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风雨送春归46集剧情介绍(电视剧在桃花盛开的地方分集大纲)
第一集
日本鬼子投降的第二年,中原地区大旱,土地龟裂,民不聊生。烈日炎炎,黄河滩上香烟缭绕,哀声震撼,衣服褴褛的人们正跪地求雨。美丽质朴的黄少花祷告上苍。保长魏守根、中共地下党员田山堂带领乡亲们开闸放水。河堤半腰是巨大的、昂头瞪眼的“镇河神牛”。
省黄河管理委员会主席官邸,太极县长唐程和夫人关佳玲正在
这里焦急地等待主席韩镜汝接见。然而从日出到日落,始终没有任何消息。唐程终于忍不住大步闯进会客厅,“卟嗵”一声跪倒在大厅里……
黄河分流闸上,一排国民党兵荷枪实弹、严阵以待。守根、山堂领着乡亲们冲向分流大闸。伪兵们一阵慌乱,纷纷开枪。双方发生冲突,混乱中死了不少人。
在关佳玲帮助下唐程终于见到了韩镜汝,但想开闸放水救百姓的愿望却是一场空,闻讯死了人便连夜赶回了桃花渡。伪警察局长马占成抓住参与闹事的懒汉二旦,逼迫他交代出带头人是黄少花,并把她投进了监狱。
唐程明察秋毫,知道此事不可能是少花所为。关佳玲想用少花姿色贿赂韩镜汝,把她放回并扬言要抓山堂和守根。山堂本已和少花订婚,在爹催促下想外出避难,却被守根拦下来。守根力主好汉做事好汉当,劝少花逃走,其实他是另有打算,因他早暗恋少花多年,而且,在日本鬼子横行时,他还曾救过她的命。关佳玲去少花家做媒,受到少花娘顶撞很生气,再次扬言要抓田山堂和魏守根。次时,守根听说山堂是共产党,两人发生剧烈冲突。
黄少花宁死不给人做小,山堂和守根被抓走了。少花娘卖地凑钱想赎救二人,被小人马占成涮了一把没能成功。
黄少花为救山堂和守根、更为开闸放水救乡亲自投罗网,答应嫁给韩做小。
第二集黄少花为救山堂和守根、更为开闸放水救乡亲自投罗网,答应嫁给韩做小。唐程为人正直,他带领全县老百姓挖井抗旱,并不同意关佳玲所做的这一切。山堂和守根被放,都各有打算要救少花。守根乘人之危,逼迫少花娘写下同意把少花嫁给他的字据。山堂带人救少花中计未果,守根领着少花家的大黄狗烧了关佳玲准备的花车趁乱救出了黄少花。少花娘深知自己孤女寡母,山堂和守根都惹不起,官家追逼又紧,便逼着闺女女扮男装远走他乡去投奔舅舅家。没想到少花这一走就没了音讯,她碰上了一场国共两股小部队的激战被人带走了。山堂和守根多次找少花娘询问少花的去向,少花娘趁机否掉了所有的承诺。山堂和守根为找寻少花互相怀疑,多次误会发生一次次冲撞、打斗,结怨更深。
少花娘在山堂爹一次次追问下,只得承认守根逼迫写字据之事。山堂带领秋生和三来来,在村口堵住了守根,逼迫他交出少花娘写的字据并把他一顿狠揍。守根非常狡猾,巧妙地把字据保留了下来。
多少天后,大黄狗荒子带着枪伤回来了。它是跟少花一起走的,少花娘自然惊恐万状,忙叫魏守根去寻找少花。守根找到少花舅舅陈震强家,却被埋伏的国民党兵抓住了,因为陈是地下党员。几经审问拷打,守根只承认少花是他媳妇。多亏了唐程从中周旋,他才被放了回去。
一天,守根意外收到封寄给少花娘的信,才知道少花在一场遭遇战中被解放军救走,已入伍参军当上了一名卫生员,正随部队转战南北。大家高兴之余,守根命令所有人保密,怕少花娘受连累。
一九四七年,唐程联合附近几个县起义了。村保长仍由守根担任,他和山堂为少花的事没少发生矛盾。
第三集四八年桃花渡解放,军管组长吴一平带人进村,大会宣布田山堂为村支书、魏秋生为村长;守根成了被管制对象,但心中不服,因为他自持有功,曾是闻名全县的抗日英雄,用他的话说,就是服共产党不服田山堂。山堂心有不忿,加上少花的那点恩怨,他多次惩治守根并想把他“送进去”。多亏了吴一平坚持党的政策,守根才得以平安,但劳动改造是免不了的。
镇反运动中,因群众告发和马占成想立功的虚假揭发,唐程因四六年水闸死人事件受到了审查。他为保护关佳玲,把所有责任揽了下来。
吴一平了解魏守根的过去,知道他为抗战出过力,当保长期间也没罪恶,便命令他在渡口开船并监视黄河分流闸。自此,守根大半辈子都守在渡口,住在河边小屋里。吴一平还问了他和少花的关系,明白告诉他从此必须死了这份心。
当时社会治安情况非常不好,土匪、暗杀团等活动猖獗。四九年六月,吴一平他们从省里开会回来,半路就碰上一起凶杀案,土匪截杀了从前线回来的救护队一行二十多人。在案发现场,他们从深草丛中意外发现已成了植物人的黄少花。在怎么救治也无法让她醒过来的情况下,他们通知山堂去县城接人。守根闻讯,不顾山堂等的驱赶暴打执意要去。吴一平当场撕毁他所谓的和少花定亲的凭据,并宣布山堂他们二人已和少花没任何关系。两人敢怒不敢言,心里互相憋气。
在乡亲们一片唏嘘声中,黄少花回到了生她养她的桃花渡。
娘强忍悲痛,在大家帮助下日夜守护着人事不醒的女儿,喂水喂饭、洗洗涮涮、没日没夜在她耳旁絮絮叨叨,盼望她能醒来……这一切,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吴一平救回了少花,也对她多了份牵挂,按照国家政策,从多方面进行照顾。山堂和守根不管心里多纠结,都不离左右,帮娘干这干那,没过多久,村里的闲话就出来了。本来他俩争少花的事就名声在外,这次更是传遍了全县。
第四集魏守根深爱着黄少花,心里又非常内疚,总认为当年少花离家出走是因自己逼婚造成的。他请来乡医小神仙给少花看病,没想到这家伙敷衍了事,开了些平安药。守根把他一顿臭揍,但小神仙的一番话却引起了他的深思……小神仙说他曾经看过一个这样的病人,如果让她怀了孕,说不定能清醒过来。
过了些日子,守根想起当年为他治伤的国民党军医罗汉英。他去了省城,把藏在牲口市、已改名换姓的罗找出来。罗怕暴露身份,死活不肯随他走。守根连哄带威胁,最后许诺把回家时部队奖给他的大黑骡子做代价……罗经过仔细诊断,告诉少花娘和守根,说少花已有了身孕。黄花闺女怀孕可是天大的事,罗招来守根一顿暴打。山堂闻听此事怒不可遏,把守根和罗绑到了村委会。一边是山堂拷打守根和罗汉英;一边是村里流言四起,多数人知道山堂和少花当年定婚之事,猜测是他下的种,连他爹都心存疑虑。
吴一平闻讯赶来,命令山堂放开了守根和罗汉英。接下来对山堂和守根进行了严厉询问。两个人自然是矢口否认,吴一时也无法下结论,便强令他俩远离黄少花,等查清是谁一定枪毙!
