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的时候说不靠我给他养老(他是个穷小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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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他出轨的时候,我很平静。
感觉不应该这样,又好像只能这样,大吵大闹不是我的性格。
于是我只能坦然接受,跟他提了离婚。
他是个穷小子的时候,我陪他打拼。
他是个有钱人的时候,我却守不住了。
【1】
我坐在沙发上陪女儿玩积木,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挂钟。
十点了。
他还没有回来。
女儿困得直打哈欠,保姆眼神询问我,要不要把女儿带上去睡觉。
我无声点了头,保姆抱起女儿上楼。
而我则是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发呆,抬眼盯着天花板。
富丽堂皇的吊顶闪了下我的眼睛,我闭上眼,手指抚摸着与这别墅丝毫不搭边的沙发。
这沙发是我当初亲自选的。
司承恩当初定的不是这个,可是我躺惯了平价的沙发,用不惯大几万的高奢沙发,他拗不过我,只好买下。
我躺在沙发上,周围都安静下来,连隔壁别墅家的金毛都不叫了,只剩下电视播放的声音。
人在这样的环境下,难免会想起一些事。
我想起高中的时候。
我和他为了拿奖学金,相约视频电话,一起学到凌晨两点;想起和他生气对他说再发消息就拉黑,然后他用微信拍了拍自己跟我道歉;想起他十七岁那张傲娇的脸,明明喜欢看烟花,却又说这是女孩才喜欢的东西;想起临近高考,我们互相鼓励要考上同一所大学。
这些回忆多美好啊,想着想着,眼泪就迷糊了双眼。
我抽了张纸擦了下眼泪,可心里仍旧酸涩。
「夫人?」
张婶
喊了声。
我扭头看去,「嗯」了一声。
张婶关心地问道:「您怎么眼眶红了?」Ϋʐ
「电视剧太感人了,没忍住就哭了。」我担心张婶多想,只好拿电视里的正上演的剧情当挡箭牌。
张婶朝电视看去,此时正好演到男女主离别的场景,男主不舍追着火车,只为再多看一眼女主。
张婶笑了笑,说道:「原来您也喜欢着这个啊,我家女儿也喜欢看,这丫头也跟您一样,次次看都会掉眼泪,感性得很。」
我也笑了下,不置可否。
张婶走后,家里彻底安静下来。
我走到橱柜边,捡出一瓶红酒,拔了木塞后拿了酒杯,就这么独自喝了起来。
眼睛时不时地注意一下时钟。
十一点。
他没有回来。
十二点。
他没有回来。
凌晨一点。
这时我红酒已经喝了三杯他还是没有回来。
我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幼鸟,永远守着这儿,等待着。
凌晨两点。
他终于回来了。
听见智能门密码开锁的声音,我看了过去。
司承恩西装革履,只是早上出门前梳得一丝不苟的背头,是垂下来的状态。
我站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平静问他:「头发怎么湿了?」
他随口答了句:「新来的秘书咖啡没端稳,淋到我头上就洗了个头。」
我又问:「衣服没弄脏?」
他怔愣了下,「没,我躲开了。」
我试图在他脸上找出一点破绽。
瞧着司承恩自然的模样,倒仿佛是我多心了。
我还想再问,就听见他略带疲惫的声音说,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话题到此结束,我和他谁也没说话,这是在进房前叫我少喝点酒。
我应了声。
倒是难为他为我着想。
直到他进房间,我都还待在客厅。
最后我也没有上楼回主卧,而是顺便进了一间客房睡觉。
几个月下来,他一直早出晚归,我和他也一直没说上话,偶尔遇到也总能闻见他身上的香水味。
他依然自然地说这是秘书的香水,不小心他也沾了点。
是什么样的香水,可以这么持久,可以这么浓呢?
