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岁月无痕(岁月无痕节录)
……有关蔡少鹏的情况,顺德区政协网站录入了老干部杜启芝的回忆文章《怀念蔡少鹏同志》:,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感悟岁月无痕?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感悟岁月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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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蔡少鹏的情况,顺德区政协网站录入了老干部杜启芝的回忆文章《怀念蔡少鹏同志》:
蔡少鹏同志是顺德人,家住澳门,父亲经营手工业,开打铁铺。
一九四八年,少鹏为追求革命而回内地,在顺德容奇当小学教师,并参加中共顺德地下党,参加容桂人民武装起义、军管接收、镇反和土改等,曾任容奇镇长,后调负责二六区联围修筑工程,后又是县机电厂创始人之一,任副厂长,在该厂工作至双目近于失明,只得提前退休。他是独身汉,工作作风踏实深入,生活艰苦朴素,与工人打成一片,住的、穿的、吃的都按一般工人标准。生活上不但不搞特殊,而且主动而坚决地谢绝组织上对他的照顾。他日常除花点钱买些低价烟、酒外,每月几十元工资的低薪,他却还有不少结余。退休后,他住在厂里的一般工人宿舍。厂方安排他较好的住房及送他沙发家似或节日送他礼品礼金等,他一概谢绝,甚至节前就避去别处。他有亲姐在澳门,生活较好,每次来探望,都送金钱、衣物等给他,他也同样谢绝。
一九七九年蔡少鹏同志身体已十分衰弱,但清明节时仍坚持强要上山参加祭扫革命先烈墓,并亲自用红油漆重填烈士碑文。是年七月八日,蔡少鹏同志不幸病逝,年仅五十五岁。遗下的生活用品如棉被棉衣等,一直是土改时期配给的东西。在与遗体告别时,我才第一次看到他穿上合身的新衣服。他病时住院特护及死后殡殓等,都是全由该厂工友自发地争着做的,可见他甚得人心。至今每年清明扫墓,依然见到工友们对蔡少鹏的深情厚谊。我们认识蔡少鹏的同志,都一致认为他不愧是党的好儿子。
杜启芝的纪念文章,让我们很感叹。顺德电机厂现在还有一千多老工友,而顺德电机厂是1992年产权改革第一炮,他的一举一动都颇受社会关注。
2022年6月我在网上查找朱元秀、伍金铭的资料时,却发现政府部门,区退伍军人事务局、区检察院、大良街道办事处在修缮散落的烈士墓时,把紧紧依靠在烈士碑旁的蔡少鹏墓当无主坟清走了。
过了几天,我专程去华盖山探察情况,果然见到蔡少鹏的墓碑已被清走,朱元秀、伍金铭烈士墓碑新上油漆,墓前铺了一个小广场,我问正在现场的施工工人,他们说他们正在做的是加建一条步道和一条栈道上来,与华盖山栈道连成一个整体,方便人们到山上来给烈士扫墓。
我打电话给电机厂的工友,他们都说没有人问过他们,他们也不知道蔡少鹏的墓被清走了。
盲公蔡、老蔡、蔡少鹏的墓没有了,老工友们都很激动。
我联系区政协办公室,后又联系区退伍军人事务局,得知他们的确把蔡少鹏当无主坟清走,因为“只有烈士才能保留”,但他们把他移送到飞鹅墓园了。
2022年7月8日我专程去飞鹅墓园查找,经过一番询问,最后才得知蔡少鹏被安放在骨灰楼毓庆楼3楼305室—106号,安放的位置和朝方是不错的。但是,墓碑上刻的字只有“蔡少鹏同志之墓”,没有籍贯,即“无主”。墓园负责人还说,当时大良街办送骨灰来时,因是无人认领的,无亲属的,为了上骨灰楼而特报特批办手续。
我专程到吴淡芳家,向83岁的老人家通报了情况。当年是她与几个工友亲自收殓老蔡的,也是他们几个每年清明节到山上给老蔡扫墓的。而且,前几年才把墓地修葺一新,用砖和水泥加了墓围,让他死后也有“大班椅”坐一坐,有一席之地。
上世纪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两次大规模清坟行动都没有把老蔡当无主坟清走,现在新时期的新领导却没有查透,也没有坊间问询就把他当无主坟清走了,当年殓葬时亲自给蔡少鹏穿寿衣的妇女主任吴淡芳和工会主席饶发辉还活着呢!
