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十座最梦幻童话小镇(跟着安徒生返乡探亲去)
那日我骑着我跟哥本哈根市政府借用的脚踏车「小红」到了哥本哈根市区的中心「中央车站」,到了售票的柜台前我买了一张今日前往欧登塞(Odense)的来回火车票,从哥本哈根出发,带着拜访老友的心情,我前往安徒生的故乡,准备来趟「返乡探亲」之旅。
单程约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来回票花了我约3,000元台币,也许是还难以习惯北欧的昂贵物价,当售票员跟我说多少钱时,还让我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价格。还差点脱口说出中文:「天呀、好贵!」
平稳高速的列车即将带我前往安徒生的故乡,那个在六岁小女孩心中的童话梦想地也已离我越来越近,窗外优美的风光让独自搭车的我并不觉得无聊,兴奋与期待的心情让这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很快就过去了。当广播响起「欧登塞到了」,我迫不及待地往车门走去,下车后的我站在月台上,想像着自己正和大师呼吸着相同的空气,虽然时间已相差了近200年。当时只有十四岁的他,带着仅有的十四元离开了自己家乡「欧登塞」,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而到了「哥本哈根」,这段旅程就花了他两天两夜的时间;想到这里我不禁地佩服起安徒生他那超乎常人的勇气呀!我也以感激的心情,感谢我们所身处的时代,多亏科技的进步,缩短了旅人们的移动时间,让我们可以轻松自在的往想去的地方前进。
当天抵达欧登塞(Odense)的天气是阴雨天,下着毛毛细雨的冷空气似乎与安徒生笔下凄美故事的情景很像,美好如梦的情境中总带着淡淡的哀伤与凄美;而在凄美的背后仍透露出一丝希望与积极向上的勇气,这是我对「欧登塞」的第一印象。
我带着期待与圆梦的心情朝安徒生故居前进,他的故居离火车站有一小段距离,下着雨的天气让我必须一边撑着伞,一边看着地图朝着目的地前进,昏暗的阴雨天让前往故居的标示牌变得不明显;也或许是因为自己手忙脚乱,所以让我在欧登塞小镇中绕了些路后才抵达我目的地「安徒生博物馆」。
据说安徒生就是诞生在这个小房子;但也有人说他是九个月后才般到这里来的,究竟事实如何目前似乎尚未有结论;在安徒生博物馆旁边的Hans Jensens大街在多年前已被当地政府规划成了保留区,在保护政策的推动下,这附近的街景、两旁的建筑物均维持当时了的模样,这个区块宛如时空凝结般的停留在两百多年前,而我像是穿越了时空的门框,想像着自己正行走在19世纪的欧登塞街头。
或许是因为北欧,丹麦真的距离我们太遥远了,所以来自台湾的游客、旅行团体可能不多,在我停留的几个小时中,整个馆内我并没有遇到任何讲中文的朋友们,这让我觉得很神奇,过去来到了旅游书上的著名景点,总会遇到几个和我说着同样语言的人们,而今天整个城市中我连一句中文都没听到,虽然有点孤寂的感觉,但还真是特别呀!
阴雨天让博物馆的今日访客少了许多,待在馆内的两个多小时里,我只看到了几个零散的旅客;就在准备离开这里时,我遇到了一群来自日本的老太太们,她们一群人约二十多人,且个个都是年过六十岁,她们在大厅等待着准备要入内参观,就在入馆前的等待,每个人仿佛准备进入安徒生的童话国度,眼神中流露出如六岁小女孩般兴奋的神情,顾不得庄重的形象还在那儿跳、跳、跳,边用日文说:好可爱哦!雀跃、兴奋、天真的神情全都自然地呈现在她们的脸上、肢体上,让在离她们几公尺远的我都能强烈得感受到。
1805年4月2日,在丹麦小镇欧登塞(Odense)的一个贫穷鞋匠家中,有个小娃儿呱呱落地,一个来自于丹麦社会底层的小男孩竟让整个国家因他而声名大噪,而这个曾经陪伴他幼年成长的城市更因为他而荣耀,这个小娃儿就是闻名全球的童话大师「汉斯.克里斯提昂.安徒生」(Andersen, Hans Christian)。
