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口的黄三太爷主要管什么(黄三太飞舟驰援九龙山)

续三侠剑53:闹海蛟胡霸大战傻英雄孟金龙。他发现自己的能耐不如人家要这样打下去非吃亏不可,顿时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打算把傻英雄骗入水中赢他。因为胡霸是在水边长大的,水性精通,不然的话怎么能叫闹海蛟呢!其实他错打了主意,他还不知道傻英雄的水性比谁都好。

在这套书当中要讲力气和水性那属头一排人物。胡霸打定主意后,打垫步跳出圈外:“等一等!孟金龙,咱俩的武艺差不多,一时分不出上下来你敢不敢跟我到水中比试?有种的你就随我来。”孟金龙一听要下水,把大嘴一咧:“嗯,行啊!在水里玩玩更有意思。你先下,我随着。”胡霸心中暗喜,认为傻英雄中他的奸计了。

于是,手提双锤来到船边,头朝下脚朝上,“咚”,就跳入海中,然后他在水里一翻,上半身露出水面:“姓孟的还不下来送死!”孟金龙跟他不一样,这傻家伙跳水没有姿势,就像走路似的硬往下迈,“嗳嘿,”嘣!掉下去了。大狄看见没有一个不乐的。孟金龙到了水里头真象一尾大鲤鱼,把身子一摇晃就跟胡霸战在一处。

等交上手了,闹海蛟这才追悔莫及。在水面上赢不了孟金龙,他一屏气沉入水中,凭借他水中的功夫把两眼睁开想暗算孟金龙!哪知道傻英雄在水里头睁眼比他还看得清。胡霸跟孟金龙打了二十个回合,一个没注意,双锤正好碰在大杵之上,因为他的劲儿没有孟金龙大,震得是两臂发麻双锤撒手。他见势不妙扭身就跑,可是他哪有孟金龙的身法快。

傻英雄一看他要溜,心说话:小子你甭走了,今个我要灌你个大肚子!孟金龙双脚踹水,“哗--”一溜水线就撵上了胡霸,左手握宝杵,右手把他脚脖子给抓住了:“回来吧孙子!”他光顾高兴忘了在水里头,一说话“咚咚”喝了好几口海水,好悬没把傻英雄呛懵了。他抓住胡霸就不松手,在水里头抡开了。

那胡霸能受得了吗?好像腿被虎钳子夹住似的、痛入骨髓呀,咧大嘴就叫上了。这一叫就灌汤了,直到灌个大肚子失去知觉。孟金龙一看他不动弹了才把手松开。胡霸的身体被水浮在水皮上。山上的喽罗们一看不好,赶紧驾船过去把胡霸抬到船上败归本队。铁公山气得“哇哇”暴叫:“来呀,快些解救”

胡霸这才保住这条性命,肚子里的水倒干了,还没缓过这口气来。铁公山让他到下面休息,又命喽罗去海底捞他的双锤。这会儿,孟金龙手扒船帮上了平船,在船上一站是耀武扬威,十分得意。“你们哪个还来?我还灌你们个大肚皮,有过来喝汤的没有?”傻英雄一说风凉话,庄客和渔户们是哄堂大笑,这情景可臊坏了铁公山。

心中暗想:这一次开战是十分不利,连败数阵,战败的人都是我磕头地把兄弟,岂不被人耻笑了?看来不能让别人过去了,去也白给。待我亲自出阵!铁公山想到这儿,周身上下收拾紧衬利落,手提大镩点手唤小船,他跳到小船之上,像离弦之箭飞快地到了平船。离平船有三丈多远,铁公山脚尖一点船板飞身就跳到船台之上。

就这一下,足见他的功夫十分出众。铁公山来到平台上把这狼牙镩横端,高声断喝:“孟金龙你过来,本寨主跟你大战三百合。”孟金龙瞪着大眼珠子一看,面前来了个黑大个,真好像半截子黑塔,虽然没有自己的砣大,小也小不到哪去呀!心中暗想:这个大块头跟他动手准过瘾。傻英雄把宝杵一举就要动手。