少花娘着急、羞愧,一心想把孩子打下来。吴一平劝住老人,说保证会追查清楚,给她和乡亲们一个交代。少花娘拿出当年女儿的来信,吴才知道少花在部队时有个男朋友叫赵景松。
面对村里的流言蜚语,守根做出了个决定。他去了少花家,一下子跪在少花娘面前,请求她同意自己把少花娶回家,保证伺候她一辈子;如果少花醒来不同意,再把她送回来。少花娘起了疑心,反复追问孩子是不是他的。守根矢口否认,坚持说是田山堂的。少花娘很生气,把他赶出了家门。
村里流言纷纷,少花娘没脸出门,每天含泪照料着女儿。不经意间,少花有一天忽然毫无来由地醒了过来。娘惊喜间,发现女儿已失忆,过去的事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开始,娘不想告诉任何人,千方百计想办法让女儿恢复记忆,但一切努力都白费,少花一直把她叫“大婶儿”。
第五集吴一平是县军管会成员兼神牛湾区的区长。他让公安系统了解了罗汉英的历史,知道他没什么问题还曾给左权将军看过病,便把他留在县里,帮着筹建县医院。少花娘为女儿醒来高兴,又因她变成了个“傻子”而苦恼。一天,她命令大狗荒子看家,到区里找到一平倾诉。吴一平知道消息非常高兴,许是少花是他救下来的,也因为少花的身份,他一直对她很关切。
吴一平来到村里,先找到山堂和守根,再次分头对他们进行了追问和威胁,两人自然是都不承认。
为帮少花恢复记忆,区长吴一平带她去了当年的舅舅家。面对一片狼藉的旧战场,吴一平又开枪给了她突然刺激,少花终于恢复了部分记忆。她舅舅是地下党,被敌人发现,赵景松带人营救时和敌人不期而遇。双方剑拔弩张时,黄少花冒冒失失闯了进来。赵景松为掩护她受了伤,战友们背着吓昏了的少花杀开一条血路冲出了包围圈。在河边小树林中,她和赵景松有一段对话,并由此参军入伍当上了一名卫生员……当然,她的记忆零零散散,经常断片儿。
第六集魏守根暗中关注着少花的一举一动,打了条黄河鲤鱼去探望。吴一平趁机设局,想进一步观察守根。山堂在饭桌上和守根叫劲,两人喝酒比拼。守根表面唯唯诺诺,吴一平暗中观察……守根久经战场,根据自己的经验分析出少花可能是在水中受伤。少花这才回忆起了渡江战役。
少花娘给女儿穿上了军装,使她又忆起入伍行军时的一些片段。少花执意要回部队,娘百般阻拦,在无奈的情况下说出了她已身怀有孕,并再次询问赵景松的情况。少花说不清楚,更不相信自己怀孕,急切间再次昏迷了过去。
少花醒来后一心要打掉孩子去找部队,在大家劝说下才改变了主意,等待生产。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这期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在欢庆胜利的日子里,少花忆起了和赵景松那段相恋的日子,想起了赵讲述的苦难经历。两人因此抱定了决心:为大家再不过苦日子、为百姓能吃饱肚子活得像个人而奋斗终生!实际上,这是他们和所有共产党人一生追求的梦想,也是新中国的立国之本!
第七集孩子生下来后,因月份不足、孩子个头太小,又引起人们的议论纷纷和流言蜚语。少花急不可待,想偷跑出去找部队,多亏娘有防备才没走成。在吴一平等的劝说和命令下,她才坚持到了孩子满月。吴一平为孩子取名赵霞,大家很高兴。
吴一平为帮少花,曾命令公安和民政部门多次发函,但因全国解放后部队大整编,番号都变了,所以一直没准确消息。
终于,黄少花踏上了艰难的寻找部队之路。她凭着模糊的记忆,辗转千里找到了渡江战役前她们部队驻防的地方,热心肠的房东唐二嫂认出了她。在当地乡亲们的帮助下,少花找到了渡江时一块牺牲的七名战友的坟墓。看着墓碑上刻的那些熟悉的名字,少花忆起了和战友们在一起的欢乐时光。她悲痛难耐,瘫倒在旁不吃不喝好多天。多亏当地百姓相救,她才保住了性命。
在吴一平关注下,南下支前的魏秋生把几近虚脱的少花带回了家。
第八集时间到了一九五零年,朝鲜战争前夕,全国形势很紧张,大部队源源北调,赵景松也在其中。“镇反运动”加大了力度,唐程被流放大西北劳动改造,关佳玲痛苦不堪,对党的政策产生了怀疑甚至对立情绪。
吴一平为平息流言蜚语,想给山堂介绍个对象。他担心山堂心里念着少花不会同意,便略施小计,以影响不好要免去支书为由给了他个下马威。魏守根听乘船人说朝鲜开战,跑去告诉了少花,使她又有了不能当逃兵要归队的念头。当时,吴一平已通过信函找到赵景松所在部队,但黄少花的档案却没找到。他不能以实相告,只能以身体原因和组织决定,暂时打消了少花归队的念头。
田山堂尽管不怎么愿意,还是和牛桂香结婚了。牛桂香是吴一平的外甥女,是个好说好笑、少心没肺的女人。从此,他们二人开始了说说笑笑、鸡斗鹅争、打打闹闹的漫长岁月,而且,黄少花是他们永久的、一说就生气的话题。
魏守根提着两条大鲤鱼来参加婚礼,山堂怕他居心叵测挡在门外。吴一平带领少花她们过来才缓和了气氛。但两人心里的愤懑却远远没有平息。
在婚礼上,多嘴多舌的老娘们儿们传递着赵霞开玩笑,含沙射影说山堂和少花怎么长怎么短。山堂以为是守根从中捣鬼,心里憋气又不好发作。他喝多了进新房里,牛桂香不知深浅拿少花开玩笑。山堂很生气,又不知该说什么。
婚礼仍在进行,老娘们儿们的话不时传来,牛桂香听得真真的,反复追问山堂。山堂憋着一肚子气,怀疑是守根背后捣鬼,于是把他约到门外僻静处。
两人言语不和动了手,正好被一直在旁听他们谈话的少花看到了。见他们打架,少花突然认出了他们二人,忆起了她离家前三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她对人们说孩子是山堂的话百思不得其解,回家反复问娘,娘无言对答。
