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土抗日 焦土抗战守誓言

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一个全体村民自愿牺牲自己祖传基业和日本侵略者苦斗八年,直到抗战胜利的村庄,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焦土抗日 焦土抗战守誓言?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焦土抗日 焦土抗战守誓言

焦土抗日 焦土抗战守誓言

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一个全体村民自愿牺牲自己祖传基业和日本侵略者苦斗八年,直到抗战胜利的村庄。

一、后杨官庄,是山东省枣庄通往临沂的公路边上一个不大的村庄。它前面一个庄子,叫前杨官庄,约有150户人家。后杨官庄有200户人家。前后两个庄子中间,仅有100米的一片菜园子地,联系着两村的西边,它紧靠着燕子河的河岸上,两村的东边,都紧挨着临枣公路的边边上。前村离公路约50米,后村的东门距公路只有5米,因此,从村里看公路上的活动,一目了然。

二、两条公路,1938年的4月上旬,台儿庄战役胜利结束后,国民党的主力军大部西撤中原,这时的山东大地,变成了敌后。日军为了巩固山东沿海登陆的补给线,并掠夺这里的资源,于1938年的4月21日,侵占了鲁南平原上的重镇临沂城。这样一来,从枣庄至临沂的临枣公路,以及临沂通往郯城的临郯公路,便成了临沂敌人联系津浦、陇海两条铁路的主要交通线了。

敌人为了保护两条公路上的安全,1938年占领临沂以后,先后在临枣公路上的兰陵、卞庄安上了鬼子据点,傅家庄、砚头桥安上了伪军据点,又在临郯公路上的马站、陶林安上了鬼子据点和李家庄的伪警察局据点。这样后杨官庄是靠临枣公路那么近的一个庄子,便是敌人必由之径了。

三、鬼子来了怎么样?作为靠公路交通线这么近的后杨官庄来说,比离公路远的村里人,可算是见多识广的了,由于该村的瓦屋楼房建筑好,历来过往军队,多喜欢在这里歇脚,清末最后一任郯城县的县知事苍耳爽;辛亥革命后,溃败的孙传芳;直奉系军阀方永昌;1926年春,北阀军的陈调元;1938年1月抗日的川军13师,以及1938年3月12日,会师庞炳勋部队,合力大败进犯临沂城日军板垣师团的张自忠的军部……都在这里住过宿。

尽管当时军阀部队过往时,对村上的骚扰很严重,但到底没有达到杀人放火、毁灭村庄的程度。

1.第一次过鬼子,是1938年4月21日的上午9点钟。听说又过军队,村民本不以为然,一经发现是日本鬼子,顿时全村震惊,男女老幼蜂拥着逃出村外,躲进燕子河西岸的树林子了。我和村里几个胆子大的青年没有走,躲到离公路5米的东门里边,隔着围墙,从门缝里向公路上瞧着,看得十分清楚。

鬼子兵排着四路纵队,黄军装、尖顶小沿军帽、黄绑带、翻毛皮鞋,肩上扛大盖步枪,黄面皮,和中国人差不多。步兵中间夹杂着炮车,单人马车上,拉着弹药箱,随后又出现18辆没有门的铁牛车(坦克)。看样子不下几千人,他们没有停留,就沿着公路奔临沂方向去了。

鬼子过去以后,村民又陆续回到庄里,这时有几位年长的老农发话了:“怎么样,我说鬼子来了也不会怎的吧,这不,人家鬼子连公路线都没下,不就安静地过去了吗……不用怕。”几个老人对自己的估计很得意。

2.第二次过鬼子,是1938年4月29日的上午10点钟。也就是第一批侵占临沂城的鬼子刚刚过去的第八天。这批鬼子不过千把人,但带的辎重车百多辆。这些鬼子来到后杨官庄南门外的广场上,住下休息了。由于第一次鬼子兵经过,没有不正常的情况出现,躲在村里没走,偷看鬼子的人就多了。大家都鸦雀无声地躲在村南门里的围墙根下边,睁眼向外看。

(1)火烧活鬼子。这些鬼子一住下,第一件事情就是忙着烧饭,他们用铁棍子把军用饭盒串成一排排的,架在火上烧起来,他们第二个不同寻常的事,就是烧人。大家突然发现在卡车上抬下4个负伤的鬼子来,这4个鬼子的外衣上,都浸着一些血,还能活动,显然没死,一个带洋刀的鬼子,站在那里指手划脚,哇啦哇啦地叫,听不懂说些什么。只见几个鬼子兵,抬着一个受伤的鬼子,直往熊熊的火堆上靠,大家悄声说:“看那,这么暖和的天气,鬼子还要烤火呢!”

