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心守护小故事(故事分享会之安全出口)
樊志托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贴心守护小故事?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贴心守护小故事
樊志托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
樊志托是一名初出茅庐的建筑师,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参与一家密室逃脱游戏馆的建造。此时,他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仔细回忆起来。他记得,自己明明刚才还在快建好的游戏馆里,怎么一睁眼就在这个地方了?
醒来后,樊志托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热。这个地方太热了,热得他全身上下都在冒汗,他只好把最外面的棉衣脱掉。这件棉衣是家乡的姥姥寄来的,樊志托平时很爱惜。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仍把它折好,小心地放在地上,生怕弄坏了。
在陌生的环境里,人的本能是寻找出口。樊志托很快就发现前面有一堵钢门。他想都没想就跑过去,握住门把手,想要把门打开。然而,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门都纹丝不动。他声嘶力竭地喊“救命”,却没有任何回应。终于,樊志托意识到,自己是被困住或被囚禁了。三十来岁的大男人,第一次感到离死亡如此之近。他盯着眼前折叠整齐的棉衣,想起家乡的姥姥,眼泪夺眶而出。
迷茫中,樊志托的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自己和姥姥下棋的情景。每次樊志托想要认输时,姥姥都会让他再好好想一想。一次,樊志托嘟起小嘴,说想不出来。姥姥笑起来,说:“你看。”她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本来已是死局的白棋瞬间被盘活了。看到姥姥的巧妙落子,小小的樊志托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所以,姥姥经常告诉你……”
“冷静观察,谨慎行动。”樊志托脑中响起姥姥的教导。没错,现在还没到死局,要冷静观察,谨慎行动。
擦去眼泪,樊志托振作起来。他站起身,重新仔仔细细地打量自己身处的地方。这里是一个60平方米左右的密闭房间,房间呈正方形,墙体是常见的钢筋水泥混合物,厚度不好估量。除了那堵钢门,房间内没有其他出入口,也没有窗户。昏暗的室内全靠天花板边缘与墙体连接处的几条灯带照明。
靠着灯带微弱的光线,樊志托依稀看到在房间的一角,有一个黑色隆起的物体。他快步走过去,发现那是一个趴在地上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大衣。
樊志托俯下身,探测那人的鼻息——还活着!在险境中发现同伴,就像溺水者找到救生圈,樊志托大喜过望,抓住那人的肩膀,试着摇醒他。
那人没被摇几下就醒了,他醒来后一脸茫然,显然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他盯着樊志托,愣了片刻,问:“你是谁?”
“我叫樊志托,我们好像是被人囚禁在这里了。”
“囚禁?那不是有门吗?”那人指了指前面的钢门,径直跑向那里。
开门、拍门、撞门、踢门……樊志托看着他重复自己刚才的行为,门还是纹丝不动。那人转向樊志托:“大兄弟,咱也不认识,不带这样玩的……快把门打开吧!”
还没等樊志托解释,那人一拍脑袋,说:“我知道了,你是电视台的!”说完,他自顾自地寻找起隐藏的摄像机来。
被他这么一说,樊志托也想起来,电视台确实有这样的节目,用隐藏摄像机拍摄被捉弄的人的真实反应,听说这样的节目还挺受欢迎。然而,两人在整個房间里搜索了大半个小时,愣是没发现任何一个疑似藏有摄像机的地方。最后,两人都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真的不是电视台的?”那人喘着粗气问樊志托。
樊志托摇摇头:“不是……我倒真希望这是电视台的节目,不然情况就更糟糕了。我们可能真的被囚禁了。”
那人急了:“干吗要囚禁我们?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樊志托摇摇头,叹了口气。
屋里越来越热了,那人抱怨道:“该死,我快热死了!”说着,他把大衣脱了,随手扔在地上。
樊志托下意识地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大衣,那人也看了一眼大衣,突然惊讶地说:“奇怪,谁给我穿上这件衣服的?”
“这大衣……不是你的?”樊志托问。
“不是。”
樊志托疑惑地捡起来查看。这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黑色大衣,上面有两个口袋。他把手伸进口袋翻找,从左侧的口袋中翻出了一张字条。
“我猜,给你穿上这件大衣的人,就是为了给你留下这张字条。”樊志托把字条摆在那人面前。
“给我留的,为什么给我留?这上面写了什么?”
