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在诗中的象征意义有哪些 唳清响于丹墀舞飞容于金阁
“双十一”古装大剧《鹤唳华亭》在优酷独家开播,后来因为神仙打架,从一周三集变成了一周六集,“追剧奴”们也因此可以每周多看几集,大饱眼福。
这部属于架空历史的剧,建筑和服饰像宋朝,姓氏像南北朝,官制像唐朝。尽管剧情设计上,忽略了古代皇室嫡子与庶子的云泥之别,成为很多人诟病的话题,但整体来说,它还是有其精美之处的,比如:布景和服化道非常精美,台词精辟而有哲理,老戏骨加持等。
而我就是被片头薄如蝉翼的“金箔鹤”,以及女主陆云昔开篇的那句“唳清响于丹墀,舞飞容于金阁。鹤,实为猛禽,可以搏鹰”惊艳到的。我一直以来都认为“闲云野鹤”才是鹤的真容,却被这句“可以博鹰”猝不及防地击中,不由地想看看鹤在中国文化中的“真容”。
说到鹤,大家应该对范冰冰在64届戛纳电影节开幕式红毯上穿的“仙鹤装”印象深刻。以中国红为底的礼服上,绣着纤美的鹤舞九天图案,中间点缀梅兰竹菊四君子,尽显东方女性的大气典雅之美,其中鹤的寓意甚至还引起了“中法文化对撞”的热议。
范冰冰的礼服设计师卜柯文为什么要用鹤来展现东方女性之美呢?鹤又怎么会与“四君子”搭配呢?它们有什么共通之处吗?
大家对仙鹤的了解大多来源于神话故事,比如 “化鹤”、“仙鹤报恩” “驾鹤仙游”、《西游记》里的仙鹤、《新白娘子传奇》里的白鹤少年、北极仙翁的坐骑……这些鹤都是道家神话里的“鹤”,是仙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看作是道家文化的一种符号。
但是鹤不仅仅是宗教仙鸟,还是从古至今士大夫文人的精神寄托之一,更是帝王眼中安邦定国的祥瑞之兆,也是融入诗画艺术、建筑纺织、器具服饰等的重要文化图腾,是中国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中国文化里,鹤的地位仅次于凤凰,很早就被认为是“一鸟之下,万鸟之上”的“一品鸟”。而鹤寿、鹤形、鹤鸣、鹤行、鹤舞、鹤翔、鹤伴……无一不被世人所歌咏赞颂,古今流传下来的关于鹤的诗词歌赋不计其数。
鹤,与凤凰一般,无暇而高洁,与“四君子”相配,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么,鹤为什么如此受人喜爱和崇拜呢?这得从华夏民族的鸟崇拜文化说起。鸟是中国早期各大部落神话的重要角色之一,比如:
《山海经·太荒东经》:“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
《初学记》卷三十引《春秋元命苞》:“日中有三足乌者,阳精,其偻忽也。”
《诗经·商颂·玄鸟》中曾云:“天命玄鸟, 降而生商。”
《史记·周本纪》:“弃渠中冰上, 飞鸟以其翼荐之。”
《说文解字·序》:“黄帝之史仓颉, 见鸟兽蹄爪之迹, 知分理之可相别异也, 初造书契。”
《周易·系辞下》:“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 仰则观象于天, 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 近取诸身, 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 以通神明之德, 以类万物之情。”
……