话刚落地,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几个鬼子兵把受伤的一个活鬼子,扔到火堆里了,在火堆里挨烧的鬼子,挣扎着,要躲开火堆的样子,被几个鬼子用棍棒按住了,后边正要被烧的3个活鬼子,哇哇乱叫,挣扎着不愿进火堆,但很快也被按到火里了。大家简直被这烧活鬼子的一幕惊呆了,都说:“鬼子真狠呀,怎么舍得烧自己的活人呢!”

(2)鬼子真杀人。天到正午的时候,鬼子们烧好了饭,吃饱喝足了以后,看样子是要收拾起程了,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前、后杨官庄,两村中间那片菜园子地方向,咯咯地响了一阵机关枪,大家也并不以为然。当鬼子全部向临沂方向走完了以后,村民便一拥而出,争着出来要看看4个鬼子烧成什么样子。可是除了一堆没有全熄的余火以外,什么也未发现。

忽然听到西边菜园子里有人大叫:“可了不得了,鬼子把装二打死了!”接着又有人大喊:“快来呀!胜堂也被人打死了!”一时人群便都拥向那片菜园子了。

我最先看到的是装老二一家的尸体,装老二38岁,姓李乳名小装,兄弟三人,排行老二,无名字,村中呼他装老二,是一户仅有2分菜园的贫苦农民,4个孩子,3男l女,最大的9岁,连同妻子,一家6口,靠装二常年打短工糊口。他在村里没有房子,仅有用高梁秆,在村外二分菜园子边上搭起来的一个草窝棚,一家6口,常年就住在这个草棚里。

鬼子来的时候,装二正在一畦韭菜地里锄草,他的头上、腹部,一共中了7颗子弹,死后手里握着一把锄草的小锄;3个大一点的孩子,一起倒在草棚门口;妻子敞怀露乳,乳上洞穿一弹,还流着鲜血,头部脑浆外溢;怀中未满月的女孩,下腹挨了一枪,肚肠一段露出腹外,满身鲜血,还没有死,两只小手紧抓着妈妈的衣衫,哇哇哭着,想向妈妈身上爬。

我赶紧抢着抱起了这个负伤的女孩,希望她能活下来,不料她伤重流血过多,只几分钟就在我怀里停止了呼吸,她那生前痛苦的眼泪,仍挂在孩子的鼻翅上,我托着这个降临人世28天,就被鬼子的机枪夺去了小小的生命的女婴尸体,手在抖,心在跳,眼泪就是止不住。所有围上的男女老幼都在低着头抽泣。我把孩子的尸体轻轻地放到她母亲的尸体旁,让她伴随着母亲去吧。

另一个死者是30岁的贫农男子汉,叫胜堂的,殷姓,大号殷茂堂,他的头部、脖子、肩上、胸部,中了至少10粒子弹,胸部已被打碎,死后头部枕在一个粪框里,手里仍握住一个粪插子,显然是背着粪框上菜园子的当口被鬼子的机枪扫射上的。这一家6口加上殷茂堂,他们的手上并没有武器,也并没有妨碍着日军什么行动,可就在鬼子快要动身上路的刹那间,日军一不高兴,一阵机枪扫射,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杀害了。当他们亲人挂上孝,大声哭喊着死者名字,抬着7具尸体的时候,村民沿街跪下,给冤魂送行,一片哭声。

3、第三次过鬼子——场凄惨的浩劫。

国破则家亡,这是千古定律,祖国被入侵,家园被占领,侵略者就想为所欲为了。

后杨官庄第三次过鬼子,是1938年的4月30日。也就是第二批鬼子在这里杀害了7条人命,走后的第二天上午。这第三批来的鬼子兵,步兵、炮兵、骑兵都有,大约3千多人,其中有骑兵5百多。

