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腕凝霜青丝如瀑(皓腕凝霜雪流年究可哀)
#秋日生活打卡季#
那时,我们都正年轻。
青春年少的五个少女,在宿舍里俨然是五姐妹。我们一起上课,一起打饭,一起逛街,一起端着塑料盆去宿舍楼对面的澡堂洗澡,然后一起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到大坝上散步,吹风。并给我们可爱的陋室起了一个雅号一一如斋。我最大,就叫“如皓”;清是老二,叫“如腕”;老三娜是“如凝”;兴平来的老四英和最小的慧分别叫了“如霜”和“如雪”。韦庄《菩萨蛮》里那句“皓腕凝霜雪”被我们这样完美地诠释出来。
也许怎样的张扬,对于青春来说都是不为过的。如花的青春岁月,我们尽情享受着诗一般的成长。在别的宿舍之间嘈杂争斗,是非恩怨之外,我们五个携手并肩,兀自过着闲云野鹤般的快乐日子。
变故发生在一年后,我们那浪漫温馨的“如斋”开始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因为都离家远,所以每个人都把离家时带的所有东西,包括生活费和饭票等等放在宿舍,而且彼此都知道存放的地方一一这一切,都是因为彼此信任。
然而隔三差五总有人说丢钱了,或是饭票少了。都以为宿舍有小偷光临,一下子神经紧张起来。然而冷静下来一分析,绝无小偷作案的可能。原因有三:一是门窗完好,应该不会有人由此进入;二是没有胡乱翻找的痕迹,一切都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还有最重要的第三点,每个人所丢的钱和饭票都只是其中一部分,并没有被席卷,难道天下真有如此文雅的盜贼吗?结论只有一个:有内贼!然而这是谁都无法相信的,谁也不愿给情同姐妹的五个人中任何一个冠以这样卑贱的罪名。然而事实终归是事实,丢钱事件仍在屡屡发生。
这时,不知是什么在作怪,我们四个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注意到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就是五姐妹中有些孤僻的老三如凝。因为她的孤僻,不善言辞,因为她的沉默,年轻而冲动的我们把猜疑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时,她依然沉默着,但似乎比以前更孤僻了。我们自然而然地疏远了她,各自看紧了自己的物品。我们四个依旧同入同出,形影不离,形单影只的她更加沉默了。
这种状况持续了大约三个月。直到有一天,自习课上,老四如霜回宿舍取东西,不一会儿就慌慌张张跑回来。一进教室就冲我嚷道:“老大老大,咱们宿舍的门怎么打不开啊?”
我头也没扔出一句:“里面有人呗。”
“不是,我趴门缝看见如雪的拖鞋怎么在你的床下面,看不见她人。”
此言一出,教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我好半天脑筋才转过弯来一一我住上铺,如雪并没住我下铺,她跑我那里干什么?而且还反锁着门?
一时间,所有的疑问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迫于压力,如雪自感没趣,自动搬出了“如斋”。
因为对如凝莫须有的猜忌,我们在面对她时难掩愧疚,然而凝依然沉静,微笑面对着我们,却使我们内心更加羞愧了。
也许在年岁随着时光的掠影飞逝的过程中,我们的每一个脚印,不管这脚印如何深浅曲直,每一步,每一秒,都是成长。很久以后,我们回头看看,才发现点点滴滴都是可贵的。不管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当它们变成回忆,就像夕阳斜照,微尘飞舞,一片金黄的世界,平凡的一切都有了魔力。只是一个回眸,便凝住了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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