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沉沦(语言的浪花)

字游天下地球上几十亿人,操弄着5000多种语言如果把每个角落的人都聚集在一块儿,同时做自我介绍,叭叭叭……哗哗哗……那交响,那声势,那壮观……一如天籁之海,定然会掀起语言的波澜,惊天动地,把上帝的瞌睡吵醒,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语言的沉沦?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语言的沉沦(语言的浪花)

语言的沉沦

字游天下

地球上几十亿人,操弄着5000多种语言。如果把每个角落的人都聚集在一块儿,同时做自我介绍,叭叭叭……哗哗哗……那交响,那声势,那壮观……一如天籁之海,定然会掀起语言的波澜,惊天动地,把上帝的瞌睡吵醒。

我没有如椽之笔。语言之海硬核,太过宏大,一时无法模拟。姑且放一放,掀开语言的波涛,采撷一点语言的浪花儿。

自从有人这个物种之后,人类特有的语言就接踵而至。

语言千万种,只分两大类。一类是口语,一类是书面语。按其先后分,口语定然是母亲,书面语自然是儿子。先有妈后有子,那就先说说口语吧。抛开外语不说,仅汉语口语就种类繁多,粤语、客家话、吴侬软语……这里只说四川方言。

俗活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四川人说普通话。作为四川人,平时自言自语不觉得难为情。如果听自己的录音,就难免会起鸡皮疙瘩。众所周知,四川人的普通话叫川普。不远万里的特朗普不幸中枪。如果他知道太平洋对岸的人如此叫他,那金发佬儿也许会哑然失笑吧。

网上流传的一个川普笑话可略见一斑。话说两个四川人去北京看奥运,在街头商量乘车路线,说先杀(刹)到天安门,再杀到中南海……这还得了?警惕性很高的朝阳群众立马举报,二人当场被扭送派出所。交待数小时,终于说清楚,获释。

两人出来后,蹲在路边,相对无言。良久,一人打破沉默问:你啷嗳不开枪(腔)?另一个回答:你不开枪,老子啷嗳敢开枪?于是再次被扭送。

出来后,经这一折腾,二人没银子了。于是商量:到哪里去弄点儿子弹(钱)?话音刚落,武警就扑上来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笑话,几经跌宕,却掀起层层涟漪。透过笑话,我们可以打开方言的密码,一探地域风情。没错,以前川人坐公车,到达目的地会说:师傅刹一脚――停一下。开腔即说话。谐音开去,则完全改变了词意,颠覆了词的感情色彩,由中性变得杀气腾腾。

说归说,笑归笑,方言就那么活色生香。不过,语言跟婚姻一样,十分排外。如果谁在平时生活中操川普,旁人会翻白眼儿,烦那贵州驴子学马叫,妖艳儿。其实也不仅仅局限于排外。很多时候,语言更代表着一种感情。

记得一个母亲去世了,他那在重庆上大学的儿子回来奔丧,跟亲戚朋友交流还操着川普。重庆离四川多远啊?川渝不分家的时候,重庆不就四川一个儿子吗?谁跟谁呀?这不生分了吗?听那川普,这可恼火了众人。你妈都死了还说普通话?舅舅一怒,那外侄立刻怂了,忙不迭改说本地话。

无独有偶。有的人出去打工,时间长了,回到家乡则神经短路,茫茫然开不了口。这样的人难免被吐槽:那脑壳有包,是方脑壳――不灵活。邓小平朱德陈毅他们出川多久啊?人家还跑到法国操法语去了,回来不照样把四川话说得溜溜转吗?他们怎么没有忘啊?真是的!

因此,一般情况下,人们都吞吐着自己的方言。

就算同一种方言,有的读音也不尽完全相同。 即使同乡,距离不过几里,有些字发音也不尽相同。比如花,几里外的说fa。发,偏说hua。灰,则说fei……

这就是所谓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一个乡如此,一县一区一市则更不尽相同。这里只说说四川方言中的方言――最小的区块,即我的出生地黑沟的方言。蓦然回首,儿时的口语宛若一朵朵浪花儿,穿越岁月之河,依然在脑海荡漾。一隅之语,如管中窥豹,当地风情略见一斑。