当在公路上负责观察动静的小伙子发现尘土飞空,沿公路自西而东又来了鬼子的时候,顿时,哨声、锣声一齐响,大喊着:“鬼子又来啦,快跑呀!”这次可就没有一个人敢留在村里不走的了。东西来不及收拾,转眼全村走空了。

人们跑得离开村庄远远的,向村上远望着,总想鬼子过去了,好回家做饭。不料盼到日落也没见鬼子走。原来这些鬼子进到村里住下来了。村民因为情况紧急,衣食都没带出来,野外露宿,大人还好,老人、小孩吃不消,那就只好摸着黑,向四处的邻村借宿了。

(1)四十八天。

逃难的人虽暂时躲在邻村,可每天都翘首遥望着自己庄上的动静。担心鬼子进了村,自己的家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牲畜、家禽没人喂,不都饿死了吗?可是白天看不到鬼子的人影子,夜晚也听不到村里有狗吠声,难道各家的狗也都跑了吗?人们就这样一天天地盼,一直盼到1938年6月18日,整整盼了48天,总算盼到这批鬼子撤走了。

(2)鬼子走后,村里什么样?

作为失去温暖家庭的村民来说,那种想回到家里看看自己的家什么样子的心情,只有当事者才能体会到。

甲、走时容易进村难。

逃难的时候,庄里的人没有什么障碍,出了村也就匆匆而去,但回来一看,自己的庄子可早就面目全非了。

村的周围,布满了纵横曲折的军用壕沟,沟外是铁丝网,网外是木寨,这些木寨,全是用大小半截仍联在树干上的树头向外倒下排起来的,很难通过。

这些军用壕沟的纵深处,都延伸到村中的房屋里。

进得村来,到处是破碎的家具和数不清的禽骨、兽皮,所有的家禽家畜,一个也看不到。看家的狗呢,全部被鬼子毒死了,而且大部分狗都死在自己主人的家门口,显然是中毒以后,挣扎着跑回生前常守的家门口的。

各家的门和窗子都不在了,木窗和木家具被鬼子当了烧柴。门被鬼子当了工事盖板了。

各家做饭的锅里,堆满了大小便,原来鬼子们把饭锅当便池用了。

鬼子的马,都拴在有粮食的房子里,盛粮食的墩子、瓮子、大缸都当成了喂马的马槽,这些马可以看着槽里的粮食吃,光吃不说,加上踢蹬,容器踢坏了,大量的粮食流到地上,粮食和马粪、马尿混到一起了。只见院内院外成片的粮食散在泥土里,鬼子率兽吃人的场面。

鬼子的工事,一部分修在村民大片祖林上,林树砍光,棺木外露,白骨暴天。

六月的天气,气温已高,鬼子杀死吃剩的家禽、家畜,加上死狗死猫,村里村外,臭气冲天。

乙、小统计:

两次过鬼子,给村上带来的空前浩劫,财产的损失是无法算清的,仅据不完全的统计:

被残杀的村民7口,其中壮年2,妇女1,儿童4,其中有初生28天的女婴1名。

损失:鸡1237只、鸭803只、粮食48万斤、羊29只,驴、马、骡43匹,其中马、骡各9匹,房门被损45件,木窗318件,木制家具871件,毒死狗215条……总之,村民财产荡然无存了,这真到了国破家亡的程度了。

4、浩劫以后。

(1)重整家园。当全体村民回到村里,看到自己的村庄、家园被鬼子毁成这般模样的时候,没有唉声叹气,胸中充满极大的愤怒,面上布满了“阴云”,好像火山就要爆发的样子,不约而同地拿起了工具,合力打扫街道,清除垃圾,整顿家园,不几天,就把村里村外,打扫干净了。

(2)整修祖坟,宣誓抗战。

长辈带头,掩埋好祖先的棺木和尸骨,祭拜了先人在天之灵,当场宣布:“誓死抗战到底。”这是全体村民愤怒的共同心声。以往村上处理各种大事,还从来没有像今天发誓打鬼子这样心齐过。

(3)拜共产党、八路军为师,学打鬼子本领。

当时当地和全国一样,抗战的呼声很高,各大小武装,都打出了抗日的旗号,到底谁是真抗日,谁真能抗日,老百姓一时吃不准。投错了军,走错了路,再想回头就难了,终于打听到共产党、八路军抗日最坚决,打鬼子最有办法。