「挺香的。」我说着,心里却泛起恶心。
第二天他给我买了瓶一模一样的香水。
我转手丢进垃圾桶里。
【2】
真正下定决心离婚是在女儿幼儿园的亲子活动之后。
当初和司承恩大学毕业后,就定居在了清市。
我和他住过地下室,去饭店兼职刷过盘子,也在无人的办公室里因为一点成就而相拥哭泣。
这里是我们美好回忆的第二站,也是我们人生真正发生转折的第一站。
所以我舍不得离开。
也没想到,这里会是我以后都不会再来的地方。
妈妈前段时间昏倒在家中,被爸爸发现连忙送去医院。
虽然他们都说妈妈没什么事了,但我还是不放心,订了当晚的飞谈市的机票,拎着行李箱就走了。
好在只是低血糖。
照顾了妈妈几天,妈妈催我赶紧回去。
「你现在怎么还不订机票走啊,
承恩
现在生意越做越大,难保没女人往上贴。」妈妈皱眉说道。
我想告诉她,已经有人贴了。
但还只是怀疑,终究没有说出口,也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
「妈,我想再陪陪您。已经好久没来看看你们了,就多待几天。」我难得地朝她撒娇。
好久没有这种家的感觉了。
以前觉得司承恩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后来有了女儿,就变成有他们俩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可现在,那里似乎也不是我的家了。
妈妈拿我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下来,留我在家里多住了几天。
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的时候,还在念高中的弟弟拿着老师奖励给他的零食分给我吃,跟我分享校园里的趣事。
我握着手机听老师说话。
「喂,司念初的妈妈吗?」老师的声音顺着电流传过来。
我下意识以为是女儿出了什么事。
我焦急地询问老师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今天下午的亲子活动,怎么没有看见你来,别的小朋友的家长都来了。」
老师语气带着不满,但她还是收了收情绪,又接着说道,「之前在群里发过消息了,这次还是叫你们的保姆来吗?」
「抱歉,我现在在外地,我叫念初父亲去吧。」我有点歉疚。
也难怪老师会为女儿不平。
从前很忙,忙着和司承恩打拼,忙着打理公司,忙来忙去,反而没忙过女儿的事,有亲子活动都是张婶代为参加。
难免会让女儿受到一些异样的眼光。
「好,念初等着你们呢。」
我挂了电话,又拨通司承恩的电话。
响了四道铃被人挂断。
我懵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开会,转而打给司承恩的大秘。
这次很快就接通了,我简言意骇地问他:「司承恩在干什么?是在开会吗?」
大秘说:「司总在休息。」
我突然又问,「谁和他在一起?」
「
宋秘
在里面。」大秘似乎纠结了一下。
我忍着气,又打了几通电话给司承恩。
几通之后,终于通了。
「喂,司承恩,
念初
今天有亲子活动。我赶不回去,你去参加一下。」
他答应会去,也确实去了,只不过还带了那个宋秘书。Ɣȥ
为了能和司承恩一起出席念初的亲子活动。
我还是订了回清市最早的一班机票,赶在活动结束之前抵达了幼儿园。
幼儿园里欢歌笑语,一片融洽。
宋秘书自然地给他擦汗,与他说说笑笑,司承恩也想着牵住她的手,俩人亲密无间的模样,似乎他们才是一对。
在他们身上有许多羡慕的目光。
许是羡慕他们的甜蜜,却不知道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夫妻。
我自己回了家,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确实还对他抱有希望,可如今希望已经破灭。
我想不通,为什么记忆里的少年会变成现在这样。
慢慢地,我好像明白了。
大抵是高中时学过的「有善始者实繁,能克终者盖寡」吧。
【3】
念初回来了,司承恩却没有回来。