语言像空气,我们每个人都拥有。空气有新鲜、不新鲜之分。同理,语言也有新鲜与陈旧之分。语言又像食物,酸甜苦辣,各有各的味道,自带其感情色彩。

黑沟只有巴掌那么大。乍一听,黑沟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腹黑。吟一首歌谣,想起来却非常有画面感。

金色的沟,

金色的田,

金色的谷穗沉甸甸……

往后看,那金灿灿、美滋滋的田园风光宛在眼前。

如果说黑沟有金秋,那么,黑沟的方言也有春天。

人之初,语言启蒙,父母、邻居都是老师。20世纪,上了年纪的人几乎都盲。我家往来无鸿儒,谈笑皆白丁。左邻右舍语言的最大特点就是出口成脏。因为他们是长辈,即使表示亲热,他们也带着把子(脏词)亲热。每每这时,他们往往轻拍着细娃儿(小孩)的头,亲热地叫着幺儿狗儿杂种……诸如此类的词儿往往表达他们的喜爱。长辈不觉得别扭,小孩也不感觉特别刺耳。这应了那句老话:打是亲来骂是爱。

大人的爱,自有他们的表达方式。幺儿狗儿,相当于现在的心肝宝贝。他们没有文化,却尽量给自己的儿女灌输他们的所知。比如常让小孩猜谜语。诸如:半岩山上一座坟,一年四季不关门。谜底:鼻子。上边毛,下边毛,中间一颗黑葡萄。眼睛。上匹岩,下匹岩,白胡子老儿钻出来。石磨。高脚脚,鼓眼睛,白天晚上在灰头困。火钳……这些谜语有启发性,益智。

大人们说话还爱宰言子――说歇后语,感觉很有趣。如: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墨蚊带栀子花――又细又妖艳儿。半天云吹唢呐――还没到哪里哪。半天云牵口袋――装疯。哑巴吃汤圆――心中有数。茅厕边挞扑爬――离死不远了。冬瓜奈不何――扯物物。脱了裤子打屁――多此一举。屙屎打喷嚏――两头遭奔。耗子吃灰面――白嘴儿一张。叫化子打发女儿――只贪吃……

若小孩搅大人话局,大人会斥责:大人说话细娃儿听!大人放屁细娃儿闻!霸道老爸霸道妈。谁让你小呢?小孩哪有话语权?

当然,若兴致来袭,大人们也传唱歌谣。刻骨铭心、至今未忘的,如:

大月亮,

小月亮,

哥哥起来学篾匠。

嫂嫂起来扎鞋底。

婆婆起来蒸糯米,

蒸起喷喷香,

打起锣儿结姑娘,

结在当门那田坎上。

栽茄子,

茄子不开花。

栽冬瓜,

冬瓜不长毛。

栽红苕,

红苕不牵藤,

饿死老年人。

还有亲子游戏――两人交叉拍手边拍边唱:

张打铁,

李打铁,

打把剪子送姐姐。

姐姐留我歇,

我不歇,

我在桥脚歇。

桥脚有个老螃蟹,

把我耳朵夹个缺。

杀个猪儿补不到,

杀个牛儿补半截。

回去爹也决(骂),

妈也决,

决得心里过不得。

在无书可读的年代,歌谣是原始的诗歌启蒙,属于农村儿童的营养品,它滋润着好奇、幻想的童年。

那时,属于集体主义时代,一个队的社员都在一起种地。种地在我们那里叫做活路。做集体活路,可热闹了。我们不说热闹,而是说闹热。尤其在休息的时候。休息叫歇气。歇气的时候,平辈人动手动脚,打狂作乐,好闹热。彪悍的妇女们眼眨眉毛动,联手扒掉男子(开玩笑者)的裤子。体力消耗够了,歇会儿。嘴可不会歇着。摆龙门阵――聊天。摆龙门阵又叫吹牛,日北。张家长,李家短,摆得个不亦乐乎。

小孩儿好奇心重,总是尖起耳朵听龙门阵。大人的开场白常说:日南日北,陕西外国。普通话听上去很普通,黑沟话说起来则押韵。北音be,国音gue。这话像悟空,一下子就蹦进脑海,定格了。

第一次,我从大人们的闲言碎语中知道了陕西。小屁孩儿嘛,还未上学,小文盲一个。听了大文盲的一句顺口溜,犯了迷糊。自己生在四川也浑然不知道四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嘛。却心想,那陕西在哪儿啊?陕西啷嗳是外国呀?

