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武林十大高手（清末津门一好汉）

昨日里，笔者讲述了清末光绪年间津门混混，诨号“飞刀张四”的张世海因比武切磋而结识山东好汉老蔡，两人烧黄纸成了磕头兄弟。但不曾想盟兄被人打了闷棍，让人绑走。这才引出“张四爷单刀赴会，群贼手中救盟兄”的故事。

说是“群贼”，其实不是贼，跟张四一样，都是“耍胳膊根儿”的混混儿。绑走老蔡的是西广开一带的黄家锅伙。寨主叫黄断江，有个弟弟叫黄断海。兄弟二人早年丧父丧母，哥哥跟弟弟相依为命，受尽白眼，糟了不少罪。好在哥俩争气，在那不人揍的年月，愣是咬牙活了下来。后来哥俩同时开逛当混混，而后建立黄家锅伙，成了大耍儿。

清末旧照

为嘛绑老蔡呢？无外乎两人有过节，明着打不过老蔡，于是兄弟二人玩了阴招。此事让张四知道，这还了得，自己的盟兄被黄家兄弟绑了票。于是他带了钢刀一口，独自一人前往黄家锅伙救盟兄。

刚到黄家锅伙院外，张四就听到院子里有骂街的声音，一听满口鲁北口音，张四就知道是盟兄老蔡跟黄家兄弟叫板呢。

“姓黄的，我姓蔡的尽管栽在你手里，可我不服你。你要有种，就给我来个痛快，爷爷牙崩半个说饶字，便不是山东汉子。你不杀我，等我盟弟到了，必将你这贼窝子荡平。你若是爹娘所生，师父所教，就动手杀我。你要不敢动手，你就是后娘养的，师娘教的，后生崽子，胆小之辈。来呀，别磨蹭，给咱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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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一听这话，心说哥哥这是激将法，不肯受辱，用言语激怒对方给自己来一刀。我盟兄是汉子，若是哭嚎求饶，自己纵使救了他，心里也瞧不起他。他如此不卑不亢，自己反倒又平添几分敬佩。

想到此，张四来到黄家锅伙院门前，朝着里面喝一声：“呔，你家四爷来了。谁敢到动我盟兄一根头发，我要谁好看！”说着话，张四大步进入院中。

黄家兄弟一瞧，嚯，讲究啊。就见张四一身短衣打扮，带着护腕，打着捆腿，周身上下紧衬利落，手中拎着个长条包袱卷儿，不用问里面藏着家伙事儿呢。往后瞧，没人跟着。爷们有种，是条汉子，独自一人单刀赴会，不带一个帮兵，这才叫场面人儿。黄家兄弟以及他们手下那帮混星子暗自佩服张四爷胆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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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言少叙，简短洁说。双方见面，免不了一套江湖套话，这里不必细表。只说张四爷走到盟兄近前，一见盟兄模样，鼻尖一酸，自己的哥哥怎么让人家收拾成这幅模样。鼻青脸肿、发辫散乱不说，五花大绑捆缚的结结实实，脖子上拴着铁链子，链子一头锁在练武用的石墩上。脚上鞋子丢了一只，身上还有股子尿骚味儿。天津卫吃江湖饭的有几个忌讳，其中之一便是被人扒下鞋子丢掉，其二便是朝着身上泼尿。这是奇耻大辱，比血债还难平，要是谁被这样对待过，不把对方致死，誓不罢休。今日一见，不用问，哥哥受辱了，就算把他救下，他也势必要找黄家锅伙报仇。自此两家就算“死过节儿”了，黄家若非跪地磕头求情，要不然此事没法平息。

“哥哥，兄弟来迟一步，让哥哥受苦了！”

“咳，兄弟，别说那个。怪哥哥技不如人，中了算计。现如今哥哥算是丢人了，你若顾及咱俩结拜一场，别让哥哥遭罪，给我一刀来个痛快，我念着兄弟恩德，保佑兄弟长命百岁。来吧，兄弟，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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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要是动手要了盟兄性命，便是断了咱这结义之情，我活着也就没嘛意思了。哥哥您暂且忍受一时，这事交给兄弟办，管保让哥哥消气。”