我想应该是去了宋秘书那里,也可能是和宋秘书在公司。
不过我没管这些,因为这几天我忙着拟离婚协议。
我将拟好的
离婚协议书
发给高中的死党。
她现在也是律师界的一把手了。
何昭
发消息给我:「唉不是,温星意,你这是要么默默无闻,要么就一鸣惊人啊。」
我回了个狗头。
她又说:「想当初,你和他可是最令人艳羡的一对。」
是啊。
毕业季即分手季。
那年,班里明面上的暗地里的情侣们都在拍毕业照那天才大胆地站在一块拍。
高考后都分得差不多了。
只有她和司承恩还在坚守他们的爱情。
有时候我想,如果没有这么多年的陪伴,没有坚持下去,而是跟他们一样和当初的少年告别。
我还会不会饱受煎熬,还会不会有这么大的落差感。
我没回何昭,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还是何昭最后说了句:「明天出来吧,我们叫以前的好姐妹聚一聚。」
「嗯。」
我回完,熄灭手机屏幕,突然觉得生活好无趣。
我又何昭跟说了些协议的不足。我照她的意见改了改,然后打印成纸质的,同洗出来的照片一起放在桌子上。
是的。
上次亲子活动,我拍了照片。
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但足够让心虚的人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等着他回家。
女儿奶声奶气地叫我给她讲睡前故事。
我的心瞬间被她填满。
我翻开故事书,讲了一个
公主
与王子的故事。
女儿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我:「妈妈,公主好幸福啊,最后嫁给了王子,我以后也要当公主。」
我笑:「可是里面保护公主的一直都是骑士啊,为什么双向奔赴的却是公主和王子呢?」
女儿听不懂,迷惑地看着我。
「念初以后是选王子还是选骑士?」
「王子!」
我摇摇头:「还是选骑士吧。」
「为什么?」
我也说不出为什么。
只觉得有这么一个人默默无闻地为公主做了这么多,却比不上王子明面上做的,为骑士感到惋惜。
很快,女儿有了困意。
我轻轻地下了床,打开房间的门发现司承恩站在门口。
我比了下噤声的手势,他闭了嘴,跟着我来到客厅。
「回来了?」我没话找话。
他「恩」了声,就没再说话。
「都看到了吧?」
我下巴指了指桌上的东西。
「谁给你的?」
司承恩沉声问。
我耸耸肩:「自己拍的,念初亲子活动那天。」
他说,是个误会。
「那你把
宋秘书
换了。」
他答应了,叫我回主卧睡。
我没理他,径直走进客房里,关上的门阻挡了他意欲踏进房门的脚步。
好在他向来是个规矩的人,做不出大吼大叫的事。
【4】
我应何昭的约,来到包厢。
里面只有三个人,但坐的都是高中时就玩得很好的朋友,我一进去就坐在她们身边。
大家兴致勃勃地聊着这些年的近况,我坐在旁边,慢慢地又抿了一口酒。
何昭跟我使眼色。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
当初大家都玩地很好,与司承恩的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也确实要通知他们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跟他们说我打算跟司承恩离婚了。
赵穗玉震惊地看着我,「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当初跟他不是感情很好吗?」
崔思雅也很震惊。
我摇摇头:「之前很好,但是,人总是会变嘛。」
「是你出的轨,还是他出的轨?」
我笑笑说:「他。」
「为什么会觉得他出轨了?」赵穗玉还是不想相信。
为什么呢?
去年大概在十一月,女儿受凉晚上发烧到了40℃,我着急忙慌地送女儿到医院就诊。
在女儿打点滴的时候,我打电话给司承恩。
他很快赶了过来,只是向来规矩的他衬衫扣子竟然扣错了两颗。
是什么样的工作,要在公司里脱衣服又穿上?
又是什么样的项目,没了宋秘书就进行不下去?
为什么宋秘书明明能力不如大秘,却总是跟在他的身边,反而大秘受到冷落呢?