朝鲜前线的消息不断传来,少花坐立不安,一再争取要上前线。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她终于来到了朝鲜战场最前沿——安东市。她费尽周折,终于打听到赵景松的消息,可已经有点晚了,赵所在的部队已开始往前线开拔。
第九集黄少花不顾一切赶到街口,却被执勤军警挡在人群中不能上前。那是多么让人揪心的场面呵!少花眼睁睁瞅着赵景松行进在队伍中,再喊再叫却不能上前。赵景松似乎听到又似乎没听到,回头看了一眼便随部队“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前、向前……少花傻了、瘫了,她坐在街头台阶上一动不动,任凭冷风吹拂着衣袂翩跹、秀发如麻。
黄少花的心被景松带走了。她拖着万般无奈和一身疲惫,还有部队给的一张赵景松的照片,自己都不知是怎么回到家乡的。从此,这张照片被她放在贴身口袋里,风风雨雨一直陪伴到终老。
魏守根在码头上发现了濒临崩溃的黄少花,把她背回了家。那时的少花一蹶不振,除了关注报纸上的战场消息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守根和山堂的话她听不进去,吴一平发现问题,苦口婆心进行了开导、劝解,又批评又激将,她才重新振作了起来。就在这时,对头冤家关佳玲被押解到了她家。
原来,唐程被发配劳教后,根据党的政策关佳玲作为闲散人员和异己分子,下放农村进行劳动改造。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主动要求来少花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少花开始心里很抵触,但她毕竟受过党的教育,犹豫再三还是把她留了下来。自此,两个女人间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征服与反征服、动心又动情的战争。用少花的话说:就是要让她学会怎么做人!她从心里抵触、嫌弃,但从大局出发,不计前嫌、以德报怨,对关佳玲进行改造。
马占成给少花送报纸,还有关佳玲的一封信。这个伪警察局长因协助唐成起义有功,解放后被国家安排为邮递员。尽管他干不成什么大事,但其骨子里是反动的。守根和少花、包括山堂对他有种本能的反感。
对于关佳玲的到来,魏守根持反对态度。但出于同情,还是主动帮她收拾房间。关佳玲却认为他是自己人,也许是为套近乎,她提到小神仙和少花的孩子。这一来激怒了守根,下狠手差点把她掐死。
少花娘古道热肠,以朴素的感情处处呵护关佳玲。为此,她们娘儿俩还经常发生争执,因为少花坚持既关心她也要整治她。一天,少花干活回来不见关佳玲,问娘才知道她被三来来叫走了。
田山堂对党忠诚,革命立场坚定。他在关佳玲炕席下发现了反动传单,一气之下对她进行审问、威胁甚至要动手捆绑。少花及时赶到制止了他的过激行为,两人在这个问题上认识不同产生了矛盾。实际上,关佳玲骨子里和马占成不一样,她并不反动,她只是认为共产党对唐程不公,想找到丈夫才抗拒改造。
少花把佳玲带回家,追问反动传单之事。佳玲赌气不好好回答,并说出对朝鲜前线不负责任的话,招来少花的一顿拳头巴掌。
第十集少花娘看不过,将心比心教育女儿,少花意识到自己这样做确实过火。于是,她找到山堂,询问唐程的下落。二人又因教育方法问题观点不同发生了争执。
守根看不起马占成,趁他送信要走的机会,找借口把他狠揍了一顿。
少花把唐程的改造地点告诉了佳玲,使她多少有点感动。但因思念情切,她决心铤而走险逃跑去找丈夫。她去找守根,本想让他开船帮助逃跑,没想到守根并不买账。守根并没揭发佳玲,因为他心里有顾忌,她发现了守根从河里捞出来的“三八大盖”。那杆枪是守根这个抗战英雄的奖赏,上面有刘汝明将军颁发的“宝鼎勋章”,他一直非常珍惜。枪是前年二叔怕他惹事扔进河中的。
深夜。关佳玲在大狗荒子的叫声中翻墙逃跑。
黄少花被荒子的叫声惊醒,发现关佳玲不见了,忙跑去告诉了山堂。山堂顾不上埋怨她,连忙派三来来带人去追。
关佳玲跑到渡口不见守根,尽管不会摆渡也跳上了船。守根不想拦住她立功,也不想帮她逃跑,怕惹事躲到不远处的深坑中。关佳玲很快被抓,和她一起被押到村委会的还有魏守根。
田山堂立场鲜明,认为这是阶级斗争,自然是一通批判训斥。二旦落井下石,趁机打了守根。守根本就看不起他,还起手来更狠。山堂命令把守根捆了起来,但他拒不承认配合佳玲逃跑。关佳玲恼恨他不肯帮忙,返咬一口说就是和守根商量好了的,并扬言要去台湾,带人反攻大陆。山堂信以为真,命令把她也捆起来。少花赶到,和山堂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论。山堂说她失职、敌我不分;少花说他夸大矛盾,认不清好坏人。幸好吴一平听到枪声赶来了,命令把守根和佳玲放回了家。他对少花的失职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少花把佳玲带回家进行训斥和追问,佳玲仍不服气,对唐程被判刑之事耿耿于怀。少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到了朝鲜战场,说到了刻骨铭心爱着的赵景松。关佳玲也第一次稍稍被感动。
第十一集少花找到守根,用爱护的口气又批评又鼓励,使他对自己不负责任的态度感到了错误,主动到山堂家认错并把枪交了上去。
那年,上级号召种棉花,口号是:要发家种棉花,富裕自己支援国家。田山堂积极响应,在区大会上做了保证:明年秋末,桃花渡保证每人上交十斤皮棉!
