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爱情故事(近现代情感故事连载十五)

长篇连载爱情故事(近现代情感故事连载十五)(1)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真是往事如烟,人生如梦啊。吴剑夫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叹了口气说道:“唉!就这样,我们夫妻俩便双双成了贵军俘虏。”

赵德茂说:“当年解放军打过长江,国民党已失去半壁江山,大势已去,败局已定。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解放战争中许多国民党高级将领都选择弃暗投明,站到人民一边,比如说当时守北平城的傅将军,他促成了北平和平解放,使古都北平免遭战火,北平人民免遭战争涂炭,成了人民的功臣,现在他已经是新中国的水利部长了,难道你就没听说吗?我就想不通,你一个小小的少校军医都已当了我军俘虏,怎么还执迷不悟,甘心与人民为敌,死抗到底的?”

吴剑夫脸胀通红,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叹了口气说道:“唉,真是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哈哈哈,又是一连两个“一言难尽”,看得出他内心的痛苦与懊悔。他拿起筷子,夹了两颗蚕豆,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慢慢咀嚼着,又喝了一口许碧玉刚刚端上来的茶水,才说道:“唉!说起来话长啊,实在惭愧。鄙人吴某,学医出生,一心只想治病救人,医学报国,并无什么政治倾向。三七年底国都南京沦陷,我与夫人静秋当时还是南京一所医学院未毕业的学生,跟随一队国军撤往城外。亲眼所见日寇暴行,我俩一腔热血立志从军,要用我们所学医学知识救死扶伤,抗战报国,我们便报名进入一所国军野战医院,转战大江南北,直至日本投降。抗战结束,当时吴某即有心想离开军队,怎奈身为军人,身不由己。哪知很快内战又起,在上海一战中,我们所在的野战医院被贵军整体接管了,稀里糊涂地我俩就双双成了解放军的俘虏。当时,我不愿意继续留在军队服务,想到地方医院谋职,或到社会上自己开个小诊所谋生。再说,岳父大人也曾多次要求我到他们家那所持有股份的医院入职,所以……,所以,我内心里也就真的不想再当兵了,就这样我们被送进了战俘收容管教所接受教育改造,然后便被押解回原藉榆树湾来监督管制了,我这哪里是与人民为敌、死抗到底啊,我哪里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啊?而我们原来所在的野战医院整体被解放军接管后,留下的那些国军旧军人也都全部参加了解放军。如果当年我们不提出离开部队,那我俩现在也还是人民解放军的军官呢,回到这榆树湾来探亲也算是衣锦还乡了。可是,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啊,命运就这样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唉!这玩笑开得实在有点大了。”两杯酒下肚,他已不记得再用什么生硬的家乡话叙说了,听着反倒让人觉得舒服。

赵德茂说:“真是愚腐,当时你服个软,表个态不就得啦?何苦回到这乡野之地,荒了学业,误了前程,还连累了人家卢静秋这城里的大小姐及儿女跟你到这儿来受苦遭罪。”

吴剑夫叹了口气,说道:“也是一时糊涂,悔之晚矣,悔之晚矣,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啊,也许正如你赵兄所说,我吴某`不识时务'。是啊,全是因为吴某的一时糊涂,对贵军政策了解不够,实在也没想到时局变化如此之快,害了我的妻子儿女跟我到这儿来受罪,受监管、遭白眼。我们进入战俘管教所,便被打上了`战俘'的烙印,成了反动旧军官。后来,我也曾向管教人员提出请求,愿意再回到原来的那所野战医院继续服务,哪知时局变化太快,管教说,哪里还有你原来的那所野战医院,部队经过几次改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们也不知道?其他军队医院又不愿接收我们这些`还没改造好'的被俘人员,就这样,我们全家便被遣返回榆树湾来了,连无锡城都不让我们去,我哪有对抗政府,与人民为敌了?我一个堂堂外科医生,少校军医,怎想到会落得个如此下场?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成了反动派了?不怕兄弟你笑话,我现在是学无所用,报国无门,宏图难展,雄心已无,壮志全灭,连堂堂正正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了啊。”