全村一致,选送了李尚、李鸣告、李鸣先、李华源四个青年学生,经傅家庄的赵康舟先生介绍,于1938年6月27日,去了沂蒙山区,投奔八路军山东纵队,到沂水县岸堤村主办的抗日军政干部学校,学习抗战了。

一进校门,迎面墙上一幅巨大的漫画,把四个学生吸引住了。

画面上一个英武的大汉,怒目横眉,两手把一口大刀横按在一块磨刀石上,正在起劲地磨着,瞪着眼睛好像他就要杀人的样子。磨刀石上写着“山东抗日军政干部学校”。上边写着四个斗大的字是:“砺我之兵。”

入校以后,不论是生活方式、功课内容,都令我们耳目一新,真正算是开了眼界。

结业后,山东纵队组织部长程照轩同志把我分配到二支队,又由二支队组织部长素仲林同志,设法送过封锁线,回到阔别半年多的家乡。把校中见闻,向全村一讲,村民欢欣鼓舞地说:“咱们找共产党找对了。”

由村中长辈主持,召开了全体村民大会,会上采取自愿的方式,号召全村,为了保国卫家,打鬼子,有钱的出钱,有枪的出枪,有人的出入,不愿参加的,绝不勉强。当场报名参军的中、青年80名,挑选了合适的61人,凑足了长短枪41支,其余的人,暂时以梭标、大刀、土炮为武器,等打鬼子得了枪再加充实。

1939年春,3月15日,在这里正式组成了一个抗日连队,公推李承钦为连长,姜善荣为副连长。请八路军当地领导干部丁梦孙同志决定,把这个新成立的连队,编入了八路军南进支队后方司令部的独立第五营,序列是五营的第二连。

从此以后,这支子弟兵,在党的领导和当地群众的关怀下,驰骋在广阔的沂河平原上,和万恶的日本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在反扫荡、反封锁、反碉堡,反利用土匪破坏根据地,反特工活动等等,各式各样的斗争中,展开了全面的较量,致使嚣张一时的鬼子兵,被打得日夜不得安宁。同志们发誓要向鬼子讨还血债,为死难的同胞报仇。

四、焦土抗战,鬼子胆寒。

日本军国主义的头头们,敢于全面入侵中国,总认为像一盘散沙的中国人,是不堪一击的。他们的错误就在于过低地估计了中华民族的凝聚力。且看后杨官庄的人民是怎样对付这些日本强盗的。

1、“桥梁”。

抗战后,我党领导的八路军,在山东境内的渤海、胶东、鲁中的沂蒙、鲁南的抱犊崮、滨海的马连山区,建立了五大战略根据地。其中鲁南军区通往山东军区所在地,滨海根据地的交通线,就在敌人占领的沂河平原上。她西起抱犊山区的东洳河,东至马连山区边沿的麦庄,是连接东西山区的一座大“桥梁”。

2、封锁线上的交通口。

由于后杨官庄所处的地理和居民条件的优越,这里便是我军通过临枣公路封锁线的重要交通口。抗战期间,80%以上的人员和军用物资,都是从这里过往的。在全体村民的帮助下,这个交通口,始终没有被鬼子封锁住,直到抗战胜利。

3、交通口上的卫士。

居民们,白天监视着公路上过往敌人的一切活动,夜晚在交通口上,站岗放哨。为过往军队提供担架和向导。这里是一个全民性的情报站,也是我过往军队的一个兵站,是保卫交通口的义务护路队。

4、和鬼子争夺交通口的大决战。

全村把一个连队的子弟兵,送往前线的消息,这里白天走敌人,夜晚过八路的情况,汉奸走狗向鬼子报告得一清二楚。敌人是决不会容忍在他们的占领区里有这种情况存在的。

(1)、四次安设伪军据点,均被粉碎。

1939年6月至9月的这段时间里,由临沂道尹公署顾问川本正雄带领伪乡长吴克器、赵忠勇和伪军总计约三干人,四次到后杨官庄,强行安据点。都被我军民协作,全部粉碎了。

(2)、鬼子要来了。

川本正雄率领的伪军伤亡200人,被俘18名,伪乡长吴克器被击毙,伪乡长赵忠勇负重伤,终没能安上据点的事实,实际是抗日军民向鬼子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狂妄自大的鬼子们,如何会甘心呢,敌人要向后杨官庄的村民报复了。

