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王洛宾的虐恋(三毛X王洛宾)
本文作者:莎莎
2017.6.27 西安音乐厅
观看《你是我的孤独》的这天
一年中最炎热的日子汹涌而来
上海话剧艺术中心,音乐剧,王洛宾。
《你是我的孤独》看上去是那么的老少皆宜。
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出品透着一股浓郁的海派风格。
鲜亮挺拔的绅士,裙摆飞扬的淑女,把场景置换到百乐门,就是一出像模像样的歌舞宴会。
可这个人的一生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么汪洋恣意,那么浪漫精彩。
欢快乐曲的创作者本身并不是生活甜美如蜜,相反,战乱、离散、牢狱,这些才是王洛宾一生逃不开的魔咒,如影随形。
苦难成就了诗人,苦难也成就了如诗人一般的音乐家。
有许多事情,我们只看到了表象,就会认为是如何如何;实际上,当你揭开外层,窥见内里,才会惊奇地发现,竟全然不是。
创作《堂吉诃德》的塞万提斯,竟然是一个从战场上归来的潦倒的老兵。
李白一边挥洒着“天子呼来不上船”的酒中仙气,一边在“长相思,在长安,美人如花隔云端”的思念中辗转。
没有人的生活如同纸片一样单薄,即使这纸片上写满了经典的曲辞流传千古。
但回归到现实本身,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人,灵动鲜活。
却也在大时代面前,渺小如微尘,奄然飘忽于天地之间。
本来不想写这部剧的剧评了。
以音乐的形式诠释一位音乐家的生平,有他的经典作品和耐人寻味的爱情故事,这样话题与卖点齐飞的制作讨喜本在意料之中,却也无可言说。
但这几天,脑袋里总是盘亘着王洛宾和关于他的问题。
我的脑袋时常会琢磨一些事儿,有时是自问自答,有时是问而无解。
这种对他者的探寻也是对自我的拷问。
尽管这样的琢磨不停不歇,令我疲惫,却也难以按捺,难以停止。
索性记录下来,不是剧评,全作给自己的一个交代。
一直以来我都迷恋科幻,由此对物理产生了兴趣。
当我知道,我们生活的三维空间中,时间是一条线性不可逆反的轴,要想突破这条时间的轴,必须进到更高维度的空间中去时,我对自己的人生有了豁然开朗之感。
或许我们的世界之外,有好些个或平行或交叉的世界,或许此时此刻,另外的无数个我正在完全不同的时空中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或许我们之间还会偶尔串门,在睡眠时交换体验,所以才会有似曾相识,会有奇幻的梦境。
总之,或许,我们的一生只是无数生中的一种而已。
所以,我为青年时代的王洛宾叹息,如果不是战火,他从北平去到巴黎,又会是怎样的人生呢?
没有了达坂城的姑娘,没有了牧羊女手中的皮鞭,他又会遇见怎样的异国女郎,写出怎样的动人旋律?
这一切,在我们这个世界没有发生,但也许在另一个世界发生着。
在那里,王洛宾在塞纳河畔与各国艺术家们聚会,没有西北的朔风凛冽,没有1.5米见长见宽见高的牢笼,没有无妄的灾祸和亲人的离世,甚至没有与三毛的旷世爱恋。
有阳光,有欢笑,有合心适意,这样会不会更好?
西部歌王是旁人给他的称呼,这样的荣誉算不得什么,挂在墙上千百年与今生今世的愉悦舒适,究竟哪一个更好?
生如幻梦,身处其中的人往往是不自知的,也难自省。
坐在观众席中远远瞭望的我,却忍不住揪心。
王洛宾这一生过得太苦,他有胸襟不去计较,我却没有智慧云淡风轻。
我在他的故事里悲喜,总想找一个出口将如山的苦难加以平衡。
最终却也只能设想,另一个世界,另外的许多个世界,有另一个和另外的许多个王洛宾。
有的更苦难,有的更平顺,无论哪一个,都接受吧。
我是在上午决定晚上看剧的,因为三毛。
这个在我的少女时光洒落撒哈拉漫天砂砾的奇女子,在生命终止之前,爱过王洛宾,而且是那样的大胆和主动。
这令我好奇:是怎样一个溜溜的他,让三毛去爱?
