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晨和袁弘(送我上青云用三个人)

去年8月,由滕丛丛自编自导,姚晨监制并主演的电影《送我上青云》在各大院线上映,作为一部女性题材的文艺片,这部电影能够得到了大部分观众的一致认可,实属难得。

“我想和你做爱”。

这是电影主角盛男,不顾自尊,对一个仅有两面之缘的男人说的最露骨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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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除了有这样的台词,更有相关的画面,不断地在重复“爱欲”的主题,就连著名作家李银河也曾表示:“电影提出了一个对女性来说特别重要的问题,就是女性的性愉悦权力,这部电影很少见地直面了这个问题。”

有些刻意的台词和情节,不够强、不够惨,却不屑于与人同流合污的盛男,自恋而没有自知之明,却极度渴望成功的男人四毛,谜一般的理想主义者刘光明,年逾50,却仍天真的梁美枝,被“食色”二字打破辟谷规则的老爷子,肥头大耳却拥有金钱和权势的蠢人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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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让我们感受到这部电影的简单和直接,没有什么多余的角色和累赘,导演用了大量的功夫,去刻画他们所面临的的环境,天青色的基调,烟波渺渺的峡谷,仿佛罩住了所有的光源,让每个人都迷失在雾色重重的生活里。

这部片子,除了“爱欲”,“性满足”,大家所说的“女性,女权”,还说了什么?

又有多少人,迷惑于“爱欲”二字,而忽略了导演着重描写的三个人,他们便是盛男,四毛和刘光明?

导演用这三个人,道出了人的一生里,递进式的三重渴望,那便是从成功,到尊重,再到活着。

他们,是如何递进式地嫁接在这三个人身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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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重渴望:成功

“成功”这个词,能带来的满足,无疑是巨大的,它代表着许多可以做到的事,这其中的对比和对立,电影里以四毛的执念,用李平作为参照,把“成功”二字,做出了最形象的解释。

电影的开端,便是身为记者的盛男爬山去调查一场大火的情节。

很多记者,不可否认是拥有很强的正义之心,也有发现真相的执念,当盛男带着自己的疑问找到证据的时候,不曾想,这场火的直接受益者李平,早已借着“救火”的幌子,名利双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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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对着李平点头哈腰,费力讨好的,正是那个连盛男都鄙视至极的四毛。

盛男跟四毛在争执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么两句话:

“比起色盲,渴望成功才是绝症”

“我找你跟我一起工作,那是因为你比我更擅长跟傻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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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的简单两句话,透出了几个讯息:

  • 四毛是色盲,这是为盛男后面扯他后腿埋下伏笔的
  • 四毛渴望成功,但却是“绝症”,也就是没救的那种,渴望成功为何却没救?因为盛男看出了对方的渴望只会是渴望,而不会成为现实。
  • 四毛性格圆融,但跟随的人却都不是有底线的成功之人,四毛跟着这样的人,最终也只会变成随大流的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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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盛男会这么说一直挣扎着,努力着想要成功的四毛呢?而四毛所理解的成功,又是什么呢?

盛男从小就生活在相对富足的家庭里,她没有尝试过缺钱的滋味,当记者,大概也是率性而为,当然,后期她们家破产的事按下不提。

可以说,盛男看过太多真正的成功人士,知道他们应该是什么样的,具有什么样的潜质。

而四毛呢,眼皮子浅,就连一篇文章报道,都明晃晃地忽略掉盛男的名字,还美其名曰“我怕连累你,都没敢署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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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毛渴望成功不是错,但毫无原则底线,光靠嘴皮子,这就不是成功人士的特质。

他可以抢功,把该属于盛男的新闻报道据为己有还理直气壮;

共事多年的盛男患癌,他还不忘从人家身上褥羊毛,人家为人写自传赚的救命钱,他还要捞一笔才算;

对着李平各种吹捧,八面玲珑,却没有自知之明,总觉得自己是最好的,最厉害的,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来的自信?

李平的父亲去世,灵堂之上,他还不忘拿着合同去提醒人家,得履行合同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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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四毛这个人,对成功的理解,更多的只是停留在拥有财富上面,他以为,只要拥有了财富,其他的也会顺势而来。

可惜,他集万千理想于一身,但眼皮子却只有咫尺天地,空有凌云之志,却借力也不得上青云。

电影里,也很巧妙用“爱欲”的满足与否,挑明了四毛这个人自鸣得意的东西,最终不过是个人的自以为是。

尤其是,四毛说自己做了一个“彩色的梦”,可梦里,风却是软绵绵的,那是一种无力感,无力借予他,助他上青云。

在这里,“送我上青云”里的“青云”是成功的指代词,这里,于四毛而言,是烟雾重重里,若隐若现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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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重渴望:尊重

一个人,有了金钱,有了权势,有了地位,会想要什么?

是尊重。

在电影的几个主要角色里,谁是有钱有名有权势的?