看着我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她们简直恨铁不成钢。
「所以呢?然后呢?你就要离婚?」赵穗玉瞪大眼睛看我。γʐ
「不然,我再跟他耗一耗?」我开玩笑。
没想到,她们很赞成。
「再耗一耗,没理由你和司承恩一起打拼这么久,最后到让小三
捷足先登
。」崔思雅愤愤不平。
赵穗玉也赞同:「婚内出轨,怎么也不能让他好过,最好多分点财产,什么也不要给那什么宋秘留。」
我笑笑。
这场聚会几乎是在她们的宽慰中度过的。
我开着玛莎回家,刚停下来等待红绿灯的时候,突然听见后面猛地踩刹车的声音,随后车子往前滑动了十几米。
我被吓了一跳,稳了下心神,才下车查看,与此同时追尾的车的主人也下来查看。
令我没想到的是,他还挺年轻的,像是还在读大学。
只是……
他怎么还哭了起来。
我一个被撞的都还没哭。
「呜呜呜,舅舅,我把人家车给撞了。」他抹了把泪,继续对手机说,「我赔不起。」
半晌,电话里才传出一道声音。
「撞的是什么车?」
男生抽噎两声,「玛莎,车灯都被撞掉了。」
「那你有没有事?」
「没事。」
「知道了,你先让人家等下,我马上去处理。」
「嗯嗯。」
男生挂了电话,略带羞怯地走到我面前,「您好,撞了你的车很不好意思,我舅舅很快就会来处理的,您稍等一下。」
我点点头,然后从车内抽了几张纸给他,让他擦擦眼泪。
「谢谢。」男生接过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在男生舅舅来之前,交警先到了。
交警警查了我们的驾驶证,确认要私了后给我们放上了三角筒,又叮嘱了男生几句开车的注意事项,就走到旁边指挥其他车辆绕道。
我打量着这个男生。
十八九岁的样子,身材高挑,长相清秀,穿着也非常有品。
「没事。」我看了看时间,「还要等多久?」
男生也低头看了看手表,「很快就到了,您再等等。」
我耐着性子点点头,双手环着靠在车边。
「真的很对不起。」男生又说了一遍。
我叹了口气,心想还是大学生好素质,眼里清澈的愚蠢藏都藏不住。
「没事。」我摇摇头。
他正准备说什么,忽然一辆
豪华跑车
从远方驶来,在对面马路空位停住。
男生大喊了声舅舅。
我顺着男生喊的方向看过去。
车窗放下,从里面探出一只夹着烟的手,手背上的青筋明显可见,猩红的烟头拉出一条白烟缠绕在那人的指尖。
手还挺好看。
如果不吸烟,那还挺加分的。
我没看多久。
因为那人下车了,身边的大男生兴致高涨地边喊他,边朝他挥手。
那人往我们这个方向看过来,表情很淡地点了下头,然后灭了烟扔进垃圾桶里。
离红灯变换为绿灯还有几秒。
我看着交通灯的数字变小,看着他穿过人潮向我们走来。
「你好,我是他的舅舅。」那人顿了顿,补充道,「姓傅,傅识延。」
烟味萦绕在我鼻尖,这味道属实不是很好闻。
我悄悄地往后挪了一小步。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发觉,他也远离了一点距离。
「你好,傅先生。我想事情你的侄子已经跟你说过了,加上我的车上了保险,你们只需要负责修理的费用就好了。」
傅识延点头,走到车尾察看。
查看完,他站起来淡声道,「叫人来拖车了吗?」
「还没。」
「你一会去哪?」他又问。
我皱皱眉,警惕地看着他,「这好像不关你的事。」
「你的车损坏严重,再开回去是不太可能,存在安全隐患。」傅识延正经地说。
我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回去确实是个难题,但毕竟我们才认识,人心隔肚皮,说不准他是什么样的人。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我还是拒绝了。
他见我如此,也没再说什么。
我们联系拖车的人将车拖到指定地方,这件事才算暂时结束。
为了方便后面的赔偿损失的事情,我们互换了名片。
可能是人一倒霉,连喝凉水都塞牙。
平时车流量多,站在路口玩手机都能随便打到车。
现在需要车的时候,却一辆都等不到。
张婶不会开车,保姆要带女儿。
打电话给大秘,那么司承恩就会知道。
何昭她们本来就不住在这个市里,聚完会她们也早早回去了。
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有什么人可以来接我。
我轻叹了口气。
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走路回家。
走了一会儿,发现旁边有辆车一直保持慢速跟在我后面。
我停下来看向那辆车。
后车窗露出大男生的脸,他热情地和我打招呼。
「嗨喽,姐姐,你怎么还在这。」
男生没有红眼睛哭鼻子,还是挺阳光开朗的。
男生又说,「姐姐,要不还是叫我舅舅送您一程吧。」
没有别的办法,我只好上了车,坐在后座。男生被傅识延叫前面,坐在副驾驶座。ӰƵ
我有点惊讶,又立即了然。
应该是怕女朋友吃醋,才让男生坐前面。
「去哪?」
「兰庭帝宫。」
【5】
回到家,倒是见到了不常见到的人。
司承恩坐在沙发上,我径直从他身边路过,他拽住我的手腕。
「刚刚那人是谁?」
我盯了他几秒,忍不住笑了出来,「司承恩,你认为我会像你一样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也懂账,钱都是你管着的。」
「你知道我要什么。」我淡淡道。
「温星意!」司承恩气道,「我跟宋秘书只是逢场作戏,身边的老板都这样。你让我把宋秘书辞了,我也听你的把她给辞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满意?
