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情既相逢必主淫)
贾瑞死了,死于对王熙凤的单恋,也死于自己的痴呆,更死于一种自我的偏执与放纵对贾瑞来说,爱上王熙凤是一种错误,更是一种悲哀,所以才有了悲剧的发生;对王熙凤来说,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妇能够成为男人垂涎追慕的对象,本应该是一种幸福但是,强势女人的处事逻辑是,我具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我可以爱我所爱,我能够役使别人,但绝不允许别人来“攻击”自己,挑逗自己,尤其是那些卑微下贱身份的臭男人正是这样,王熙凤可以与贾蓉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打情骂俏,可以在贾蓉面前表现出小女人的千娇百媚可是,当贾瑞以赴死的决绝表达对自己的仰慕和垂涎时,王熙凤不是感到幸福、高兴,而是感觉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所以,这个“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的女子想尽一切办法要好好给这个癞蛤蟆一个教训,直至把他送进地狱,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贾瑞死了,死于对王熙凤的单恋,也死于自己的痴呆,更死于一种自我的偏执与放纵。对贾瑞来说,爱上王熙凤是一种错误,更是一种悲哀,所以才有了悲剧的发生;对王熙凤来说,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妇能够成为男人垂涎追慕的对象,本应该是一种幸福。但是,强势女人的处事逻辑是,我具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我可以爱我所爱,我能够役使别人,但绝不允许别人来“攻击”自己,挑逗自己,尤其是那些卑微下贱身份的臭男人。正是这样,王熙凤可以与贾蓉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打情骂俏,可以在贾蓉面前表现出小女人的千娇百媚。可是,当贾瑞以赴死的决绝表达对自己的仰慕和垂涎时,王熙凤不是感到幸福、高兴,而是感觉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所以,这个“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的女子想尽一切办法要好好给这个癞蛤蟆一个教训,直至把他送进地狱。
相由心生,名由前定。贾瑞来到这个世界,红尘历劫二十载。虽然是炙手可热的四大家族中第一大户贾姓宗室,但不幸的出身注定他短暂人生的悲剧性。从小就被饱读儒家之学的爷爷严加管教,除了四书五经,除了枯燥乏味的读书习字,没有自由快乐而充满野性的童年,更没有贾宝玉、薛蟠等人的百般宠爱于一身。爷爷的不顺意给贾瑞带来是近乎残忍的家教管束。长到二十岁的男人,除了儒家经典,他似乎不知道其他的东西。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用来描述贾瑞还是比较恰切的。纵有爷爷的衣钵相授,但真正让他去协理学馆时,却表现出软弱与无能,导致学馆中的学生根本不把他当做一回事。学馆之事,非但没有给自己树立威信,反而在学生心目中留下窝窝囊囊的印象。
办事无能并不意味着他就是朽木一根。随着年龄的增长,青春期身体的发育让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对异性表现出极大的好奇,更有一种欲罢不能的冲动。穿行在美女如云的大观园,每一枝花都让他坐卧不宁、寝食难安,尤其是见到王熙凤之后,更是舒骨欲散、灵魂飘飞。作为一个出身卑微之人,贾瑞是深知自己与大观园里的大管家有天壤之别的身份和地位差异的。但是,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当对某一个方面给予关注时,如果不是特别原因所致,是很难抽身的。贾瑞对王熙凤美色的觊觎,非但没有因为自己的克制而减弱,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愈加强烈,达到欲罢不能、覆水难收的程度。从某种程度上说,自贾瑞倾心于王熙凤始就扮演起猎手的角色,他在等待时机。
天赐良机,贾瑞终于在宁国府与王熙凤有了直接面对面对话的机会。尽管时间短暂,但贾瑞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的。言语不多的交流,含蓄中稍显露骨,把自己对王熙凤的爱恋尽可能地都表达出来。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刚刚探望生病的秦可卿,还没有从低落的心情中走出来的王熙凤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用女人妩媚的眼神、呢喃的细语敷衍起贾瑞来。出现这样的结果,是贾瑞万万没有想到的。通过王熙凤的颦蹙言语,贾瑞意识到了王熙凤对自己的那份柔柔的情思。