后来,大人的龙门阵里还真跳出家长里短,扯到了外国。不仅扯到了外国,还一不小心就摆到了美国。那时我们虽然是小屁孩儿,处于蒙昧状态,把一当成扁担。但是,我可以自豪地说,我们知道美国。当然,我们最先知道的外国是日本。抗日战争。小日本。日本鬼子。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松井儿的队伍来了。八格牙路。哟西哟西……这些都是在露天电影里学的。抗美援朝。美国亡我之心不死。美帝国主义是纸老虎。打倒美帝国主义……

可当时想不明白,既然要打倒美帝国主义,怎么又让美国总统来北京玩儿?我们院子里的人搞毛了吵架,还要记仇呢。人家外国的总统,而且是美国总统,让他来北京做啥子?更好玩的是,龙门阵居然摆到人家美国总统尼克松排泄的问题。要知道,那时不比现在,网络视通万里。当时连爱迪生的电灯也没有光顾我们。也不知道广大社员群众怎么知道美国总统解手的事儿呢。当然,总统也是人。是人就会排泄。排泄绝不是小问题。而是重大问题。说是尼克松访问中国,切(qie即吃)了国宴,哈起切。然后去后头――上厕所。总统先生撇大条――解大手。刚屙完,一股水卷着一张纸哗地一声响,激得总统先生低头去看。这一看不打紧,说时迟那时快,那张纸一下揩到了尼克松的嘴上。狗日的!哈哈哈……尼克松哪里见过这阵仗?哇呀呀!中国的厕所好先进哦,居然都自动化了。哈哈哈……

没有特殊传媒的时代,人的嘴巴就是传媒。从中央到地方,旮旯角落,国际的,政治的,什么龙门阵都有。由于道听途说,口口相传,免不了添枝加叶,添油加醋。嘴巴两张皮,那么一加工,数度创作,纵然是重大的国际事件,也难免变成了笑谈。在没有娱乐的年代里,这也算一大娱乐。

从国际转回国内,回到黑沟。我还没有搞明白陕西究竟在哪儿,日北为什么要日到陕西外国,妇女们又把话题扯到了陕西。某个姑娘或者姑娘的母亲不慎得罪了某个妇女,那个妇女就会骂那个姑娘:你二天嫁给哪个陕老二啊?陕老二是什么?陕老二就是陕西男人咯。哈,嫁陕老二,意思就是你在夲地嫁不出去。陕西是外国嘛,那时哪个兴嫁到外国去?这样的话可狠了,比骂那些卖什么什么的还狠。卖什么?女性嘛,卖生殖器。既然能卖,自然有人买。有人买就有主。没人买就无主。无主的,任人欺。比如骂人妓女。妓女会自卫:我卖得脱!你想卖都卖不出去!

小沟沟的人,怎么再一再二地提到陕西呢?嬉笑怒骂,未必当真。像我这类的,小脑瓜里会闪过一些念头。思绪被陕西牵引:陕西,陕西,这陕西究竟离我们多远?问大人,大人也不知道。他们只晓得,陕西在大巴山那边。大巴山有多远?哪个晓得有好远?完了。大人目不识丁。用他们的的话说,老子没喝过墨水,是睁眼瞎。你二天好好读书,读了书就晓得了。这不,为读书埋下伏笔。

问道于盲。陕西的话题,暂时休止。

陕西罢了。有创意的妇女骂人又上了新台阶。生于乡野,骂声盈耳。从某种角度讲,有的人把骂人当歌唱,算一种享受。乡野里,狗日的、偷人生的啥脏话没听过?但是就没听过那句:你个佐罗日的。佐罗之火,可想而知。那时,人们常去工厂看露天电影。《佐罗》凭其独特的魅力征服了观众。尽管广大观众没多少文化,对法国的历史知之甚少,或者说一无所知。但是,这并不影响人们对蒙面大侠佐罗的好感。面具之下的阿兰.德龙之帅,会让多少女人想入非非?女人也难过美男关啊。看过佐罗,村妇也意淫?来一句脏话,开一腔,即登上了国际。

当然,黑沟的人也不只是会骂人,说粗话。他们有时说话也很出人意外。比如说,下雨了,我们那叫落雨。雨如果落得大,老屋就会进水。每每这时,大人们就会用瓶瓶罐罐来接水。并教小屁孩唱歌谣祈求:

天老爷

莫落雨

给你娃儿切糯米

……

如果雨下得小,大人们会说:今天这雨落得好优雅。喝了一点墨水之后,我不禁回想,天哪,农民伯伯,大字不识,居然脱口而出如此优雅的优雅。优雅如巴山夜雨。说到孩子的长相,他们会说斯文、秀气之类。我不禁诧异,那些遗失在民间的雅语,是拾人牙慧,抑或雅俗共存?