安徒生2~14岁的儿时住所已经看不到当年的模样了,反倒是他的出生地点在他成名之后被乡亲父老们指认了出来,再由当地政府收购后并改建为安徒生博物馆,政府还要求周围的房屋不能任意进行改建,期望能保留1805年时的欧登塞(Odense),让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访客能更真实的体会安徒生的故乡。
安徒生的出生地并没有文献确切的记载,有人说这里是他当年出生的房子,也有另一种说法是,这里是当他九个月大之后才与父母亲搬来这里;但不管说法为何,这可丝毫不影响我来到大师故乡的兴奋之情。从一些旧文献中可以看到,在这间位于街角的小房子中曾经挤满了在贫穷中讨生活的人们。安徒生的母亲安娜・玛丽亚(Anne・Marie・Andersdatter)是一个勤劳的女生,且充满爱心;但也有些迷信,他的父亲汉斯・安徒生(Hans Andersen)是一个鞋匠,结婚时还不到22岁,因为自己身份地位的关系,所以选择了跟大他七岁的女子结婚。婚后的汉斯用自己的双手建造了一个制作鞋子的工作台与一个木制的床架,然而这个床架还是用不久之前,刚放置过伯爵棺材的木架所作的;而刚出生不久的小安徒生则睡在这个用棺材架改装的小床上。
安徒生的父亲虽然手工很巧,但却不是个厉害的鞋匠,为了维持生计而不得不开始从事做鞋与修鞋的工作,终日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他,做着自己并不喜欢且不擅长的工作;每一次的锤钉、每一针的缝线…对他而言都像是举起铅块般的沉重,但这样的命运是他所无法摆脱的。
因为他诞生在一贫如洗的家庭中,且还有一个很早就精神失常的父亲(安徒生的爷爷),使得家里头的长时间经济陷入困境,家里头根本无法供给他去念书;但在汉斯的内心中仍充满对知识的期待与向往。也或许是因为发生再自己身上的无奈经历,他在小安徒生诞生时下定了决心,未来无论多么辛苦也一定要让自己的儿子去上学。有一天,他给了小安徒生两本书,一本是由著名的丹麦剧作家所撰写的喜剧本,还有一本大家所熟知的「一千零一夜」,而这两本书成了安徒生启蒙的关键,透过阅读更丰富了大师的想像力与创作能力。
在博物馆的入口处,见到的是亲切模样的安徒生雕像,他开心的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小朋友们进入他的家,他的童话世界。馆内的收藏是全世界收藏安徒生最完整的地方,馆内收藏了他一生中的珍贵创作纪录(各式的创作手稿),还有他去世界各地旅行时所带回来的纪念品与皇室所赠与的礼物…等。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这位大师是如何摆脱贫困,经过不断地努之后,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成名」,美梦成真的成了一位闻名全球的童话大师。虽然当时居住的环境已经荡然无存了;但馆方还特别将他儿时的住所做了个完整模拟、重建,让大家可以亲身感受一下,感受一下当时底层社会的居住环境。
透过这样的窗口,让我想起了安徒生笔下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冰天雪地的除夕夜晚,一个小女孩身上没有御寒的衣、帽、光着双脚,独自一人行走在街上,整晚都没有任何客人跟她买火柴,也没有人给过她一个铜板,而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又冷又饿的在窗外,她只能透过窗子看到了屋内点燃着温暖的烛光,与闻着门缝中飘出来的烤鹅香味,小女孩心想原来今天是除夕夜,难怪街上如此冷清,都没有半个人。但她不敢回家去,因为她知道父亲一定会鞭打她,因为她今天连一支火柴都没有卖出去,所以她只好找了个墙角暂时躲避一下外头的冷空气。她为了要取暖于是点燃了第一根火柴,小女孩看到了温暖的火炉,自己正朝着火炉前进,就在当她想伸出冰冷的小脚取暖时;火柴的火焰却熄灭了,而暖炉也随之消失了。于是她点燃了第二根火柴,明亮的火光中她看到了丰盛且热腾腾的晚餐,正当她准备上前大吃一顿的时候;面前出现的却是一堵又冷又厚的墙壁,因为火柴又再度熄灭了。