「为什么你总是要在意这些儿女情长?!」
「为什么?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因为你所谓的改变感到满意呢?」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到聊天记录甩在沙发上。
「你要不自己看看,你的宋秘书发了什么给我。把她辞了?你是辞了,公司里辞了,床上没辞!」越是这样,我越无法承受。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司承恩慌了一瞬,但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和他耽误下去。
我平静地抚掉挂在脸颊的眼泪,拎起包上楼。
生意越做越大,我和司承恩的争执也越来越多,但他已经不是初创业的毛头小子了,也不会因为一件事情跟我争执很久。
后来再有争执,他只会拿起钥匙出门。
他的意思我懂。
无非就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早晨起来,下到楼梯,才发现司承恩还在沙发上。
「星意。」司承恩眼眶赤红,他哑着嗓子说。
我停住,等着他说下去。
「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我摇头,「司承恩,人有了一次机会就会奢望下一次机会,况且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抓住。」
「那女儿怎么办?你就没考虑过念初?」司承恩不肯放弃。
我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抿了一口 ,才侧头看他,「你跟宋秘书亲密的时候有想过女儿吗?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又有想过我们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吗?」
司承恩无言。
我又接着说,一字一句都往他心上捅。
「因为你总是以为我会无条件地相信你,你利用我对你的爱,对你的信任为所欲为。」
他只是摇头。
摇头也没用,事情做过就是做过。
破镜就算能重圆,可摔碎后的裂缝也无法恢复如初,我没办法对他所做的事不产生芥蒂。
司承恩沮丧卑微,此时的他就像一只丧家之犬。
可他不知道。
他现在所承受的尚不及我的万分之一。
「就这样吧,找个时间把离婚证给办了,以我们现在的经济水平,女儿判给谁都可以,一切按照规矩办事。」
「对了,如果你想要你的宋秘书生的孩子,就把女儿给我,我的女儿她不需要后妈。」
风水轮流转。
当初他觉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而现在倒是变成我了。
司承恩请求我给他一段时间。
我没拒绝也没答应,给再多的时间也没用。
【6】
自从怀了女儿,就再也没有碰过公司的事务。
想着要早点捡起来,我找了个时间去公司。
大秘见到我很是惊喜。
「夫人,您怎么来公司了?」他跟在我身边追问。
我笑了笑,「想来就来了,休息这么久了。」
大秘点点头。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
司承恩双眼赤红地盯着电脑看,应该是没怎么睡过好觉。
不过这与我无关了。
听见响动,司承恩抬眼看过来。
「思意,你……」
没耐心再听他说话,我打断他的话,「公司里有我的股份。」
我没继续说下去,但是他会懂我是什么意思。
很快,我的办公室被收拾出来。
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如果他没有总是盯着我看的话。
我去楼下咖啡厅买了杯拿铁。
看着价目表上的
黑森林蛋糕
,我有些犹豫。
毕竟我很久没吃过这个了。
「你好,要一杯拿铁,和一份黑森林蛋糕。」
声音很熟悉。
我回头看,发现是傅识延。
「又见面了,温小姐。」他笑着说。
比较之前见面时,他有点不太一样。
似乎从初见的不近人情变得温文儒雅。
那天过后,我总能频繁地遇见他。