那个时代,物质匮乏,精神荒芜。荒到何种程度?没有哪个家庭有本书。小孩儿虽然贪玩儿,却也有精神需求啊。大人们就用鬼神来喂养自己的孩子。那时,我们最喜欢夏夜。因为白天大人要忙活路。晚上才有空。空了,我们就缠着大人摆龙门阵。那个饥饿呀,哪怕是鬼,我们也恨不得与鬼同欢。

那时,没有电扇,没有空调。院子里的人都到桥上去歇凉。桥是公路木拱桥,连接南北。桥下面是一条东西向的河沟。仲夏夜,把连把棍(用绳子连在一起的小斑竹)哗啦啦抖开搭在板凳上。睡在桥上,头顶上横亘着南北方向的灿烂银河。身下是潺潺流淌的小溪。身边点点萤火翩翩起舞。不远处稻田的青蛙呱呱欢唱。置身天地间,感觉十分惬意。毫不夸张地说,那是一种诗意的栖息。当然,蚊子除外。不过,也许蚊子也深有同感呢?

明月夜,大人们望着天上的月亮说,莫指月亮,他会割你的耳朵。月亮上那黑黢黢的东西是梭罗树。一个叫吴刚的人在砍树。他砍了又长,长了又砍,砍长砍长,永远砍不完。他们指着七姊妹讲仙女下凡。星星还可以跑到人间去结婚?太神奇了!但是小脑瓜儿想不明白,总爱问: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大人们被缠烦了,反问:你姓蒋嘛还是姓董?我们院儿的小孩都姓蒋,外姓小孩都叫我们蒋光头儿。那时说蒋介石是坏人。我们感觉受了连累,羞愧难当。因此,我们宁愿不姓蒋。但是这姓可不能随便改啊!算了吧!自认倒霉。不如再抬头望天。每当看到一颗星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际,大人们就会说那是星星屙屎。哈哈,星星也会屙屎?小屁孩儿忍不住哈哈大笑。不过,披着单被表演一场仙女下凡则成为我们每晚的保留节目。

天上的事儿知之甚少。大人们除了认识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七仙女、董永、牛郎、织女,再也无缘别的星了。还是回到地上吧。鬼。有的长辈说他们亲眼见过,讲起来绘声绘色。穿着阴丹布提着红鸡公的产后鬼。伸出长舌头的吊颈鬼。可以端下自己脑袋梳头、专吃小孩的草狗大王。等替胎转人生的水打棒……直听得脊背发凉的小孩吓得直往中间钻。大人们又说鬼专门拉中间的。哇呀呀,好怕好怕!又怕又想听,矛盾。那时,山林里还真飘忽着鬼火――骨头自燃的磷火。大人故意嚷嚷着让看那绿幽幽的鬼火,那个刺激呀!

鬼毕竟是虚妄的东西。大人也给我们讲一些大自然的故事。比如说沟外那条州河怎么来的?父亲说那是卫阁老开凿的。一个类似大禹治水的另类版本。人可以开一条河流?真神奇!这事儿完全激发着我们的想象。后来才知道,卫阁老是明朝的清官,本地先贤。不过几百年来,一个清官造福乡梓的故事就演绎成为传奇。

在大人的龙门阵里,家乡的山川风物都有其自身的来历。大到一座山,小到一棵草,花鸟虫鱼都有它们自己的名字。在那个落后的年代,我很庆幸自己有一个会摆龙门阵的好妈妈。那时,只有下雨天,队上才不做活路。即使这样,妇女们也没闲着。他们往往要在家里补烂衣服。我妈也是。如果碰到下雨,我就坐在她的鞋萝兜――装碎布的小竹器里,仰着脸听她摆龙门阵。阳雀浓缩着一个修长城的故事。马桑树隐藏着一段触怒王母被腰斩的伤情。小小的围裙居然演绎了母系氏族与父系氏族的交替。还有手腕上那一道痕,竟然昭示着湖广填川……