正在这时候就听背后有人高声喊叫:“金龙,少侠客住手,把他交给老朽。”孟金龙横杵扭头一看水面上来了只快船,船头上站前一位白发老者,闹了半天来的正是虎头大王,老侠王令。王令跟浑元侠马九成在后边督队观看,见小弟兄连胜数阵,心中甚是喜欢。

后来一看天门侠铁公山亲自登场,二老恐怕孟金龙有失,特别是王老侠客跟九头狮子孟凯关系密切,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倘若孟金龙有个三长两短,将来见到老兄弟没法交待。王老侠客跟马九爷一商议这才亲自出马。

王令的小船靠近大船,老侠客飞身跳上去,冲孟金龙一摆手:“孩子,你的脸也算露足了,快点回去休息,要饿了吃点东西。馒头牛肉都给你准备好了。”傻英雄也真是有点饿了,一听给他准备好了真是喜上眉梢:“还是老伯想得周到,我肚子真有点空了,我吃饭去喽。”

按下他暂且不说。单说虎头大王王令手中抱着镔铁宝刀,来到天门侠近前,王令冲他一抱拳:“寨主爷,辛苦了!”铁公山一看对面老者身材高大,长的虎背熊腰,掌中一把宝刀光华夺目,相貌出众,就问:“喂,老朋友你先道个名姓,你是哪一位?"

“老朽乃江北连云山的人氏,姓王名令字培生,人送绰号虎头大王是也!”“噢,你叫王令。我且问你,你跟胜英是什么关系?”“我们是老弟老兄磕头的把兄弟,我是胜英的哥哥。”“噢,怪不得你仨鼻子眼儿多出这口气,是想为胜英拔横,哈哈哈,王老侠客,我不是灭你的锐气打你的威风,在这儿轮不到你头上。”

“你看你鬓发皆白,大概有七八十岁了吧?这么大的年纪何苦来呢,气血衰败,就在哪儿坐着还倒气呢,何况动手,你不是白给吗?我铁公山小名也叫个侠客,有好生之德,同时我还惜老怜贫,不愿意欺负上年纪的人。你从哪来回哪去,你叫那血气方刚的,年轻力壮地来与我动手才是。”

“呸!铁公山闭住你的臭嘴。你得意什么?你自以为九龙山十海岛有什么了不起,在我王令眼睛里也就当个屁!全是一些毛贼草寇。别说你,就是白玉祥在我面前也不敢猖狂,你要听我的良言相劝就把胜奎放出来,如果胜奎一点也没受伤,安然无恙,我们马上就收兵撤回,如果不听老朽的良言相告,你可是自讨苦吃!”

铁公山冷笑了一声;“王令啊,你不是把话说到这了嘛,我答应你可以放胜奎,不过,我得瞅瞅你的能耐怎么样。”“嘱呀,好啊:”王令火往上撞,双手捧刀是搂头就砍。铁公山抡大镩上前招架,“开!”王老侠客一看他这条狼牙镩重有百余斤,真是碰到自己的刀上是准飞不可呀。

所以老侠不敢碰人家的兵刃,急忙把宝刀撤回,“刷”,使了个秋风扫败叶,刀走下边奔铁公山的双腿。铁公山急忙脚尖点地,腾身纵起,宝刀擦着靴子底就过去了。这铁公山从上至下连人力带镩力抡起来,对老侠的顶梁便砸;王令甩头闪身跳出圈外,铁公山这一镩砸空。二人就在平船上战在一处。

你看王老侠客不服老,觉得身子骨挺硬实,平常步履如飞不咳不喘,真要到战场上玩命明显着就不行了。十五六个回合之后,王老侠客就觉得气脉不够用、大口大口喘开粗气了,招术也不像开始那么快了,把老头累得鼻洼鬓角是热汗直淌,天门侠铁公山一看心中暗喜,心里说:老匹夫你不听良言相劝是自找倒霉!我加紧进攻,不出十个回合我就能取胜。

