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相见（再见天意）

昨日，天意小商品批发市场，营业时间结束后，保安锁住玻璃门。它曾是北京最大的小商品批发市场，这是其最后一天营业。新京报记者 王嘉宁 摄

昨晚，顾客在市场内自拍留念。新京报记者 王嘉宁 摄

市场内“清仓甩卖”的标语随处可见，皮包生意极好。新京报记者 陶冉 摄

两位老人在市场采购大量商品后回家。新京报记者 陶冉 摄

时间：9月15日

地点：阜成门外天意小商品批发市场

事件：天意小商品批发市场最后一天营业

丝巾5块一条、两盒夹子8块、女包50元一个……

昨日，位于阜成门外，走过25个年头、北京规模最大的天意小商品批发市场，最后一天营业。

市场内生意红火，顾客抢购皮箱、拖鞋、笔记本等物品，“大甩卖”、“一件不留”、“清仓价”等标语随处可见。

晚上6点半，市场广播响起《难忘今宵》，保安不断提示要清场，仍有不少市民进入。

2楼兜售文具的摊位剩有大量存货，一位摊主说，没清理完的先推进仓库再作打算。3楼卖袜子和小首饰的商户正将货物打包，货架上所剩无几。4楼小吃城已无摊位营业，一位厨师正在休息。

晚上8点半，张玉芬还在市场附近兜售存货，20元一双的高跟鞋、10元的拼接玩具，“都是压了有些年头的货，款式也旧，只能按进价或亏本卖。”她说，这几年，生意不断扩展，从鞋卖到玩具，再到假发、眼镜、雨伞。店铺开了好几家，“冬天卖帽子手套，夏天卖眼镜雨伞，从广州、义乌进货，生意不错。”

一位卖了10年袜子的商户说，疏解后，河北、天津等地加大引商力度，给予政策支持，“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希望有机会还能凑在一起，希望‘天意’这个牌子不倒。”

【北京小义乌】

1900多个商户经营13万余种小商品，天意市场素有“北京小义乌”之称。

它的货品齐全，价格低廉，一进批发市场的大门，几百家摊位扑面而来。自行车难以从拖着大包小包的人群中通过，必须停下来一点点蹭过去。机动车更不用说，这里是有名的堵点，就连商场门口天桥上，也是满载而归的人群。

【砍价“舞台剧”】

“不能再便宜了，再便宜就亏本了，这个东西我只赚你两块钱！”商家用沉痛的语气说道。

讨价还价，是天意最频繁发生的场景。买家号称“再去别家看看”，终于等来商家那一句：“哎，好了好了，便宜卖给你了！回来吧！”买家会心一笑、商家忍痛割爱，与琳琅满目的小商品交织在一起，构成独特的舞台剧。

【假货、山寨货】

假货也是天意的组成部分。商贩们淡然地笑：“假冒但不伪劣，你可以选质量最好的一个。”

这里曾“明目张胆”地卖着仿品，有些是时尚大牌的复刻，还有些干脆是修改几个字母的山寨货：PLADA、阿迪王……当然，价格低廉也需承受风险和代价。尤其定力不足，就会出现“该买的没买到，不需要的买了一大堆”的情况。

采写/新京报记者 曾金秋 陈禹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