张四安抚老蔡，自己来到黄老大黄断江近前，问他怎么办。黄老大说自己下套子抓老蔡是因为老蔡不仗义，平白无故打伤自己手下三个弟兄，现如今三人躺在家中不能动弹，人家老婆孩子等饭辙呢，自己跟老蔡要钱赔偿，老蔡不但不给反出手伤人，自己迫不得已这才用了损招，找几个人打了闷棍，将他捆到自己锅伙之中。现如今既然张四爷出来“拔闯”，就替老蔡把债还了吧。

张四在江湖道上飘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他话里有话吗。说还债并非要钱，而是要让自己见见血，留点身上的物件儿。混混界尤其讲究这套，若是你不敢，就是认怂了，也就没嘛可谈的了，人家也不跟你谈，因为你不够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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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张四爷，冷笑一声，旋即把手里的长条包袱卷儿往桌子上一摆，三五下将包袱皮儿揭开，里面明晃晃一口钢刀。此刀是师父穆阿訇找人给自己打造的，还有个说道：“尖长背厚刃飞薄，杀人不见血光豪。若得此刀一出鞘，贼子鼠辈命难逃！”

张四爷右手拎刀，将左手中指、无名指、小指按在桌上，手起刀落，三指顷刻分家。张四爷眉头都没眨一下，将三根断指捡起，朝黄断江面前一丢，而后将裹刀用的包袱皮儿拿起往嘴中一叼，用力一撕扯，拿扯断的布条自己将伤口包裹。面带微笑看着黄断江，说一声：“黄寨主，你三个受伤的弟兄一人拿一根，咱这债还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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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断江等人一瞧，心说这人够仗义，是好汉，常听人说西北角大耍儿张四有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若是刚才他不敢动手，黄断江便一声令下，那些混混儿便把藏在身上的攮子、斧把亮出来，当场收拾他一顿。现如今人家动了家伙，给自己来了一下，自己这方就不能再动手了。坏了规矩，传扬出去，自己脸面不好看，名声也就臭了。另外张四是玩命来的，若真动气手，自己纵使人多，但张四手黑刀快，免不了要折损几条性命。事已至此，罢了罢了，放人吧。

黄断江让放人，松开老蔡身上的锁链和绑缚之后，张四却不肯走。盟兄老蔡欠黄断江的帐他给还了，但黄断江欠老蔡的帐还没还。扒鞋泼尿之仇，非报不可。再看张四快速飞起一脚，将黄断江身边的黄断海一脚踢开，而后横刀架在黄断江脖子上，身法之快，令人猝不及防。抬脚拿刀瞬息之间，黄家锅伙那帮小子等到反应过来，钢刀已经架在寨主脖子上。张四只要一用力，黄断江脑袋就要跟脖子分家。一个个原地站着也不敢动，单等寨主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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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告知黄断江，自己不想要他命，条件只有一个，给盟兄老蔡磕头求情，求盟兄绕过他。盟兄肯饶，他就收刀；若不肯饶，就一刀而过。

黄断江尽管也是个大耍，可刀架脖子他也胆怯。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留住性命是关键。于是请老蔡上座，他跪地磕头求老蔡饶命，并答应此事就此罢休，事后绝不找茬子。老蔡心中愤懑，但不忍见盟弟为自己而受连累，再者冤冤相报何时了，若非当日自己下手太重伤了黄断江手下弟兄，也就没这些糟心事儿了。罢了罢了，自己见好就收吧。于是接受黄断江求情，这一页就算揭过去了。

张四丢了三指救下盟兄，黄断江事后也没追究，两家从此罢兵，谁也不许找谁麻烦。张四单刀赴会之事在津门留下佳话，成为津门百姓仰慕之人。不少道上的朋友和练武之人慕名而来，愿意跟张四交朋友。其中有个武艺高强的石桥刘老，跟张四比武过招，两人三招定输赢，成了忘年交。据说津门三大侠铁手黄、鼻子李、黄面虎（霍元甲诨号黄面虎）也都曾拜会过张四，跟其有过武术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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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陋文一篇，就此打住。本文由老一辈口述，笔者将其整理撰写。咱不是写长篇小说，因此只是简写，细节在此不必描述。津门混混这个系列我前后写了几十期，连同张四在内，已经讲述了三十几个人物。这些人物并非虚构，都是真人真事，一些人物在津门至今留名。比如这位诨号“四海一刀”“飞刀张四”的张世海，就是真人真事，在电视剧《神鞭》之中，有个飞刀李四，据说就是以张四为原型。

本文有“大狮”原创，不得以任何形式抄袭搬运，请您自重。另本文使用图片为清代旧照，与本文所写内容并无实质性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