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儿时的记忆(故乡童年的记忆)
临夏,童年的乐园作者 李龙(临夏中学退休教师),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故乡儿时的记忆?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故乡儿时的记忆
临夏,童年的乐园
作者 李龙(临夏中学退休教师)
(一)
白云苍狗,岁月悠悠,七十春秋,弹指而过,其间,我走过许许多多名山大川,繁华都市,品过无数饕餮盛宴,各色美食,但从未有过我脑海里故乡临夏那清晰如刀砍斧凿般的记忆。
童年记忆中的临夏,好像除了州委那一座两层苏式楼房外,没有一幢楼房。一条主要大街,从北到南,依次是大什字,鼓楼什字,小什字,南门什字,河滩关,三道桥,横平竖直的道路,正南正北,一字排开。再往南就是大夏河滩了。一条二三尺宽,不到半米深的小水渠叫团结渠,成年清流潺潺,贯穿小城南北。渠水非常干净,小时候我们和玩伴们去大夏河滩戏水时常常从北趟到南,再从南趟到北,根本不怕什么玻璃渣子,垃圾伤了脚。我清楚地记得三岁左右的时候,我在大大(dada二声,爸爸)的茶叶铺子门口玩,拿着汤瓶,撅着穿叉叉裤的小屁股,从渠里舀水,一不小心头重脚轻栽了进去,隔壁铁匠铺的回族阿爸惊呼一声“哎哟!阿爷的尕尕”,一蹦子跳出门把我捞起抱在怀里,我至今清楚的记得他有力的臂膀,温暖的胸膛和胸前围裙是黑乎乎的一大片。
除了人行道好像铺了砖,大街和横街一例是沙土的。大街上行人不多,通常空空荡荡的,我有一次从大大铺子出来横穿马路去对面裁缝铺找做工的妈妈吃奶,太阳从南边斜射过来,我很诧异我的影子咋那么长,怎么踩也踩不到。
街道上很少人行,当然没有望不到头的车龙,窜来窜去,横冲直撞的电动车,三轮车和自行车以及人行道上永远摩肩接踵的人群。它静静地躺在故乡大地中央,空气清清爽爽,自然也没有刺耳的喇叭和浑浊的尾气。偶尔有一辆大道奇卡车穿过南城楼门洞(人们还要侧身避让),缓缓驶过大街,定然是扫起一阵尘土,然后又归于沉静。
只是时不时颤颤悠悠晃过来的酿皮子凉粉担担,吱吱呀呀推过去的卖菜小木车,还有路旁星罗棋布的甜麦子,枣水摊摊,以及他们抑扬顿挫,各具特色的吆喝,“酿皮子噢——凉粉!“青菜绿菠菜哎——黄萝卜韭苔!”理所当然的成了我们拽着爸妈的衣襟苦苦索要五分一毛钱的理由,成了从小学到初一小伙伴们模仿嬉闹的素材,成了白发苍苍时脑海中永远无法忘却的温馨。
街道两边一例是那种木式的平房铺面,早晚由铺子家把许多二尺多宽的条式门板卸下安上,也算是完成了一天的营生。
(二)
就是这样一个从洪荒远古跋涉而来,坐落在苍茫的西北黄土高原腹地的简简单单,朴朴素素,清清新新的小小城镇,成了生我养我的土地,成了童年儿时的乐园,成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且不说远方蓝天白云映衬下的太子山皑皑雪峰,在艳阳下熠生紫烟,巍峨矗立,剑指苍穹;也不说大夏河从桑科草原土门关一路奔腾,穿过两孔大桥,劈开洩湖峡,注入黄河,在桥东桥西留下许多浅水湾可供伙伴嬉戏;不用说三道桥那三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两岸左公柳蓊蓊郁郁,在春风夏雨中摇曳,上下四盘古老的石磨,在飞溅的雪浪花中隆隆转动,眼睫毛上挂满了面粉的磨客子吃饱了揪面片,正吆吆喝喝干劲十足地为城乡四境的乡亲们操劳;更不用说万寿观的雄伟,二郎岗的险峻,九九十八转的曲折,七仙洞的神秘。单是一个“玩”字,童年的我们,就能玩出九十九种花样。