他把大镩抡开了一个劲儿的进攻,把王老侠客逼得围着船台滴溜溜的直转。明看着王老侠就敌不住了,急坏了马九成马老侠客,因为他俩的交情至厚,今后又是对门的亲家,能有不关心之理吗?马九成急忙把令字旗交给刘云:“少侠,你先替我掌管,待我去接应。”

说着话,老头提起五金拐杖,手托着一对铁球,点手唤小船赶奔平船。幸亏他来得及时,晚到一步王老侠客不死即伤。马九爷到了船台上把掌中的杖一晃:“呔,铁公山休要猖狂!马九爷在此。”他过来抵住铁公山,王令这才得到喘息的机会。王老侠客退到一旁把宝刀一拄地,汗如雨下呀。

老头心中一阵难过:老了不中用了,如今是风烛残年,桑榆晚景,心有余力不足啦!可是王令又一想:我比胜英也大不了几岁,为什么我三弟的功夫不减当年呢?如此说来还是我功底不扎实。老头想到这儿,把汗擦了擦,点手唤小船败归本队。

单说马九爷晃动五金的拐杖大战铁公山,结果也不是天门侠的对手。铁公山掌中这把三停大镩上下翻飞越战越猛,舞动得是风雨不透,在一丈五尺之内万难进身。老侠客这把五金拐杖尺寸还短,不能靠近人家怎能取胜?因此二十个回合把老头累得也冒汗了。

浑元侠心中一想:坏了,你看我们这俩老头还赶不上那几个年轻的,真糟糕啊!老头想到这儿有点挂倒劲儿,打着打着把右手一抖,“嗖嗖”两只铁球全扔出去了,直奔铁公山的面门和前心,这铁公山面粗心细早加防备了,上左步往右疾躲闪,一扭身子两颗铁球落空;“当、当、骨碌骨碌”,滚落在船板之上。

铁公山哈哈大笑:“马九,你用暗箭伤人谈何容易,在我面前使暗器无疑圣人门前卖字画呀!拿--命一一来!”铁公山把狼牙镩舞动如飞,比方才更急了。可老侠客马九没有办法,咬着牙关在这儿顶着,累得他通身是汗,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老侠王令看得清楚,急得直跺脚,就想让庄客们鸣锣把老头叫回来,干脆认输得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突然在西边的水面上出现几十只快船,船头上插着大旗,风卷旗号哗哗直响。在船头上站立十几个人。说时迟那时快,这几十只船就到眼前了。总辖大寨主白玉祥率领着偏副寨主在周英周老侠客陪同下正在城上观战,突然发现海面来船了,一时猜不透是敌是友,为了谨慎起见,他急忙命人通知铁公山先别打,弄清楚再说。

喽罗在城楼之上就鸣起大锣,“嘡啷啷,嘡啷啷”几十面铜锣发出警告,铁公山听得真真的,就知道情况有变。赶紧收招跳出圈外,甩脸观瞧。九龙山十海岛的大小贼寇全做好了迎击的准备,炮口对准几十只船,水手们张弓搭箭,一个个是严阵以待。单说王令、小侠萧银龙、刘云等人也吓了一跳,他们也没看清来人是敌是友,不能不做准备。

渔户们手提钩镰枪,张弓搭箭,把土炮也调准了,单等一声令下,开弓放箭外加放炮。可就在这时候,萧银龙一眼就看见了黄三太,往黄三太身后一看,红旗李昱、凤凰张七、鱼眼高恒、打虎将于兰,这小哥五个全来了。哥五个站在船头之上耀武扬威,各各抱兵刃,银龙一见喜出望外:“诸位呀,不要紧张,咱的援兵来了!”

