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学儿童形象(从历史角度审视文学中的儿童形象)

——以《小英雄雨来》等为例

演讲人:申霞艳演讲地点:中国现代文学馆演讲时间:二〇一九年十二月

西方文学儿童形象(从历史角度审视文学中的儿童形象)(1)

申霞艳 文学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现任职暨南大学文学院中文系。兼任广州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广东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现代文学馆第七届客座研究员,首届广东省签约文学评论家。长期致力于当代文学研究,在《文学评论》《文艺研究》《读书》等刊物发表论文六十多篇,曾获广东省鲁迅文艺奖等奖项。

今天我要讲的内容围绕《小英雄雨来》展开,这可能是在大家童年时代留下深刻印象的一个作品。雨来是一个调皮、机智、勇敢的人物形象,他的这种气质对于我们的民族、国家和个人气质的塑造都是很重要的,即便在今天这样一个和平时代,这种英雄主义和家国情怀依然具有教育意义。作为一位研究当代文学的学者,我更愿意将《小英雄雨来》放在历史长河中来解读。

西方文学儿童形象(从历史角度审视文学中的儿童形象)(2)

家喻户晓的《小英雄雨来》 资料图片

经典文学中的儿童形象

小英雄雨来的形象与漫长的文学史中贯穿的爱国主义传统有关。二十世纪波澜壮阔的革命之所以能够成功,亦是由于我们这个民族具备这样深远悠长的思想资源。我是湖南人,一谈到湖南就想起诗人屈原,他的名句被反复传诵:“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台湾作家白先勇认为屈原的爱国精神、杜甫的《秋兴》八首和《红楼梦》中的“白茫茫一片真干净”代表着中国文学的最高境界。每个人对“境界”的理解不同,王国维先生曾经谈道,“有境界自成高德,有境界自有凝聚”,我想,这样的凝聚背后其实是一个人的品格。因此范仲淹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顾炎武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文天祥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些名言能够流传到今天,背后都饱含着巨大的情感能量,这种能量跟作者的人生经验、个人的学养相关,同时也不是作者坐在家里冥想出来的,而是在作家主体个人感情与时代的碰撞中产生的。名句与民族的情感精神结构产生了契合,从而流传千古。作为读者,我们每个人都对脚下的土地、对祖国有深厚的感情,所以会与作家在作品中产生情感共鸣。

现代文学馆里陈列着许多现代文学作家的雕像,他们的作品时时提醒我们这片土地曾经也有过艰难坎坷的一段近代历史。这些现代文学作家们之所以走上写作道路,一方面是由于自身的才华,另一方面则因为他们当时希望自己的写作对国民的精神有唤醒作用,使人们在麻木而悠长的日常生活中感到精神鼓舞。梁启超在《少年中国说》中将少年提到一个很高的地位:“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他用了汪洋恣肆的语言来期许少年——“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梁启超认识到国家的兴盛是跟这个国家的少年之精神状态相关。

中国文学中,少年儿童形象不算很多,但也有一些妇孺皆知的形象。比如《西游记》中的孙悟空,他在整部作品中不断成长。一开始是猴子,身上体现的是猴性、动物性。《西游记》的作者虽然没有掌握达尔文的进化论,但是他凭直觉,将猴子与人的形象的相通之处表达了出来。后来孙悟空成了弼马温,开始熟悉马性。《西游记》中的“马”很重要——师徒四人和一匹马,这是作者埋藏的伏笔,孙悟空当弼马温为他后来驾驭白马积聚了潜力。经过重重的磨难后成为孙行者,成了一个脚踏实地的人。大闹天宫时孙悟空一个跟头就腾云驾雾十万八千里,最后却一步一脚印地护送唐僧取经。在这样的故事叙述中,孙悟空的猴性慢慢被克服,人性慢慢生长。我们喜欢孙悟空是多方面的,他可爱、向往自由,同时也不断成长,有责任心。

西方文学儿童形象(从历史角度审视文学中的儿童形象)(3)

小朋友们在“2019新年网络戏曲演唱会”上表演《花木兰》。新华社发

历险记、探险记都是讲述人如何以勇气和智慧克服重重障碍实现梦想。前些年,有一部很红的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它模仿中国古典小说的章节结构,每集都以“我一定会回来的”结局。喜羊羊总是被抓,最后总是机智突围。这个模式深受小朋友的喜爱,它包含了我们民族的审美意识——喜欢弱者战胜强者。新疆地区的阿凡提形象也体现了这种审美意识。阿凡提总能战胜地主表明了“虽然我是弱者,我无产物地位;你是一个地主,有很多财产,但是智慧站在弱者这一边”。因此我们在孙悟空、喜羊羊或者阿凡提这些角色身上看到中华民族的喜好,弱者以智慧战胜强者,我们对弱者的机智津津乐道。

