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屋的故事格林童话简短(童话电影战栗糖果屋)
近年影坛出现不少重新解读童话故事的作品,有些将故事搬到现代的时空背景,有些试图从老故事发掘新的价值与时代意义。而「女巫」形象的翻案,则是这些作品最关注的主题之一。女巫在童话扮演的角色,逐渐从单纯的反派或恶魔奴仆,变成自然秩序的守护者及遗世独立的智者。
但这不代表女巫失去骇人的力量或威胁性。事实上,现在的女巫更像克莱丽莎·平蔻拉·埃思戴丝(Clarissa Pinkola Estes) 的《与狼同奔的女人》对巫婆巴巴雅嘎的解读:她们既保存生命、也掌管毁灭。理解她们的知识需付出代价,然而一旦通过她们的考验,便能以敏锐的直觉及多元的视野重新理解这个世界。换句话说,她们是故事主角必经的成年礼,也促使他们认识自己的责任与使命。
《战栗糖果屋》以女性视角解读 扭转「力量」的意义
类似的女巫形象也出现在奥兹柏金斯 (Osgood Perkins)执导的《战栗糖果屋》(Gretel & Hansel) 。电影打从片名就颠覆了《糖果屋》的人物关系,让立场较弱势的女主角葛丽特变成叙事者及保护者,可看出它以女性视角重读《糖果屋》的意图。剧本除了叙述葛丽特追寻自我的艰苦过程外,也让女巫彻底脱离了呆板的邪恶面貌。严格来说,女巫甚至成了全片的第二女主角。她亦正亦邪、非善非恶,时而令人恐惧,却又令人动容。电影不需要像《黑魔女:沉睡魔咒》(Maleficent)一样将女巫描写为纯粹的受害者,也能赢得观众的同情之泪。
《战栗糖果屋》从格林童话借用的素材并非只有《糖果屋》。片中的情节或对白都有向《小红帽》与《杜松树》(The Juniper Tree) 等故事致意的巧思,并还原了这些故事影射性行为、虐待儿童或食人的原始面貌(例如猎人对葛丽特的叮咛、葛丽特的预知梦,还有女巫获得力量的方式)。这些隐喻也突显了故事背景的凶险氛围与破败气息。在瘟疫横行、女权低落的古早年代,葛丽特只有成为帮佣或贵族禁脔等有限的人生选项。她与弟弟韩赛尔(原作为兄长)离家的理由,也不再是继母从中作梗的结果,而是生母不得不采取的生存手段。面对这近乎绝望的处境,女巫的家成了姊弟两人硕果仅存的避难所,而对离群索居、独善其身的女巫来说,与她拥有同样天赋的葛丽特,无意间成为点亮孤寂生活的一盏明灯。
苏菲亚莉莉丝演出女主角
葛丽特与女巫间近似母女或师徒的互动,是《战栗糖果屋》最耐人寻味之处,也是电影对原作故事最大的颠覆。女巫毫无保留的将知识传授给葛丽特、引导她发现自己的潜能,且教导她独立自主的重要。但相对的,葛丽特必须舍弃包括韩赛尔在内的一切牵绊,并学习成为冷酷无情的掠食者。在这个人吃人的时代,「食人」不但是继承与彰显力量的方式,也成为女巫必经的诅咒循环。葛丽特在片尾的抉择,除了象征旧时代女巫形象的终结外,也扭转了女巫「力量」的意义。所谓的力量不再只是被动接受的诅咒,或被害者自力救济的手段,而是重新认识自己的优势,做出建设性的改变,成为撼动世界的魔法。
奥斯古柏金斯将《糖果屋》巧手改造成具启发性的女性寓言。不过对阅听大众来说,这次的改编似乎稍嫌曲高和寡。电影的步调低沉缓慢,充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它的镜头与色调有着独树一格的个人创意(例如对三角形符号的运用),但也散发迷离狂乱的不安气息。此外,许多以意象与隐喻带过的剧情细节,由于缺乏解释,无法让观众进一步领会故事的精华。整体而言,观赏本片的过程,就像接受童话里的女巫考验,虽然眼界大开,但能得到多少收获,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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