樊志托把字条摊开,上面写着:“找到正确的安全出口,门才会打开。”
那人朝四周看了看,疑惑地说:“安全出口?这里哪有什么安全出口……”
樊志托一边思考,一边分析道:“这字条被人故意放在大衣口袋里,而大衣又被故意穿在你身上……很明显,这是一个提示。这个房间里,肯定有安全出口,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
刚才两人找摄像机时,已经把整个房间都检查过了,确实没有什么安全出口。樊志托见暂时没有头绪,便转向那人,先打探对方的身份,说不定能有新线索。
“你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之前在做什么?”
那人双手抱住脑袋,努力回忆:“我叫郑明,是个电工……我记得到这里之前,我在一个快建好的游戏馆里安装电线线路。”
“游戏馆?”
“对,就是玩密室逃脱的那种地方,叫……对了,叫幻境游戏馆,我在装外墙线路的时候看到过。”郑明对这个名字还蛮有把握的。
听到“幻境游戏馆”,樊志托激动地跳了起来:“到这里之前,我也是在幻境游戏馆!”
“什么?”郑明也站起来。
“所以说,我们有可能是从幻境游戏馆一起被抓到这里来的。”
总算知道一点线索了,郑明挠挠头,问:“大兄弟,那你说,这到底是哪里?会是游戏馆里的房间吗?”
“这个不好说。”这里连窗户都没有,根本无法判断自己身在何处。
樊志托又端详起那张字条,这是他们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了。抓他们来的人,应该是想让他们根据提示逃离这里。但是,既然要囚禁他们,为何又要给出提示让他们逃离,这矛盾的做法有什么目的呢?樊志托想得头疼欲裂。
郑明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大兄弟,你说这个提示是故意放我兜里的,那你的兜里会不会也有提示啊?”说着,郑明指了指樊志托放在地上的棉衣。
樊志托觉得有道理,于是两人各自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但除了那张字条,再没找到其他线索了。
“唉!”郑明重重地叹了口气,“安全出口,安全出口!这一眼望到头的房间,哪有什么安全出口!”
樊志托也很泄气,但他还是努力冷静下来,思考着各种与安全出口有关的事物。突然,他灵光一闪,每个建筑物中,都会有指示安全出口的标识牌。字条上说的“安全出口”,也许不是指真的出口,而是一个标志性的东西。
樊志托把想法一说,郑明想了想,问:“安全出口的标识牌……是绿色的那种吧?”
樊志托点点头,作为建筑师,他对安全出口标识牌很熟悉:“对,安全出口标识牌一般是绿色的,图案是一个小人往一扇门外跑,旁边还有一个指示方向的箭头。”
郑明向四周张望,说:“可是,这里也没有这样的东西啊!”
“安全出口标识牌,大多都安在墙体下方,离地面30厘米左右。”樊志托走到一面墙前,用手在墙体下方摸索起来。郑明见了,也学着在另一堵墙壁上摸索。
樊志托在墙体上敲敲打打,突然,他摸到了一块凸起的类似机关的东西:“有情况!”
郑明闻声走了过去。樊志托试着用双手使劲一推,“咔嚓”一声传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块墙体自动回缩,在墙上露出了一个洞。这个洞不是常见的圆形,而是长方形。洞的长边与地面平行,但比地面高出30厘米左右。洞里面很黑,无法探知深度。
樊志托望着洞口,心想:看来要趴下来,慢慢挪动才能进去。“我进去看看。”说完,他脱掉一件衣服,俯身钻进洞里。
“大兄弟……你小心。”见樊志托爬进洞内,在外面的郑明悬起了心。万一同伴有啥意外,自己一个人可怎么办呀!
樊志托小心地向前移动,很快,他的整个身体进入了洞中。这时,他摸索到洞里有一个类似开关的东西。“这里有个开关!”樊志托在洞里大喊。他本想直接按下去,但考虑了一下,还是先退了出来。
倒退着爬出洞口,樊志托对郑明说:“洞里面有个开关,但可能是陷阱。咱们合计一下,待会儿我进去,一按下开关,你就在外面使劲拽我出来,好吗?”