再看中学课文《木兰辞》,花木兰的形象对女性成长有着很大的精神鼓舞作用。女子在过去的男权时代属于弱者。“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一个没有长兄的女儿同样要把这个家撑起来,“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木兰的初衷并非建功立业,而是替父从军。她靠智慧打了不少胜仗,“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当皇帝要奖赏花木兰时,她“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像木兰这样的女英雄形象民间还有很多,比如《穆桂英挂帅》。不平则鸣,弱者能以智慧和勇气对抗压迫,反抗不公,保卫家园。

到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现代文学中涌现了一大批小英雄的形象,比如雨来、小兵张嘎、王二小、刘胡兰、潘冬子等。

世界文学中有许多经典的儿童形象。譬如都德的《最后一课》写到他童年时期用自己的母语上最后一次课的情况,真切地表达自己对母语的感情以及国土沦陷时的痛苦哀伤之情。伟大的短篇小说家契诃夫也创造了不少的经典儿童形象,比如说《万卡》和《瞌睡》中的小男孩、小女孩,他们受到地主深重的压迫,俄国农奴制造成了许多人生悲剧。这些文学史上悲惨的儿童形象提醒我们:在一个悲惨的时代,一个人没有办法按自己的意愿来自由地成长,活下去也非常艰难。这些活生生的形象总是在控诉着时代的罪恶、制度的罪恶,促使我们去为自由、平等奋斗。

小说类型中,很有影响力的一脉叫作“成长小说”,成长小说的主角大体都是从儿童发展而来的,比如《牛虻》《约翰·克里斯多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罗曼·罗兰的代表作《约翰·克里斯多夫》,其中写到主人公在巴黎遭受误解而想要自杀的时候,他靠在一棵树上打量周遭的世界,花慢慢地开放,小鸟轻轻地歌唱,一切都如此美好。这充满生机的画面重新唤醒了他生命内部的力量,他获得了复活的勇气,《约翰·克里斯多夫》给大家传递了一种起死回生的力量。还有我们从小就熟悉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保尔·柯察金所读的正是《牛虻》《暴风雨所诞生的》,这些书中包含着一种人类共同的、振奋精神的力量。

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们会受到各种力量的影响,我们少年时读到的读物非常重要,它会把我们带到不同的人生道路上。别林斯基在《诗的种类的划分》中谈到,长篇史诗的登场人物应该是民族精神十足的人,必须通过自己的个性表现出民族力量的充沛、民族精神的诗意。他说荷马笔下的阿喀琉斯就是希腊民族精神的代表,史诗作者把整个民族的理想、诗情都融入在这个健美的躯体之中。如果大家去意大利旅行会发现那里的雕塑特别多,会从这些雕塑中感受到其中有健旺的、美好的、呼之欲出的精神。虽然有着时代、环境和地域的不同,但是我们站在伟大的雕塑面前仍可以感受到他在唤醒、他在召唤,这也是千百年来经典文艺作品给人类带来的精神鼓舞作用。“世界经典”和谐地综合了个体与社会,自觉性与社会化,它本质上进步、乐观的形式展示了意义对时间的胜利。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是否寻求生命意义,人类在吃喝满足之后还要有精神生活,我想这也是我们文学馆举办这类讲座的意义。美国诗人米利·狄金森曾经写过“假如我能够平息一个人的痛苦,帮助一只迷途的知更鸟返回巢中,我便没有虚度此生”。这首诗写出了人的社会意义,人是有自我和社会两种倾向的,除了要满足口福之欲、实现个人的欲望之外,还要关心他人,美美与共,为人类作贡献,这种感情是人类所共有的。

文学传统中的《小英雄雨来》

我们尝试的是,在中国文学传统与世界文学传统的范围内来理解《小英雄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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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桦 资料图片

作者管桦是一名随军记者,他写过一首很有名的歌,“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十七年文学中,许多作家是受到革命生活经验的激励才决定要写作的,比如《红岩》等。在随军期间,常有儿童团员给管桦带路,这些儿童团员的事迹,给他带来了心灵震撼和创作冲动。当时儿童团的主要任务是站岗、放哨、送信,他们目标小,一边在村里头做游戏一边执行任务,这样就不容易引起敌人的怀疑,这也体现出中国人民的革命智慧。