银龙招手高声喊叫:“三哥,师兄你这边来,小弟在此!”傻小子孟金龙也看清楚了“喂,快点来呀,我在这儿呢!”刘云、张大猛、张小灵也喊。黄三太在船头上一看是萧银龙,也乐得不得了,吩咐一声:“调转船头,快与前边的船只靠拢!”说话间兵合一处。黄三太等五小跳到这边的船上,一看王老侠在座,三太躬身施礼:“老伯一向可好,三太有礼了!”张七李昱也过来见礼。

王令用手把黄三太拉住:“三太呀,莫非你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我们现在人手不够正在发愁,你们爷几个来可太好了!”黄三太点点头,转回身问萧银龙:“师弟,贾明他们现在何处?”萧银龙一摇头:“不知道,到现在也没见到香武和贾明。“噢,师父可有音信?”

萧银龙又一摆头:“不知道。咱师父现在何处我没听着信儿。”三太一听,心里头堵个疙瘩。心里说:师父,我还以为您先行一步到九龙山了!黄三太是十分担心。他往正中央的平船上一看:“师弟,那位老英雄是谁?”“那就是海口镇的庄主,咱们的好朋友马九爷马老侠客。”三太钦佩地点点头。

他们正在说话的时候,黄三太那只船上站着的这些人是急不可待:“黄少镖头,你别光顾闲谈,得给我们介绍介绍,这都是谁呀?"黄三太如梦方醒,把萧银龙、刘云、孟金龙、张大猛、张小灵老少英雄叫过来,开始一一介绍。然后用手一指刚来的六个人:“弟兄们,这是爷六个,一个爹带着五个儿子。”

他一指那位上年岁的:“要说起这位可不是外人,想当年跟咱师父胜英在一起保过镖,创办十三省总镖局的时候,他老人家出过力,姓麻,名叫麻黑塔。这五位是他的亲儿子麻大虎、麻二虎、三虎、四虎、五虎,这乃是麻家六只虎!”

孟金龙一听乐了;“都虎到一块儿了,这回咱非打胜仗不可,谁能搪得住这一群虎啊。”黄三太一瞪眼:“胡说,还不退在一旁。”傻英雄一伸舌头退一边儿去了。萧银龙就问:“三哥,自从咱分手之后,你们怎么才来呀?怎么和这几位遇在一起了?”黄三太闻听口打唉声。把离别的经过讲叙了一遍。

自从黄三太与贾明众人分手、分兵三队赶奔九龙山,黄三太这队里一共五个人,有黄三太、李昱、张七、于兰、高恒。这五个人起身从东路出发。黄三太乃是胜三爷的顶门大弟子,论功夫比别人都强,论经验比别人都多。不过三太这个人一向忠厚老实,不爱出风头,心肠比别人热。

自从分手之后,黄三太每次想起胜奎被囚禁九龙山是心如火烧,恨不能立刻把兄弟救出来,让他一家人团聚。但是黄三太也料到这不是件容易的事。那九龙山十海岛远在海外,易守难攻,有天然的屏障。官兵都不能奈何于他,何况是我们几十个人呢?因此他格外替师父胜英担心。

看目前,小哥五个奔九龙山,难免显得人单力薄,黄三太暗想:我既然是带队的,又是大师兄,就得替我弟兄的生命负责。因此他决定不走小路,只走大道,哪里安全就在哪过夜,哪儿保险就在哪儿通过。故此就比别人迟来了几天。单说这一天,他们几个正往前赶路,离海州就不算太远了。正赶上中午,太阳像一只火球照得人皮焦心燥。哥几个两鬓流汗,实在有点走不动了。

三太想:不如找个地方歇歇腿,喝点水。又往前走了一程,见有个镇子,这镇子挺大,南北的大街,东西的铺户,他们走进镇子的中心,往路边一看有个大茶棚。这茶棚上边是白布的篷盖,下边放着长条桌和板凳,旁边是大铜水壶“吱吱”直响。里边坐着不少人在这喝水闲聊。三太领着这哥四个就进茶棚了,找个座坐下后,每人要了一大碗茶,一边喝着一边歇腿。

黄三太就跟卖茶人打问:“老师傅,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啊,这地方叫麻家寨。”“离海州还有多远?”“不远了,顺着大道往前走四十里地就到。”三太一看卖茶人挺温和,就想打听打听情况:“我说老人家,海里边有个九龙山十海岛听说过没有?”“听说过,附近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噢,但不知这九龙山离海边有多远?”“远了,能有四十多里呀。”

黄三太一算,加一起也不到一百里,如果抓点紧明天就能越到。就这个时候,只听街上一阵大乱,接着,有几个年轻人进了茶棚。“掌柜的,快快快,每人给我们来一碗大碗茶,喝完了我们还要赶着看热闹去。”别人就打听:“什么热闹,是耍猴的还是唱戏的?”

