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总想着过年(小时候的过年)

过年没有了年味,没有了期待,似乎成了大家的共识。

我小时候特别期待过年。因为过年不仅可以穿新衣服、新鞋,收压岁钱,吃大鱼大肉,还可以放鞭炮、看烟花,和小伙伴一起拿着压岁钱去小卖部买“过年专属玩具”——响炮。

响炮的样式有很多种,有划炮,有摔炮(上海话叫“拐炮”)……在农村乡下的地方,有小孩玩耍的地方,就有响炮声。

小时候总想着过年(小时候的过年)(1)

拐炮和划炮是我和我姐小时候最爱玩的响炮,平时兜里总会揣着二十来盒出门玩儿,把拐炮往地上一摔,它就会“啪”的一声炸开;划炮的玩法稍有不同,需要像擦火柴那样点燃以后扔出去。拐炮往地上摔玩得没劲了,我们就会绞尽脑汁想出些花头来,比如把拐炮扔进鸡圈中,看着被吓得四处乱窜的鸡,我俩就会在那儿“咯咯咯”笑个不停。有时候小伙伴之间也会拿着拐炮互扔,每每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远处都会传来大人的谩骂声“小兔崽子,不可以往别人身上丢啊~”

前两天,我在花桥曹安路这边的烟花爆竹售卖点买到了拐炮,还是记忆中的小纸盒,但价格却不是记忆中那么亲民了,我记得以前一盒拐炮有起码二十来根,但现在一盒中只有十粒左右,价格从五毛一盒涨到了两块一盒,还必须50盒起售,还真是应了这个名字“富二代烟花”。价格飞涨,但威力却远不如从前,连我两岁半不到的崽子也敢玩。

小时候总想着过年(小时候的过年)(2)

年三十跨年那天,每家每户都开始放起鞭炮、高升与烟花。记忆中,每当零点的钟声响起,我总会兴奋地高呼一句:我又长大一岁啦!然后兴高采烈、屁颠屁颠地跟着我爸看他放鞭炮和高升。爆竹声中一岁除,噼里啪啦,炮声连天,预示着来年一定顺顺利利。

等到第二天,年初一的时候,我们几个小孩又会聚在一起,去每家每户的门口拾捡没有放完的“哑炮”,一串鞭炮放完,总有没炸开的漏网之鱼。把拾到的小炮从中间对折断,露出火药,堆在一起,或是围成一圈,然后点燃其中一个,霎时,火花飞溅,硝烟弥漫,可不又是一串“小鞭炮”吗?

响炮、窜天猴、飞毛腿、仙女棒……那时候做梦都在玩烟花爆竹。

小时候总想着过年(小时候的过年)(3)

过年,吃是最重要的。

过年前好多天,趁着菜价还没有飙升的时候,爷爷奶奶就会买上很多大鱼、大肉,新鲜的肉大部分会进行腌制,然后在冬日的烈阳下晒上一日又一日;另一小部分的肉则会剁成肉泥做肉丸;鱼一小部分也会拿去腌制,但大部分都会炸成爆鱼以及做成鱼丸。

过年提前备菜那一定是要开油锅的。在大锅里倒上三分之二的食用油,待油锅噼里啪啦热起来后,就开始将提前切成瓦片块的鱼肉入锅炸至酥脆,这就是爆鱼,一般来说至少要炸一条十几斤的大草鱼,那才不枉费开了油锅。

小时候总想着过年(小时候的过年)(4)

炸完爆鱼还没完事儿,还得炸走油肉,把一整块的带皮五花肉,肉皮朝下放进油锅里,炸至皮酥起泡,过年拿出来烧的时候再配上酱油、冰糖和盐一起慢炖,一直到炖出满屋的浓香,炖出浓稠厚滑的汤汁,那时候的走油肉才算完美,油脂半融,肥而不腻,最精华的莫过于上面的那层起泡的皮,餐桌上吃上这块皮可是要拼手速的。

除了爆鱼和走油肉,爷爷一般还会炸鱼丸、肉丸和肉皮,将鱼糜、肉糜和肉皮提前准备好也一并放入油锅中炸至金黄色,餐桌上肉丸、鱼丸和肉皮不仅可以烧汤用,还可以炒三鲜用。自制的鱼丸、肉丸、肉皮就着黑木耳、胡萝卜等一起炒,怎一个“鲜”字了得~

北方人对饺子的热爱不言自明。但在南方,在上海,我们过年不吃饺子,我们的餐桌上会有一道类似饺子的菜肴——蛋饺,以蛋液为皮、肉为陷,形状与饺子相似。做小蛋饺最费时费力,但做好的蛋饺放在荤汤里最为鲜美。

小时候总想着过年(小时候的过年)(5)

过年的餐桌上的点心肯定少不了八宝饭。在上海人的血脉中,甜是我们最钟情的五味之首,香甜软糯的糯米裹着厚实绵密的豆沙,一口咬下去,粘牙的甜寓意着甜蜜美满与幸福。

但随着爷爷年纪变大,身体每况愈下,像爆鱼、自己做的丸子这些过年的美食我也有些年头没有吃到了。虽然走油肉和八宝饭都可以买到,但总少了些味道。我爸作为我们家的掌勺者,虽然也算是继承了衣钵,但鉴于太费精力,所以他也懒得去折腾这些。

现在过年似乎没有什么期待了,唯一的盼头就是过年的长假期了,不能离沪,在家里和孩子大眼瞪小眼,也无聊得很。

除夕那天晚上,我和崽子说:“宝贝,过年啦!”

“什么是过年?”

“过年就是你长大一岁啦,而妈妈又老了一岁……”

“为什么要长大一岁?我不要长大一岁。”

“因为,等你再长大两岁,妈妈就可以把你送去幼儿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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