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传说的故事（伏羲伏羲菊豆生育桎梏下的牲口）

（一）

由张艺谋执导，巩俐、李宝田主演，并获得第63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提名的电影《菊豆》，是根据作家刘恒的小说《伏羲伏羲》改编的。

《伏羲伏羲》也曾获得第三届《小说月报》百花奖。

为什么取名为《伏羲伏羲》？

传说伏羲与女娲原本是兄妹，后来两人却结为夫妻，繁衍了人类。

《伏羲伏羲》也写了一个婶婶与侄儿在特定环境下发生的人伦悲剧：

为繁衍子嗣，年近50的洪水峪小地主杨金山，用大半身家作聘礼，娶了20岁的菊豆。

比菊豆小四岁的孤儿杨天青，是杨金山的亲侄儿，也是他免费的长工。

在禁忌的年代，杨金山、菊豆、杨天青碰触了国人最隐晦的话题，揭示了底层人们在伦理的束缚之下，人性的挣扎与煎熬。

（二）

从菊豆嫁给杨金山的第一天起，她的悲剧就已经注定。

在杨金山眼里，她是自己买来生养孩子的牲口。

但生养对于杨金山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与第一个妻子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折腾，都没有折腾出一儿半女，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他不死心，在妻子被日军枪杀之后，他迫不及待地买下菊豆，期待她年青茂盛的生命能延续他的香火。

在娶亲路上，碰上大雨，杨金山把当时16岁的侄儿天青赶出山洞，拜堂成亲的仪式推迟了，但洞房却提前了。

对情窦初开的天青来说，这是他人生最初的性启蒙，他喜欢上了这个年轻漂亮的婶婶。

出于对年老的恐惧，和对香火的渴求，杨金山奋不顾身地制造他的后代，菊豆成了他延续子嗣的牲口，每一个凶暴的夜晚都是菊豆的恶梦。

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天青，不时被隔壁的动静刺激着，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外表忠厚的年轻人，已走火入魔。

但他发泄的方式却是：埋头闷声干活，在叔叔杨金山看不到的地方，用眼睛把菊豆抚摸个遍。

眼神中既有纯洁的关怀，同病相怜的悲悯，也有对健康肢体的纠缠。

天青做得最大胆的一件事，就是在整理烟道时，无意间发现厕所墙壁上有一个隐蔽的洞，从此偷看菊豆，成了天青每天自习人生学问的功课。

他对菊豆的感觉，由饥渴到放肆，由放肆到虔诚，天青对菊豆的喜欢，不知不觉达到格外纯粹的地步，她是他的神。

菊豆一无所知，因为她的恶梦远远没有结束。

半年不到，菊豆的肚子毫无起色，但身子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枯萎。

出于对自己无能的绝望，变态的杨金山对菊豆的虐待变本加厉。

白天，菊豆像免费的长工在田头辛苦劳作，晚上，像牲口一样惨遭蹂躏。

菊豆的头上、脸上、身上伤痕累累，每晚夜空都飘荡着她像狼一样凄厉的惨叫。

村里的人看不下去，来劝杨金山，但无子无后到底是大悲哀，外人对他除了可恶可憎之外，也有一丝可怜可恕，只能叹菊豆命苦。

被杨金山编排去了外地挑脚的天青回来，看到的是被打到又青又紫，牙齿脱落，哀笑落泪的菊豆。

作为侄儿，天青只能把对叔叔杨金山的恨意，发泄在一头猪身上，他杀得是一头猪，也是他百抓挠心的怒火。

因为无法为杨金山生孩子，菊豆每天经历着人间地狱，菊豆不再是女人，甚至连牲口都不如，只是一块干巴巴、任人摔打的骨肉。

（三）

事情在六年后，终于有了改变。

在亲眼目睹杨金山毒打菊豆之后，天青面对这个可怜的女人，人性终于冲破了伦理的禁锢，他们充满罪恶又充满幸福地偷偷结合在一起了。

菊豆终于怀孕了，孩子是天青的，但蒙在鼓里的杨金山欣喜若狂，日益胀大的肚子，让菊豆获得了赦免。

菊豆不用下地，甚至不用下床做事了，所有的事都压在了天青身上。

伴随巨大的劳动量，天青感受到的是巨大的快活，对叔叔的愧疚也烟消云散。

菊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按照族谱，取名天白，是天青的堂弟。

这时，天青才意识到横亘在他面前的难题：自己的儿子只能叫弟弟，血缘父子，人伦兄弟。

这是人伦对人性最恶意的报复和嘲弄吗？

三个月后，杨金山突发中风，身体瘫痪了，也不能好好说话了。

菊豆也毫不避嫌，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他的孩子其实不是他的孩子。

得知真相后的杨金山，报复性地、顽强地活着，他每天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不断强化天白的意识：

我是你爹，天青是你哥。

短暂的狂欢之后，菊豆天青才发觉，他们面临了一个新的难题：怀孕了怎么办？

杨金山已经瘫了，一旦菊豆怀孕，菊豆天青的关系将公之于众，受到唾骂。

菊豆请求天青带她和孩子离开，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但怯弱的天青不敢这么做。

与杨金山在一起，菊豆因为不能生养受尽了苦。

与杨天青在一起，菊豆为了不生孩子受够了罪。

他们用各种土方法避孕，菊豆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摧残。

青春岁月受到遏制，难以蓬勃，变得格外陌生和无趣了。

因为担心怀孕，本是灵肉交融的美好情爱，变得惊惶压抑，成了一种像牲口交配一样的本能。

（四）

杨金山死了，但他对天白花的苦心有了效果，小小的天白代替他，时时用充满仇恨的目光监视着母亲和"堂哥"。

在瘫痪的杨金山的眼皮下，菊豆天青可以不管不顾地释放压抑已久的天性。

但在天白的虎视眈眈之下，他们更多的是羞愧难当的负罪感，他们的难堪由避孕转为避嫌。

菊豆每季以回娘家为由，与天青短暂寄身在一个远离山道和人烟的浅洞，那个本是獐子狐狸的洞穴，因为没有世俗的禁锢和天白的钳制，成了菊豆与天青的天堂。

他们如山中兽林中鸟，爱得如此窘迫，如此艰难。

随着母亲去世，菊豆再也没有理由回娘家，自然也回不去那穴浅洞。

天白越来越大，菊豆与天青越来越窒息。

最难堪的一幕终于呈现在天白面前：

菊豆与天青在不透气的菜窖里幽会时，双双中毒昏迷。两人卷缩的身子，像是在愤怒地责问命运的冤屈，也像是要给人世一个黑暗的放纵与反抗。

四个月后，天白发觉母亲又怀孕了，为掩人耳目，菊豆搬去了妹妹家。

又过了四个月，天青死了，头扎在自家的水缸里。

在接到凶信的时候，菊豆早产了一个精瘦的男孩，按族谱，取名天黄。

即使大家都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是天青的儿子，但他们必须是兄弟，只能是兄弟。

在伦理道德面前，人性如同天青一样，已经死了。

（五）

这是一个在特定年代、特地环境下发生的悲剧，我们不应该站在道德的高度去审判他们，因为他们每一个都是受害者。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幸运：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并拥有一段灵肉匹配的婚姻。

所以，没遇上，再修行；遇上了，请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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