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性德人生若如初见(一代情种纳兰性德)

文 / 夕岚顺治十一年冬的一天,随着忙乱的脚步声,纳兰府内传出一阵响亮的啼哭声,一名男婴降生于府中这名男婴便是当朝兵部尚书纳兰明珠的长子,小名唤作冬郎的纳兰性德,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纳兰性德人生若如初见?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纳兰性德人生若如初见(一代情种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人生若如初见

文 / 夕岚

顺治十一年冬的一天,随着忙乱的脚步声,纳兰府内传出一阵响亮的啼哭声,一名男婴降生于府中。这名男婴便是当朝兵部尚书纳兰明珠的长子,小名唤作冬郎的纳兰性德。

生于官宦世家,纳兰性德自幼时便饱读诗书,熟识四书五经,博览古今大事;少年时期便可题诗作词;17岁入国子监学习,得到国子监祭酒徐文元的赏识,遂推荐给内阁学士徐乾学;18岁参加顺天府考试,成为贡士;22岁成为进士,被授三等侍卫,不久后晋升为一等侍卫。祭酒徐文元称赞其:“司马大人之贤公子,绝非常人!”

可如此意气风发、官场得意的纳兰性德却经历了一段段跌宕起伏的凄美爱情,他也为这一段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写下了无数词作......

青梅竹马惠儿:回阑叩玉钗

恰逢细雨初歇,落红满砌,一位恬静温婉、貌美娴淑的杭州女客初临纳兰府。

这位杭州少女便是纳兰明珠胞妹与索尔和的女儿——惠儿。这一年,惠儿14岁。

惠儿轻伫府前,细致打量着这座朱甍碧瓦、青帘翠幕的偌大府邸,恍惚间,竟与纳兰家长公子纳兰性德四目相对。

这位韶颜皓齿、美目盼兮的杭州少女迅速吸引了纳兰性德的目光,而这位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般的翩翩少年郎也萦绕在惠儿心头,久久不能忘却。

而彼此这一眼钟情,便是一世定情。

自此,两人常在一片天空下、一座府邸中相伴,或是读书赏月,或是下棋赏花,亦或是松花酿酒、春水煎茶。一位是博览群书、写得一手好词的翩翩少年,一位是精通乐律、弹得一手好琴的豆蔻少女。两位少年少女在这座粉墙黛瓦、精雕细刻的府邸中安然地享受着这目送归鸿、手挥五弦的惬意生活。

正是辘轳金井,满砌落花红冷。

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

谁省,谁省。从此簟纹灯影。

——纳兰性德《如梦令·正是辘轳金井》

辘轳金井旁,堆砌着落红无数,在这不知深几许的庭院内,阵阵春风吹拂着佳人石榴红般的裙摆。年少时的那一眼钟情,自此萦绕心头,久久徘徊。

可怎奈好景不长,那个榴齿含香、气若幽兰的惠儿被迫选秀入宫,自此朱门高墙将二人深深阻隔,有情人终是难成眷属。

刻骨的思念,让纳兰性德冒着风险,假扮僧人,偷偷混入宫中,只为再看一眼那个始终心心念念的惠儿。

或是两个曾经相爱之人冥冥之中心意相通,深宫之中,两人竟再次相逢。

遥遥伫立的两人,默默注视着彼此,那一瞬,仿佛又回到了惠儿初来纳兰府那年。

已是妃嫔的惠儿忍痛转身,只是在转角处,轻轻拨下高绾发髻上的玉钗,轻叩回阑。两人都明白,此次再见,便是永诀。

回府后的纳兰性德在沉郁之中,路过两人曾弹琴赋诗、沏茶赏花的庭院,回想起曾经的种种,复杂的情绪再次萦绕心头,提笔写下《减字木兰花》:

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

小晕红潮,斜溜鬟心只凤翘。

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

欲诉幽怀,转过回阑叩玉钗。

不久后,宫内传来惠儿吞金自杀的消息。纳兰性德悲痛难忍,以失恋女子的口吻提笔写下《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神仙眷侣卢氏:一生一代一双人

纳兰性德20岁时,自是难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父母的安排下,纳兰性德迎娶了两广总督加兵部尚书、督察院右副都御史衔卢兴祖的女儿卢雨蝉,可谓是门当户对,才子佳人。

卢氏生于北京,长于广州,南北文化的交融,使得卢氏兼具北方女子的热情与南方女子的温婉。在书香门第中成长的卢氏,知书达理、才藻艳逸,是有名的才女。

温婉知礼、仪静体闲的卢氏,再次把纳兰性德沉寂的心唤醒,两人在相伴中,渐渐生出情愫。

日后,两人常携手相伴于庭院,细数年华。观莲画柳,读书下棋,饮酒赋诗,怡然自得。

水榭同携唤莫愁,一天凉雨晚来收。

戏将莲菂抛池里,种出花枝是并头。

——纳兰性德《四时无题诗》十六首·其六

水榭楼台前,锁窗朱户下,皆有你我的身影。你读书,我研磨,不经意间的对视,亦能在彼此心中掀起阵阵涟漪。

可怎奈,这样的时光也只有短暂的三年。康熙十六年农历五月三十日,卢氏因产后风寒,不幸离世,留下了一个仅一个月大的婴儿富尔敦。

卢氏的离世,让纳兰性德悲痛欲绝,在之后的八年内,他为心爱的卢氏写下了五十多首悼亡词。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纳兰性德《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