村里召开党员大会,少花抱着孩子去了。山堂坚持组织原则,说她关系没转回来,不能参加会。当时的场面很尴尬,是牛桂香和山堂爹打圆场少花才留了下来。会上山堂说要拆村民被窝里的棉絮上交之事,多数人都有意见不敢表态。少花不顾自己的身份,站出来说山堂这样做不实事求是,是祸害百姓。山堂很反感,说她没有党员关系就没有发言权,两人再次公开发生了冲突。最后举手表决,少花一人投了反对票。
牛桂香听信闲话,一直认为赵霞是山堂的孩子。她还特别喜欢女娃,第二天便去了少花家,当面提出要把赵霞接回家去,而且,还认真把少花和山堂的这层关系说透了。少花娘儿俩当然非常生气,连推带搡把她赶出了家门。关佳玲不知好歹,也趁机打趣,少花追得她满园子跑,最后,自己委屈地痛哭起来。关佳玲知道自己闯了祸,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第十二集魏守根说国家急需棉花是为生产炸药支援前线,还说当地不种棉花是因为没有好棉种,必须去南方才能找到。他的一番话让少花动心动肝,下决心去南方引进优良棉种,打破当地习惯,自己种棉花。山堂说她瞎胡闹,娘也极力反对,守根却坚决支持,千方百计为少花筹钱。
关佳玲再次收到了反动传单,她不知是谁寄的,想到上次的教训,不由惊恐万状。她犹豫再三,还是主动把传单交给了少花。少花正想带她去南方买棉种又担心她不去,便欲擒先纵说要把传单交给山堂。关佳玲吓得够呛时,少花却又当她面把传单扔进了灶口。关佳玲这才松了口气,乖乖跟她上了路。
魏守根怕山堂阻拦,先斩后奏去区里报告了吴一平。吴一平对种棉之事心里没底,但他倒不反对试一试,只是担心关佳玲趁机逃跑。在他的支持下,少花她们终于登上了南下的火车。
在漫长的旅途中,两个女人第一次交流谈心,使关佳玲对少花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但从内心深处,她还是想去找丈夫唐程。在一个小车站,她趁少花下去买东西的功夫,头脑一热便跳下了火车。黄少花蒙了,在当地派出所帮助下寻找无果,她决定就地死等。因为在她心里总觉着佳玲不坏,不会无情无义。她就坐在站台上,不吃不喝傻等,白天、黑夜,她倔强地一动不动。藏在暗处的关佳玲很紧张,一直瞪眼观察着她……两天一夜过去了,关佳玲彻底崩溃,在良心的拷问下,她终于主动走了出来。
重新上车后,黄少花敞开心扉,讲述了她和赵景松的爱情故事。关佳玲深受感动,从心里彻底服了少花。一路无话,到南方后在热心的唐二嫂帮助下,她们没费多大力气便无偿拿到了棉种,又搭便车风餐露宿回到了桃花渡。
黄少花毁了自家的一亩麦田种棉花,守根也毁麦田紧跟,但多数人还是有顾虑。少花略施小计,做通了桂香和山堂爹的工作,背着山堂毁了半亩麦田。
山堂从阶级观点出发,认为魏守根没安好心,又担心棉花种不成,到秋后绝收导致人们吃不上饭,找到少花做工作。
少花、山堂各执己见,谁都说服不了谁,最后立下字据:如果棉花种不成,少花卖房卖地包赔群众损失;如果种成,就拆山堂家房子。
第十三集这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再次考验了每个人的良知。关佳玲又一次收到反动传单,生气地质问马占成。马不承认是自己干的事,但却要求关接近魏守根打听黄河水情。因为在他心里,总觉得他们三人都对共产党有意见,应该是“自己人”。实际上,他也不算什么大特务,只是受人指使,混俩小钱花花。关佳玲并不相信马占成,但她毕竟是对共产党有成见,所以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便去找了魏守根,没想到正好被巡逻的民兵看见,以为他们是搞破鞋便向山堂做了汇报。山堂信以为真,带人去小屋,守根没在,却碰上个黑影从屋里出来。他们一路追赶到了少花家。那条黑影正是马占成,他受人指使想找守根问水情之事。当时朝鲜战场吃紧,国内的阶级敌人想搞破坏是肯定的,但马占成干不了这么大事儿。
关佳玲掩护并放走了马占成,被少花发现了蛛丝马迹。山堂追问守根和佳玲搞破鞋之事,守根当然不承认,少花相信佳玲对唐程的感情,也不认为他们会干这种事。山堂拧不过少花,狠狠教训了守根一顿,此事不了了之。
等人们走后,少花追问佳玲但她什么都不承认。少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使她对自己干的事有了几分后悔。
秋后,棉花获得了丰收,乡亲们一片欢呼。山堂认错但并没真拆房。
朝鲜战争结束,志愿军陆续回国。在全国一片欢呼声中,黄少花再次出门去寻找部队、寻找赵景松。她找到沈阳军区,部队领导说因战争需要,赵景松几次转调队伍,现在在哪儿一时说不准,并建议她去景松家去看看。
这些年,黄少花也曾多次想去景松家,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一直没去。这次,她下定决心,硬着头皮去了景松家,没想在村头上便看到了烈士赵景松的坟碑。她一路饥渴劳碌加上强刺激,一下子晕倒在墓碑旁。
好心的李粟娘把她救回村,在村民们关注下少花醒了过来。更让她吃惊的是赵景松竟然有个四五岁的儿子。李粟娘和村支书你一言我一语介绍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少花伤后回家,景松写信没回音以为她牺牲了。去朝鲜以前,他回老家探亲,乡亲们担心他一走回不来,为给老赵家留条根逼他成了亲。景松在战场英勇牺牲,娘死媳妇嫁人,留下了孤儿赵晨。
黄少花含悲忍泪,承认自己是景松媳妇,在她痛彻心扉的苦苦哀求下,村民们同意她把景松的棺木和赵晨领回家。
收到少花的信,守根去车站把棺木和少花她们接回家。一路上,少花对他讲述了赵景松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没想到,少花的行动却在桃花渡掀起了一场喧然大波。
第十四集田山堂理解少花,本不想干预这事。可乡亲们好多人不理解,尤其是以村里的长者顺昌爷为首的老人们,找到山堂家逼迫他干预这件事。山堂无奈,只得跟随大家来到桃园。这时,魏守根已挖好坟坑,准备为景松安葬。顺昌爷等带头发难,不管少花怎么解释、少花娘怎么哀求,老人们就是不准下葬。
魏守根忍无可忍开始“犯浑”,他拿铁锨想拼命,义愤填膺地讲述了赵景松“向我开炮!”的英勇事迹。
[唐程来?][唐程来?]桃园震惊了!黄河震惊了!整个桃花渡震惊了!