作品开篇写芦花村是晋察冀边区北部的抗日根据地,芦花村旁边有一条还乡河。作者用优美的笔触来写雨来的家乡、写这条母亲河。农业文明是伴随着河流发生的,所以我们常常会咏叹长江、黄河以及故乡的小河。我们要从这种饱含深情的语言描绘来理解雨来对于家乡的感情。雨来在这里出生,在这里生长,他对这片土地、对这条母亲河有非常深的依恋,也非常熟悉。管桦写雨来夏天经常在还乡河里洗澡,开篇“在河里洗澡”也成了作品中重要的伏笔,后来游泳技术帮助了他逃跑。契诃夫曾谈到一个写作原则,“如果舞台上有一把枪,那么在戏剧中这把枪就要响起”。开篇作者花费笔墨写雨来不顾母亲的批评还要去游泳,也暗示了这项本领为他后来的革命工作起了作用。

第二部分写雨来上夜校接受爱国主义教育,其中有两句话是在书中反复出现的,“我们是中国人,我们爱自己的祖国”。这句话最先是老师教给雨来的;后来雨来被敌人抓住后,鲜血染红的正是这句话。这当然是巧合,是作家的写作技巧,鲜血滴在这两句话上,这叫“画龙点睛”,突出了作品的爱国主题,强化了雨来的爱国深情。值得一提的是,雨来的爸爸是民兵,舅舅也是民兵,反映当时晋察冀边区的壮年男子去参加革命是常有的事。十二岁的小孩能够在亲人身上汲取力量,从小知道要去掩护交通员,这便是“身教重于言教”。家庭氛围、学校教育、大时代环境以及爱国传统,共同创造了一个小英雄雨来。

第三部分写雨来掩护交通员李大叔爬到地下通道里,然后用东西把通道掩盖住。这样的场景在世界文学和电影中非常普遍——用稻草、粮食或是人的身体、长裙子把另一个人掩盖起来。这时我们发现,雨来身后有一个更伟大的形象——以李大叔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党员。在抗日敌后战场上,中国共产党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就是发动民众,民众中既有雨来爸爸、雨来舅舅这样的青壮年男性;也有雨来的母亲这样在家打掩护的女性,孙犁的荷花淀中有很多这样的女性;同时还有雨来这样的少年英雄。这样的布局,使小说超越了个人英雄主义,虽然写的是小雨来如何帮助交通员李大叔躲过难关,自己如何巧妙地躲过敌人的枪口,后文还写到他怎么发动群众和小伙伴一起加入革命队伍。我们每个人来到世上,看似一粒种子随风吹散,被吹到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发芽。但正是我们的时代、成长的环境、接受的教育、党的领导等共同作用,最后会将自己塑造成独特的那一个。

作品的第四部分写雨来和鬼子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突出了雨来的胆大心细和机智勇敢。一个小孩子和日本兵,读者们看到的是小和大,敌人手里有枪,但是小英雄雨来只有机智。阿凡提斗地主,木兰对抗强敌,孙悟空对抗各路妖精,这里面都有谋略,中华民族在漫长的历史中积聚了深厚的生存智慧,雨来也汲取了这样的民间智慧。他拒绝了敌人的哄骗和利用,逃跑时一下跳到河里,躲进漩涡中。这时故事出现了小反转,那就是芦花村的人都以为雨来牺牲了,含着泪说“雨来是个好孩子”“有志不在年高”。雨来却突然在河里冒出头来,开篇作者提到的游泳本领,给了雨来救命的作用,所以,原来的小说题目叫作《雨来没有死》,后来是周立波将其改为《小英雄雨来》,一个“小”字就突出了雨来的机智可爱。

西方文学儿童形象(从历史角度审视文学中的儿童形象)(5)

河南省兰考县张庄村的特色民俗节会活动中,演员在巡回展演中扮演“孙悟空”。新华社发

围绕这个“小”,还有一段曲折的故事。作品发表后不久就进入了人教版的语文教材,后来“四人帮”要求管桦以《红灯记》为标准重新塑造雨来的高大形象。在十七年文学时期有一个美学原则“三突出”,这类小说的基调定得很高,高音部分也就越来越高。但大家唱歌的时候都知道,如果开头就起高了,结果会唱不上去反而破音。写小说也是如此,“高大全”英雄的上升空间也比较小。如果要按照“三突出”的方式来塑造,雨来就不是小英雄了。但是管桦坚持:“《小英雄雨来》的课文,不必选入课本了,把它抽掉吧!你们自己重新写一篇,要多么高大写多么高大。我写的尽是一个12岁的小孩子,在敌人威逼利诱下,不动摇,豁出自己的生命,保护八路军的交通员,我认为这很了不起。”十二岁这个年龄的设定很重要,正因为这些勇敢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机智、沉着的小英雄雨来才会被读者如此喜爱。人们在读小说之前往往对故事人物有预判,我们会被“小英雄”的“小”字暗示,从而唤醒内心中的温柔。“小”字往往与可爱、机灵、灵巧相关联——“你这个小家伙、小鬼、小丫头、小淘气”,中国人讲“小”字时常怀着亲昵的感情。