秋风萧肃,黄叶飘落,情凄意切的纳兰独自伫立于斜阳前,回想起曾经与爱妻卢氏相处的点点滴滴,昔日的寻常往事,如今都已成过往云烟,再无法得偿如愿。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 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纳兰性德《画堂春》

相夫教子颜氏:听萧萧一剪梧桐

在卢氏之前,纳兰家族为传宗接代,已经为纳兰性德娶了颜氏作为妾。

史书中,并没有对这位妾室颜氏有太多的记载,只道这位颜氏便是纳兰第一个孩子富格的生母。

纳兰与颜氏间的情感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亲情。纳兰并未对其投入太多的情感,他们之间更多的是相互尊重。

颜氏在纳兰府的地位虽不高,但温婉贤良的卢氏始终待她如亲姐妹,将富格视如己出。

新睡觉,正漏尽、乌啼欲晓。

任百种思量,都来拥枕,薄衾颠倒。

土木形骸,分甘抛掷,只平白占伊怀抱。

听萧萧一剪梧桐,此日秋声重到。

若不是忧能伤人,甚青镜、朱颜易老。

忆少日清狂,花间马上,软风斜照。

端的而今,误因疏起,却懊恼、殢人年少。

料应他此际闲眠,一样积愁难扫。

——纳兰性德《剪梧桐·自度曲》

温柔敦厚的颜氏在纳兰府中安心地相夫教子,抚育儿孙,在“桑榆墅”中与世无争,寡居五十年之久。她见证了“桑榆晚”的落日余晖,成为了“桑榆墅”中的老夫人,享年79岁。

续弦夫人官氏:鸾胶纵续琵琶

爱妻卢氏走后,纳兰性德整日以泪洗面,愁思难断。纳兰性德26岁时,家人再次为纳兰张罗了一门婚事。对方是一等公颇尔喷的女儿官氏,两家可谓是门当户对。

可纵使官氏千般好,也唤不醒纳兰那颗沉寂的心。两人婚后始终相敬如宾,每当看到官氏,纳兰总会想起自己深爱的卢氏。

梦冷蘅芜,却望姗姗,是耶非耶。

怅兰膏渍粉,尚留犀合;金泥蹙绣,空掩蝉纱。

影弱难持,缘深暂隔,只当离愁滞海涯。

归来也,趁星前月底,魂在梨花。

鸾胶纵续琵琶,问可及、当年萼绿华。

但无端摧折,恶经风浪;不如零落,判委尘沙。

最忆相看,娇讹道字,手剪银灯自泼茶。

令已矣,便帐中重见,那似伊家。

——纳兰性德《沁园春·梦冷蘅芜》

“鸾胶纵续琵琶,问可及、当年萼绿华。”

“纵使官氏再好,可依然不及爱妻你的万分啊。”

卢氏始终是纳兰心中无法泯灭的存在,任何人皆无可替代。

红颜知己沈宛:情知此后来无计

卢氏走后,纳兰性德本以为此生再难遇知己。可谁料,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年,邂逅了一位江南名妓——沈宛。沈宛的出现,再次唤醒了纳兰那颗沉寂已久的心。

康熙二十三年,皇帝为视察民情、笼络人心,决定南巡。身为一等侍卫的纳兰自然跟随其后。

初来江南的纳兰迅速被这秀美的江南水乡吸引,诗画般的江南唤起了他对自然生活的兴趣。

那日,细雨蒙蒙,在好友顾贞观的介绍下,纳兰遇见了那位江南名妓沈宛。沈宛自幼在江南长大,南方的独特气候使本就柔情婀娜的沈宛更是具有倾城之姿、倾城之貌。与其他艺妓不同,沈宛能歌善舞,在作词方面更是其他艺妓无法相比的。纳兰与沈宛因诗词而结缘。两人相见恨晚,很快便堕入爱河。

可这终究是不被世俗接受的爱情。哪怕沈宛已经有了身孕,可身为朝廷命官的纳兰始终也无法给她一个名分。

沈宛跟随纳兰离开南方来到北方,住在纳兰为她安置的郊外的一所宅院中。两人在这里共度了一段浪漫而美好的时光。

可还未等到他们的孩子出世,纳兰性德便因病倒下。这一倒,便再未醒来。

像是流星划过夜空,一代词人纳兰性德,那位曾点亮了词坛的整片夜空的词人,也如流星陨落般令人惋惜。

他走的那天,是康熙二十四年的五月三十日,那天,刚好是卢氏离世的八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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