这让我想起前几年顺德文人们挖掘顺德好故事,挖出了三百多年北京袁崇焕守墓人是顺德马冈佘家人,因此而大事宣传一大轮。
讲好故事,讲红色故事,老蔡死后给5个战友“守墓”,与战友“相聚”,这么近距离的故事,我们却把他丢掉了。
我把有关情况发上微信朋友圈,大家都唏嘘不已。这是八十多岁的佛山市原常务副市长、市政协原主席欧阳洪夫人梁尧敏的回应:
蔡少鹏也是我在机电厂时领导,他晚境孤独终老,全厂职工很敬佩。他原来与一齐参加土改工作的女友谈恋爱,己到谈婚论嫁的时候,突然女友与南下的部队干部好上了,跟随部队去了海南岛。分手后,老蔡决心终身不娶,当时我是该厂工会主席,想为他牵线,也被他拒绝。由于他从澳门回来,属回归份子,加上受左倾思维影响,使他遭到不受重用,所以他,用消极人生观对待生活,每日以烟、酒为伴,再后得了肺病而去世,全厂职工为他的人生而唏嘘!
蔡少鹏自已无妻无儿女,远在港澳的亲属后人也没有多关注他的身后事,所以,他的“与死难战友地下相聚,给死难战友守墓”的遗言、好故事就湮灭在历史的尘烟中了。
2022年7月13日我整理了相关文字资料,向顺德区人民政府网站上的区长直通车发了一份意见反映,下午四点半就收到回复信息说“有关问题已派至相关部门跟进。
2022年7月15日上午,我想起蔡少鹏去世的1979年时顺德县委书记是黎子流,我即打电话问他。黎子流是1932年出生的,已是90岁的老人家了,我问他记不记得当年当县书记时顺德机电厂的蔡少鹏,他说记得。我简单说了一下老蔡墓葬的清况,我还没有把全部话说完,他即激动地说:“这些你不用给我说了!新人不理旧事,何况几十年旧的领导过身的过身了,换了多少领导啊?今年2月26日岑桑去世后,他的儿子找我说岑桑临终遗言,希望身后归葬顺德。我给现在的区长区柱明说了,他说‘可以,可以!’我让原来顺德政府的老领导张宪邦去跟进,但最后的答复是“不是顺德户籍,不是原籍顺德(户口本有注明‘原籍:顺德’)的不能归葬顺德。最后家人只能把岑桑葬在南海西樵山。南海可以接收顺德的岑桑,顺德却不可以接收顺德的岑桑……”
黎子流越说越激动。我刚打电话给他时问他的身体如何,他说这两天拉肚子,这样他的身体应该很虚弱的。我不得不说:“你老人家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我真怕黎子流说得激动晕过去,那就麻烦了。
岑桑今年2月26号去世,享年96岁,他祖籍顺德乐从葛岸,是近几十年广东文化名人,更是出版界的重量级元老人物,1958年起在广州文化出版社、花城出版社、广东人民出版社、广东教育出版社、新世纪出版社工作,曾任社长兼总编辑。1990年退休,1992年起享受政府特殊津贴,是《岭南文库》丛书执行副主编,中国作家协会广东分会副主席,1997年中国出版工作者协会首届伯乐奖,2015年12月7日,荣获第二届广东文艺终身成就奖。2011年岑桑把葛岸的祖屋捐给地方政府并捐书千册修建成“岑桑书屋”。
“岑桑”是不是顺德应该“收纳”的“文物宝贝”,是不是顺德应该收藏的“文化宝典”,这是再过一百年才能说得清的,但对于当下来说,名声在顺德如雷贯耳的“岑桑”出走南海,不得不让人觉得人走茶凉,世态炎凉,不胜感叹和唏嘘。
死人不与生人争地,外人不与乡人争“宠(冢)”,当下这规则一刀切下来,真是见骨见肉,无情无义,失去的是“魂兮归来,哀江南!”变成:魂不归兮,魄终散!
我把黎子流说的岑桑身后归葬的事告知谭元亨教授,他唏嘘不已。
黎子流、谭元亨他们这些在外扬名立万而又日夜以顺德家乡情怀为骄傲的人可能是感同身受吧!
前几年,谭元亨教授就说有想法把远在湖南湘潭的父母墓葬迁回顺德,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而他的爷爷谭润秋是桑园围最后一届围董会副董事长,1950年因“飞来横祸”葬在大良的乱葬岗上,后来想找也找不到了。
游子归乡,一年最重要的日子有两次,春节见亲戚,清明拜先人。当下社会亲情淡泊,亲人相见心“戚戚”,先人坟茔散落无踪影。如此,游子最伤心的是那个日子——落寞的春节与清明!
死后荣归故里是中国人几千年的文化,是一个深厚的文化积淀,有时候就算先人没有骨殖也带他的一缕头发或几件衣服日用品在家乡建个衣冠冢,为了传承后世一种精神:不忘本!
岑桑退休后在南海黄歧购房生活,他应该没有把户口从广州迁入南海的,而退休几十年后他的“继续工作至老”除了广州就是顺德了,他在南海的足迹肯定比顺德少。
这一百年来,我们已推倒了很多很多了,烧掉了无数无数了。
无根之萍,飘泊到什么时候才归乡?
我们似乎都无所谓了!
水过留痕,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人生几何,何以入“史”!
当岁月无痕时,回头望,大好河山,恍若“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2022年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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