说道这里,吴剑夫端起酒杯,又站了起来,他对妻子卢静秋说道:“静秋,我们再敬老乡长一杯,是老乡长不嫌弃我们,首先把我们当人看,来找我们给赵大叔瞧病的。老乡长啊,那天看见你和郎主任,我真的是很开心、很激动啊,象是见到了久别的亲人,那种受人尊重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你们走后,我们全家激动了好半天,我父亲说,这下好了,连郎主任和老乡长这榆树湾最有头有脸的人都上我们家来过了,往后我敢说就不怕没人找你俩看病了,你们就等着瞧吧。说完,连忙到左邻右舍去告诉他的那些老哥们老姐们了,说郎主任和你老乡长今天来我们家的,真像是家里办喜事一样的开心。不说了,一切感激的话就在这酒中了,老乡长,我们敬你。”说完,一仰脖子又是一饮而尽。卢静秋还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酒,动作很是优雅,他朝赵德茂微笑道:“老乡长,请啊。”赵德茂也只好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一饮而尽,说道:“我也不胜酒力,吴兄也少喝些酒,多吃点菜,这农村,只能凑合着做这几样小菜了,下面就都少喝点酒,大家说说话。”说着,他又给双方的酒杯里斟满了酒,请他夫妇坐下说话。

长篇连载爱情故事(近现代情感故事连载十五)(2)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卢静秋也插嘴说道:“那天我婆婆也很开心,她叫我公公到何家坞小街上去买`无'(鱼),说是今天高兴,就当是过节,买几条`无'(鱼)回来给孩子们拆拆(吃吃)。我不知道`无'(鱼)是什么东西,就问我婆婆,`无'是个什么玩意?婆婆笑着说,`无'(鱼)不是个玩意,就是水里游的那个`无'(鱼),可好拆(吃)啦。说着还用右手比划着鱼在水里游的样子,用很惊讶的口气问我说,难道你们南方人不`拆无'(吃鱼)啊?真奇怪呢。剑夫那天心情好,他故意不给翻译,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告诉我,他妈妈是让他爸爸上何家坞小街上去买鱼,把我们腰都笑弯了。我学着婆婆的口气对她说道:妈妈,我知道啦,我们南方人也`拆无'(吃鱼)的,我们南方人还特别爱`拆无'(吃鱼),谢谢妈妈啦。”引得大家又是一阵大笑,小玉止住笑,对卢静秋说道:“嫂子,你说话真好听,我还没听过南方人说话呢,你们南方人说话都这么好听吗?”

卢静秋告诉小玉说:“哪里啊,我们说的这叫国语,现在的新政府叫它普通话,也不是我们老家无锡话,我如果说我们无锡本土话你们也听不懂的。各地方都有方言,也就是地方话,地方语言,各地有各地的方言,南蛮子,北侉子,只有本地人听得懂,所以我认为,以后国家肯定是要统一推广普通话的,这样,大家就好用同一种语言交流了。哈哈哈,你们榆树湾这个地方话才有意思呢,`余、鱼、吴'分不清,把榆树湾说成`无'(榆)树湾,还有`雨、武'也分不清,下雨了,叫`哈武勒',淤泥叫`污泥',`鞋'与`孩'也分不清等等。小孩子语言接受能力强,有语言天赋,有一次我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我儿子跑进来跟我说,妈妈,`哈武勒'。我没听懂,抬头盯着他看,他才又说,外面下雨了。我问他刚才说的啥,他说是奶奶说的`哈武勒',我也不去纠正他,一次二次的纠正他也没啥意思,再说了,以后就在这里住下了,这语言首先就要融入。不过,到现在有好多话我还是听不懂,老让剑夫给我翻译。”说得大家又是一阵好笑,她也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