可以看出,在华夏文明伊始,鸟就与中国文化结下了不解之缘,鸟兽也为我们的文明带来了许多的启发,并渐渐地融入我们生活的各个方面,比如器形、纹饰、文学、音乐、绘画、服饰、宗教、建筑等。
而鹤文化最早可以追溯到3000多年前的殷商,这从妇好墓中出土的鹤形玉佩可见一斑。这位身兼大将军和王妻身份,并且还拥有自己封地的女人,身份贵重,其陪葬品也必是不凡之物,代表着身份和地位。这对鹤形玉佩正好说明,在殷商时代鹤文化已经有较完备的体系,并且受贵族士大夫的喜爱。
左:鹤形玉佩;右: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二、无暇之鹤——鹤的“拟人化”特征
1、鹤鸣——修身洁行“鹤鸣之士”
鹤的声音嘹亮,可以直入云霄。开心的时候清亮绵长、平缓而有韵律,受惊扰或者愤怒的时候高亢急促、尖利而凄凉。
《诗经·小雅·鹤鸣》有:“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
意思是仙鹤的鸣叫声传四野、闻达于天,声音洪亮而清澈。白居易曾在《鹤答乌》中备注说“别鹤怨在羽调,乌夜啼在角调”,羽调就是古人音律中的高音,可见鹤声高昂、清丽。
在古代文人的眼里,鹤声超凡脱俗,不同于一般的鸟类,其高昂、清冷的鸣叫声带着圣洁、纯净的意味。
白居易曾作“鹤唳无凡声”,杜牧也曾作《鹤》“清音迎晓月,愁思立寒蒲”。
可见在文人士大夫眼里,鹤这种独特的鸣叫声,就好像是洁身自好的人孤高自诩的发声,让污浊之人敬而远之,让同好之人钦而慕之。
所以,古人将有高尚品德、修身洁行的人誉为“鹤鸣之士”,《后汉书·杨赐传》就有“斥远佞巧之臣,速征鹤鸣之士。”
2、鹤行——规行矩步“君子之风”
鹤的形态优雅,得益于它的身长、腿长、颈长、喙长,所以古人常以“瘦鹤”来比喻它的仙姿。
苏轼《鹤叹》中就有“三尺长胫阁瘦躯”、“犹记萧然瘦鹤姿”。
并且鹤走路的姿态悠闲、规行矩步,即使是在惊慌的情况下,也能步履从容,不像其它鸟类那样浮躁、慌张,就好像贵族、士大夫一样优雅大气,颇有君子之风。
李商隐《西溪》就有“野鹤随君子,寒松揖大夫”。
3、鹤舞——潇洒灵动“风度翩翩”
《韩非子·十过》:“有玄鹤二八……延颈而鸣,舒翼而舞”。
鹤在求爱的时候,雄鹤会引颈耸翅,雌鹤则会随之翩翩起舞,双鹤载歌载舞,舞姿婆娑,婉转多情,非常漂亮。它们的舞蹈一般是由几十个或是几百个动作连续变幻而成,或弯腰、或抬头、或跳跃、或展翅行走、或鞠躬、或衔物抛物……舞姿轻灵,快慢有调。
为此,朝鲜族还专门模仿鹤的舞姿,编制了《鹤舞》,流传至今,目前已被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南朝宋人鲍照曾在《舞鹤赋》中仔细描绘了鹤舞的姿态,并且说“众变繁姿……燕姬色沮,巴童心耻”,可见鹤的舞姿丰富多变,美不胜收,连善舞的燕姬、巴童都自叹不如。
李白也曾赋诗:“背风振六翮,对舞临山阁。顾我如有情,长鸣似相托。”
可见鹤舞不光潇洒灵动、大气回环,还婉转多情,竟让作者感觉到了舞姿中的情意。
鹤舞灵动飘逸,更加彰显了鹤的体态优雅颀长,所以古人也常用鹤来比喻体态超然,拥有仙风道骨的人。
比如,曹植《洛神赋》“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 苏轼“羡君超然鸾鹤姿”,辛弃疾“看长身玉立,鹤般风度”。
4、鹤翔——翩跹高飞“仙风道骨”
鹤善高飞。