(三)
说到玩,我们的童年基本上都是在快乐的玩耍里度过的,从小学到初中一二年级,都是上午上学下午玩,周日更不用说是我们的节日,整天玩得不亦乐乎。当然爱阅读的孩子,还会腾出一两个小时时间,看借来的小说,更多的是童话和民间故事,记得有次看《中国民间故事》看得入神,把坐在火上的水壶烧穿了底,气得妈妈一把夺过我手中的书,甩到院子里,甩散了架,气得我哇哇大哭,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坐在小凳上继续看。有时候租街上摆的小书摊上的小人书。一分饯一本,两分钱三本,通常是一面坐一个小伙伴,三个人头挨着头看得津津有味,有时候性子急一点的抢着翻页,难免一番争夺,既经济实惠,又趣味无穷。
玩就得有玩具,我们的童年,没有电动汽车,遥控飞机,手机爱派,玩具主要靠自己手工制作。
单是手枪(那是男孩子的最爱)就有好多种。上好的红土和成泥巴,卧上一天一夜,在石板上反复地摔打,直到泥性胶胶的,然后捏成德国二十响驳壳枪的样子,把上还刻上纹路,做得像模像样,慢慢晾干,性子急等不了的孩子,就埋到灶火门里滚烫的草灰里烘干,最后用铅笔头涂色,瓦蓝瓦蓝,维妙维肖的一把手枪就完成了。当然也只能看看,手里掂掂,但也提枪四顾,比比划划,踌躇满志,相当满足的。
能玩的则只能另行制造。有木头削成的,枪头上挖一道半圆的槽,再刻上两三道壕,用铁丝把步枪子弹壳紧紧绑在上面,然后用橡皮筋作动力,做成击发装置(工艺过程繁复,不便赘述),然后填上火柴头上刮下的火药填上,砰的一声,相当刺激。还有用铁丝弯成的枪,制作简单了一些,用架子车辐条制作击发装置,也就是听个响的效果。
不用说春天漫山遍的野灵柏,许多家庭院子里的牡丹芍药,散发着一阵一阵的清香芬芳,氤氲在小城上空。单是夏天的临夏,城郊村庄的路旁,马莲花一丛丛,一片片,长得活活泼。用它的叶子,做一个小磨轮,再在小溪旁引出一条小渠,把水轮架在上面,看着水流推动小轮旋转,多么的兴趣盎然。
夏天麦子黄了的时候,坐在麦场边,精心选一把麦秸,编一个旋转形状的蝈蝈笼子,抓一个蝈蝈儿放进去,外面糊一片这时候已经成熟黄透的麦杏皮儿,挂在窗边门框上,一边听蝈蝈儿抑扬顿挫的吟唱,一边大吃甜甜酸酸的杏子,真个说不出的享受。实在抓不到蝈蝈儿,逮一两只通身碧绿的蚂蚱,也算是过屠门而大嚼,虽不得肉,聊以快意。
秋天是成熟的季节,家家院子里的果子熟透了,家里人不让随便摘,或者瞅空子偷偷爬上去,拣大的好的摘下来,衣襟上蹭蹭,坐在树杈间快意大嚼。大多数时间就守在树底下,一会”砰”地掉下一个,那肯定是熟透了的……
(四)
童年趣事很多很多,但有一个内容是不可或缺的,那就是——农村乡下。
我出生在城市,可我的老家在太子山脚下,和政县马家堡乡李家城村。这里三山环抱,一水中流,土地肥沃,山青水秀,民风淳朴,是一个回汉杂居的村落。
记事以来,九岁(父亲去世)之前,我们去乡下,通常是大哥(父亲的养子)驾着双套马车来接,这种马车和乡下牛车相似,没有车厢板,只有一根根横木,铺上被褥还好,否则硌得慌。加上一过牛津河,就在绕来绕去不知道多少道弯的河道里跋涉,颠颠簸簸,屁股生疼。有时候骑马,还好受一点,我抱着妈妈的腰,骑在马屁股上,一扭一扭地比较有趣。
到了乡下,最小的时候多在李家城村老院,和伯父一家同住,记得那时家里其他人包括所有孩子通常只吃青稞大豆杂面馍,做的一点白面饼子用栲栳(柳条编的篮子,大小大约可装一百颗鸡蛋)装着高挂在漆黑漆黑的堂屋梁上,只有我饿了,说“我要吃白白”,才拿出一块,我的堂侄都比我大,就是只有看看的份,后来想起来,真是有点不公平。
