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书徐生翁简介(徐生翁这个人的字)
无论是书法史上,还是当今书界,总有一些人,明明传统功夫很好,却非要把字写“丑”,写得让你认为他没什么功夫。对于这些人,你会怎么评价?
这些人,让我想起了那个“不懂球的胖子”……
还让我想起了那个“不懂书法的老汉”,他就是徐生翁。
徐生翁,生于光绪元年,经历了清末、民国,见证了新中国诞生,经过了大跃进,于1964年去世。浙江绍兴人,据说一辈子没出过绍兴,就像德国大哲学家康德,几乎一辈子没离开过家乡葛底斯堡。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为各自领域的伟大人物。徐生翁本姓徐,因幼年寄住在李姓的外婆家,故起名李徐,号生翁,所以他的字画有时以“李徐、李生翁”署名,晚年署徐生翁。
此作即署名“李徐”
上面署名“李徐”的隶书对联,这字倒还“传统”,里面有石门气势,有张迁的拙劲,满纸的金石味,用笔老辣,结体宽博,气势雄浑。徐生翁研习隶书二十多年,功夫自然不是吹的。这字充分展现了他深厚的传统功力。但后来,一切都开始变化……
后来,小徐生翁23岁的现代书坛巨擘邓散木,倾慕生翁书名,便跑到绍兴去拜访老先生。生翁送他一副对联。只见那字歪歪斜斜、落款稚拙,根本看不明白。于是,他拿着对联去找自己的老师萧蜕庵。萧老看后大惊道:“是书已入化境,天人相合,妙造自然,其为远绍六朝两晋,而加以炉冶,一洗近人侧媚之习,真逸品也。”邓散木当时看到的字,大概是这种风格的:
这字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欣赏得了。但在当时,徐生翁的书名已经很盛了,官方也找他题字:
那么,徐生翁的书风是如何形成的呢?
在取法上,徐生翁初学颜真卿,后宗北碑,兼学汉隶二十年,还对金文和六朝碑版都深入临习,真可谓博采众长。他曾自述:
余习隶书二十年,以隶意作真者又十余年。继嫌唐为法缚,乃习篆以窥魏、晋,而魏、晋古茂终逊汉人,遂沿两汉吉金(祭祀的古器物),上攀彝鼎。
这段话很明白地讲述他由近入古、不断上溯的学书历程,其中“嫌唐为法缚”一句很关键,体现了他的书学理念,相比于唐代尚法,他更注重个人的天趣。他后来的字,个人面貌极其独特,整体书风稚拙、憨朴、厚劲、生辣、野逸、奇崛,基本上看不到渊源所在。
他还说过一段话,可以作为解释:
我学书画,不欲专从碑帖古画中寻求资粮,笔法材料多数还是从各种事物中,若木工之运斤、泥水工之垩壁、石工之锤石,或诗歌、音乐及自然间一切动静物中取得之。有人问我学何种碑帖图画,我无以举例。其实我习涂抹数十年,皆自造意,未尝师过一人,宗过一家。
可以说,徐生翁的字,既重传统,更重自然、重生活、重自我。这是我们需要学习的地方。
除了取法因素,我认为,徐生翁,包括书法史上那些真正独树一帜、造诣极深的书法大家,他们之所以能在前人灿烂浩繁的书学成就中走出自己的道路,根本上是因为他们极具个性色彩的文人“风骨”。没有风骨,就不可能铸就伟大艺术。王羲之坦腹东床,就是风骨,魏晋之风骨;颜真卿忠义千秋,宁死而不屈,更是风骨;柳公权劝谏“心正则笔正”,也是风骨;杨凝式装疯卖傻、遗世独立,深得晋人之风骨;苏东坡屡遭贬谪,越贬离政治中心越远,最后贬到了天涯海角的琼州,却始终豪迈乐观,留下了“九死南荒吾不恨, 兹游奇绝冠平生”的诗篇;其他如杨维桢、邓石如、傅山、倪瓒、郑板桥、金农等等,哪个不是如此?
文/书艺咀华
徐生翁一介布衣、正直耿介、安贫乐道。民国初年,一个军阀以重利邀其代笔,生翁虽然当时贫困潦倒,却毅然拒之不纳。抗战时期,绍兴沦陷,日寇逼其作书绘画,面对生死,生翁拒绝,威武不屈。当时,生翁闭门度日,生活来源断绝,全家陷入饥寒交迫的境地。生翁宁愿与妻儿靠糊火柴盒及种植一小块菜园维持生计,也不愿接受日寇的利诱和汉奸的巨金笼络。一些邻人大为不解,问:“先生何必如此?”生翁厉声答道:“我勿要这种造孽钱!”
这就是“风骨”,铮铮风骨,耿耿风骨。
当今时代,我们身处商品经济大潮,所谓“风骨”,很多时候竟成为人们嘲讽的迂腐,真是让人不知所言。我每每见到一些所谓的书法家、艺术家,听其言、观其行,即知其不可能造就艺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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