窑北头煤矿上的情报站发挥了重大作用。

为什么对敌人活动的情况得到的那么准确及时呢?因为在窑北头煤矿公司里,有我们建立的第一个情报站。这个煤矿的位置,在后杨官庄东北3公里,也是座落在临枣公路上,路的两旁都有矿井。后杨官庄的居民,90%都姓李,百年以来,窑北头煤矿的开采权,始终掌握在李姓家族的手中。

鬼子来了以后,矿上向临沂伪道尹公署备了案。在鬼子那里,是一个合法的采矿区,也是在民主政府备案的纳税矿区。后杨官庄的居民,每年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在矿上工作,故亦工亦农的收入,生活比邻村好得多。

公司的经理、副经理、工程师、主管业务的干部都是八路军军属;公司机关的150名工作人员,包括伙房和门卫,绝大部分是后杨官庄人。其中抗战家属就占了31名。

公司的经理、董事和商业外交以及住在城里办事处的人员,都有伪道尹公署发的特别通行证,他们可以自由出入鬼子守的城门。为了抗战,他们充分发挥了矿上的财源优势,有意结识伪军政人员,厮混在他们花天酒地的场合里,搜集情报,为我所用。

伪道尹公署姓张的一位四科科长,就被暗中吸收成了矿上董事之一,这一来,作为道尹公署顾问川本的活动,便直接置于我们的监视之下了。这个公司,实质上是地下抗战情报站,安插在敌人占领区的地下大暗堡。这个地下堡垒,八年抗战中,为国家作了出色的贡献。一直坚持到鬼子投降。

(3)决不能让鬼子安据点。

得悉鬼子要亲自出马到这里安据点的消息,全村震惊。村上的决策人都在矿上。连夜报告了有独立五营军代表参加的军民联席会,分析了问题的严重性。一方是要安上鬼子的护路据点,另一方是不让鬼子安据点,坚决要保住抗战的交通口。

问题的严重之处在于:这里既不是抗日根据地,也不是边沿区,是在敌人交通线上,一个孤立的村庄。不顶,鬼子要来住;要顶,不但顶不住,照鬼子的习性,很可能出现血洗全村的大暴行。即使村民全部牺牲了,也与事无补。

全会一致认为,既要杜绝鬼子安据点,又要保住村民的生命安全,出路只有一个,那就是:走人和焦土。走人,就是居民全部搬走;焦土,就是把全村变成一片平地。试想,世世代代住下来的小庭院,舍得毁掉离开吗?走了后,土地又怎么种?一系列的重大困难,没有全体村民的同意,谁能决定得了。

敌情紧急,事不宜迟,散会后,立即回到村里,召集全村家长,秘密地开了会,把敌情和会上讨论的看法,和盘托出,要求各家商讨后,提出自己的意见。

出人意料的齐心。

不到半天,各家的意见就汇齐了。答案出乎意料的一致:“鬼子来了,我们完了;据点安不上,抗战、生产有保障。”各家都表示:“只要村上一声令下,搬家投宿的事,不用领导操心。”

(4)一把火,烧掉了鬼子的嚣张气焰

后杨官庄的建筑群,十分壮观。400多间瓦房的集中点上,穿插着8座大炮楼,150米长的东西大街上,竖立着横跨天桥的3栋过街楼,四面八方的射击孔,组成了纵横交叉的火力网;燕子河水,在围濠里绕了一圈又回到主流上,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村内有村的大城堡,鬼子住上,不用再修就是一座坚固的碉堡。

村上家庭会后的当天下午,煤矿公司里复会了。对全村一致抗日的坚强意志十分感动。

会议决定:第一,首先毁掉那片敌人喜欢的建筑群,不到万不得已的形势下,所有草房一律不动,把损失压缩到最低限度;第二,31户有困难的军属,全部转移到窑北头村里,由公司负责,安排他们的住宿和生活供给;第三,严防敌人发觉,白天不动,限定两个夜晚,悄声搬完。通知一下,按时搬迁一空,鬼子还在梦里呢。