母亲在城里打工,很少在乡下住,父亲早上去犁地,往往在地头上支一柄蓝布大伞,我坐在伞下,静静地着父亲吆喝着牛,横过来横过去一趟趟地犁地,无聊就一把一把扯地头上的草,掐小野花玩。
大一点的时候多在马家堡新院,记得和大哥的孩子挤一个炕上,炕上仿佛只有席子,早上醒来,常常发现一群孩子全滑到炕脚头了。炕头上有一个木制大火盆,上面一个三脚铁架,永远放一只锥形铁皮小壶——叫做癿(pia)子。在我幼小的印象里一年到头都有柴墩墩烟障火冒地烧着水,煨着罐罐茶,所以老家各家的屋梁,檩条,椽子经过长年累月地烟熏,一例是漆黑发亮,永远不愁虫蛀腐朽的。来人就一般鞋也不脱,蹲在炕沿上一边呲牙咧嘴地喝罐罐苦茶,顺手抽着席子上的竹签咳咳欠欠地啃羊脚巴烟袋,一边谝看着家长里短,古往今来的闲传。这种场景,多年后十六七岁上山下乡插队时,又活龙活现地复制了一遍。而且甭说现在的青年人,就连七零后八零后的中年人都很少见过。
烟杆通常是小羊羔的腿骨制成,成年人和老人基本上人手一杆,烟草通常是自种炮制的旱烟。下地时每锄一趟草,就习惯性地小憩一会,三五成群,坐在地头,随便薅两把枯草,然后互相递让,抽一袋烟,也歇歇气。我曾经尝过一口,嘿,就像一拳打在喉咙上,堵得半天喘不过气来。烟杆由于长年烟油浸染,黄中透黑,油光发亮。我初插队时,也尝试制作了一杆。弄来小羊腿骨收拾干净,小的一头钻个小孔,大的一头在侧面骨窝里钻个大点的大约三四毫米的洞洞,用来安装烟锅子,锅子我是用算盘珠子做的,里面嵌上一号电池碳棒帽(铜的),然后截一段六七亳米长的竹子连接,再缝一只小羊皮袋,一支烟袋就成功了,最后当然送人了。这是最普通最常见的,最高档的是用黑鹰的主翅骨做的,多年主人长茧的大手摩娑,,宛如黑玉,由于材料珍贵,比较少见,我们的曹大队长就有一杆,轻易不让人看。至于罐罐苦茶,正宗的是在两三寸高的小瓦罐中塞满茯茶,用筷子反复捣,反复熬,然后滗出一小口浓黑茶汤,我试过一次,那可是永生难忘,除了乡下有瘾的老茶客之外,任何人无福消受的感觉。吃饭时就在也除了睡觉永远放在火盆后面的炕桌(木制矮几)上,但那只是家里的老人和客人的权利,媳妇和孩子们是压根没有份的。
大哥的儿子比我大好几岁,名字叫平安,我们总在一起玩,老家门前有一条小清澈见底的小河,巧的是名字也叫小河,它两岸平坦,是我们一群孩子的乐园。逮绿蚂蚱,揪红红的瓢,采野莓子(后来上了中学才知道叫覆盆子,真的是如鲁迅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说的果实颗粒密密层层攒在一起的),编树枝帽,挖小溪玩水车,运气好了能逮只松鼠,不可胜数的趣味啊!玩的痛快,吃喝也不耽搁,平安通常会牵一头奶牛,提一个铜罐如影随形,只要我说一声渴,他就麻溜地挤来一罐热乎乎的牛奶,上面有时侯甚至会飘一两根黄黄的牛毛,我一口气半罐下去,嗨,那份清香馥郁,不吃啥也饱饱的感觉,简直盖了帽了!直到人到中年,看贾平凹的《废都》,主人公庄之蝶买了一头奶牛直接吃奶的情节,回味童年感觉,不知别人怎么理解,反正我是“于心有戚戚焉”了。
(五)
父亲去世以后,除了几次扫墓,再未去过老家乡下。每年的寒暑假,倒是成了北塬上两位舅舅家里的常客,而且一住就是个把月。我有六七位几乎可以做我父亲的表哥,于是十几个年龄十一二左右,个头不相上下的表侄表侄女,就是我忠实的快乐的玩伴。