说实活,出身寒门,儿时不可能听到什么白雪公主格林童话伊索寓言……但是,于我言,母亲的神话故事对我的启蒙作用更大,更接地气。那些故事带着母亲特有的韵味触动着我的神经末梢,灵光一闪变成诗或者小说,绽放出语言的花朵,别有一番滋味。

感谢吾父吾母!我最初的启蒙老师。

感谢故乡,我的集体无意识的父老乡亲们。彼此呆在巴掌那么大块的地方,曾经抬头不见低头见。如今,多数长辈早已驾鹤西去,但往日言语犹响耳畔,韵味悠长。

在此,特地向父辈致敬!

也感谢大巴山那边的陕西。喝了墨水才知道,千年之前,陕西确实属于外国。千古一帝的秦始皇,横扫六合,席卷八荒。把很多外国变成了国内。大秦大汉大唐,多少风流人物倚重黄河,在黄土地上风云激荡。曾经红极一时的黄土高坡,随便踢一脚都是秦砖汉瓦。路遥陈忠实贾平凹,他们用文字在黄土高原上矗立起当代文学的三座丰碑,影响着很多中国人。

如果故乡的口语属于下里巴人,那么,书面语即阳春白雪。

书面语不用罗嗦。文明有多久,书面语就有多久。书山无路,学海无涯。人类的书面表达浩若烟海。我只根据自己的个人爱好,略说一二。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无所谓谁好谁坏。相信大家有自己的判断。

因为有书面语,几千年之后,我们似乎还能隐约听到《诗经》那关关之鸠,追溯专属于我们的文学源头。路慢慢其修远兮,问天的屈原向汨罗江纵身一跃的时候,可曾回望千百年后的双眸?回首《上邪》,不能不为那份深情感动。对酒当歌、去日苦多的曹操,何其沉雄慷慨,我们能不思考一点人生?天子呼来不上船的李白,纵然白发三千丈,还是忍不住浪漫歌吟云想衣裳花想容……杜甫的草堂忧伤,窗含西岭,太息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李后主默默无言独上西楼,几多愁皆随那一江春水向东流……

曾经沧海,不思量,自难忘。叹那大江东去,浪淘尽多少风流人物?追寻的足迹随东坡先生到海角天涯。心想的还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今夕月,向何处,去悠悠?马作的卢飞快的辛弃疾,不仅有看试手、补天裂的豪情,也有独上高楼,对月思考的疑惑:今夕月,向何处……问云何玉兔解沉浮?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的柳永,杨柳岸,看露花倒映缘何衣带渐宽终不悔?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宛约如李清照,身逢乱世,禁不住须眉般呐喊:生当作人杰……

直到那个翩翩的纳兰从关外进来,满装虽然穿在身,心却是汉人心,低吟那人生若只如初见……一生一世一双人……瘦尽灯花又一宵……梦也何曾到谢桥……不能不令人销魂。

紧随其后的仓央,简直如一个另类,见诗如人,令人震撼。那一夜 我听了一宿梵唱 ,不为参悟 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那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期许怎能不扣人心弦……

再后来,古典浪漫主义在毛泽东的笔下大放异彩。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何等气势!我认为,毛泽东是最后一位古典浪漫主义诗人,也是古诗词的终结者。

话西游,品三国,访一百零八将,探红楼……蓦地又被围城里的风景吸引,感觉那比方似乎被一网打尽。偶尔穿越百年孤独,仅仅那独特的开头就足以令人折服。雪莱的热情与思辨,纪伯伦的哲理与深刻,泰戈尔的清丽与激情……同样或异样的文字,不同的排列组合,营造出风味迴异的精神食粮,迷倒众生。

简约触及点网络语。网络语最年轻,时间短暂,但是c位出道,颜文字,表情包,五花八门,异常丰富。我是菜鸟,想做大虾,感觉压力山大。无论吐槽,还是点赞,请斑竹斧正……

1314,我们无不沐浴在语言的波澜之中。现在,稍不留神,我们就会陷入语言的盲区,不知会遭遇什么梗……

但愿我们如蜜蜂采蜜,采撷语言的浪花,编织文明的芳华。让那些花朵般的语言刷新记忆,直抵心灵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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