乡亲们爱国,乡亲们崇拜英雄!山堂和桂香拿来缎子被面,覆盖在赵景松的棺木上;顺昌爷等老人送来了一车纸马、纸人随葬品……全村人为英雄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吴一平带着提前释放的唐程回来了。
山堂从心里认为守根、唐程和佳玲是阶级敌人,多次吩咐三来来加强监管,时刻不能放松警惕。唐程和佳玲仍住少花家,因走得近,少花称唐程姐夫。山堂一次次提醒少花和他们划清界线,少花却不以为然。为此,两人不知争论过多少次,就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比较平静。少花和娘带着俩孩子经管着果园;守根有空就过来帮忙;佳玲被安排到粮站当管库员,下班回来教两个孩子识字……但随着农村貧富两极分化,新的矛盾又产生了。
土改之后,一些人家由于天灾人祸、不善于经营土地甚至好吃懒做,开始断粮吃不上饭。山堂家由于经常把粮食借出去也发生类似情况,可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硬挺着不让家里人往外说。少花偶然发现,便经常把山堂的女儿芳莲接到自己家来,吃完了还让她带着走。到现在,关佳玲已彻底服了少花的为人,她们成了一辈子的亲姐妹。
第十五集一个麦熟前的夜晚,神牛湾的村支书王永泰公然带车来抢少花家的麦子。少花、佳玲和唐程和他们发生冲突。王永泰声称桃花渡的人偷走了震河神牛,拒不讲理继续抢麦。魏守根赶来助阵,双方发生冲突、械斗,有不少人受伤。[][]
闹事的双方被叫到区会议室,吴一平对他们进行训斥。黄少花也真单纯,竟然当着众人面批评他管不住下属。为此,开会的多少人都意外地对她另眼相看,田山堂却说她脑袋震坏了,缺根弦儿。
吴一平不想把事情闹大,批评一通让他们回去自己解决。少花和佳玲琢磨着这事肯定和魏守根有关,便找到他住的河边小屋旁连蒙带诈。二旦这个怂包经不住敲打,首先不打自招。少花她们离开后,守根教训了他一顿。
魏守根是个明白人,知道这事要经公安肯定对他不利,考虑再三决定先下手为强占个主动。他找到山堂,谎称自己下河摸鱼时意外发现了沉在河湾的神牛。山堂马上意识到此事是守根所为,想趁机把他送进监狱。他和三来来找到二旦,扒掉他的裤子就是几鞋底。二旦本来就是个软骨头,一下子供出包括守根在内的五个同伙。
山堂和来来把二旦作为证人带到了区里。吴一平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但仍认为稳定重要,便命令山堂找守根想办法把神牛送回原处,并一定要封住二旦的臭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了。山堂虽然不怎么同意,也不好说什么。
山堂回去找到做案的几个人,为保密去少花家桃园里开了个会。大家才知道本不缺粮的魏守根为什么干这种事,原来他把自家的粮食都放了“高利贷”,不管借给谁一斤棒子,等麦收后要还他一斤麦子。这事真让少花哭笑不得。
合作化运动开始了,黄少花作为特约代表参加了县里的干部会。除了“电灯电话,楼上楼下,点灯不用油,耕地不用牛”的口号,她对合作化的理解并不深刻。但凭本能,她觉得这种“吃大锅饭”的做法不怎么靠谱。已当上副县长兼神牛湾乡党委书记的吴一平看出了苗头,会后把她请进了办公室。少花单纯、率真,直言不讳说了自己的想法。其实,吴一平心里何尝没想法?但他毕竟是县级领导,只能劝少花响应党的号召,从大局出发,尽量配合山堂的工作。
消息一经传出,村子里马上像开了锅。多数贫困户笑逐颜开、奔走相告;而以老东山、黄少花为首的富裕户却闷在家里,惶惶不可终日。少花娘更是一口咬定,就是不入社。尽管少花为开导娘说了好多违心的话,但娘根本听不进去,仍要和她“分家”。
田山堂回家就喝开了小酒,从大里说,他是好党员好干部,坚决响应党的号召,让乡亲们走共同富裕的道路;从小里说,合作化后他的权力会更大,用牛桂香的话说:桃花渡几百口子,吃饭拉屎都归你管了!
党员会少花借故没参加,山堂心里没了底,他知道少花在群众中的影响,她要带头不入社,全村的工作都不会好做。于是,他亲自找到了少花谈话,一开头就话不投机。少花跟他要中央文件,山堂不敢拿出来。因为他坚持说入社要一户不落,一人不丢;文件中却是:入社自愿,退社自由。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谈了半晌午不欢而散。但面对全国大形势,少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入社现场会上,少花上台签字按了手印。守根无所谓,和山堂你来我往斗了几句嘴也签字画了押。他估计少花娘不会入社,趁黑夜把自家的大型农具转移到少花家的桃园深处。
山堂和三来来等带着一肚子气来到少花家,两人又展开了一场谁也说服不了谁的争论。急切间,少花把唐程说的“苏联集体农庄吃不上饭”的话吐噜了出来。山堂马上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一再逼问是谁说的?魏守根为少花顶罪,主动承认是他说的。
山堂带人去少花家牵牲口、拉农具,少花娘死活不同意左拦右挡,拉拉扯扯招来全村人看热闹。就在这时,三来来又发现了守根藏在她家果园里的农具。山堂更逮住了理,强令民兵动手。少花娘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乡亲们急忙把她送往县医院,人已经不行了。
第十六集吴一平闻讯赶来,把山堂一顿臭骂。他为此事被记警告处分;桃花渡领导班子集体记大过。山堂回到家,被早已气蒙了的老爹拿着推碾棍追得他满街逃窜。吴一平来看望少花,让守根把山堂找来。守根在棒子地里找到山堂,两人都是怒气填膺,不由分说便打在了一起。这是一场恶斗,拳头巴掌、滚上翻下……一直打到筋疲力尽,双双瘫倒在地。
入了社,也没见日子好起来,而且粮食越来越紧张。为防止孩子们偷吃,少花把盛饼子的竹蓝高挂在房梁上。这天,关佳玲领回来了个木匠,想打张饭桌修修门框,讲好只管饭不付工钱。少花下工回来,发现蓝里的饼子又少了,孩子们还没放学,关佳玲怀疑到木匠身上。木匠没偷吃,感到很委屈,干活时就留了心,结果发现是大狗荒子偷吃了。
少花回家后,木匠据实相告,荒子等来了一顿好揍。没想到这家伙记仇,木匠干完活傍晚回家,荒子追上来想把他咬死。幸亏木匠手中有干活的工具,一番博斗把狗打死了。俩孩子痛苦,乡亲们都感到惋惜。
少花家的果园也入了社,不过吴一平做主仍交由她管理,等桃子熟了分给各家各户。
大食堂成立了,人们好高兴!不是自己的粮食谁都不心疼,每顿撑个肚子圆,吃不了就扔,泔水桶里半拉馒头烂饼子泡了一层。已当上饲养员的唐程看着心疼,一块块捡出来晾干保存起来。
