逊流域河水过于湍急,无法航行,所以他只好动用大量人力,拉着承载物资的船翻过一座大山。
于是赫尔佐格在电影里完整地复刻了菲茨杰拉德的这一壮举:没用特效,没选缓坡,也没把船只拆开,而是真的一寸一寸地把船拉上了与地面成40度角的山坡。
唯一的不同在于,菲茨杰拉德的那艘船只有30吨重,而赫尔佐格的船,足足有340吨。
在七百多名印第安劳工的帮助下,赫尔佐格的船上了山,并在山上行驶了一公里。
《陆上行舟》的拍摄经历了换角风波、剧组与当地居民的不和、主创之间的矛盾,以及媒体对导演工作方法的重重争议。
然而在摄影机捕捉到的奇迹面前,一切恩怨都不值一提。
赫尔佐格的名言能概括他的“愚行”:“即便这件事疯狂又毫无意义,我也要坚持到底。”
“我亲自驾机玩特技然后坠毁了”
通过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主演的《飞行家》,大家认识了航空业和电影业大亨霍华德·休斯,但关于这个狂人的传奇事迹,一部电影可说不完,至少得拍个迷你剧。
霍华德·休斯不只是雷电华电影公司的老板,他还当过导演,拍了好莱坞早期最壮观的空战片《地狱天使》(1930)。
他之所以出任导演,就是因为他对自己原先雇的导演干涉太多,逼得对方直接问他:“你说我不行,你行你上啊?”
结果他还真的上了。
作为一个飞行爱好者,休斯的技术算不上顶尖,胆子却极其可观。
他亲自为《地狱天使》设计了许多高难度空战场面,横滚、俯冲、倒飞、翻筋斗、低空飞行等动作无所不包。
当剧组中经验最丰富的特技飞行员因为动作太危险而拒绝上阵时,休斯给出的回应,依然是“我行我上”——他亲自驾驶战斗机进行贴地飞行,飞机果然坠落,他本人颅骨骨折,不得不进行整形手术。
但他还算幸运,因为先后有四位飞行员死在了空战戏的拍摄中。
休斯在之后就没再拍过几部电影,因为想要为他拍片,你可真的是要把老命给卖了。
“飞低点,再飞低点,出不了人命!”
因为片场事故而去世的特技替身有很多,因此去世的演员却很少,维克·莫罗是其中一个。
在电影版《阴阳魔界》的第一个短故事中,他的角色需要穿越到越战时期,在美军的轰炸中救出两个越南小孩。
他在演这场戏之前开玩笑说:“不用替身,亲自演这场戏,我大概是疯了。”一语成谶。
在拍摄这场戏时,一架直升机在重重爆炸与烟火效果的环绕下,盘旋在莫罗与两位亚裔小孩的头顶。
地面上的一个爆炸特效让直升机失控,螺旋桨削掉了莫罗和一个小孩的脑袋,起落架压死了另一个小孩。
而酿成惨剧的原因,只是因为导演约翰·兰迪斯一直在通过话筒对直升机驾驶员大吼:“飞低点!再飞低点!”
兰迪斯追求逼真和惊险的精神确实硬核,但这种硬核精神完全不值得提倡,就如同与他因此友尽的《阴阳魔界》制片人斯皮尔伯格所说:“没有电影值得让人为之丧命。”
不把“安全第一条”当真的兰迪斯不仅葬送了他的前程,还给无辜的演员们留下了“亲人两行泪”,这个污点将会陪伴他一生。
“我在四个月里长了六十多斤肉,然后拿了小金人”
在增肥成为演员们吸引眼球、冲击奖项的资本之前,它还不是件时髦事。
拳击手杰克·拉莫塔的传记片《愤怒的公牛》(1980)的故事分为两段,一段表现他的冠军岁月,一段表现他自暴自弃、身材走形后的时光。
为了表现中年拉莫塔,导演马丁·斯科塞斯和主演罗伯特·德尼罗曾尝试用假体脂肪和特殊机位达到逼真效果,但德尼罗最后还是选择了真的去增肥:“我演不了假戏,没法去假装。我需要处理角色的一切切身体验,无论是胖还是瘦。”
为增肥,德尼罗专门去了法国和意大利旅游。
他每天吃三顿大餐,顿顿不缺黄油、红肉、冰淇淋、啤酒。四个月后,他增重31公斤。
他说:“前15磅(约6.8公斤)肉增得还挺好玩的,再往后就全靠下苦功了。”
就这样,德尼罗不顾血压升高和心脏病的危险,形神兼备地还原了落魄时期的拉莫塔。
他挂上的每一斤脂肪,都深深渗到了角色的灵魂里,这至今仍是电影史上最杰出的表演。
“为拍片,我自愿当了人体小白鼠”
很多导演都为拍电影抵押过东西,但为了拍电影把自己变成人体小白鼠的,却只有墨西哥怪才罗伯特·罗德里格兹。
罗德里格兹拍处女作《杀手悲歌》(1992),总共只花了7225美元,其中的3000美元,是他通过拿身体为医学院做药品实验赚来的。
他连续30天服用降低体内胆固醇的药物,来获得每天100美元的报酬。也正是在被“关进”实验室的这30天里,他完成了《杀手悲歌》的大部分剧本。
虽然拍摄预算有七千多美元,但是据罗德里格兹估算,去掉胶片、洗印和胶片转磁带的开销后,整个拍摄只花了六百美元。
罗德里格兹是怎么完成这个奇迹的?