虽说世间的情爱本无由,但吸引你的,往往会是与你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的那个人。
三毛在信中写到:“照片上,看我们的眼睛,看我们不约而同的帽子,看我们的手,还有现在,我家中蒙着纱巾的灯,跟你,都是一样的。”
眼睛是诚实的,会看到心念一动的相似;眼睛也是欺骗的,会蒙蔽住显而易见的差异与畏缩。
在荷西离世之后,三毛很长一段时间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和希望。
《万水千山走遍》读得我喘不过气来,简直要窒息。
敏感如她,即使在草原的晨曦中醒来,一切安宁洁净,也只是隔着一层屏障的观赏。
这个世界与她的关系因爱人的离去而疏离。
而王洛宾的出现,令这个纯真无邪的女子,又一次有了生活的热情。
她住进了王洛宾的家,想要帮他布置屋子,两个人长时间促膝长谈,一起骑车出门。
有人说这是爱情,有人说这只是欣赏。
无论怎样,三毛是打开了她尘封已久的自我。
这个世界上孤独的灵魂,总是在救赎与被救赎中找寻自我的存在和安宁,流浪的三毛应该是想驻足停歇了。
公元1990年4月27日
我亲爱的朋友,洛宾:
万里迢迢,为了去认识你,这份情不是偶然,是天命。没法抗拒的。
我不要称呼你老师,我们是一种没有年龄的人,一般世俗的观念,拘束不了你,也拘束不了我。尊敬与爱,并不在一个称呼上,我也不认为你的心已经老了。
回来早了三天,见过你,以后的路,在成都,走的相当无所谓,后来,不想再走下去,就回来。
闭上眼睛,全是你的影子。没有办法。
照片上,看我们的眼睛,看我们不约而同的帽子,看我们的手,还有现在,我家中蒙着纱巾的灯,跟你,都是一样的。
你无法要求我不爱你,在这一点上,我是自由的。
上海我不去了,给我来信。9月再去看你。
寄上照片四大张一小张,还有很多。每次信中都寄,怕一次寄去要失落。想你,新加坡之行再说,我担心自己跑去你不好安排。秋天一定见面。
三毛
“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这首歌被许多人演绎过。
这首歌是王洛宾和三毛之间关系的写照。
我不想去猜测,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这两个人最终分别。
懂得的人自然会懂得,不懂的人,多说也无益,反而容易生出在猜测中窥探他人隐私之嫌。
总之是分开了。
之后三毛离世。
于是我又忍不住想,如果三毛和王洛宾在一起了,她的生命会不会延长?
这是这个世界的猜测,无解;却也可能是另一个世界存在,真实。
有些人真是生来最自讨苦吃。
明明很好的故事,有好的开始,好的发展,为什么就没有好的结局?
什么都好安顿,衣服挂在橱柜里,食物堆在冰箱中,唯有那一颗心,究竟应该安顿何方?
王洛宾,三毛,你,我,许多人,都是一样。
在人世间尽力地活着,在孤独中寻找,在寻找中迷茫。
前几天去到好几座庙宇,不同的时光变幻,不同的境遇沧桑。
慈恩寺游人如织,大雁塔在风中叮叮当当。
华严寺在黄土坡的山腰,视野开阔,长安城尽在眼底,却凋敝零落,庙堂正在重修,正午时分我从工人师傅们身边轻轻走过,害怕惊扰。
最喜欢草堂寺的四大金刚,竟是花岗巨石雕刻,刀工质朴,威严厚重。
鸠摩罗什三藏法师的舍利塔前有块牌匾,上书“烦恼即菩提。”
好吧,但愿这世间烦恼你我的一切,最终都会化作菩提。
但是,更但愿的是,你在这个世界的孤独,在另一个世界有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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