少花牢记参加革命时的精神,坚持实事求是,多次用实际行动表示反对,甚至敢当着省领导的面给山堂和吴一平弄难看。
田山堂老说少花的脑子震坏了,这话半点不假,她的思想认识还停留在当年的入党誓词和党的教育上。
大食堂里没粮了,瓜菜代、谷糠、山药蔓都掺进了窝窝头里面。人们吃下去拉不出屎来,不少老年人开始浑身浮肿。山堂是个硬汉,每天给大家鼓劲讲道理:自然灾害、苏联逼债、毛主席都不吃肉了……这点困难怕啥?咱紧紧腰带就挺过去了!人们不吭声,承认他讲得有道理,可肚子吃不饱,干活更没劲儿。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粮食收不来,食堂里眼看就没米下锅了。
孩子们正在长身体,由于营养不良,一个个面黄肌瘦,让人看着心疼。他们今天涨肚,明天拉稀,闹得大人天天不安省。这时,魏守根对赵霞的格外关心表现了出来,他断不了偷着给霞子一些零食吃,少花和佳玲都看在眼里。也就在这时,山堂爹自己钻进小黑屋,为把粮食留给孩子绝食等死。
大食堂实在撑不下去解散了,人们开始千方百计度难关。佳玲借职务之便,买粮库底子,甚至把自己的口粮留出来给孩子们吃,少花很感动。
半个多月后,山堂爹终于走了。山堂担心影响不好,怕给共产党丢人,决定不出殡发丧,趁半夜三更无人看见埋掉就行了。少花怪他不孝,两人争执不下。
这时,一群老娘们抱着孩子冲进来,嚷嚷着孩子快饿死了,不管不顾扔下孩子就走了。山堂束手无策,急得直转圈时,唐程赶着驴车进了院。车上装着几大筐晒干了的烂馒头、碎饼子,红薯渣子……这是他以前从泔水缸里捞出来的。就这些东西,救了十多个孩子的命,人人都说他积了大德。
夜晚,干部们集合在大队部里开会,少花参加了。她提议带乡亲们出去逃荒,山堂坚决不同意,他说和上级立过军令状,宁可饿死也不能给党脸上抹黑。可面对着家家断粮,不少人已饿得奄奄一息,大家一筹莫展。魏守根来了,他出了个主意,少花表示反对,山堂他们倒觉得值得试一试。
第十七集原来,当年守根他们盗神牛时,发现底下有个大铁箱子,他怀疑里面有宝物,建议取出来卖钱买粮救乡亲。山堂当即表示同意,保证出了问题自己一个人担。守根和三来来他们趁着夜色,淌水去神牛底下抬回来了只大铁箱。山堂用铁钎子撬开,又撬开里面的小箱取出来一张裱过的黄色条幅,上面有字还盖着大印,可惜他们都不认识。三来来请来了少花、佳玲和唐程,才知道那是盖有康熙皇帝手章的圣旨。唐程说这东西价值连城,大家很高兴。山堂决定让少花、佳玲、守根和来来进省城去把它卖掉。
一夜无话,第二天四人一大早便去了省城。佳玲根据当年的记忆,找到了一家文物商店。值班人员看看东西,登记了少花的姓名,拿着圣旨就进了后院。没多会他返身出来,严厉地说他们倒卖国家文物,要报公安抓人。守根和来来一听就急了,动手打值班员、砸柜台,然后夺路而逃。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黄少花的名字人家是登记在案的。第二天,县公安局长刘福年便带领省厅的两名科长来到了桃花渡。田山堂早已做好了准备,承认事情是他做的决定,一切由他担当。刘福年他们却说要执行上级指示,必须带黄少花走。田山堂急了,牛桂香急了,和他们发生了争执,扬言想带少花就别想竖着从桃花渡走出去。好在山堂和刘福年是老熟人,大家坐下来商量。
黄少花也做好了去蹲监狱的准备,让关佳玲帮她收拾东西。佳玲急了,扬言不会管孩子,不会帮她照料这个破家,并去河边小屋去找魏守根。其实,守根一夜无眠,也在想这事该怎么办?虽说有言在先,出了事他不负责任,但他能眼瞅着少花去坐牢?他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去了山堂家,说山堂不能扔下村里的父老乡亲;少花不能丢下俩孩子,自己去坐牢说不定还能混个肚儿圆。这种三人争着去坐牢的场面,把刘福年他们都逗笑了。
魏守根的行为,大家都很受感动。当天傍晚,少花做好了烙饼摊鸡蛋和一瓶酒,让女儿赵霞给守根送去。
第十八集守根看到霞子很高兴,喝了不少酒,说了一些霞子听不懂的话。实际上,他对少花一直心中有愧,一是认为当年少花逃走是因他拿枪逼婚;二是认为他跟少花做了那件事才有了霞子,耽误了她归队……下雨了,少花来给女儿送伞,无意间听到了守根的唠唠叨叨。她尽管不甚明了,但心里已是疑虑重重。她没进去,只是等霞子回来后把一肚子没好气撒在孩子身上。
第二天一早,守根在乡亲们殷殷的目光中坐上大队派的马车,神色泰然地踏上了去县监狱之路。山堂、少花都来相送,心里的感动无以言表。
按当时的政策和守根的身份,判他无期也不为过,多亏了山堂找吴县长活动,才被判了八年。守根是太极县的名人,监狱长杨文军早就听说过他的事,所以多少还有些关照。在庆祝犯人立功表彰会上,守根意外看到马占成戴着大红花上台领奖。这小子动了歪心眼,主动要求要拜马占成为师,学习编织“走马灯”技术。监狱长同意了他的要求,把他介绍给了马占成。
马占成心里有鬼,他哪敢收守根这个徒弟?他找借口拒绝,守根就坚持,在杨文军的命令下,马占成没办法了。接下来的几天,马占成没了好日子过。魏守根变着法子挤兑他,不是堵在墙旮旯里揍一顿,就是晚上不让他睡觉。他多次逼问马占成是为嘛进来的,马占成最后不得不说了实话,是因偷邮件被判的刑。他偷邮件不为别的,就为背后那些指示他的人提供所谓的情报,混俩酒钱。他这人心术不正,但也并不是能干成事的大特务。守根问他是不是偷过少花的信?那信是不是赵景松的?马占成说记不清了,好像有那么回事。守根非常气愤,把他狠揍了一顿。马占成忍气吞声,挨了揍还不敢承认。
杨文军在公安帮助下还真找到了那封信,少花看后痛不欲生。因为那信是赵景松向少花娘通报少花牺牲的消息,如果娘能及时看到,及时告诉对方少花活着,这对恋人的命运说不定会有多大变化。
关佳玲去监狱探望守根,传回来的话是:要是日子过不下去,就让少花拆掉他的房子,把十多根檩条卖成钱。少花很感动,但从不在人前表现出来。
魏守根仍没放过马占成,多次逼迫他交代当年协助敌特欲炸黄河泄洪坝的罪行,要不就去揭发他。被人揭发罪更大,马占成害怕,只得主动自首。魏守根因此立功减刑。黄少花听后很是欣慰,带着俩孩子去探望了他。
第十九集一次,监狱组织犯人去烈士陵园参观,守根意外发现了赵景松的照片和事迹介绍。他一下子蒙了,认出景松就是当年国共合作时在战场上救过他命的人。这么多年,他一直不知恩人叫什么,想不到这么巧,他竟是少花的爱人!再想到少花昏迷时自己对她做过的事……守根跪在台阶上,把脑袋磕出了鲜血。还是杨文军提醒了他:世上同名同姓者居多,你怎么能肯定这个人就是少花的爱人?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从此,守根下决心要弄清两个赵景松是不是同一人!