“咳,比那都热闹。你们还不知道啊,大桥桥头那里打起来了真刀真枪都玩命了,看意思一时半会儿打不完!”黄三太这哥几个也听见了。有道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卖茶的老头问那个小伙子:“你知道谁跟谁打起来了?”“听说是十三省总镖局的跟咱们麻家寨的庄主麻黑塔闹翻了,在那儿动手了。”

黄三太一听,急问:“什么,十三省总镖局的人怎么能跑到这儿打仗来了,而且日近中午,光天化日,难道说遇到贼了?”三太就有点坐不住了。跟小哥儿四个一商议,干脆去看看?么回事。就这样,三太付了茶钱,哥儿五个离开茶棚打听出桥头的方向,顺着大道往前走。前头是个海岔子,上头有座桥叫太平桥。

小哥儿五个往前边一看,但见桥头上人山人海,树上也是人,墙上也是人,大河的河坝上也站满了人,三太他们急急往前赶路挤进人群。不看还好,一看就吃了一惊!里边正打着呢。两个上了年纪的人打得难解难分,大枪对大枪正在玩命。靠着东边站着一伙人,西边站着一伙人。

东边一伙部是十三省总镖局的,黄三太一看趟子手阿六在里边站在前面,浑身是血,拎着把刀,正在喘粗气。在阿六身边站着个老头,这老头左臂受伤鲜血直流,手里拎着把金背砍山刀,一看也认识,正是十三省总镖局南路副总镖头,叫赵久州。里边正交手的是南路镖局的总镖头叫常八海。

“哎呀!”三太一看这是自己人哪,焉有不管之理!小哥五个挤进去,黄三太高声喊喝:“常八叔别打了,三太在此!”动手的是个老头光着膀子,手里头拎着一条大枪,草帽在后边背着,一听黄三太的喊声,飞身跳到圈外。一看是黄三太,惊呼道:“哎哟,老贤侄儿你这是从哪来?莫非是来帮忙的吧!”

三太一摆手:“我是路过巧遇此事,这是和谁打呀?”“咳,别提了。咱们总镖局的栽了跟头,镖银让他们给劫去了!”黄三太听不懂,仔细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十三省总镖局两个总镖头,一个是胜英,一个是神刀李刚。现在胜三爷打算金盆洗手不干了,离开镖局已经二年多了,等到年底就是三年。

自从胜英走后,镖局的千斤重担落到了李四爷肩头上,李刚深感吃力。原来镖局子何等红火,买卖是接应不暇。自从胜英走后,这买卖一天不如一天,门庭冷落,有不少伙计请长假回家了,也有几十名伙计改了行。李刚心里说:我真不如我三哥呀,没有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我三哥一走,买卖当时就一落千丈,干脆我也不干了!

后来李四爷把自己的想法跟众人一说,遭到大伙的反对。认为总镖头胜英没说坚决不干,过些日子或许还能回来,要把镖局子关了怎么交待?再说创办镖局子不是容易的,大家辛辛苦苦干了几十年才有今天,关闭太可惜也叫人太耻笑。李四爷听众人说得有理,也只好勉强维持着。

不过说说容易做起来难哪.十三省总镖局光伙计五六百号,连家口都算上有近千人,都等吃等花,不挣钱也不好办。李刚正为这局面着急呢,可巧来了批买卖,是南京最有钱的绸缎庄老傅家傅连成的买卖。这傅连成,人送绰号活财神。他跟广西做了一笔买卖,对方要五万匹上好的绸缎,准备推销到南洋去,傅连成就答应了,用算盘一拨,得需要上百万两银子。