多情总被无情伤,多情的贾瑞到死都没有弄明白,既然王熙凤对自己也表现出郎有情女有意的认同,为什么始终不达成自己的心愿。其实,这就是王熙凤的阴险恶毒之处,更是高明之所。从骨髓里说王熙凤根本没有把小厮级的人物放在眼中的,面对他对自己表现出的痴情,王熙凤认为是一种对爱的亵渎,是对自己高贵之身的玷污。以自己在大观园的地位和所掌握的权力,她完全可以对贾瑞的痴心妄想进行迎头痛击的,让他断了念想。可是,王熙凤没有,她要对贾瑞的精神和思想施与凌迟之刑。于是,一场对贾瑞有预谋的肉体和精神绞杀的大幕徐徐拉开。
宁国府一别,王熙凤给贾瑞留下曼妙的畅想,让贾瑞始终生活在煎熬之中。有了王熙凤的允许,贾瑞成为荣国府王熙凤寝居的常客,有事无事、有话无话,贾瑞都会借故到王熙凤的房间坐坐。或明或暗的提示,不咸不淡诱导,贾瑞以一个男性的思维向王熙凤暗示着,发起攻击。对于这些,见过大世面的王熙凤可谓是宠辱不惊,游刃有余地进行搪塞敷衍。王熙凤深知,面对这样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人,不着着实实给他一点教训,他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大庭广众之下怎能做男女蝇营狗苟之事,男女之事当有合适的环境,以此为由,王熙凤给贾瑞留下第一次要尝天鹅肉的希望——某时某地不见不散。
可是,贾瑞等到的则是独自一人在深深巷道中遭受一夜冷风啃啮躯体的回报。至于王熙凤,连一丝她身上的胭脂味也没有闻到。稍有知觉者都应该能够意识到自己所扮演的玩偶角色,可是贾瑞则始终坚信王熙凤对自己是有情有义的。当与王熙凤见面时,非但没有埋怨,反而遭到王熙凤的数落,责怪他为什么爽约。受冻之苦面对王熙凤的娇嗔,一下子烟消云散了。看着王熙凤的娇态,听着王熙凤的莺语,贾瑞完全被融化了。千般安慰,万般柔情何处安放与宣泄?——在一个偏房,在天黑之后,不见不散——两个人眉目传情间定下约期。离开王熙凤的房间,贾瑞度时如年。当夜幕降临,一个人偷偷钻进约定之所等待王熙凤时,迎接他的贾瑞的是更大的羞辱:贾蓉、贾啬与王熙凤演的双簧,让贾瑞写下100两银子的欠条,还给了他迎头一桶屎尿的奖赏。
经过两次的羞辱,贾瑞本应该大梦当醒。可是,陷入泥淖太深的他已经不能自拔。也许他也意识到王熙凤是在戏弄他,可是他已经到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痴狂程度。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美的,对贾瑞来说王熙凤在自己的心目中已经高于自己的生命。欲火烧身,何以消解?“指头儿告了消乏。”原本身体就不是很好的贾瑞经过几番折腾,已经病体缠身。病就是命,病可以治,但命无法治。孙子生病,爷爷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进行医治。可是,身体之病还没有到病入膏肓时可治,心理之病的治疗尚无灵丹妙药。病急乱投医,用尽一切办法,寻遍一切药方,贾瑞之病仍没有好转的迹象。偏方治大病,经人指点说“独参汤”可以治好贾瑞之病。
可是,当向王熙凤寻人参时,虽然家中有存,但出于对贾瑞的恨,她是百般推脱,情不得已,最后才给了一点点粉末。贾瑞沦落到现在这个境遇,王熙凤是最大的推手;贾瑞的悲剧,王熙凤扮演直接制造者的角色。对于这些,王熙凤似乎没有清醒地意识到。从王熙凤的角度看,她大有以置贾瑞于死地而后快的心理欣赏着贾瑞的痛苦。贾瑞是至死不悔,王熙凤是至死不悟。如果说贾瑞有一个当局者迷的“迷”的话,王熙凤也有自己难悟的“迷”。贾瑞是那种父母早亡、家势卑微、一生受侮辱的悲哀;而王熙凤则是千金小姐、富贵太太,永远是高高在上,去整别人的,身上永远带着傲慢之气的“迷”。
在近乎绝望之际,一位道士的到来又给贾瑞带来生的希望。以道士所言,他手中的“风月宝鉴”可以医治贾瑞之病,但前提是贾瑞一定要按照道士的要求去做。既然有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求生本能的趋势,贾瑞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可是,当看到一面镜子里带有骷髅时,贾瑞自然无法接受。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贾瑞忘记了道士的嘱托翻到另一面。不看则已,一看让贾瑞兴奋万分。镜子中王熙凤正千娇百媚地宽衣解带款款向自己走来,自己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事情就出现在眼前岂能错过。激动万分的贾瑞忘情地投入其中,尽情享受王熙凤的温存。一次云雨之欢让贾瑞一发而不可收,最后只落得精尽而亡的下场。
大莽浮尘,缘有千万种,归结起来就是善缘和恶缘。林黛玉因还宝玉在灵河岸边灌溉之恩,到世间以泪相抱,这是善缘;而贾瑞的冤孽就是一摊摊精液去还王熙凤,他们之间是肮脏的恶缘。眼泪和精液都是人体的一部分,从眼泪中人们看到的是美,在精液里人们感受到的是难受。情,是精神的,高尚的;淫,是肉体的,猥琐肮脏的。作为生命的存在,人是由肉体和精神组成的复合体。肉体的欲望如果战胜精神的欲求,人将会走向不归路。如果一个人不被欲望裹挟,走的时候会安心一些、平静一些。面对尘世,每个人都扮演着旁观者和当局者双重角色。如何协调两种角色间的关系,依靠的是心性和眼界。贾瑞们死于对欲念的迷恋,王熙凤们生于迷宫而不自省,最终都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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