在我国,鹤属于迁徙鸟类,每年十月从北方飞到长江流域过冬,四月又飞回北方,据说鹤能飞到7000米上的高空。李白在《蜀道难》中形容蜀道的高和险峻,就曾说“黄鹤之飞尚不得过”, 欧阳修也曾写“鹤飞玉山千仞直上青松巢”,可见鹤是飞得很高的鸟类,连鹤都不能飞过的山峰一定特别高。
鹤飞翔的时候,姿态也很优美,它们一般都会伸长脖子和腿,展翅高飞,不像白鹭一飞起来就会缩着脖子。所以鹤飞翔的时候,看起来特别舒展,令人心旷神怡,仿佛白云间飘逸的神仙。
这可以和仙侠剧里那些白衣白袍、背手颀然而立,乘着剑在云里来去的剑仙相比,让人不禁心驰神往。
苏轼曾写“西望峨嵋,长羡归飞鹤”、“青鸾白鹤蟠空下”、“ 仰见鸿鹤翔”。
刘禹锡也曾写“晴空一鹤排云上”、“ 徒令双白鹤,五里自翩翻”。
5、鹤伴——雌雄相随“比翼鸟”
鹤的爱情是最忠贞不渝的,一旦选中伴侣,就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如果有一只死掉了,剩下的那一只要么孤独终身,要么绝食而去。
我想《鹤唳华亭》中鹤的象征,不光是指太子萧定权“可以博鹰”,更是指他与女主文昔之间的灵魂之爱,虽未曾亲见,但已有灵魂的共鸣。
所以,古人的诗句中常有“双鹤”的意象,比如欧阳修《庐山高歌》“时有白鹤飞来双”,元代王冕《梅花》“白月流光双鹤舞”,宋代贺铸“双鹤横桥阿那边”。
同时,古人也常用“孤鹤”来比喻自己的形单影只、孤高和寡或是忧郁惆怅,如李白的“寡鹤清唳”, 李商隐的“孤鹤从来不得眠”、“孤鹤不睡云无心”, 刘禹锡的“别侣孤鹤怨”、“孤鹤尚鸣皋”。
6、鹤寿——长寿鸟“寿不可量”
鹤的寿命比一般的鸟类或动物长,通常能活50~60年,因此古人认为鹤是长寿之鸟。
《淮南子》中就有“鹤寿千岁,以极其游”。
《崔豹·古今注》中也有“鹤千年则变苍,又二千岁则变黑,所谓鹤也。”
可见,鹤在古人心目中是极其长寿的。也正是如此,鹤被道教所推崇,成为仙人坐骑、人死之后羽化升仙的象征。
鹤也因此成为人们心中的吉祥仙禽,常与龟、松、鹿、云等并称,代表吉祥长寿,比如“松鹤长春”、“鹤寿松龄”、“龟鹤齐龄”、“六合同春”、“云鹤”等。
左:莲鹤方壶;右上:鹳鱼石斧彩陶缸;右下:鹤骨笛
三、鹤的豢养历史及图腾演化
1、先秦时期——自然纯朴
春秋以前的鹤还是野鹤,没有被豢养的记录。
《诗经》里曾说:“有鹙在梁,有鹤在林,维彼硕人,实劳我心”。
尽管鹤还是野鹤,但那个时候鹤已经开始融入到人类社会,并被人类所喜爱。这期间人们对鹤纹的造型和线条比较粗犷,线条简洁凝练,看起来充满古朴稚拙的味道。
比如,新石器时代出土的“鹤骨笛”和“鹳、鱼、石斧”彩陶缸(据考证图上的鸟为鹤的可能性更大),以及商朝妇好墓出土的“玉鹤”,线条都极为简单,基本只勾勒了鹤的粗放外形。
到春秋战国时期,开始有王侯贵胄豢养鹤,最出名的就是《左传·闵公二年》记载的卫懿公好鹤,让鹤坐大夫车,还给禄位,最后导致灭国的故事。这一时期鹤不仅被贵族阶层喜爱和豢养,鹤的形象也开始融入到贵族日常生活的器具设计中。
但其造型和线条依然归于古朴凝练,却渐渐与吉祥、祭祀、丧葬等元素关联,形态更逼真自然。
比如:酒器“莲鹤方壶”,鹤就处在顶端盛开的莲花心中,与日后佛的地位相当,这只鹤振翅欲飞、引颈高歌,形态接近自然的鹤;还有战国早期曾候乙墓的陪葬品“鹿角立鹤”,双翅展开,长颈上扬,长喙上翘,头两侧伸出弯曲的鹿角,鹤与鹿的链接就是一种吉祥的寓意。