每天清晨起来揉揉眼晴,稀里哗啦抹一把脸,第一件事就是每人捞上一个包谷面馍,挑一副担子,挂两只木桶,去五六里外沟里挑水,用勺子将清冽的溪水分头舀满,一声吆喝,一起挺起小腰杆,一溜儿长队就出发了,扁担晃晃悠悠,水花儿飞飞溅溅,煞是壮观。去的时候是下坡,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回家是有一大段上坡,记得在半坡道路入口的平处要缓上两次,当然平路上换换肩就可以了,我挑担的功夫就是那时练成的。大舅家五六只大水缸,需要两趟,一个个小瀑布哗哗啦啦倾下去,很有点成就感。
中午天热,农忙时去地里帮忙,捡麦穗,拾豆粒,去的时候通常给家里的大人们挑两罐麦茶,拿一篮馍馍(通常是玉米面的)。有时光着脚走在割了麦的田里,痒痒的,戳疼了就拣麦行子走。捡到麦穗是要交公塞到麦摞里的,豆子却是可是自己带回去炒着吃,新豆子炒熟了,香喷喷的,是儿时最主要最开心的零食。
地里回来,肚子饿了,从自留地菜畦里扯一根青蒜苗,或拔一颗月萝卜,蹭蹭土,剥剝皮,下厨房从笼里捞出一个烙得焦黄焦黄的玉米面饼子,“喀嚓”一口饼子一口蒜苗(萝卜),嘿,别提有多美,至今想起,都觉得余香满口。我想恐怕今天那些只知道麦当劳必胜客汉堡包的孩子,是绝对吃不出那种独一无二的感觉的。
不下地的时候大多去小水库戏水,我水性不好不敢往中间游,大多数时间“老狗鱼窜边”,但也乐此不疲。
庄稼收拾完了,生产队的大麦场,除了几个金黄色的大草垛卫士般威风凛凛地之在场边,空空荡荡地,成了我们打“嘟溜”的好战场。嘟溜城里人叫“桕骨都”,是一小截直径两厘米左右,长四五公分的圆圆的小原木段,玩的时候通常不少于五六个人七八个人(最好双数)不限,分为两组,互为攻守。攻方一员一手将其抛起,一手执尺五左右木棍努力击打,越远越好,守方前后各有防守人员,前方的将打过来的“嘟溜”用力掷回,击打再奋力迎击,如果打出,就用木棍丈量距离,如果被接住,该员出局,大约类似垒球。一局终了,双方棍数多距离长者再尽力击出一球,由守方出一人跑向球落地之处,其间用手扯着耳朵,口长喊着“嗦……”,中途最好不断气,还有一种打法,叫“跳嘎”,就是地挖一小坑,斜插一小木棍,将嘟溜放在下端,用力一敲小棍,木球跳起,随即挥棒猛击,难度更大,更富趣味。既是游戏,又锻炼身体,如果天冷,还能出一小身汗。
(六)
春华秋实,夏日冬雪,在我们童年少年的画册里,是一个永恒的主题。
夏天到了,瓦蓝瓦蓝的天上经常万里无云,这时候,大河滩(大夏河)就是我们天天光顾,乐而忘返的乐园了。暑假和周末就不用说了,即便是平时,下午也没啥课,作业宁愿在油灯下做,当然也不多,书包里只有开学不久就挼(rua)得稀烂,脏稀稀的几本书和本子,初中时期稍多一点,但大多成学期成学期扔在课桌斗里。哪像现在的孩子,书包比一背斗包谷还重,作业比我们那时身上的虱子和路边秋风扫落的树叶还多。
下午一到校,几个要好的小伙伴互相挤挤眼睛揻揻嘴,陆陆续续溜出教室,一溜烟跑出校门,直奔大夏河滩。
大夏河从雪山下,草原上奔腾而来,冲出土门关,在宽阔的川道里这扭扭,那摆摆,留下无数清澈平静的水湾,被夏天的烈日晒得温乎乎的,正是我们嬉戏的好地方。小伙伴们各显身手,玩得不亦乐乎。记得经常的玩伴中,当数我的同学兼一个院子的好邻居罗映忠,罗映川兄弟俩水性最好,尤其是单把双把(现在好像叫自由泳),经常游到主流中,劈波斩浪,双臂划出优雅到极点的弧线,半个身子跃动在水面上,亚赛《水浒传》中的李俊张顺,只是哥俩整天戏水,晒得贼黑瓦亮,只能叫做“混江鳅”或者“浪里黑条”了!那一道矫健的身影宛如水上的舞蹈,让许多小伙伴艳羡不已。
可惜我天生太笨,连“狗蹦子”(应该叫狗刨,蛙泳的变种)都没有学好,只能在浅水区刨几下,淹淹“瞎眯”(hami类似于潜水,驼鸟式),偶尔不小心吃“一壶壶”(呛水),那水还有一点点微甜,估计如今是不可能的了……记得有一天”瞎眯“淹得有点多,耳朵里积久的耳屎被泡软,回家掏啊掏,直接掏出大半火柴盒,整整两天听别人说话,耳边就像高音大喇叭在吼。