也是为了弄明白两个赵景松是不是同一个人,吴一平带领少花和孩子们去了那个烈士陵园。在赵景松像前,少花呆立了良久,也证实了是同一个人。吴一平一遍遍嘱咐,千万不能让守根知道。
穷日子照常过下去,人们靠野菜、草根勉强度日。孩子们营养缺乏,却也在一天天长大。赵霞到了来例假的年岁却不见动静,少花和佳玲想办法为她加强营养。姐弟二人和田芳莲一块上学、一块回家,天天在一起。
魏守根自打从烈士陵园回来后,每晚恶梦不断。他千方百计攒点小钱,求人给少花寄回去。少花心存感念但从不动那些钱,而是全部保存起来,想等有一天还给守根。守根在里边天天盼少花的来信却总是失望。
日子虽穷但并不平妥,关佳玲又出事了。粮站有个叫大头的科长死追她不放,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人,但为了利用他倒腾点粮食给孩子们吃,就半推半就地支应着他。家中缸里的粮食多了,少花起疑逼问佳玲。佳玲无奈说了实话,少花一通教训,命令她把粮食退回去。
家中缸里的粮食多了,少花起疑逼问佳玲。佳玲无奈说了实话,少花一通教训,命令她把粮食退回去。
佳玲退粮食时,大头撕扯她的衣服被站长看见,事情因此败露。在吴一平争取下,她被判半年劳教。
关佳玲入狱的那天晚上,两口子一夜无眠。唐程讲述了自己被抓壮丁,从小兵到将军的经历以及对佳玲的爱。佳玲也头一次告诉他自己少不更事时和韩汝镜一段恩怨,唐程表示理解和谅解。
第二十集赵霞和弟弟偷跑到监狱去看大娘,提出来要见见魏守根。当守根告诉霞子她爹赵景松是个英雄时,她却突然冒出一句话,说是三来来告诉她,她爹不是赵景松。守根着急地跟她解释间,没想到被赶来的少花听见了。
田芳莲病了,发高烧,两天起不来炕,村里医生看不了,劝桂香送县医院。家里没多少钱,桂香想让丈夫去大队借点,没想到山堂冲他发火,说集体的钱一分不能动!桂香束手无策,找少花想办法。少花手头钱也不多,提议找唐程借。这话被山堂听见了大发脾气,说共产党的支书找老反革命借钱,你先掐死我吧!
等山堂走后,少花还是借了唐程的钱。她送芳莲去医院,正好把劳教期满的关佳玲接了回来。她们在县城街头碰上了吴一平,他请二人吃饭,让她们看了唐程给县里写的关于发展生产的建议信,信中阐述了中国的立国之本:土地在农民手里,国家就富裕,社会就稳定;土地不在农民手里,国家就贫穷,社会就动荡。
唐程的这封信,正好和当时国家调整政策合拍,中央号召开展“三自一包,包产到户”。
上边的文件下来了,可执行起来并没那么容易。人多心不齐,各有个的小九九。为争少花家的果园,好多人打破了头。二旦两口子撒泼耍赖,山堂也想承包果园。少花当然不同意,她担心爹娘一辈子的心血被毁掉,为此和山堂发生了争执。山堂说她想当地主婆,一下捅了少花的心尖子,她平生头一次抬手打了山堂,并赌气放弃果园,承包了一块盐碱荒地,决心和佳玲一起重建个新园子。真是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这俩女人拼死拼活,还真把新园子建成了。山堂承包了旧果园,由于管理不善,桃子越结越小。赵晨送来了大个桃子,说是地主婆让舅舅尝尝,弄了山堂个大红脸。
可惜好景不长,上级颁发了新政策,要把土地全部收归集体。村里乱了套,乡亲们议论纷纷,老东山等冲山堂连连开炮。吴一平面对黄少花,迟疑半天没好意思把这话说出口。
对于土地重归集体,别说百姓有意见,山堂也是一肚子牢骚。可他对党忠诚,立场坚定,不理解也坚决执行。党员干部好说,都听他的,可群众怎么办?他非常清楚少花在村里的影响,这几年她付出的辛苦又最大,只要她带了头,谁都没话说。他找少花做工作,两人吵了一架无任何结果。
第二十一集山堂犯了难,在干部会上想出了个主意,就是大家都去少花家泡,白天黑夜,直到她同意为止。秋生他们想想别无良策,只好搬席子提水壶跟他去了。
关佳玲鬼,首先看穿了他们的目的,便和少花商量听之任之,随他们去。两人想开了心里就坦然了,该吃吃该睡睡,就当院里没人。山堂他们泡了一天一宿,又饿又渴。三来来首先动摇,被山堂狠骂了一通。佳玲点子多,去村里发动群众,首先忽悠牛桂香,又怂恿别的干部家属。可好,等到了下午,全村的人都来看热闹。顺昌爷把他们臭骂了一顿,牛桂香也扬言不走了,要陪丈夫一块泡。山堂心烦意乱,只得带干部们灰溜溜撤走了。
吴一平知道了这事,说山堂忠心可嘉、做法愚蠢。他含含糊糊出主意,说让少花把别的土地交出来,新开的果园留下来,每年给大家分些桃子就行了。山堂仍不同意,说这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是糊弄组织。可他又别无良策,只好顺水推舟,事情才算得到解决。
学校放麦假了。在县高中上学的赵晨、赵霞和芳莲回来还带回两个小伙子,一个是二旦姑姑的儿子马六甲,另一个是李粟——赵晨当年的小伙伴。原来,李粟家离桃花渡直线距离并不算远,只是当年因交通不便,现在高山深沟打通了,他考上了太极中学。
关佳玲心眼多,李粟不过待了半天,她就看出赵霞喜欢这小伙子。少花不信,说他们还小,谁动这种心思就打断谁的腿。
黄少花把四个孩子叫到一起请他们吃饭,就自己的亲身经历,从人生、事业、恋爱、家庭、国家等多方面耐心开导和教育。使他们改变了态度,对青年人谈恋爱有了全新的认识,从而变得正确了许多。
魏守根刑满出狱,少花让俩孩子去接他。赵霞听信闲话心里觉得别扭不想去,但到底拧不过娘,但他们去晚了。