只有李平一家。

李平的父亲,年纪大了,早已避世,李平自己,用金钱地位,得到了那些人表面的恭维,却有着强烈的征服欲,李平的女婿刘光明,不过是靠着入赘,获得了财富权势,但却是毫无尊严,不受尊重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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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时候,刘光明这个人物,跟个谜一样。

从他口中所说的“你觉得人的肉眼能看到多远”,“我们肉眼能看到的,远远比我们想象的更远”,加上他对那个“骗子”关于棺材的那些话,让人不自觉地就产生他是个“世外”之人的错觉。

总觉得,这是个理想主义者,口口声声的哲学思想,声声念着的时间和灵魂永恒性虽有些刻意,有些尴尬,但不妨碍这个人设的讨喜,也难怪盛男也会对刘光明印象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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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刘光明也不过是个“形而上”的人物,他没有盛男想象的出尘避世,更没有自己想象的如同哲学家一般地有傲骨。

相反,他过着的,不过是低头哈腰,用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身体,换取财富地位的生活。

“上门女婿”不好当,尤其是跟老婆一家子思想都不在一个层面上,不受丝毫尊重的“上门女婿”更不好当,于是,在这样诡异的家庭里,刘光明的心理,才变得怪异。

初中的时候,刘光明背圆周率就能背到100位,对于那个没文化的县城而言,这就是个神童一般的存在。

也许正是“背圆周率”的“神童”举动,让李平的女儿,对他的迷恋日愈加深,以至于高中的时候就说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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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的“神童”,到最后也没考上他想考的大学,连续三年落榜,最后勉强上了个大专。

背圆周率,则成了他妻子时不时嘲讽几句,成了他讨好妻子一家,乃至妻子家客人的表演手段。

刘光明这个人物,是悲情的,即便他财富加身,但他的尊严却是被踩在地上,一次次践踏的。以至于这些年,他只能偷偷地将自己的照片贴在鞋柜上,让自己的岳父每天低头那么一回,让岳父家里的客人换鞋的时候,低头那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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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在妻子祖父的葬礼上,推着轮椅,他都要理直气壮地坐在最中间,接受所有祭拜的人“仪式性”的低头。

这两个画面,诡异且不说,刘光明那眸角的笑意,才是最刺眼的。

看到最后,我们蓦然有种感觉,刘光明这人一生最绚烂的,竟只有在跳楼的那一刻,而这一刻,也不过是借着盛男的刺激。

他没有勇气逃开财富地位的诱惑,跳楼也许只是盛男的鄙视和刺激而产生的一时冲动。

最后,他的人生,仍会“保持现状”,也许,随着他儿子的长大,会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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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渴望:活着

如前文所说,盛男家境不错,从小并不缺物质上的满足,甚至,她拥有的,是许多人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她是这个城市里的高知分子,那是别人羡慕不来的高学历,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家里虽然一地鸡毛,但好在不至于扯她后腿,按照导演的话说,也就是盛男是一个既不够强,也不够惨的人物形象。

可这样的她,仍算是悲情的人设。

而这悲情,源于她原生家庭里给予的“不安全感”和“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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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跟梁美枝的争吵中,她崩溃哭喊:“是我白活了,我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努力不让你们失望,我那么努力,还是要死。”

梁美枝的“白活”,是一种对于自己心性“不成熟”的剖白,而盛男的“白活”却有双重意义。

一是她的30多年人生,从未为自己而活,一直都在努力地满足父母的需求,满足父母的希望,生怕自己一个做不好,惹来父母的不快意;

二是,她活不长了,可她仍是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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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这个人,太骄傲了,可她的心里,却是荒芜的,癌症来得猝不及防,可她想活着。

原本,她对李平这种“卖人设”的行为极为不屑,即便李平拥有无尽的财富,出入被许多人簇拥着,但盛男却打从心底里看不起他,甚至将他归为适合用四毛去打交道的傻缺。

可为了活着,她软下了自己的姿态,放下自己的骄傲,去为“傻缺”做事,为他的父亲写自传。

这一刻,她和前面那两个人没有多大的区别,同样是出卖自己,换取自己渴望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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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展采访写自传的工作以后,跟李老的相处,也许有改变了她的一些观感,但还不至于让她彻底放下自己的傲骨,于是,当李平叫嚣着拿钱砸她,要让她违背心意服他的时候,她眼也不眨撕掉了合同。

那一刻,她的自尊,她的傲骨,是张扬着的,但死亡的恐惧,却没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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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像李老,活够本了,很多事也看开看透了,她也不像,四毛和刘光明,苟延残喘着去渴望成功和尊重,她只想好好活着。原本刘光明就像是她能看到的唯一光源,即便刘光明在知道她的癌症之后,被吓得逃跑,那时候盛男都还不至于绝望。

一直到她发现,原来自己寄托了最后一些情思的“哲学家”,不过也是贪生怕死,攀附钱权的人,她心里头的那一抹光,彻底因为这一地鸡毛而灭了。

可人力不可抗,正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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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四毛对成功,对财富是渴望拥有,刘光明是已经拥有,却渴望尊重,那么盛男却是曾经拥有,如今渴望的,不过是活着。

滕丛丛在采访中提到过:“每个人到了三十岁都有一个转折,但人这一辈子就这样吗?是不是还能有点别的可能性?”

电影里的三个人,都处于而立之年,可他们却似乎都离自己想要的东西很远,这辈子,只能这样子接受了吗?

也不是,至少,盛男看懂了李老教她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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