(5)举火之夜。

1939年10月6日的夜晚,是一个无风的夜晚。分工负责焚烧自己楼房的房东们,早已在自己的宅舍里摆好了引火物。各家都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安闲地聊着天,静候着八点钟,村外三声炮响的信号,一齐点火。今天晚上,好像村里有什么大喜事一样,人们都在嘻嘻哈哈的,说着悄悄话,估摸着大火一起,会把鬼子们变成个什么样子。

转眼八点已到,只听到村外,震耳欲聋的三声炮响了(是农村喜事上用的铁炮,用来作点火信号的),各家一齐点火,一时楼房瓦屋都着了火,开始是烟火弥漫,呛得人喘不过气来,转眼烈焰升空,光照四野,漫天彻地一片通红,顿时全村沸腾了,再也不用担心被鬼子发觉了。

炮响三声,就是要让鬼子知道,这里点燃了抗日烽火,炮响三声,就是想把几十里范围内尚未入睡的乡亲们请出来看大火。大火是抗日的宣传队,大火是给鬼子的挑战书,大火长了抗日人民的凌云壮志。小伙子们围着熊熊的烈火,兴奋地跳着,大声地骂着:“日本鬼子狗娘养的,你们来吧。老子在这里等着啦……”

我问李琴家的老太太,“大娘,你烧掉了自己的瓦屋,难过不?”她说:“大侄子,话不能这么说,你们拿命抗战,我献出这几间破房子,算得了什么,打不走鬼子有活路吗?看看装二的一家6口,死得多惨哪!”这位70岁的老人,讲得多么感人。

墙倒屋塌,一片焦土。

为了打消敌人利用楼房屋基,重建据点的企图,全村动手,花了四个通宵,把这里变成一片焦土。收工时,汗流浃背的村民们大大舒了一口气,大家脸上都显出轻松的笑容。

鬼子退缩了,村民胜利了,交通口保住了。

1939年10月12日,川本正雄和宪兵队长高桥之柱,开着8辆汽车,来到后杨官庄的火焚现场,转了一圈,边走边和金翻译哇啦哇啦讲些什么,两个鬼子的脸上,布满了阴郁的愁容,然后夹着尾巴,一溜烟地跑回去了。

次日,情报站传出了金翻译的消息,鬼子说:“后杨官庄这个地方的居民,被共产党带坏了,这个地方,绝对不适合安据点的。”鬼子就这样乖乖地撤回了在这里安据点的企图。150户草房的居民又安全地搬回了自己的庭院。

夜晚,交通口上又有了义务护路的岗哨,尽管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这里出现了更加艰苦的斗争,但这个交通口始终没有被敌人破坏掉,一直畅通到抗战胜利。(李晓梅整理)

李华源同志:(1918 - )山东省苍山县(今兰陵县)神山镇后杨官庄人。1938年6月于济南市建国中学毕业后,参加了八路军山东纵队在沂水岸堤举办的山东抗日军政干部学校,年底结业后返回家乡发动组织抗日武装。1939年3月任山东纵队南进支队后方司令部独立第五营副营长。

1939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10月任八路军独立五大队参谋长。1940年3月任临沂游击总队参谋主任。1941年3月任中共临沂县委委员、军事部长、县大队长,12月任沂河支队一大队长、参谋长。

1942年10月入中共山东分局党校学习。1943年3月继续担任沂河支队参谋长。1944年5月任沂河军分区副参谋长,12月调鲁南军区司令部任四科科长。1946年5月参加华东局党校土改学习。1947年4月任华东军政大学营、团级干部队队长。1948年5月调任山东军区泰山军分区参谋处长。

1950年10月参加抗美援朝,任步兵十一团团长兼政委。朝鲜战争结束后,重回山东军区。后转业到济南铁路局任机关党委副书记。1956年10月任济南铁路局客运处副处长。1958年1月任徐州车务段二段段长。1962年4月任蚌埠铁路局客运处副处长。1964年任上海铁路局上海列车段段长。1978年1月任上海铁路局生活处副处长。1982年10月离休。离休后任上海铁路局老干部直属部军事研究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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