另外,同时期还有“宴乐渔猪攻战纹壶”、“狩猎纹漆樽”、“人物御龙帛画”等,鹤开始与战争、娱乐、生活等有进一步的链接,形态也变得更加丰富、生动,有气宇轩昂的鹤、展翅高飞的鹤、啄食的鹤、引吭高歌的鹤等,但总体来说线条还很凝练,对细微的刻画较少。
可以看出:
先秦时期鹤已经为人们所喜爱,并且开始融入贵族阶层的生活当中。鹤的形象刻画也由最开始的粗狂稚拙,开始向自然逼真的方向发展,这与当时制作工艺的进步息息相关。另一方面,鹤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开始由自然状态向吉祥、祭祀、丧葬等神话形象转化。
2、秦汉时期——神化、生动化、平面化
秦汉时期的人们开始对生命意识觉醒,对长寿和永生的追求,让他们将愿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仙,并开始将鹤、鹿、龟等长寿的鸟兽作为接引神仙的媒介,同时还幻想出“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大神兽,希望在死后的灵魂能被这些仙禽瑞兽接引升天,以实现长生不老的愿望。
所以,鹤作为仙禽之一,开始在王室宫苑、贵族园林中更大范围地被豢养,也更加频繁地出现在祭祀、陪葬、绘画、生活器具等场景或媒介中,如《汉书》记载宣帝即位“有白鹤集后庭,以立世宗庙告祠校昭寝。”
铜鹤、彩绘鹤云纹匜
这一时期,鹤的形象也更生动,细节刻画也更仔细。比如,秦始皇陵陪葬墓中挖掘出来的“青铜鹤”,鹤形圆润饱满,鹤羽根根分明,把鹤的身长、腿长、颈长、喙长表现得惟妙惟肖,脖颈弯曲自然,连脚趾都很写实。当然,这些鹤与秦始皇疯狂追求长生不老有很大关系,所以它们是站在刻有祥云纹的踏板上的,说明它们也是秦始皇升仙的接引媒介之一。
随着鹤神话形象的丰富,鹤在汉代更频繁地出现在了绘画、器具等平面中,呈现出鹤啄食、嬉戏等状态,并且开始与云纹结合,成为吉祥的云鹤图腾。
比如西汉早期的“彩绘鹤云纹匜”就有四只鹤回环衔草,嬉戏打闹,期间云纹流畅自然;还有“汉画像石”中的“鹤啄鱼”,鹤羽刻画细腻,但鹤形却线条简洁;以及马王堆一号和三号汉墓中的“T字形帛画”中,都出现了五只白鹤;另外,在汉砖、汉瓦当中,也大量出现了鹤的形象,形态优雅,着重鹤羽的刻画。
可以看出:
在秦汉时期鹤的神话寓意更加明显,鹤的形象也更丰富和细腻,除了形象生动的立鹤外,鹤开始大量出现在器物纹饰、建筑纹饰、壁画、帛画等中,并且与云纹的结合更凸显其吉祥的寓意,鹤纹开始走向平面化,主要注重鹤形和鹤羽的刻画。
3、唐宋元时期——成熟化:唐华丽、宋元优雅
魏晋时期,豢养鹤已经成为士大夫阶层追求风雅的象征,鹤也开始出现在贵族士大夫的园林中,并且成为宴会赏玩的宠物之一。
魏晋的《宴会诗》曾写“良友招我游,高会宴中闱,玄鹤浮清泉,绮树焕青蕤”。
那时候,还出现了专门的《相鹤经》,人们开始对鹤进行仔细观察和研究,并积累养鹤的经验。
到唐宋时期,豢养鹤已经风靡文人士大夫之间,并备受文人所推崇,为鹤修建景观也成为一种雅趣,比如白居易就曾为鹤建“无尘坊”,苏轼的好友张天骥更是在云龙山建了“放鹤亭”。
唐诗宋词中咏鹤或与鹤相关的句子也最多,还经常出现“以鹤相赠”的佳话,比如爱鹤成癖的白居易与他的好友刘禹锡、裴度之间,就曾因为赠鹤、乞鹤、送鹤、失鹤等一系列故事以诗对答,成为鹤文学的经典之作。
同时,唐宋元时期的绘画、墓葬壁画、屏风中也大量出现了鹤的题材。
唐代的鹤图像气韵优美、环复缠绕、层次感较强,与唐代繁复的工艺美术特点相呼应,彰显大气华贵的特色。如淮南大长公主墓、乾陵永泰公主墓、韦后墓、节愍太子墓、薛儆墓、郭仲文墓等出现的云鹤图、驾鹤图、飞鹤图,以及敦煌壁画中的鹤纹造型。