这么大的买卖不加点谨慎哪行呢?恐怕路上出事,所以傅连成派总管到总镖局来,要求给保这支镖,事成之后给以重谢。李刚一看购神上门自然不能往外推,三言两语就把这事给定下了。定下之后得派人哪,保镖的伙计尽管不缺,但是谁押这支镖可是关键问题。李刚有心自己亲自去一趟无奈难以分身,镖局的事太多。

挑啊选啊,在镖师当中他选拔了两位:一位是老镖头神枪振九州常八海一位是金刀无敌将老镖师赵九州。这俩个人跟胜英交情莫逆,跟李刚处得也不错,都是同甘苦共患难的把兄弟,专门负责押送南路镖。常八海是南路镖的总镖头,赵九州是副总镖头,所差的只有一点,这俩位年纪有点大了,常八爷今年七十六岁,赵九州也七十二岁,是年过古稀。

胜英在镖局的时候,从不让他们二位保镖,就算给养起来了,还拿大份的银子。现在胜三爷不在了,人手不够用,李刚没有办法,就得请二位出头。这俩老头一合计,这么多年了,我们光吃闲饭,光花现成的银子觉得于心不忍,如今总镖局面临破产,我们哥儿俩个再不露面显得不够意思。因此这哥俩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李刚把这支镖交给他们,让他们带了六十名趟子手,一百二十名伙计,一百多辆车从南京起身赶奔广西。这支镖可够大的。临行之时李四爷千叮咛万嘱托,让二老格外留神。去时一路上平安无事,没人截十三省总镖局的镖,因此把这些绸缎按期送到地点。在广西等了十天,人家把银子交付了,一共是一百二十万两。他们又要往回押送,路上也没出什么事。

但这老哥俩始终提心吊胆一看到了海州,哥俩的心放下了,以为没事了,就走阳关大道,不再走小路。眼看要到中午了,常八海和赵九州一商议,过了太平桥,找个店歇歇,明天再走,给伙计们都发点钱,叫大伙高兴高兴。众人一听无不欢喜。

时间不大就来到麻家镇的太平桥。这时候日近中午,天热得要命。大伙赶着牲口上桥了,没注意桥头旁边有片小树林,树林里边并排放着几张桌子两把椅子,上边坐着一男一女。这男的就好似半截黑塔长得阔口咧腮,相貌凶恶,庄客手里给擎着一条三停冷燕锥,冷燕锥是什么?就是特号的大枪。

这老头旁边坐着个女人,是个老太太,这老太太面孔比凶神还凶三分,满脸的大麻子金圈癣,嘴角能咧到腮帮子上去,两道斗鸡眉,一对蛤蟆眼往外鼓鼓着,草包肚子牤牛腰,带着一副手镯,手里拎着一对铁棍锤。在他们身后站着五名彪形大汉,就好像五座铁塔,每人掌中一条大枪。再往后看就是数百名庄客,一个个手提着家伙,横眉立目正在这儿等着。

等镖局的长队刚一上桥,这帮人“哗-”就过来了,把去路给拦住,把后路也给切断了。伙计们还没闹清怎么回事,原以为这种地方不可能出事,有砖有瓦有王法的地方,老百姓也有的是,又值正当午时,谁这么大胆子敢劫道啊!这伙人往上一闻,“呼啦”一声把一百二十万两银子整个给抢去了。

您说常八海和赵九州能不上火吗?哥儿俩急忙把马带住,“吁--别乱!怎么回事?”等他们赶到出事地点,银子也让人劫了,再看镖局的伙计,一个个满脸是血、胳臂腿都受伤了,常八海让赵九州在后头压住阵脚,自己从马上跳下来提枪来到前面。

老头子把火压了压面对劫银的众人一抱拳:“各位,辛苦辛苦,哪位是当家的,请过来搭话。你说这伙劫道的胆子有多大呀,把银子抢了不说,还没走,常八海一问带头的是谁,那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从人群中出来了,手中擎着那口三停冷燕锥,丁字步在常八海面前一站,把胸脯一拍:“喂,你要问当家的,我就是!”