郑明一口答应:“没问题,不过你可要小心。”
樊志托深呼吸了一下,再次俯身爬进洞内。这次,他尽量把手伸长去触碰开关,郑明在后面死死抓住樊志托的双腿,随时准备把他从洞里拉出来。
“我要按了!”
只听“啪嗒”一声,郑明立即反应过来,抓住樊志托的双腿,使劲往外拽。樊志托安全地从洞里出来了,两人都有点疑惑:按完开关,似乎什么也没发生呀!就在这时,两人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声,樊志托四处打量,没有察觉什么变化。
“是上面!”郑明突然喊。
顺着郑明手指的方向,樊志托抬头一看,天哪,像一块大铁板一样的天花板正在快速地向两人降落下来。
“快进洞!”千钧一发之际,樊志托招呼郑明往洞内钻去。两人刚刚先后钻进洞里,天花板便全部降落到了地面上。幸好樊志托反应快,不然两人都已被砸成肉饼了。
樊志托惊魂未定,耳边却传来啜泣的声音,是郑明被吓哭了。其实,樊志托也很害怕,这么惊险的场面,他只在电影里看到过。
樊志托安慰道:“没事了,有惊无险。我们尽快找到出口,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要真能离开才行啊……我还没娶媳妇儿呢!”说完,郑明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走吧,大哥。”樊志托不想在这狭窄的洞内浪费时间。
两人先后从洞中爬出来,站在降到地面的天花板上,朝上方看去。原来,他们所在的空间足有两层楼高。刚才降下来的天花板其实是上面一层的地面。不过,由于上层空间没有照明,两人都看不清上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看来,我们要随着天花板升上去,才能知道上面有什么。”樊志托回想起刚才自己按了开关下面的那侧,如果按上面的那侧,应该就可以把天花板升上去了。
“那我们赶紧吧。”看到事情有进展,郑明又有了信心。
“不过,我们只能派一个人上去。”
“为什么?”
樊志托说:“因为我们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升降天花板的开关。”
如果两人都上去了,万一上面那层没有开关,而唯一的钢门又在下层,那就没有人可以在下面操控开关,把天花板重新降下来了。即便钢门打开了,也没法离开。
樊志托想了想,說:“上面情况不明,我先上去看看。”
郑明一把拉住了樊志托,说:“大兄弟,总不能每次有危险,都是你冲在前面,这次就换我吧!”
唯一的门在下层,比起上去的人,在下面的人会更安全。樊志托知道,郑明这是在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他没有再坚持,拍拍郑明的肩膀,说:“小心为上,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即大声喊我,我马上把你降下来。”
“行!”
随着开关再次启动,天花板急速向上升起,很快就停在了原先的高度,刚好在墙体灯带上方。
“兄弟,你还好不?”樊志托在下层喊道。
隔着天花板,传来郑明惊喜的声音:“大兄弟,我看到安全出口了!”
“什么?”
“是的,不过不是真的出口,是标识牌……有四个,四面墙上各有一个。”
四个标识牌?听到郑明的描述,樊志托产生了一个想法,他大声对郑明说:“大哥,你还记得那张字条上写的内容吗?找到正确的安全出口,门才会打开。”
郑明环顾着四面墙上的标识牌,每个标识牌上的图案确实有细微的差别。他恍然大悟:“这么说,是要我们从这四个牌子里,找到正确的那个?”
“我想应该是这样。”
“如果找错了会怎么样?”
“可能……我们就没法出去了……”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过了片刻,樊志托说:“大哥,要不你先在上面找一下有没有开关,可以把天花板降下来。”
郑明说“好”。就在郑明寻找开关的时候,樊志托坐在下层的地上,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回忆安全出口标识牌的样子。在生死关头,即使对平时再熟悉的事物,现在似乎也没有了把握。
不一会儿,上层传来了郑明的声音:“大兄弟,上面没有开关,我都找过了。不过,我看到每个安全出口标识牌的旁边,都有一个通风口,但这些通风口都被网格锁住了,打不开。”
上层没有开关……樊志托看着面前的钢门,暗自思索:安全出口标识牌在上层,这就需要有人留在下面操作开关,让另一个人随天花板升上去,选择正确的标识牌。当选择正确后,下层的这堵钢门会打开。这时,下层的人只要再次按下开关,就可以让天花板降下来,两人一起逃离。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如果,钢门是向里侧打开的呢?