小玉高兴得直说:“真有意思,你们读书人真好,说话一套一套的,像讲故事一样好听。”

吴剑夫说:“我们这里把`生气',说成`生刺',静秋就这一句话学得还算地道,有时候她发现我心情不好,就会用极其夸张地口气说道:“哦,又生刺(气)啦?”又引得大家一阵大笑。

接着他又说道:“其实,有些话我虽然能听得懂,但如果让我说,有时候还真一下子想不起来该怎么说呢。比如,我们本地人把母猪叫做`科'猪,而把母鸡又叫做`敏支',是吧?你如果说母猪、母鸡,人家就会说你是`洋屁铳子'——尽放洋屁,狗头上长角——出羊(洋)相呢。唉,我们这类人,尽量不能让人说闲话,尤其是我,静秋还好些,因为都知道她是南方人。我知道,要想真正融入这个地方,首先就是要说回本地话,另一方面就是这穿衣打扮,我有两套西服及其他一些毛料、绸缎等衣物、还有几双皮鞋,一直就不敢穿,就是这中山服,还要拣旧的穿,这些我都能忍受,最怕的就是不受人待见,得不到尊重。说起这衣服,我与静秋在部队配发的那些军装质量都很好,尤其是我们的校官服,还是呢料、毛料的呢,好多都是新的,全都送人了,一件也没敢留,我原来还想把那些军服带回来给我父亲、兄弟们穿的,也没敢,当时心里也有点舍不得,舍不得也没办法啊,管教让我们与反动腐朽的旧军队彻底决裂,脱胎换骨地重新做人。后来,我用军服换了这套旧中山服,静秋就换了这套列宁装,我们就是想尽量穿得土气一点。”其实,那时就是中山服在这乡村里也少人穿的,除了一些吃公家饭的工作人员,而村里人穿的都是那种自家人缝制的粗布衣衫,且好多人穿的都是打了补丁的破旧衣服。这农村种田的农民,成天与泥土、庄稼打交道,一身汗水一身土的,确实也穿不出什么干净衣服,又不能像城里的工人那样,上班穿工作服,下班再换上干净衣服,农民哪分上下班时间啊?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是啊,赵德茂也有两套中山服,有一套还比较新呢,就是请苏嘴小街上最好的裁缝师傅用洋机缝制的那一套,也是他穿着最合身、最喜欢穿的那一套衣服。跟许碧玉结婚做新郎官的那天,他穿的就是这一套衣服,后来就一直没什么机会再穿了,他也怕再穿这么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会被人家笑话,现在已经不当干部,就是一个普通种田的农民了,成天泥里水里的,他也舍不得穿啊,做农民种田就要像个农民的样子。

当然,这风度气质、文化修养,是入了骨髓的东西,非是一两件旧衣服便能遮掩得了的。就像这褪了色的旧中山服,洗得干干净净,服服帖帖地穿在他吴剑夫身上,一样显得是那样的合体而儒雅。再看那卢静秋虽也只穿着布料灰色列宁装,一举手一投足之间仍不失大家闺秀、江南女子那温婉静雅高贵之气。

赵德茂又对他俩说道:“吴兄啊,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让我带家父去找你看病还是陈乡长的主意呢,他还特地让他的夫人郎主任陪我们一起去,陈乡长这两口子都是好人啊,为人正直,乐于助人,也是难得的朋友人,值得相交。”

吴剑夫说道:“是啊,负责送我们回来的管教把我们先送到区里,区里说刚好有车子就直接送乡里,今后就由乡里负责监管,办完了交接,那几位管教就走了。我正不知道这位年轻的人民政府乡长该怎样教训我呢,我告诉自己,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要忍住接受。哪知道他先给我们倒了茶水,对我说道:别紧张,我家也是榆树湾的,你已经到家啦。听到陈乡长这句`你已经到家啦',我激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是啊,`到家了',可是,没想到,我多少年日思夜念的家乡,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回来的。陈乡长疑惑地看着我,似乎在说,这小子是怎么啦,到家了,怎么一点看不出他高兴的样子?其实,我的内心也是激动无比的,马上就要见到我的父母兄弟姐妹亲人了,可我不敢啊,我怕我再说错话,我怕这近在咫尺的故乡亲人,会因为我的哪句不当言论而再次失去与他们相见的机会,所以我只能保持沉默。

