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改编成中文的经典歌曲(不管你愿不愿意)
几乎在中国所有正处于爬坡阶段的行业当中,都有这样的成熟模式:以“来料加工”的方式进行贴牌生产,将外国核心零部件拼凑成国产货。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划算且少有争议的。
港台唱片业也是这么干的,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并不只能用“划算”来形容,更多的时候是“毁”了集体记忆。而现在的“80后”一代正在集中进入“毁”记忆的时间。
有一天你突然发现——
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其实叫《What's your name》,由一个日本少年组合首唱;《红蜻蜓》的原唱其实是一个1956年出生的日本摇滚大叔。
王菲在1992年的成名之作《容易受伤的女人》,翻唱自一首日本老歌,这首歌在上个世纪70年代末就有了。也就是说,当年中国的流行乐要比日本晚了20多年。
据不完全统计,港台歌手至少翻唱了中岛美雪原创的70余首歌曲。
这就形成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中岛美雪,1952年生人,比中国大部分“80后”的父母的年纪还大,但她在跨度40年的演艺生涯当中,足足影响了中国三代人,而大多数中国人并不知道这位日本歌手的存在。
2001年,台湾歌手李翊君推出一张新专辑,所有歌曲都翻唱自中岛美雪,可见中岛美雪在华语唱片工业当中不可忽视的幕后大姐大地位。
玉置浩二则是另一位被翻唱最多的日本男歌手。
主力翻唱者包括谭咏麟、李克勤等人。还记得《红日》这首励志粤语歌吗?其实是彻头彻尾的日语歌。
也就是说,1958年出生的玉置浩二假手众多香港歌手,间接统治了大陆流行音乐市场长达十余年。
细究起来,日本演艺界向港台输出核心资源——歌曲,并在香港“贴牌”——也就是换个歌词,换个歌手,重新包装,然后送往大陆以及东南亚音乐市场,并不是圈内的秘密。
只是互联网日渐发达的今天,这些曾经的贴牌流行音乐的规模,才慢慢被圈外人知晓。
这也是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跑马圈地的过程。
1991年,周华健发布专辑《让我欢喜让我忧》,主打歌风靡一时并且传唱至今。但其实这首歌的歌曲版权从日本购买之后,歌词一直难产。
制作人李宗盛起初让周华健来写,周面有难色,他的心态很简单:我们要做原创音乐,为什么还要翻日本的口水歌?
到了进棚录音前一晚,周华健给李宗盛打电话,说写不出来。当时李宗盛和时任女友正在香港度假,怒气冲天的李宗盛挂完电话,一个人坐在卫生间的小板凳上写歌词到凌晨。
按照李宗盛的说法,头两句“爱到尽头覆水难收,爱悠悠恨悠悠”分明就是写不出来了,在乱写。
结果却是这首翻唱歌曲红得一塌糊涂。
另一个故事也基本代表了当时港台唱片工业的常态。
《花心》的词作者厉曼婷,刚进滚石唱片公司不久,一次与李宗盛吃饭,李宗盛叫嚷着说晚上要录音了,歌词写不出来,请厉曼婷来写,要下午交稿。厉写了两个小时交出去。
于是,厉曼婷成了徐克电影《东方不败2》的主题曲词作者。
插一句,《花心》也是一首日本歌,准确地说,是一首琉球歌曲。原作者喜纳昌吉,是琉球国三司官杨太鹤的后人,日本吞并琉球后改姓“喜纳”,所以喜纳昌吉本姓杨。
这首歌原本是一首反战歌曲,经厉曼婷改词之后,成为一首彻头彻尾的情歌。
相似的例子还有邓丽君的《又见炊烟》——抱歉,它也是一首日本歌。原曲的场景,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带着孩子在自家后院想念战场上的丈夫。
词改完之后,也使整首歌的情绪大变。作词的老先生庄奴,一生作词3000余首。
你一定听过他写的歌——《冬天里的一把火》,这是他60岁左右时写的。但是,同样很抱歉,这首歌也是翻唱的……原曲叫《Sexy Music》,由一支爱尔兰家庭乐队创作。
这还没完,你听听这首原曲的前奏就知道,跟刘德华《独自去偷欢》的旋律简直太像……
萝卜快了不洗泥。陈慧娴在1989年7月发布的代表作《千千阙歌》,是一位日本歌手在同年2月出版的歌曲。
其中《千千阙歌》中的“阙”应为“阕”,香港宝丽金唱片公司出版专辑时,把歌名都搞错了。但因为歌曲很快走红,这个错误也就没再去纠正。
总之,在那个出专辑就像开动印钞机的年代,港台大红的歌手,得到的待遇是音像经销商付货款预订,一出手就是上百万的专辑销售量。
歌手如果勤快,一年能面向不同市场出四张专辑:国语一张、粤语一张、英语一张,再来一张精选集。
原创产能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将日本歌改头换面就是现实选择了。只是这种商业考量最终成为影响几代人集体记忆的最大变量。
大家可以想象80,90年代的歌手创作能力有多不足,正好证明了现在原创人才是有多重要,像周笔畅,许嵩,《凉凉》的作者刘畅等一些很有才华的创作人是有多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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