天花板与墙体之间的空间仅有一条灯带的宽度。若钢门向里侧打开,那么天花板就会被钢门挡住而无法下降,上面的人也就无法下来……
“兄弟,怎么样,接下来怎么做啊?”郑明的喊声把樊志托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樊志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你先下来,我上去看看。”
随着天花板上升,樊志托第一次来到了上层。果然如郑明所说,四面墙上各有一个安全出口的标识牌,每个标识牌旁边有一个被网格锁住的通风口。除此以外,没有别的东西。
樊志托走到通风口前仔细观察。通风口上的网格不是用螺丝钉在墙壁上的,而是用一个长方形的物件来固定的。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似乎能把网格死死固定在墙上。
再看那四个标识牌,每个好像都有点不一样的地方。樊志托镇定下来,大声说:“郑明大哥,我现在要从四个标识牌中选出正确的,你要帮我。”
“行,你说。”
“我先把这四个标识牌的情况说给你听,然后我们再用排除法去掉错误的。我先说我面前的这个标识牌。”樊志托停了一下,继续道,“这个标识牌正中间是一个门框图案,门中央有一个绿色小人,小人是跑步的姿势。门框左侧有一个箭头,门框右侧写着汉字‘安全出口’和英文字母‘EXIT’。你听清楚了吗?”
郑明认真地听着,说:“听清楚了。我印象中,安全出口标识就是这样的啊,不过还有另外三个,你继续说。”
樊志托说了声“好”,走到另一堵墙前,说:“第二个标识牌,最大的不同之处是,它的箭头和文字,与第一个的方向是相反的:箭头在门框的右侧,汉字和英文字母在门框的左侧。”接着,樊志托又描述了剩下的两个标识牌。两人很快发现,后面三个标识牌,大体都是一样的;相比之下,第一个标识牌上的箭头和文字位置显得与众不同。
如果后面三个是一样的,那么按照出题人的逻辑,第一个八成是错误的,不然就太简单了。樊志托大声说:“我们可以先排除第一个了。”
郑明在下面说:“但是,后面三个咋整呢?”
“不要急,肯定有一些细节被忽略了,我再仔细看看。”
这相当于在玩“找不同”游戏。由于三个标识牌分别挂在不同的墙面上,樊志托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几面墙壁之间来回走动,尽力把细节都记在脑海中,然后分别作对比。下面的郑明虽然着急,也只能干等着。天花板完全隔开了上下层两个空间,对于上面的情况,郑明什么也看不到。终于,他忍不住问:“大兄弟,怎么样,有眉目吗?”
上面传来樊志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这三个标识牌里面,有两个看起来是一样的,另一个有细微的不同。”
“什么不同?”
“这个标识牌上,小人右脚下有一个小白点,另两个标识牌上,都没有小白点。”
郑明想了想,说:“那按照出题人的逻辑,不一样的那个标识牌多半也是错的吧?”
樊志托也是这样想的,他说:“对,现在只剩下两个标识牌了。我们要在这两个里面选出正确的那个。但问题是,我看了好多遍,剩下的这两个标识牌是一模一样的。”
郑明抓抓头发:“一模一样?要不你再看看清楚?”
樊志托用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幾次来回于两面墙壁之间了。
“一样,真的一样,没有不同的地方……”樊志托的声音里透出疲惫。就像考试的时候遇到两个相同的选项,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考官”笔误,写错考题了。但现在这道考题对应的不是成绩,而是两条鲜活的生命,他不能马虎,必须全力以赴。只有做出正确的选择,才能再次见到姥姥,见到其他爱自己的人……
“大兄弟,你没事吧?”这时,下面传来郑明关切的声音。
樊志托强打起精神,说:“我没事。”
郑明又说:“大兄弟,我想到一点。你看看这两个一样的牌子,箭头指向的地方,是不是都有出口?”
樊志托一时没明白:“出口,什么意思?”