他看我不吱声,又看到我大包小包拖家带口的,便又说道,也不要通知你父亲来接你了,我去找两个人,再带两辆独轮车帮你把东西直接送回去,我也陪你一起回去,跟你父亲和村里干部还要交待一下。一路上,他一句教训我的话都没有说,问了我一些情况,我都如实回答了他,准备接受他的训示,可他一直都在鼓励我。到我家,他还跟我父亲开玩笑地说,你家二小子一个人出去,给你拖了几个回来了,你可真是赚大了啊,赶快弄点好吃的,好好招待他们,这一路肯定遭罪了,没吃好,没睡好。说完他就走了,他说该交待的,在路上都说了,让我们好好收拾,好好休息,他以后再来找我谈,让我放下思想包袱,争取早日融入榆树湾这个集体。他说还要找村里干部交待一下,一口水没喝就带着那两个送我们回来的人一起走了,这样的共产党干部,真是平易近人,让人敬佩。真没想到,他还让郎主任亲自陪你带赵大叔去我家,我知道了,他这是想通过我给赵大叔看病,来打消乡亲们不敢去我家找我看病的顾虑,也是在鼓励我啊。唉!可惜我们这样身份的人,目前是不敢轻易冒失地到陈乡长府上去打搅致谢的,就是今日来贵府,也还是打着给赵大叔瞧病的名义才敢造次来访的,就怕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啊。”

赵德茂又把益林医院的那位老中医的话学与吴剑夫听,他说道:“益林医院的那个老中医说你一个学西医的外科医生,居然能开出如此高质量的中药方子,直夸你是医学奇才呢,说你在中医学方面造诣颇深,他还说很想结识你,跟我要了你的姓名住址,说有机会一定来拜访你。要不,我看你去益林的时候也可以去医院找他认识一下。我也奇怪呢,你二先生在中医方面怎么也如此了得?”

吴剑夫说道:“我们大学图书馆里有许多中医方面的书籍和资料,一有机会我就会去借来阅读,真可谓如饥似渴啊,我从小就对中医感兴趣,读大学前也看了不少中医方面的书籍,有了一点基础,所以,看那些书也不是太难、太吃力。”

赵德茂说:“噢,原来是这样,难怪呢。”

吴剑夫说道:“我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们这穷乡僻壤的,父母能供我在省城这么好的环境下学习,实属不容易,我怎敢不努力。再说了,几年大学生活转眼就过去,等到毕业了,回到榆树湾来,再想有这么好的学习条件、学习环境,谈何容易,我能不珍惜吗?

长篇连载爱情故事(近现代情感故事连载十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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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这还要感谢静秋呢,我的好多中医学方面的珍贵资料,都是静秋一笔一划给我抄写、描画的呢,她不光字写得娟秀,连书里面的植物等插图都画得那么逼真,真是为难她了,这些资料这么多年,南征北战的,我始终带在身边,它不光是我的中医学学习资料,它也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我们临床医学专业的课业很重,很忙,不光要上基础理论课,还上实验课、解剖课,还要到医院去实习;一有时间我就要到图书馆去做功课、查阅资料,每当看到那些珍贵的中医书籍,总舍不得放下,可又没有时间就看。静秋看出我的心思,说她们护理专业课业不是太重,就让我选择一些外面书店不好买的中医书,说她可以帮我把重要的部分摘抄下来,这样,她既可以陪我在图书馆看书,也不打搅我,还能帮我抄我想要的资料,她说,她抄写中医书的过程,也是学习中医的过程,以后只要我想查什么资料,她就能准确地给我找出来,真是一个有心人呢。

再后来,这二年在战俘管教所,我也是一有时间就看这中医方面的书籍,还有就是静秋帮我抄的这些资料,我想,以后肯定会用得着的。”

许碧玉听得入了神,这时她插嘴问道:“那是哪个给你们做的媒啊?”