宋元的鹤图像与其审美相符,又回归到简洁的意向,但是造型优雅生动,更重写实。鹤图像除在壁画、绘画、屏风等出现外,还融入瓷器、园林布景等场景中。如宋代耀州窑青釉瓷器,就有双鹤展翅上下翻飞、群鹤飞舞穿行云间、群鹤与博古相间、仙人骑鹤等图案;还有登封王上村宋墓壁画中的“竹鹤图”。
在绘画方面,唐宋元时期的花鸟画兴盛,其中鹤画也颇多,竹鹤、云鹤、飞鹤、双鹤、松鹤等意向也渐渐丰富。这期间,画鹤最出名的有唐代的薛稷和宋徽宗赵佶。
薛稷笔下的鹤形态各异、形神兼具、栩栩如生,如六扇鹤样、《啄苔鹤图》、《顾步鹤图》等,许多贵族士大夫都以拥有他的鹤画而自豪。唐代张彦远《历代名画记》中称“屏风六扇鹤样,自稷始也”,《宣和画谱》中说“言鹤必称稷”。
赵佶的鹤画则更多地具有政治意义,主要用来标榜祥瑞的政治文化景观,《宋史》中也曾多次记载瑞鹤飞翔的祥瑞之兆,他的鹤画最出名的就是《瑞鹤图》、《六鹤图》等。
可以看出:
唐宋元时期的鹤图像与前代相比,形象更加丰富,鹤的各种姿态都有传神之作。
同时,因为道教的兴盛繁荣,鹤的吉祥意向也更明显,不仅表现在丧葬、祭祀、道观等场合,绘画中也常将鹤与其他同样高洁或长寿的鸟兽等合画,平面化的纹饰更加生动、成熟,运用更广泛。
4、明清时期——装饰化、广泛化
明清时期,豢养鹤更加普及,文人士大夫在园林景观中更加注重鹤景的营造,将鹤鸣、鹤舞融入其中,如仿鹤的山石植物、与鹤有关的题字等。同时,明清一品文官的官服也开始采用仙鹤图案,代表忠贞清正、品德高尚,是仅次于龙凤的重要图腾。
这一时期的鹤图像开始转变为一种美好的装饰纹样,在瓷器、缂丝、织绣、建筑、雕刻、器物、剪纸、年画等广泛运用。图像的组合、布局以及鹤的形态更加成熟、多样,如鹤与鹿、龟、松、竹、梅、云、水、仙桃、寿星、太阳等两两组合或多种组合,成为寓意丰富的吉祥纹饰。特别是明代瓷器中的鹤更是频繁出现,纹样形式丰富,如青花云鹤盘、青花八卦云鹤纹环形盒盖等。
同时,关于鹤的绘画也更加个性鲜明、形象生动,注重鹤羽的精细勾勒。如明代边景昭的《雪梅双鹤图》、《群鹤图》、《百鹤图卷》等,以及清代的八大山人《松鹤图》、《鹤鹿凫雁》等。
可以看出:
明清时期鹤早已经深入人心,与中国传统文化、民俗、艺术等融合,渗透到生活、社会的方方面面,成为代表中国文化的象征之一。鹤图像的平面化意向更丰富多彩,成为建筑、服饰、器具等不可或缺的装饰纹样。
结语:
鹤的深入人心与华夏自古以来的鸟崇拜相关,与鹤自身的无暇优势密不可分,更与我国的历史文化背景分不开。
鹤自古就被认作仙禽,更成为“羽族之长”、“一品鸟”。对于帝王来说,鹤是安邦定国、稳定民心的祥瑞之鸟;对于文人士大夫来说,鹤是品性高尚、修身洁行的君子之鸟,也是孤高文人的精神依托;对于道教来说,鹤是仙风道骨、化鹤成仙的精神象征、宗教符号;对于平民百姓来说,鹤是长寿、吉祥的祥瑞之鸟,也是祝福逝去之人灵魂升天的美好愿望。所以,历代咏鹤、叹鹤、赞鹤、画鹤不绝。
鹤图腾的演变从先秦时期的稚朴自然,再到秦汉时期的形象自然,然后历经唐的繁复和宋元的简洁凝练,最后化作深入人们生活各方面的装饰性祥瑞图腾,与龙、凤、鹿等成为中华民族精神文化中祥瑞图腾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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