当她点燃第三根火柴时,她看到自己坐在温暖大厅中的美丽幸福圣诞树下,她看到了疼爱她的奶奶朝着她走了过来,她担心这样的画面会再度消失,于是她拿起整把的火柴,一次点燃,将四周照得明亮,因为她担心奶奶会消失,她想要永远留住奶奶,她央求奶奶再次地将她拥入怀抱中,将她带离这所有的苦难,带她到一个没有饥饿、忧愁的地方…。第二天当太阳升起照在她小小的身躯上,往来的人们发现了她冰冷的尸体与散落在身旁的火柴,大家哀伤的说:她好可怜哦!她一定是想给自己暖和一下!但谁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的她曾看过这么多美好的东西,且还是与她最爱的奶奶开心快乐的度过,她是在怀抱着满满的爱、幸福,在快乐中微笑着死去。
我开始明白了,安徒生他除了以生具来的天资与丰富的想像力外,对于生活的真实体验、观察力才是他的创作的主要泉源。也许在一百多年前的除夕夜,小安徒生他可能正透过家中的这扇窗户,亲眼看到了真实世界的可怜小女生「瑞莲」独自一人行走在欧登塞的街头挨家挨户地卖着火柴。
这座博物馆是献给这位童话大师100岁的生日礼物,馆内的收藏绝对是全世界将安徒生的一生呈现最完整的地方,也是喜爱安徒生童话故事的人所绝对不可错过的地方。
馆内的圆柱型大厅中的墙壁上,360度的展示八幅大型的马赛克镶嵌画,这是由丹麦近近代著名艺术家史蒂文斯(Niels Larsen Stevns)根据安徒生的自传「我的一生的童话」(The Fairy Tale of My Life)所创作的,画中记录了安徒生这一生中的重要时期,童年时期、1819年告别母亲,离开故乡赴哥本哈根、1829年参加考试、义大利旅行、向好友考林一家朗读自己的作品、与著名雕刻家托瓦尔森和戏剧家、诗人奥伦斯克莱厄相识与交往、1846年倾听珍妮‧琳的歌唱,
最后一幅则是述说着在1867年时,全城人们热烈地欢呼,祝贺安徒生成为故乡欧登塞「荣誉市民」的终身荣曜。虽然抬着头仰望着这八幅大壁画让我脖子有些酸痛,但看着每一幅画详细记载着大师的奋斗成名之路,让我觉得自己离安徒生的生活世界更近了。
博物馆中另一个让我感动的地方是将安徒生作品收藏齐全的图书馆,陈列室中的大书柜中收集了世界各地六十八个国家,翻译成96种文字的安徒生童话。透过播放器的听筒,朗读出近百种不同的语言的童话故事,如:丑小鸭、小美人鱼、卖火柴的小女孩…等。
虽然我只听得懂中文、英文,其他的语言我都听不懂;但仍被能跨越语言隔阂的童话故事而感动得想落泪。
不知道是否因为安徒生他本人终身未娶,所以他才拥有如此多的时间来进行创作呢?十四岁开始写作的他,除了有我们所熟悉的212篇童话创作外,六部长篇小说、二十三部游记、五十多部戏剧、十一卷的日记外,还有一些人物传记、学术论文..等,天呀!他的创作还真多。
经过了这次拜访安徒生的故乡后,我才知道他并不是只有一双会书写文字的手,他更有双能自在舞动剪刀的灵巧双手,在创作童话故事的同时,故事中人物鲜明的模样仿佛都早已在他脑海中浮现;透过他的手将张张平凡无奇的纸,宛如被洒上了魔法般的粉末,由他轻轻地朝他们吹一口气,那些在他笔下的人物,透过剪刀与纸张的共舞之后,形成了生动无比的作品,那些剪纸作品都像是从童话故事中走了出来般的令人觉得神奇与讶异。
馆中还有许多珍贵的摄影、绘画作品…等,透过这些作品,知道安徒生是个相当喜欢小孩的人,他会讲睡前故事给小朋友听,还会在公园中与小朋友们聊天、玩游戏;还有因为他习惯随身携带的纸、笔、剪刀,一时兴起时还会将刚刚说的故事,剪成一张张的作品送给围绕在他身边的小朋友,据说馆内的剪彩作品只是一小部份,而大部份的作品都已不知流落到何处去了。
或许哪一天,你到欧登塞的朋友家中作客时,你还会看到他的传家之宝是一张破旧不堪的「剪纸作品」,诉说着故事,这可是他的曾曾祖父在年幼时的某天午后,在家附近的公园里,听着一位很会说故事的先生,一边说着故事,一边随意所剪出来的作品…。
快乐云「趴趴走讯息小耳朵」:
到哥本哈根的中央车站,搭丹麦国铁DSB前往欧登塞(Odense),车程约一小时三十分,每半个小时一班,抵达欧登塞(Odense)出站后随着纸标步行约10~15分钟可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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