“你想想,安全出口牌子是干吗用的,就是要指明出口的地方在哪里,对吧?你刚才说,标识牌旁边都有一个通风口……那会不会通风口就代表出口呢?”
樊志托心领神会,立即走到两面墙壁前检查。确实,一个标识牌上箭头所指的方向是通风口,但另一个标识牌箭头所指的方向,与通风口的位置是相反的!
“郑明,好样的!你说对了,确实有一个箭头,指的方向和通风口是相反的。”
“太好了!剩下的那个,就是正确的。”
樊志托走到正确的标识牌前。终于到最后一步了,选择正确的标识牌,就能打开门,然后离开这里。他慢慢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它,但是,具体该怎么做,是要把它拿下来,还是大声地对隐藏起来的人说“我找到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如果下层的钢门真的向里侧打开了,那自己还能下去吗?一连串的疑问冲击着樊志托的大脑。
樊志托不想贸然行动,他对郑明说:“大哥,你去看看那堵钢门,检查一下这门是向里打开还是向外打开的。”
郑明有些疑惑,但还是走到钢门前,按照樊志托的指示去检查。过了一会儿,他说:“判断不了啊,门框上没有看见转轴。我连这门是平移的还是推拉的都没法判断……你为啥突然问起这个呢?”
樊志托沉默半晌,说:“因为,如果门是向里打开的,我就没法离开了。”
郑明看了看门,又看了看上面的天花板。他懂了——门如果向里打开,上层的天花板下降时就会被门挡住,上层的人将没法下来通过门离开。他问:“所以,我们两个,可能只有一个人能离开?”
樊志托没有回答,他苦笑一声,疲惫地坐在天花板上。
天花板再次被降了下来。郑明看樊志托一脸沮丧,想了想说:“大兄弟,你说,我们能不能爬上去取那个标识牌?”
樊志托摇摇头:“我不知道,但可以试试。”
郑明问:“哪面墙上的标识牌是正确的?”
“那边。”樊志托用手指了指。
郑明走过去,观察墙上有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可惜的是,墙面很光滑,可能为了让天花板顺利升降,四面墙上都没有多余的东西。
郑明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他又想到一个法子,说:“如果我们冲着正确的标识牌,大声说‘找到了’呢?”
“试试吧。”樊志托举起手,指着挂有正确标识牌的那面墙壁,大声喊道:“我们找到正确的安全出口了,请打开门吧!”
没有回应。郑明也喊了一次,还是没有回应。看来这样也不行。
樊志托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怎么办?他想离开这里,他想回到亲人身边。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离开的欲望就越强烈。如果一定要用一人的性命去换另一人的生存,自己真能狠下心吗?樊志托下意识地向郑明那边望去,对方显然也在想这件事,原本无辜诚恳的眼神,现在似乎透出了一点狠辣的意味。樊志托立即低下头,他不敢再跟郑明对视,他怕自己的心思也从眼神中泄露出来。
已经建立起默契的两人,现在却互相猜疑。樊志托苦笑着闭上眼睛。
“我要出去,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这里!”突然间,郑明大声喊叫。
樊志托眼皮一跳,感觉到对方站起身向自己走来。在对方的双手即将碰到自己的时候,樊志托缓缓说道:“不是这样的。”
“现在只能这样了……”郑明的声音中带着哀求与无奈。
“如果你把我打趴下了,你能确保我在上面会帮你选择正确的标识牌吗?”樊志托直视着郑明,“这个机关设计的巧妙之处就在于,它需要两人互相协助,但同时又必须有一人愿意承担风险。”
是的,樊志托说得没错。上去的人既要承担无法离开的风险,也要帮助下面的人逃出这里。暴力根本无法解决他们目前遇到的困境。
郑明像泄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痛哭。他哭自己胆小、懦弱,为了活命,居然打算对救命恩人动手。这时,他耳边响起了樊志托的声音:“为了离开这里,我们必须互相协助。我们都有出去的理由,谁也无权决定对方的命运,所以,这个承担风险的人,就由上天来决定吧!”
郑明止住哭泣,问:“什么意思?”