或者在上游一点更深的水湾处,放几条鱼线,用的是妈妈纳鞋底子的麻绳,鱼钩是烧弯的大头针做成的(后来换成了买的,一毛钱五个),玩一会儿瞅瞅去,还别说,多有收获,虽然是两三寸长的小鲫鱼,但带回家收拾一下,偷点油(不敢多),裹点面粉,搁铁锅里煎煎,撒点盐,最好搁点葱花,好着呢,哥几个照样吃得津津有味,至今想想都禁不住要流口水。有一次居然钓到一条一两斤大狗鱼,长两条胡子,”咕咕”地叫唤,拼命地挣扎,可把我高兴坏了。
玩一阵出得水来,赤条条躺在黄澄澄,软绵绵的沙滩上,把晒得热热乎乎的细绵沙堆在小肚皮上,眯着眼睛,太阳暖暖地关照着,惬意得无以言表。一件白棉布衬衣,穿烂了袖口改短袖,再穿烂了改坎肩(电影《小兵张嘎》中那样的),由于天天河水里洗,洗得雪白雪白,晒在岸边石头上,走时一穿,干嗖嗖,软乎乎,暖洋洋……现在细想起来,好像比如今穿的华裳丽服,高档衣料要舒服上许多,而且我至今诧异,没有肥皂洗衣粉,更没有什么洗衣液柔顺剂,咋就洗的那么白,那么舒适,细想可能是那时候什么什么都绿色环保的缘故罢。
夕阳西下,小伙伴们收兵回营,趟着团结渠清清的渠水,脚丫子吧唧吧唧踩着溅水,心满意足啊!当然回去不能太早,太早了要编理由应付老师,但老奸巨猾的老师只要伸出手指在我们胳膊上轻轻一划,一道白印立马就让我们原形毕露,但无论如何,她仍然是整个漫长的夏天我们挡不住的诱惑!
哦,大夏河,我的母亲河,童年少儿时光玩乐的天堂,你清澈的靓影,甘甜的乳汁,如今去了哪里……
(七)
冬天来了,几场大雪过后,河州川道,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我们的少年时代快乐时光也悄然而至。
堆雪人,打雪仗自不用说,最流连忘返的是嚓溜溜(小规模滑冰),天寒地冻时节,随便在巷道里,教室门前泼上几盆水,一块简易的冰场就形成了,小伙伴们排成长队,衔头接尾,鱼贯而过,场面煞是壮观,偶尔有人滑倒,霎时挤作一团,起来纷纷拍拍屁股身上,嘻嘻哈哈,其乐融融。
最好玩也最有意思的,应该是玩冰车,冰车需要自己制作,用一块大约半米见方(长方形亦好,大小随条件)的木板,左右两端钉两条一寸见方木板等长的木条,木条下端各嵌一根钢筋,再准备两根较粗的铁签子和合适的木棍(当然铁签最好了)做撑杆,一辆冰车就制作成功了,放到较大的冰面上,风驰电掣,你追我赶,你来我往,其乐无穷。后来我突发奇想,节衣缩食,省吃俭用,硬是抠下两毛钱,买了四个小拉手,用螺丝拧到坐板上,嘿,效果竟然出奇的好,简直就是冰车里的战斗机!我一向喜欢动手做玩具,用木头雕刻,用煤油灯做燃料,用小铁盒做锅炉的蒸汽动力船,在洗衣盆里“突突突”地,一撅一撅地走得可欢实了。
…… ……
(八)
哦,七十载风风雨雨,荣辱沉浮,七十载点点滴滴,喜怒哀乐,抵不过那童年的记忆,丝丝缕缕…
哦,七十载风风雨雨,荣辱沉浮,七十载点点滴滴,喜怒哀乐,抵不过那童年的记忆,丝丝缕缕…
童年的记忆,是清晨木头窗棂上一口口注满阳光的井;
童年的记忆,是门前妈妈菜畦里一根根挂满豆角的藤;
它是春风拂过草尖的低吟,是夏雨敲碎芭蕉的余韵;
它是秋霜染白红叶的积淀,是冬雪孕育春天的厚重;
记忆,还是一块不大不小的伤疤,偶尔碰一碰,还会觉得痛……
哦,生我养我的故乡临夏,童年的乐园;
哦,永世难忘的童年记忆,永生的记忆!
李龙陆续记于2020.10—20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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