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画教学4（国画学习系列四）

国画基本技法2：国画墨法

中国画中，笔法和墨法相辅相成。北宋画家韩拙在《山水纯全集》中说，“笔以立其形质，墨以分其阴阳”，大致意思是，国画依靠笔画线条塑造外形特征，依靠墨色区分阴阳块面，体现物象的立体感和空间感，说的是笔墨分工；而“墨法之妙，全从笔出”则阐释了笔墨之间的关系。墨色的种种变化和神妙效果，一靠用水调墨的技法，二靠运笔技法。

国画墨法研究，古已有之。古代画家除了进行笔墨关系及其技法研究之外，也对墨法进行专门研究。研究内容主要有：墨彩、墨阶、墨质、墨性和墨法等。

墨彩，在中国画中，墨是重要的色彩，画家把墨当作色彩来运用，研究黑白关系、浓淡对比、干湿对比等，在墨色的变化中追求生灵万物的光彩；墨阶，主要研究的是墨色从浓到淡的层次变化，墨分五彩（色），就是其研究的重要成果，所谓五彩，指的说是墨的色阶，即：焦、浓、重、淡、清；墨质，主要研究墨汁的不同处理方法及其产生的质地的变化，通过对墨汁进行不同的处理（用新、旧、陈、变等方法），得出新、宿、焦、退、埃五种墨质；墨性，主要研究墨色给人带来的特定感观，通过对墨汁进行不同处理，得出枯、干、润、湿、漓五种墨性（墨色感觉）；墨法，主要研究绘画过程中的用墨技法，用墨技法的研究成果，以黄宾虹的“七墨”最具代表性，“七墨”理论和技法，传承中国画优秀笔法和墨法并不断进行创新实践而得，特别是墨色调制和运用、不同墨色的碰撞方面的实践和探索促成“七墨”大放异彩。下面重点介绍墨分五彩的知识和“七墨”技法。

墨分五彩（色），指的是在墨汁中调入不同分量的水，从而得出焦、浓、重、淡、清等五种墨的色阶。假设分别在等量的墨汁中调入一定量的水分，那么调入极少量水（或不调）得到的墨是焦墨，调入少量的水分则得浓墨，调入较多的水分则得重墨，比重墨调入更多的水分则得淡墨，进一步加大水分就得清墨。见图1。

图1 墨分五色图解

“七墨”技法来自国画大师黄宾虹研究总结的“五笔七墨”。“七墨”技法，为后人用墨提供了宝贵的理论成果和实践经验。“七墨”技法包括泼墨法、淡墨法、破墨法、积墨法、渍墨法、焦墨法、宿墨法。

下面就介绍包括“七墨”墨法在内的几种重要而常用的墨法。

一、浓墨法

浓墨，就是墨汁中调入较少水分而得的墨色较重较黑的墨。浓墨法，就是用毛笔饱蘸浓墨后在纸上作画，毛笔蘸浓墨之前，先蘸适量的淡墨，目的是为了一笔之墨，也分有浓淡色阶，这样一笔下去自然就有浓淡变化，呈现奇妙的墨韵。画的时候要求笔触清晰，笔笔可见，虽然浓重，却很滋润，浓而不浊（指含混不清），既浑然一体，又有节奏变化（墨色的色调按一定的节奏变化）。见图2。

图2

二、淡墨法

在墨汁中调入较多水分，直到墨色呈现偏灰色调，这种墨就叫淡墨。淡墨法，画法和上述浓墨画法基本一致，只是调墨方法和一定区别。淡墨根据需要可调成湿淡、干淡两种。湿淡就是先用笔头蘸一定的清水，然后用笔尖蘸少量浓墨，略加调和后快速作画；干淡就是用水调好少量的墨，调匀后，在调墨盘边沿刮掉大部分淡墨，留少量在笔头，这时候笔上的淡墨就是所谓的干淡。淡墨法画的国画作品效果见图3。

图3

三、焦墨法

焦墨法，就是用浓到极致的墨汁进行作画。焦墨法一般有两个用途：一是在基本完成的一幅画中，用焦墨来提醒和勾画最重要和最突出的部分；二是直接用焦墨来作画，比如黄宾虹就是直接用焦墨描绘山水，笔力苍劲强健。

焦墨法作画时，在蘸焦墨之前，笔根先蘸少量的水分。在运笔过程中，通过挤压使水分从焦墨中渗出，达到焦中有润的笔墨效果，对冲焦墨画法产生的画面枯涩和火辣的不适感。黄宾虹的名作《黄山汤口》就是焦墨画的经典作品。见图4。

图4 《黄山汤口》（黄宾虹 绘）

四、破墨法

破墨法，就是在画面先画出一片墨色，半干的时候施加另一种浓度墨汁或颜色，以达到某种绘画效果的用墨技法。这种用墨技法，根据需要可以分为几种破法：浓破淡、淡破浓、干破湿、湿破干、墨破色、色破墨等。破墨法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要注意对画面墨色干湿程度的把握，施加后一种墨时，总要等前一遍墨将干未干时才能进行，以便利用水分的自然渗化。太早或水分多就会糊，太晚或水分干了就不能自然渗化，墨韵全无。破墨用笔也讲究方向的变化。前一层墨是直笔的，要以横笔来渗破；前一层是横笔的，则用直笔来渗破。

图5 破墨法图示

1. 浓破淡

先在宣纸上画一层淡墨，视情况再在淡墨上添加一层浓墨汁，叫做浓破淡。

2. 淡破浓

操作与浓破淡正好相反，先画浓墨，再在浓墨上画一层淡墨，这叫淡破浓。

3. 干破湿

先在纸上画一层水分较多湿墨，视情况再湿墨上画一层水分很少的干墨。

4. 湿破干

操作与干破湿正好相反，先在纸上画一层干墨，再在干墨上画一层水分较大的湿墨。

此外还有色破墨、墨破色，其效果均见图5。

五、渍墨法

渍墨的技法是，笔蘸墨汁，停在纸面上或运笔缓慢，以让墨水向四周渗透，淡开，形成一种既有笔痕又有水墨向外晕开效果的用墨技法。见图6。

六、泼墨法

泼墨法，就是利用水墨在生宣纸上自然渗透化开的特性，形成画面的大致结构，然后用毛笔整理、补充、修饰，最后完成画面的统一的绘画技法。泼墨根据方式不同可分为两种泼法，一种是墨水直接泼洒在纸上，根据自然渗晕的墨迹，用笔再加适当点画，这种泼墨一般是在创作大幅作品时运用。另一种是用笔泼墨法，这种泼法，便于控制，大画小画都可以使用。见图6。

七、冲墨法

指的是用墨画之后，趁湿用清水冲洗并使墨色晕开到画外（指线条描绘的形体之外）形成一种独特效果的用墨技法。其特点是使墨自然渗发，运用得好，常常收到水气迷蒙或枯湿浑然等效果。见图6。

图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