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成全的散文(散文叶宁难以释怀)

文/叶宁我曾经在南京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作了七年的侦查员,也就是通称的刑警我们受理的是全南京市所有的以杀人案为主的恶性案件我参与过很多案件的侦破,也到过形形色色的凶案现场不夸张地说,我亲眼见过各种各样的死法对于非正常的死亡、对于死者给生者留下的种种伤痛,我很难有更为深刻的印象,毕竟见得太多惨烈的死和悲痛欲绝的人,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放下成全的散文?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放下成全的散文(散文叶宁难以释怀)

放下成全的散文

文/叶宁

我曾经在南京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作了七年的侦查员,也就是通称的刑警。我们受理的是全南京市所有的以杀人案为主的恶性案件。我参与过很多案件的侦破,也到过形形色色的凶案现场。不夸张地说,我亲眼见过各种各样的死法。对于非正常的死亡、对于死者给生者留下的种种伤痛,我很难有更为深刻的印象,毕竟见得太多惨烈的死和悲痛欲绝的人。

可是每年的3月24日,我都难以释怀。基于保密的要求,我不能对二十年前的3月24日,一个不幸的女孩被害这件事透露什么信息。当年起初是大兵团的作战,我并没有直接参与这个案子的侦查。案发后,料理完死去女大学生的后事,死者那人到中年的父母带着巨大的伤痛回家去了。第二年的3月24日,不幸女孩的父母千里迢迢地赶来,到女儿曾经的校园里祭奠他们的爱女,然后到刑侦支队,找领导打听案件侦破的进展情况。从此开始,以后每年的3月24日,老两口都要到女儿人生走到尽头的伤心地,默默凭吊他们的女儿,然后转到我们这里,打听一下这一年中案件的进展。我们大案队的兄弟谈到这事,谁都不愿意再谈下去。

也许是不经意的一瞥,让我无法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那就是在第四或第五年后的3月24日,我无意见到了这两个伤心的父母。

那天下着清明前常有的雨,我看到这两个已显老的中年人互相搀扶着踯躅而来,轻车熟路地进了支队长的办公室。有认识的人和我说“这是324死者的父母”。我的心一下子揪住了,在此之前我听过他们的事,不想到他们这么准时地来了。

走的时候他们依然比较平静,尽管难以掩饰脸上写满的悲伤和失望。本来可能是活泼的女儿挽着他们,现在没有,只有夫妻俩互相搀扶。一把伞遮不住落在两人身上的雨,也许他们已经不在乎雨了。那么大的女儿没有了,他们的悲伤还怕雨淋吗?

我和另外几个兄弟站在窗口,目送着他们消失在雨里。他们没有拷问我们这一年都在干什么,但是他们的行动,始终在提醒我们:有一个美丽的冤魂一直在天上看着我们。我们是刑警,我们应该通过自己的努力,把公正还给这个冤魂,这样才有资格对她说“安息吧”。我不再陶醉于起初不停地解答出数学题一样的成就感,我总是忘不了雨中两个互相搀扶着踯躅而来的老人。

就算你做了99%,但是对于1%的人来说,你所做的归根结底还是零。大约是第八个或第九个3月24日,支队长幽幽地说了句:“今天老两口打电话来的,今年他们身体不好,来不了了。”谁都没有说话。

虽然案件有其客观条件,虽然一有类似案件我们就往上面努力,虽然谁也不曾忘记一天“324”,但是我始终无法为“324”没有解决而释怀。

后来我因为工作调动,离开了刑侦部门。我不用再为了案件东奔西走了。刑侦支队已升格为刑侦局,更加兵强马壮了。女大学生的父母,已经从两个中年人变为两个老人。他们身体时好时坏,有的年份来,有的年份来不了就打电话来。这样一晃,二十年下来了。今年两个老人来了没有?我想知道,又怕知道。

这个牵动人心的案件,过去了二十年。这个日子因为那对背影,对于我却象定时的闹钟,一到日子就开始搅动我的心情,让我无法把职业仅仅看作是吃饭的碗那么简单。

也许直到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的兄弟们给冤魂一个交代,为冤魂轻轻合上睁着的眼睛。这个时候,对于像我和我大案队的兄弟们,这些曾经把案子与个人生涯联系起来的人,才能真正释怀。

(选自叶宁《榴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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