卢静秋笑着说道:“和你们一样,我们也是自己谈的,也是自由恋爱。”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赵德茂对卢静秋说道:“你这无锡城里的资本家大小姐,追随剑夫来到榆树湾这穷乡僻壤吃苦受累的,你们的爱情故事才感动人呢,你当年是怎么就看上二先生的,就算是自由恋爱,哪是谁先看上谁,谁先追的谁啊?”

吴剑夫抢先说道:“咱这乡下穷小子,那时哪敢看上人家城里资本家的大小姐啊?没那自信啊。”

卢静秋说:“一切皆是一个`缘'字,我那时看他学习挺努力、挺用功的,经常看他一个人在图书馆认真学习,摘抄笔记,有心想接近他,可人家心中只有书,我又怕影响人家学习。我和我的一个要好的同学方梅,我们注意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有时候我们去图书馆看书也只是借口,主要就是为了看他,没想到还真有这么认真学习的人呢。可人家只顾认真看书、查资料、做笔记,从来不多看我们一眼,根本就当我们不存在似的。他越是这样,越引起我们的好奇,总想找个机会认识一下,可我们毕竟是女孩子,又不想那么主动,女孩子要保持矜持啊,我想怎么才能引起人家的注意呢?哈哈哈,没想到,最后还是我主动了,才算是相识了。”

吴剑夫喝了口茶,放下杯子说道:“我们这小地方来的乡巴佬,哪敢主动去接近你们这些城里的大小姐啊,说心里话,当时真的想都没敢想。”

卢静秋又说道:“我想,一切缘分都是天注定的,有一天,我和我的那位要好的同学从图书馆里走出来,正在聊他,我的那位同学也注意他了,我们感到有点奇怪,这个图书馆的常客,今天怎么没见着,难道是病啦,还是其他什么事?还真有点替他担心。

那天,我和我的那位同学在图书馆没有见到这个`老熟人',也就没心情再在里面继续逗留,便决定离开。在图书馆内我们不敢大声喧哗、嬉闹,出了图书馆大门我那同学便追着我闹,她说`我的那个人'没来,心里失落。我让人看透了心思,有点不好意思,就在前边跑,哪知我低着头刚跑下台阶,便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个人抱着的几本书也让我给撞掉地上了,羞得我满脸通红,连声说对不起,抬眼看时,原来正是,我更不好意思,连忙帮他捡书,一张借书证从一本书中掉落,我捡起一看,轻声说道:噢,你叫吴剑夫?我那同学在一旁也调皮地学了一句:噢,你叫吴剑夫?我不好意思地将书和借书证递给他,说了声:对不起啊,吴剑夫。剑夫接过书和借书证,红着脸说道:没关系,是的,我叫吴剑夫。我的那位同学指着我笑着对他说道:她叫卢静秋。我说:你怎么不介绍你自己啊?我也对剑夫说道:她是我同学叫方梅。就这样,我们又和他一起进了图书馆。在图书馆里他说他是学临床医学的,可我看他还拿了几本中医方面的书在翻看,然后又不舍地放下,就感到好奇。他说,他从小对中医就感兴趣,可惜现在学习太忙,他又实在太喜欢这些中医书了,有些书外面书店还买不到,即使有得卖,他也没那么多钱买啊,他说能有时间把那些重点抄下来才好呢。我想,我可以给他买这些书,估计也花不了多少钱,当然,这几个钱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顶多少买件把衣服而已。但我知道要照顾人家男生的面子,就说道:我们学护理的课业不重,我可以帮你抄写。他有点怀疑似的看着我们,我说你就拣你认为最重要的拿来,说出重点,我真给你抄写。以后,我一有时间就去图书馆帮他抄写中医书籍、资料,我们就是这样认识了,就算是`书为媒'吧。