我很纳闷。
为什么就这么巧。
不过,确实在傅识延身上找到了很多思想上契合的地方。
他是一个值得交心的朋友。
「我送你回去。」傅识延站起来,拿过我的包。
我无奈,这些天我不是没感受到,想了想还是打算说清楚。
「傅识延,我结婚了。」
他垂着眼看手机,「嗯。」
「我还有个三岁的女儿。」我又说。
他才抬眼看我,「我知道,但我不介意。」
「我介意。」我情绪有些激动,反应过来慢慢缓了语气,「我们这样做不对,我很讨厌小三,不过是男小三还是女小三。」
我似乎看见他的手微微捏紧又放开。
「知道了。」
最后我也没让他送我回来。
月底,我没再遇见傅识延,反倒是司承恩破天荒地来找我。
我和他一起回了一趟老家。
老家还是没有变,跟当初背井离乡时一样,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了。
我和司承恩并肩走在小路上。
在感受到他要来牵我手的动作,我快走了几步,错过他的手。
他说了很多很多,似乎要把以前没对我说过的话要一次说个够。
我没心思去猜他什么意思,只是态度敷衍地听着。
拖了这么多天,感情早已消耗殆尽。
司承恩也总算松口。
凭借他的愧疚,我除了本就该得到的外,他还补偿了我一些股份和财产。
现在我是公司里最大的股东。
从民政局出来,我捏着新出炉的小本子,看看身边憔悴的人,心底一阵唏嘘。
当初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的时候,他不珍惜,等到要分开的时候,却又一副深情的模样。
我把离婚的消息告诉了爸妈和司承恩的父母,他们听了也只是长嘘短叹。
说实话,司承恩的父母对我一向不错。
我也对他们说不出什么伤人的话。
弟弟今年就上大一了,他也知道了我的事,气得想打人,还是我爸妈把他给拦住了。
除了他们,我还告诉了圈里的一些朋友。
做完这些,我回兰庭帝宫收拾行李。
司承恩问我还会不会回来。
我觉得有点儿好笑,「女儿想我了,我会接她过去住几天。」
【7】
我搬回了家,是我住了十几年的家。
再次听见司承恩的消息,是从他的父母那得知的。
听说他出了车祸,恐怕下半辈子会半身不遂。
罪魁祸首是宋秘书。
何昭告诉了我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秘书是个沉得住气的。
在我对司承恩出轨还一无所知的时候,她默默地当这小三,哪怕是司承恩的钱在我手里,没给她买过什么特别奢侈的礼物,她对几万的包包也感到满足。
在我和司承恩闹离婚,司承恩冷落她了,她也没跳出来。
眼看着司承恩的心思渐渐不在她身上时,她也只是发了几张亲密照来挑衅我。
陈总夫人曾跟我说过,她能力挺强的。
我之前还不太认可。
现在倒是觉得,她是有点厉害。Уź
宋秘书从旁人口中得知我成了公司最大的股东后,总算沉不住气约我见面。
不过我在家失联了几天。
连何昭他们都联系不上我,她就更不可能了。
这事不知道怎么被司承恩知道,他去警告宋秘书不要打扰我。
那时他们在车上。
许是宋秘书接受不了她蛰伏了这么久,却没有得到什么。
于是她发狂了般
抢夺方向盘
。
最终导致车子撞在栏杆上,一根断裂的铁杆直直地穿透了司承恩的腿部,加上宋秘书胆小怕事,顶着一头血逃离现场,使司承恩错过最佳救治时间。
现在司承恩的父母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让我去看看他。
到达医院,我拎着水果篮拧开门把手。
司承恩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见到我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我把水果篮和花束放在床头柜上,跟他们客套了几句,假装看不见他眼底的失落便离开。
下了楼,一辆迈巴赫停在最显眼的地方。
我从旁边路过。
迈巴赫鸣了两声。
我站在原地不动,车上的人下了车,手里捧着一束我最喜欢的洛神玫瑰。
在所有人声鼎沸的欢喜里,我独向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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