他一人兼任了制片、导演、摄影师、剪辑师、特效师等多职,唯一没干的就是表演,因为那样就没人为电影掌镜了。
也正是靠着这股搏命劲头,罗德里格兹完成了这部精彩的动作片,正式进入了好莱坞的视线。
“我在精神病院里待了29天,
拍出的电影被禁了24年”
“真实电影”先驱弗雷德里克·怀斯曼的处女作《提提卡失序记事》(1967),是纪录片历史上排得上号的经典。
但它却被锁在仓库里长达24年,原因只有一个——它太真实了。
影片深入美国马萨诸塞州一所收留精神异常罪犯的州立医院,展现了病人们遭受的冷酷待遇,整座医院在怀斯曼不带个人情感的镜头中,如同地狱。
《提提卡失序记事》振聋发聩地质问着世人:我们的同类真的理应因为他人的误解和自身的精神问题,失去为人的基本权利吗?
这个问题与米歇尔·福柯的《疯癫与文明》交相呼应,而马丁·斯科塞斯也在拍摄《禁闭岛》之前,给整个剧组放映了这部纪录片,以资参考。
然而怀斯曼过于诚实的镜头,却触动了马萨诸塞州政府的脆弱神经。
州政府以侵犯病人尊严与隐私的理由,禁映本片长达24年,尽管怀斯曼在拍摄前已经征得了病人及其法定监护人的同意。
直到几位病人于1987年因为院方管理不善而死在这家医院里时,本片才再次得到公众注意,并在四年后被平反。
怀斯曼用24年的历程,向世界证明:真相无法被永远封锁。
“为拍片,我出200美元叫别人搞我女朋友”
阿贝尔·费拉拉可能是路子最野的美国导演,他在《坏中尉》里塑造了有史以来最可鄙的警察。
但他最惊世骇俗的名言却是这句话:“给一个男的200美元来搞你的女朋友就够糟了,但比这更糟的是,这个男的到最后还硬不起来!”
在成为名导之前,费拉拉是个B级片导演,他的长片处女作干脆就是一部名叫“NineLives of a Wet Pussy Cat”的纯成人电影。
当时费拉拉为了获取实践经验,什么都愿意拍,于是他让自己的女友出演这部成人电影,并雇了个男演员和女友真刀真枪地X爱。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此情此景过于尴尬,那位男演员居然临阵怯了场,于是费拉拉只好把他开除,亲自上阵。
费拉拉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我跟你说,我花了大价钱叫那老哥来搞我的女朋友,结果他的那儿还半点反应都没有,这简直是侮辱人嘛!”
“为拍片,我抵押了自己的房子”
大家总觉得王家卫是个跟着感觉走、对资方“不负责任”的灵感型导演,来了感觉就拍片,没灵感就干耗着。
但王家卫其实也是个拼命三郎,他在拍《阿飞正传》和《东邪西毒》时都曾经为了赶工,连续几天几夜不睡觉。
而在拍《一代宗师》时,他更是把房子抵押给了银行。
最后在哈维·韦恩斯坦和梅根·艾利森的救急之下,王家卫才完成了这部电影。
香港影坛大佬江志强,就这样评价王家卫——
“他跟人们想的不同,他是一个非常厚道的人。《一代宗师》银都(公司)也只是买了他的版权,没有出钱……他从来没骗过任何人,他只是超了时间,但绝不会拿了你的钱而不出东西。有些人买房子,有些人买股票,王家卫是买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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