唉!一切皆是命运的安排,想当年在大学的时候,我是坚决不同意我们毕业后回到榆树湾来做村妇的呢,哪知七转八拐的也不过就十多年,这不还是回(榆树湾)来了,还是被监督管制的对象,真是命里注定了的,怎么也挣不脱。”

吴剑夫说道:“她后来还是去外面书店帮我买了好些医学书籍和人体穴位图人体筋络图人体解剖图等挂图,还有我梦寐以求的一只听诊器和一盒中医针灸用的银针,这些东西我视若珍宝一直都带着。”

长篇连载爱情故事(近现代情感故事连载十五)(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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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茂说他们夫妇俩中毒太深“不识时务”;吴剑夫则说“老乡长”不爱江山只爱美人,为他俩的爱情故事而感动,为有老乡长这样重情重义的男人而感到敬佩。静秋竟为此落下几滴眼泪,直说“碧玉妹妹好福气,难得`老乡长'一片痴情。”还说如果能把“老乡长”与许碧玉的爱情故事写成书肯定会更感动人呢。

他们就这么边吃、边喝、边闲聊着,气氛也甚是融洽,真是英雄相惜,倒是互相仰慕,又互相替对方感到惋惜。

其实,吴剑夫先前说他与赵德茂“同是天涯沦落人,……”大多则指的是他娶了个资本家的女儿,而赵德茂娶的是个曾经的地主婆。他只不过是想打趣一下而已。唉,他不知道,即使是这样,也挺刺赵德茂心的,所以赵德茂并不让他说下去。

说来说去,自然又说到吴剑夫夫妇这行医治病的话题上。

吴剑夫说道:“吴某回归故里,为父老乡亲祛病去痛,是我义不容辞的义务,这个还请赵兄放心。

说到这个治病,我想,我们还应先做好一些日常普通病的防治宣传工作,防病治病,重在防,预防为主,其次才是治。因为,一旦得了某些疾病,按现在的医药条件和医疗水平,是很难治的,当然了,如果不幸已经生了病还是应该积极配合治疗的,越早治越好,不然则会越拖越重。

所以我说这个防病很重要,平常就要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这样自然就会减少一些疾病的感染与传播,比如不喝生水,饭前便后要洗手,勤换衣服勤洗澡,勤洗、晒被褥,注意室内外环境卫生等等,简单易行,人人都能做到,防止病从口入。

关于这个防病,还有一个口腔卫生问题,我发现,我们农村好多人到现在还没有刷牙的习惯,年纪轻轻满口黄牙,到了三四十岁就开始得牙疼病,就开始掉牙了,有的人才四五十岁,满口牙齿就全掉光了。在民间还流传这么一句俗语,叫`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这就是一个误区,牙疼怎么就不是病啦,牙疼当然是病啦,就是牙病嘛,这就是平时不注重口腔卫生造成的,牙齿上留有食物残渣形成的牙垢,时间长了就钙化了,形成了牙结石,结石也会越积越多,侵入牙龈,导致牙龈出血,就会得牙龈炎、牙周炎,牙齿就会疼痛难受,时间一长就会造成牙龈萎缩,牙龈萎缩严重了,这牙龈就包不住牙根了,再慢慢的牙齿就开始松动,直至掉落,你说这个得了牙疼病是不是很难过啊,又有几个人去看这牙疼病了,疼的那么难受,没地方治,没药医,只好忍着。所以平常就得防啊,当然了,也是以前人们不懂科学,不知道怎么防,所以,科学普及,卫生保健宣传很重要,不要看现在有刷牙习惯的人还很少,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人人都会刷牙的,人们都会注意口腔卫生的,因为从我们医生的角度来看,城市刷牙的人已越来越多,人们已经逐步认识到口腔卫生保健的重要,当然,目前农村条件还跟不上,一个是经济条件不允许;再一个就是物质条件,我们发现一些商店居然还没有牙粉、牙膏卖,说是没什么人买,是啊,有人买,自然就会有人卖,买的人多了,才有利可图嘛。目前,关键还是要做好大力宣传,让人们逐步认识到口腔保健的重要性才好。”