樊志托望向上层,上面黑乎乎的一片,像一只吞噬生命的怪兽俯视着他们。“到底怎样才算‘找到’正确的安全标识,我们还不知道,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轮流上去,每人尝试一种方法。如果有一个人的方法对了……那就只能祈祷钢门不会向里侧打开了。”
郑明下意识地看了看上面:“你怎么确定,上去的人不会搞小动作?”
“你是说,上去的人假装已经尝试过一个方法,但实际什么都没做,等另一个人试过各种方法后坐享其成?”
郑明点点头。
樊志托说:“这样吧,上去的人要把自己尝试的方法详细地描述给下面的人听。没有作用的方法就排除掉,下一个轮到的人就尝试新的方法。如果我们两个人都搞小动作,那么大家就都别想出去了。”
樊志托接着说道:“这个方法是我提的,第一次就由我来吧。如果我失败了,第二次就轮到你,以此类推。”
郑明闭上眼睛,思索片刻,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就这样吧。”
“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樊志托再一次回到上层。这次目标很明确,他走到那个正确的安全出口标识牌前,準备尝试自己想好的第一个方法——把它拿下来。
“郑明,我现在准备把标识牌拿下来,你仔细留意钢门有没有打开。”
“好,我会一刻不停地盯着它。我希望你的猜想是错的,门不是朝里开的……”
“希望如此。”樊志托走到那个选中的标识牌前,缓缓伸出手,准备把它拿下来。动手前,樊志托在脑海中幻想着做完这一切,下层的门打开了,他跟郑明像风一般逃离这里,这是多么美妙的梦啊……
与此同时,下层的郑明也紧张得不行,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站在钢门边上,期望听到门打开时发出的“咔嚓”声。突然,他听到樊志托大声说:“不对!”
郑明以为自己幻听了,毕竟自己生理和心理的承受能力都已到达极限,但接着,他听到樊志托连续喊了好几声“不对”。
“什么不对?”
“我们可能选错了标识牌。”
郑明不明白:“你说什么?”
“有好消息和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樊志托,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我沒有开玩笑。好消息是,我还没把错误的标识牌拿下来;坏消息是,我们得重新选标识牌了。”
听到好消息,郑明悬着的心放下了,还好,还有出去的希望,但是疑问随之而来:“你怎么知道我们选错了?”
樊志托说:“因为‘出口’二字。安全出口,标识的是出口。门框中间的小人,肯定是向外走才对。但是,我们刚才选择的那个……小人是向内走的。”
郑明倒吸了一口气:“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点。”
樊志托整理一下思路,缓缓说道:“还记得我们第二次用排除法吗?剩下三个标识牌,有两个是一样的,小人脚下都没有小白点;还有一个标识牌,则与之相反,小人脚下有一个小白点。”
“关键就是那个小白点!我刚才突然想到,这可能不是普通的小白点,而是代表小人的影子。门外是光亮的地方,门外的光线照在小人身上,就会在脚下投下影子,这样就能确定小人是往外走的。”
“如果小人脚下有影子的标识牌意味着往外走,那我们原先选择的标识牌,小人脚下没有影子,一定就意味着小人是往内走的!”
郑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樊志托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我去把正确的标识牌拿下来。”
“等一等!”
“怎么啦?”樊志托停下,疑惑地问。
过了好几秒,郑明才说:“大兄弟……谢谢你。”说罢,他没有再吐出一个字,千言万语都汇聚到那三个字里面了。
樊志托领会到了郑明想要向他传递的意思,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伸手把挂在墙上的安全出口标识牌拿了下来。
几乎是同时,两人耳边各传来沉闷的声响。
“打开啦,门打开啦!”郑明激动地朝上面喊:“大兄弟,门是朝外面打开的!我现在就把你弄下来。”
樊志托却在上面说:“奇怪!”
“什么奇怪?”
樊志托说:“这个通风口怎么也打开了?”
“你说标识牌旁的通风口?”
樊志托说:“是的,只有我拿下来的标识牌旁的通风口打开了。”
“别管了,出去要紧,我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说罢,郑明立即爬进洞内,按下开关,把樊志托从上层降了下来。
待樊志托站稳,郑明便急忙拉着他一起往钢门走去。樊志托走了两步,又停下了:“等一下,我觉得有点不妥。”
“哎呀大兄弟,别老犯疑心病,门都打开了,还能有什么不妥!”
