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一号青铜神树(三星堆又出一件青铜神树)
9月6日新闻报道
前天浏览新闻,爆出三星堆遗址3号坑近期再出土一件青铜神树。该神树于今年3月被发现,经4个月的发掘提取,7月15日终于全部提取出土。据三星堆遗址3号祭祀坑发掘负责人、上海大学文学院讲师徐斐宏推测,这件青铜树跟1986年发掘的2号坑中的2号神树,不管是形制还是体量方面,都有很高的一个相似性,甚至不能排除这两棵树就是属于同一棵神树。
一号神树
1986年,三星堆遗址2号祭祀坑中出土了大大小小8棵青铜神树,其中一号神树,顶部残断,高度却仍达3.95米。树分三层,每层有三个树枝,树枝上有刀状的果叶、硕大的果实,在每颗朝上的果实上都站着一只鸟,全树一共有九只造型相同的鸟。树干上嵌铸了一条造型怪异的龙,龙头朝下,身体呈辫绳状,前爪匍匐在树座上,后爪象人手,身上还挂着刀状的羽翅。二号神树,残高2米,结构与1号神树相似,喇叭形的底座,三方各铸一个平台,平台上有跪坐人像,人像手呈抱握状。树干上套着璧形器,在树枝上还铸有很多铜环钮。二号树当时损毁严重,专家花了10多年时间才修复成现在这个样子。
修复后的二号神树
如此体量巨大、数量众多的三星堆青铜神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目前,大多数学者认为,三星堆的青铜神树是《山海经》中扶桑、建木和若木的综合体,体现了古蜀先民对鸟的崇拜,对太阳的崇拜,是中国“十日神话”的实物标本。也可能是古蜀人心目中的沟通天地、连接人神的“登天之梯”。
那么,青铜神树真的是专家认为的这样吗?
前段时间,在看刘宗迪的《失落的天书》一书,突然觉得,这青铜神树很有可能是古蜀先民仰观天象、测定四时的测影表木,是上古先民对岁时仪式和观象授时场景的模拟再现,反映的是先民对时空认识的原始朴素的自然观与宇宙观,而非简单的对鸟及太阳的崇拜。
河图洛书
古人对天地宇宙、万物生长的理解,源自天文星象的观察与四时物侯的变化。“仰则观象于天,俯则法类于地。”星河斗转、日月运行、季节变换、草木鸟兽变化活动,无不关乎人们的狩猎农耕、休养生息。正是天行云布雨,育化万物,日月轮回、斗转星移,肇示自然节律,观象授时、治历成岁,就成为上古民生的重要时事,并演化为祭天祀地的重要宗教仪式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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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话中,有“东方扶桑,十日并出”的传说。传说在东方的大海上,有棵神树扶桑。太阳女神羲和大神为她的儿子金乌(三足乌鸦,太阳之灵)从此处驾车升起,扶桑即为太阳升起的地方。“十日并出”是指传说中尧舜时,天上有十个太阳同时出现,给人类带来巨大灾难,尧让后羿射下了九个,后来天上就只剩下一个太阳了。《山海经》里的《海外东经》篇曰:“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传说是真的吗?“十日”真是指“十个太阳”吗?
随县曾候乙墓出土的漆器图,上书“民祀惟房,日辰于维。兴岁之驷,所尚若陈。径天常和”。这也与天象有关。
王充《论衡.说日篇》云“禹益《山海经》言日有十,在海外东方,有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浴沐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淮南书》又言烛十日,尧时十日并出,万物焦枯,尧上射十日,以故不并一日见也。世俗又名甲乙为日,甲至癸,凡十日。日之有十,犹星之有五也。通人谈士,归于难知,不肯辨明”。朱熹《楚辞辩证》卷下论《天问》中谓:“十日本是自甲至癸耳,而传者误以为十日并出之说”。杨伯峻《春秋左传注》云:“杜注甲至癸,是以下干解“日之数十。古人分一昼夜为十时,《灵枢经》谓'漏水下百刻,以分昼夜'。百刻为百节,十节为一时”。可见“十日”指“十时”,并非“十个太阳”,它对应的是太阳一天之内十个不同的方位,是将一昼夜分为十个时辰的记时制度。神话中,大阳常与扶桑一起出现,《淮南子.天文训》中记载“日出于旸谷,浴于咸池,拂于扶桑,是谓晨明,登于扶桑,爰始将行,是谓朏明”。《山海经》中的扶桑、建木、若木、三株树等四棵神树,据考证,是立于四方测定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四时天象的表木。
济源桃都树
1969年,济源轵城镇泗涧村汉墓出土过1件树状陶质文物,当时中科院长郭沫若将其定名为桃都树。此树分天地两层,天盘分三层,每层都有天鸡、陶人,树顶一只天鸡最大,意为领班司晨鸣的凤鸟,陶人则面向四方,以观天象,察看日出时间,敬天顺时,以定农时。
修复完整后的三星堆青铜神树估计和这个桃都树不会有很大差异。
神话之中的皇娥
再来看《大荒东经》中“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郭璞注:中有三足乌)”古人如何解释。神话传说中对“日载于乌”,是说有只鸟或乌鸦驮着太阳飞行,于是才有了日出日落。事实真相呢?据考据,此乌为相风,侯风之器,通过它可以测定季候风的来临,并确定四时,制定历法。相风(也就是日表),是由用以测量日影的表木和表木上用以测风的羽毛或鸟两部分构成,《拾遗记》中记载皇娥造相风时说:“少昊以金德王。母曰皇娥。。。帝子与皇娥泛于海上,经桂枝为表,结薰茅为旌,刻玉为鸠,置于表端,言鸠知四时之候,故《春秋传》 “司至”是也。今之相风,此之遗象也”。桂枝为表以测影,薰茅、玉鸠以测风。郑玄《相风赋》称“栖神乌于竿首,候祥风之来征”。这样结构的相风既可以候风以知物候,又可以观测日影的盈缩进退以准确测定节气分至。
商周时期出土青铜器上的鸟形铭文(相风图案)
如此看来,根据已有的天文学术研究,可以大胆推测,三星堆的青铜神树很可能就是古人用于观测天文气象制定历法的神器,是上古先民观象授时、辩方正位的认识天地的神性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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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中徐斐宏说:“要是能拼在一起的话,就能说明很多学术问题,就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发现了”。考古的精彩就在于用未知去发现已知,用已知去推演过去,感知未来。
考古人许宏曾说“我们永远也不可能获知当时的真相,但仍然怀着最大限度迫近真相的执着。”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在考古研究者的努力下,三星堆青铜神树终将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对于三星堆青铜神树,你有什么看法?也期待你的大胆推测,欢迎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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