卢静秋也说道:“我给村里的产妇去接生,发现她们一条干净的毛巾都没有,连一块干净点的布都没准备,就是用一些旧布也应该用开水烫一烫晒一晒消消毒啊。我读大学的时候在妇产科实习过,后来在部队医院还曾接过生,对正常的接生没什么问题,就是这卫生状况挺令人担心的,孕、产妇自己都不当回子事,这样会留下妇科病的,我婆婆说农村人没有那么娇贵,农村女人的命也是命啊。”她又转过脸对许碧玉说道:“小玉啊,等以后嫂子也给你接生,嫂子提前告诉你要准备哪些东西,噢,一怀上就告诉嫂子,嫂子还要告诉你怀孕时的注意事项,还要听胎音,查胎位等等呢,听到没有啊?”

小玉没想到卢静秋竟然当着两个大男人的面说她怀孕生孩子的事,羞得满脸通红。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嫂子尽拿人开心。”

卢静秋收住笑容,严肃地对小玉说道:“你这丫头,这怎么是拿你开心呢?嫂子说的是真话,这个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女人怀孕、生孩子可是大事,一定要引起重视,记住了,怀孕就告诉嫂子。”

小玉这才小声答道:“那谢谢嫂子,我晓得了。”

这时,赵德茂说道:“说句实话,现在有你吴二先生夫妇俩二位医术精湛的医护人员,确实是我们榆树湾乃至这十里八乡贫下中农的福份,当然,这可能对你们不太公平,或者说是有点屈才了,这乡村医疗条件太差,真是委屈你们了,我想,今后条件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农村的医疗卫生问题国家肯定也会越来越重视的,可目前这乡村确实需要你们啊,是啊,还是那句老话`既(回)来之则安之',我相信,咱榆树湾人会用自己的热情和方式欢迎、接纳和理解你们的。”

吴剑夫说道:“只要政府允许、乡亲们需要,吴某定当竭尽所学所能,为大家服务。为咱贫下中农服务,剑夫不胜荣幸,不胜荣幸。”

小玉又端了一碗大白菜烧粉条子放在桌上,请大家吃,她还不好意思地说道:“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反正我就会这样子烧了。”

卢静秋端起小碗,用筷子夹了一团粉条放在碗里慢慢品尝,连声说道:“真好吃,真好吃,小玉啊,你跟嫂子说说,你这大白菜烧粉条是怎么烧的,咋这么好吃的,象是猪肉烧粉条似的,嫂子竟吃出猪肉的味道来了。”说得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小玉红着脸说道:“嫂子,真的假的好吃啊,哪有肉啊?”

卢静秋笑道说道:“到底是真的假的好吃,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特别喜欢吃这道菜,我就是吃出肉味来了。”引得大家又是一阵笑声。

小玉说道:“也就这粉条子能摆放时间长些,我时常会买些放在家里,粉条子也有几种吃法呢,可以烧汤,比如,青菜粉条汤、鸡蛋粉条汤等;可以烧菜,还可做炒菜,比如韭菜炒粉条、菠菜炒粉条等等。我们这山芋粉条特别好吃,猪肉炖粉条当然最好吃,可惜没有猪肉呢。”她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个大白菜烧粉条,是这样做的,先把锅烧热了,放点猪油,把切好的大白菜放锅内煸炒一下,装碗里待用。然后在热锅内再放入点猪油把生姜和葱炸一下,加适量的水,放入干粉条,粉条不用事先浸泡,干粉条用清水洗一下就行,因为干粉条容易入味,翻炒几下,加入自家做的小麦面浆和食盐,然后放入大白菜,再烧开差不多就熟了,我就这样烧的,这也就是我们这里的家常做法,也许是嫂子刚换口,觉得好吃,就这些菜了,家里别的也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菜了,嫂子喜欢吃,就多吃点。”