常八海感觉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来了。心里自问:这是谁呢?“朋友贵姓啊?”这个黑面老者把嘴一咧,嘿嘿一阵冷笑:“姓常的,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都不认识了?你好好看看我是谁!”“你……”常八海把老眼揉了揉,仔细一看:“哎哟,闹了半天你是麻黑塔麻大兄弟,对不对?”

“对喽,还真不错,还真认出我来了。你要问镖是谁劫的,就是我。”原来这个麻黑塔在十三省总镖局当过镖师,跟随胜英多年。要论功夫麻黑塔是头排的拿大份,人送绰号叫立地金刚。就因为他胆子大,有把力气,能玩命,不管保哪支镖,只要有他就算保了险了。但这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喜欢酗酒闹事,每保完一次镖,大伙庆祝时,他喝醉了就耍酒疯,打这个骂那个,还摔东西。

有时胜英的话也不听。胜三爷宽厚待人,尽管麻黑塔一再犯错,对他还是尽量容让。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这麻黑塔也有一定的长处,只要他能改就是好弟兄。可是这麻黑塔狗改不了吃屎,一个年前,有一次保镖回来之后,因为饮酒过量,他点了把火把总经局的厨房给烧了。大火还蔓延了几十间房子,要不是解救及时,局就算完了,连邻居们都得受株连。

为此官府不答应了。罚总镖局两万两银子,胜英还差点吃了官司。事过之后,胜三爷追问责任,就追问到麻黑塔身上。胜英这次对他可没客气。严加斥责之后,让他包赔损失。麻黑塔不服,还骂起祖宗来了,胜英是忍无可忍,命伙计们把麻黑塔捆绑起来,抽了四十鞭子,送到官府治罪。这官府就判处他十年徒刑。”

“过一年多,胜英去探监,麻黑塔痛哭流涕表示悔改。胜三爷心就软了,这才请出人来,给麻黑塔来个取保释放。但是镖局从此不用他了。临行之时,胜英给了他足够的路费,按理说麻黑塔对胜三爷应该感恩戴德了,可他不这么想,他认为胜英鼠肚鸡肠,把他饭碗给砸了,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心里暗忖:你叫我当众出丑,这口气早晚我得出!后来他一口气回到原籍海州麻家寨。凭他有点武艺就在这儿保镖护寨,离麻家寨八里有个庄家屯,老庄头是个活财神。事情也凑巧老庄头就一个女儿,这姑娘长的是奇丑无比,人送绰号叫水夜叉。她小个不高,像水缸那么粗,阔口咧腮,一脑袋红头发,眼珠子往外冒着,脾气大,连亲爹都敢骂。你说这姑娘嫁给谁谁要她?

老庄头为这姑娘伤透了脑筋,请出人来到四外提媒,谁要答应这门亲事,把家产拿出一半作陪送。有人就找到麻黑塔。因为他长到二十多岁,还没娈亲,麻黑塔当然乐意了。三言两语婚事订好,他跟这个水夜叉庄三娘就成了亲。他们成亲后没过两年,老庄头死了,庄家的全部家产都落到麻黑塔手中,这麻黑塔是一步登天,当了百万富翁。

他跟这丑八怪成亲不到五年,生了五个大儿子,他给这五个儿子起了个绰号叫麻氏五虎,即:大虎、二虎、三虎、四虎、五虎。他老婆是母老虎。您说这该多好,他在麻家寨称王了。不过呢,麻黑塔这个人不坏,平日不喝酒也不犯脾气,人缘挺好,觉得自己一步登天发财了,应该做点好事。于是他捐款修了这座桥,就叫太平桥。没事他往这桥头上一站,看着过往行人,心里觉得挺舒服。

堂口的黄三太爷主要管什么(黄三太飞舟驰援九龙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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