将写作与阅读置于时代语境中

我们写作也好,阅读也好,一定要回到具体的历史语境中去。我们要理解农业文明塑造出来的人,他们对土地的依恋之情,对家国的爱。当年“九一八事变”发生后,萧红写给故乡人的《给流亡异地的东北同胞书》呼吁:“为了失去的地面上的大豆,高粱,努力吧!为了失去的土地的年老的母亲,努力吧!为了失去的地面上的痛心的一切的记忆,努力吧!”我们在今天读来,依然感受到这种巨大的感情力量,它永远积攒在我们民族的情感结构之中。诗人艾青写了《我爱这土地》《雪落在中国的大地上》等一系列诗歌。“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这句诗后来被人们反复引用。以上作品的共同语境是国家遭受外来侵略、国土残缺不全之时,作家在书斋中把笔变成了投枪、变成了匕首,试图来唤醒民众。《小英雄雨来》写的也是抗日时代,雨来身上有刚才我们提到的共同品质——机智、勇敢、爱国、团结,同时,他也有十二岁小朋友的淘气——喜欢戏水,喜欢玩游戏,总是露出光溜溜的背脊。如此,这个形象就有一定的丰富性:既有儿童的天真、顽皮、淘气、可爱,也有成人的勇气、沉着和大局意识。

人活在世上很重要的是身份,我们是什么人?每个人在家里的身份是明确的,我们是父母的孩子,是孩子的父母,是丈夫的妻子或者是妻子的丈夫;但是我们的社会身份呢?社会身份伴随时代而变化。在祖国面临危险的抗战时期,我们这个命运共同体,有一个统一的身份——中国人。我们爱自己的土地,我们不愿意做亡国奴,共同信念构成了我们对共同身份的认同。我们发现雨来的父母和小伙伴都对八路军、对抗战有一种共同的感情,这种共同感情跟我们的国土和故乡受到威胁的时代环境息息相关。我以为这种感情在和平时代依然十分紧要,中国有一个朴素的说法叫作“落后就会挨打”,这就是我们为何要拼命奋斗、建设强国的原因。只有繁荣富强,我们才能够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才能不被动挨打,因此雨来的英雄形象在和平时代依然有意义。

回到当下,现在的儿童处在和平时代,尤其是北京这种大城市里的儿童,基本上已经和当年非常具体的农村生活脱离了关系。当小孩在农村里长大,他要去探索大自然里面未知的事物;而城市里的生活教育侧重于教给小孩已知的事物。他们在动物园里认识动物,在公园里认识花草树木,他们所认知的自然界非常有限。就拿游泳举例,雨来在河里游泳,而今天的小孩在游泳池里游泳。在河里游泳需要面对各种各样的、突如其来的风浪,而从现实的角度来考察,这样的游泳也是比较危险的;而游泳池风平浪静,连水深都标得清清楚楚。在这种情况下,小孩的独立能力也被迫降低。对比之前,他们拥有更好的受教育条件,同时他们也失去了去河里学游泳、认识大自然的机会,也避免了相应的风险。身为教育者,我尤其看中雨来身上的勇气和沉着。我们要面对生活,面对社会快速变化的巨大压力,勇气的培养十分紧要。通过阅读《小英雄雨来》《花木兰》《西游记》以及希腊神话、英雄史诗等古今中外的知名作品,我们可以在精神上培养英雄主义气质和爱国主义气质。我们一方面要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年代,另一方面也要把爱国主义精神像火炬一样代代传承。除战争外,生活中有各种各样的混乱以及自然的灾害——地震、洪水、饥荒,还有各种灾难和疾疫等,我们要有强大的心理和勇气去面对漫漫人生。

每个人都无法超越自己所处的大时代,因此我时常地感觉到自己身负的责任。作为承前启后的一代,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为时代作贡献。在《小英雄雨来》中,我们也看到党和人民的鱼水情,领悟到团结对于革命事业的重要作用。正如雨来对他的小伙伴所说的,“越在困难的时候我们越要团结”。在革命战争时期如此,在和平年代更是如此,只有我们团结起来才会产生巨大的合力作用。

学者斯坦纳谈道:“阅读是行动方式。我们参与在场。我们参与书中的声音。我们允许书中的声音进入我们的内心深处,尽管不是完全不设防。一首伟大诗歌,一部经典小说,挤压在我们身上,它们攻击、占有我们意识的稳固高地。它们对我们的想象和欲望产生作用,对我们的抱负和最秘密的梦想施加影响。”我想在和平年代,阅读《小英雄雨来》依然对我们的人生抱负和梦想有正面影响,谢谢大家。

《光明日报》( 2020年02月22日10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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