卢静秋说道:“这已经很不错了,亏得小玉妹妹好厨艺,一桌家常菜竟也烧得这么色、香、味俱全,可口好吃,真是让人食之难忘,我今天真是大饱口福了。”

其实,小玉也就是前二年在朱乃富家才有机会烧几样菜,也幸亏大太太吴桂花耐心地指导相教,过年过节、家里来客的时候,大太太都会跟小玉一起上锅忙烧菜。从备料、配菜,到烧、煮、炒、炸、烩、炖、蒸,掌握火候等,一样一样地手把手教她。以前在娘家做姑娘的时候哪有机会烧什么菜,饭还吃不饱呢。

当然,这些事小玉是不会讲的。

吴剑夫抬腕看表,已过夜间十点半钟了,这在乡村已是很晚了,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农耕生活,有几户能舍得点煤油灯的?便起身告辞回家,他说道:“酒也喝了,菜也吃了,真是酒足饭饱啊,我们也该回家了,谢谢你老乡长的款待,今天真是辛苦小玉妹妹了,让我们吃上这么可口的家乡风味佳肴,也谢谢小玉妹妹。”

赵德茂似乎酒有点多了,有点含糊不清地说道:“二先生真是客气了。”小玉则站在一旁不好意思地搓着手,盯着赵德茂看,并不说话。

临别吴剑夫又说道:“我上次就说过,赵大叔这病拖得比较晚了一点,就目前病情及现有医疗水平来看,要想治愈几乎是不可能的了,除非真的有什么奇迹发生,比如国家在治疗这种疾病方面有新的重大突破,有新的药品研发成功并投入使用。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尽量控制、延缓病人病情发展,减轻患者痛苦,这一点请赵兄尽管放心,等这批药服用完,我再来给大叔诊视一下,根据情况将药方做一些适当调整。另外,病人积极配合治疗也很重要,病人首先要有乐观的心态面对生活、面对疾病,再一个就是病人的情绪不能有大的波动,不能太过激动,更不能生气、大怒、大悲,这方面,就是我们家属也需要注意的了,切记,切记,不要惹病人生气,俗话说`气死人,气死人',这不是没有道理的,何况还是一个重病患者,生气、发怒肯定不利于病人治疗。”

听吴剑夫说起父亲的病,赵德茂似乎一下子又清醒了,他说着一些感激的话,把他们送出门外。

看来,这赵德茂的酒量还是比吴剑夫欠点,可毕竟人家是客人嘛。

在这寂静的乡村夜晚,已觉丝丝凉意,两颗心却是火热的,夫妇俩谈兴依然很浓,还有点意犹未尽,卢静秋兴奋地对吴剑夫说道:“毫不夸张地说,今天是我跟你回到榆树湾这么多天,最开心的一天,也是说话最多的一天,我今天真是太高兴啦。是啊,在这偏僻的乡村,能遇上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确实不容易,老乡长小夫妻俩真好,朴实、坦诚、热情。

没想到这乡村爱情竟也如此美丽感人,我只恨自己不会写小说,要不然这倒是很好的素材,能拍成电影才好呢,小说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榆树湾之恋》。”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夕阳下那棵粗壮古朴的老榆树,以及生活在那棵榆树下的一对小夫妻。一幅幅乡村爱情故事的唯美画面真像过电影一样不停地在她脑海里闪现。

说到拍电影,两个人又把男女主角的演员商量了一番,把他们看过的电影里熟悉的年轻男女演员过了一遍,最后还是没定下来到底谁演赵德茂,谁演许碧玉,因为他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进电影院了,他们以前熟悉的那些个演员年龄都偏大了,就这样,夫妻俩多少有点遗憾地回到了自己的家。

长篇连载爱情故事(近现代情感故事连载十五)(5)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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