“你再看一下那张提示的字条。”樊志托把字条展开,举到郑明眼前。
“找到正确的安全出口,门才会打开。哪里有问题?”郑明读出字条上的内容,反问樊志托。
“字条上,从来都没有说过,门就是安全出口。”
郑明挠挠脑袋,说:“大兄弟,你是不是犯糊涂了?门不是出口,那什么是出口啊?”
樊志托有些不敢确定,说:“那个通风口……会不会才是真正的‘安全’出口?”
郑明不以为然:“谁会放着大门不走,去爬通风口?别想了,字条的谜底我们解开了,门也已经打开,我们别再耽搁了。再耽搁,抓我们来的人说不准又把门关上了。”说完,郑明拖着樊志托就走。
“不,我认为应该从通风口那边出去。”樊志托脚下纹丝不动。
郑明回头看向樊志托,知道没有必要再纠缠,反正门已经打开了,是不是一起离开,是个人的选择。他说:“行,大兄弟,我把你弄上去……你自己当心!”
樊志托见郑明不打算跟自己一起走,便严肃地说:“你应该跟我一起走安全出口!”
郑明向往地看着那打开的门,说:“这一次……我不相信你的判断。”接着,他转向樊志托:“我也希望你是对的,说不定我俩殊途同归……咱们在外面见吧!”说完,他再次爬进洞中,按下开关——“大兄弟,再见了。”
樊志托随着天花板升到上层,他没有马上钻进通风口,而是又等了一会儿。听到下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轻,直到消失,樊志托知道,郑明已经从大门离开了。现在这里只剩下自己,再也没有人可以帮他降到下面了。他鼓起勇气,爬进了狭小的通风口……
不知过了多久,樊志托耳边响起呼唤声:“小托!医生,小托醒了!医生,医生快来!”
好饿,好渴,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樊志托使出全部力气,终于把眼皮撑开一条缝。啊,出现在面前的,是那张时刻思念的脸——姥姥!
樊志托已经从昏迷中醒来几天了,他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起来。这几天,他一有空就打开手机,反复听着几天前的一则新闻——
“下面是特别报道——今天上午10点,位于望海路的一处在建中的密室逃脱场馆发生特大火灾。起火原因疑似与电线敷设不规范有关。事故发生时,两名工作人员被困在现场。经消防大队全力搜救,一人在消防通道内被找到,因肺部吸入过多浓烟,被送至人民医院救治;一人在逃生时不慎触动机关,被困于在建中的密室内,发现时已无生命体征……”
“您好!”病房门外传来声音,樊志托关上手机。来人自我介绍:“我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大队长,我叫王伟。今天来,主要是想向你了解幻境游戏馆发生火灾时的一些情况。只要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就可以了。”王队长坐在樊志托的病床旁,拿出笔记本,准备做笔录。
樊志托点点头:“好的,我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醒来后不久,樊志托的记忆就恢复了,火灾发生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他讲述了被困后的经历。
王队长一边记录一边问:“所以,你跟郑明在发现被困后,曾经一起逃生?后来怎么又分开了?”
樊志托心有余悸地说:“郑明说,他知道通向大门的近路,但我坚持要沿着安全出口的标识牌走,我们就分开了。”
“明白了,十分感谢你的配合。你的消防意识很到位啊!可惜那天火势太大,导致你吸入过多浓烟。听医生说,你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了好几天。我代表市公安局,祝你早日康复。”
目送王队长离去,樊志托看向窗外。想起火灾中的情景,他仍感到十分后怕。火灾发生时,樊志托正在调试游戏场馆内的设施。藏在衣服口袋里的字条、墙体下方的洞口、能升降的天花板……这些都是密室游戏里的环节和机关。可能火灾对他的冲击太大,才会把现实折射成梦境,在昏迷时做了一个荒唐而惊险的密室逃生之梦……
樊志托醒来后,郑明的脸庞久久萦绕在他的脑海中。对于郑明的不幸遇难,樊志托感到惋惜,同时也有几分自责。当时,如果坚决让他跟自己走,结果或许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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