第二十二集守根出来到一小饭店吃饭,仍为公安局长的刘福年受吴一平的委托赶来了。吴一平被免职,时刻都有被揪斗的危险,他担心守根回村矛盾更复杂,让刘福年来给守根做工作。他拐弯抹角说明来意,守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尽管不情愿还是走上了“盲流”之路。
真是冤家路窄,在大西北一收容站,守根又碰上了同为“盲流”的马占成。
魏守根看见马占成就没好气。他嬉笑怒骂把马占成收拾得不轻,并强迫已改了名的他去交代自己的历史问题、命令他不能再做“跑马灯”。马占成怕他,不得不答应。守根从收容站逃跑被抓,再跑再抓,反反复复在社会上混迹了两年。
终于有一天,守根被遣返回了桃花渡。毕竟守根当年是为村里才做牢的,山堂他们想请他吃顿饭,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人影。此时的魏守根非常纠结,他想留下来,又觉得无法面对黄少花,心里更嘀咕两个赵景松是不是同一个人,犹豫再三,终于决定还是出走。当年参观烈士陵园时,他曾要了张赵景松的照片,这些年一直保存着。当他背着行李想走时,被来找他的三来来抓住了。四个人喝了场大酒,席间守根和山堂又叫上了劲。山堂和来来喝多了,秋生酒后教训守根提到了黄少花,守根还和他动了手。
守根又回到了渡口摆起了木船。少花特意赶来退还了他在监狱时寄来的钱和信。守根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更下决心要弄清两个赵景松是否同一个人。这天,他在路上拦住了赵霞,想请她去辨认自己手里的照片。赵霞听闲话太多,对守根的感情很复杂,当时并不想搭理他,但最后还是去了。当赵霞确认了赵景松并抢走照片时,魏守根彻底崩溃了。他本来就一次次伤害过少花,现在又证实赵景松就是她终生痴心相守的爱人……他觉得无法面对所有人,决心一死了之。
守根去了景松坟上,插香下跪忏悔时少花来到了他身后。面对少花的喝问,守根长跪不起。守根回到河边小屋,脖子里挂着磨扇跳了黄河。
魏守根没死成,被山堂和来来他们救起来背到了大队部。
田芳莲来送讯,少花心里多少有点愧疚。她烧了壶姜糖水送到大队部,什么也没说扭头便走。守根爬起身,又回到河边小屋,继续他的摆渡生涯。
“珍宝岛事件”突然发生,中国和苏联的关系恶化到了极点。听到广播,黄少花有了个念头:送两个孩子去当兵报效祖国!
第二十三集那年一改多年沿习,一年内两次征兵。夏季征兵时,少花穿上保存多年的军装去了县征兵办,前来协助工作的刘福年接待了她。说到赵晨当兵,刘福年拍胸脯保证,但说到赵霞他却连连摇头,说今年没有女兵指标。少花多了心,还当他嫌弃霞子。她回去后,一方面给俩孩子加强了营养,一方面强迫他们跑步、干活加强锻炼。关佳玲看苗条不对,极力劝说她不能让霞子去当兵。多年相守相亲,她对霞子感情很深,几次说霞子归她,晨晨归少花。
等到秋季征兵,少花带着俩孩子进了县城。守根得到消息,也偷偷跟在后面,但还是被少花发觉了。少花心里没底,先去找了吴一平。吴一平责无旁贷,领着娘儿仨去征兵办找到来带兵的方辉。一番检查后,两个孩子全部合格,医院院长罗汉英却让他们拿体检表去给娘看。少花明白了他的用意,从血型她已判断出赵霞不是守根的孩子,而是赵景松的亲生。
罗汉英绕来绕去,终于告诉少花当年是小神仙出的主意,守根那样做是为了救她性命。少花百感交集,回去找到守根想据实相告。
少花在河边小屋里找到了守根,可看着他那为霞子高兴的样子,想好的话却说不出口。也是,守根并不知血型之事,一直都认为赵霞是他的孩子。
少花回家后对唐程和佳玲说了这事,佳玲坚持要告诉守根,说她刀子嘴豆腐心,关键时刻掉链子。少花却说霞子是守根眼下唯一的念想,怕他知道真相会活不下去,不想再因这件事伤人。两人争执不下,唐程只能从旁劝解。
刘福年和方辉送来了俩孩子的入伍通知书,全家人非常高兴,把守根请来喝酒庆贺。守根情绪激动,一直嘱咐霞子:向你爹学习,他是真正的英雄!他一碗酒喝下去已是泪流满面,饭也没吃就扭头走了。
牛桂香拉着闺女的手进门来。她进门就数落少花害了她女儿,因为赵晨和芳莲的事全村人都已知道,赵晨一走不是把她闺女坑了?关佳玲故意逗她、气她,少花只是“哈哈”笑。
第二十四集少花把芳莲拉近屋,答应让儿子和她订婚。山堂抹不开面子,一直硬撑着说不同意这门亲事,等俩孩子向他鞠躬时才笑了。
两个孩子快走了,少花让他们带上芳莲回老家给爷爷奶奶烧张纸。三人一路上特别高兴,在离村不远的山坡上看到正在为生产队放羊的李粟。大家一番欢喜地打闹后坐在河边聊天,李粟看着二人的一身军装非常羡慕。这时,他们班当年学习最差的同学邦子骑车路过和他们打招呼。李粟告诉赵晨说邦子的叔叔是公社武装部长,他一毕业就去公社当上了通讯员,感叹自己的前途未卜。赵霞嫌他没志气,生气不再理他。实际上,李粟岂是无志之辈?他挎包里随时都装着书本,一直在努力学习,等待机会。
大家到了李粟家,他娘看赵霞格外亲热,借面给他们包饺子。李粟和赵霞来到村外,他表达了家里穷、怕她跟着受苦而不再处朋友的意思。赵霞被气哭了。
分手时,李粟表示,不混出个人样来绝不见赵霞。赵霞非常感动,一下子扑进他怀里。这是两个年轻人第一、也是唯一一次相拥。
送赵晨和赵霞去新兵连集合那天,全村的父来乡亲都来了。在鼓乐声中,大家说着吉庆话、鼓励话。守根一声不吭,从车把式手中抢过了长鞭,山堂怎么说他都不听,执意要相送。李粟路远来晚了,一对恋人只能隔河挥手。
孩子们走了,把少花的心也带走了。她转来转去,觉得这个家空落落地让人心里发慌。她提着酒去了爹娘和景松坟上,唠唠叨叨老半天,不光是她,关佳玲也好久不适应。直到两个孩子都来了信,她们才高兴起来,从此,看信写信成了她们生活中最大的幸福和乐趣。
第二年,李粟考上了地区财贸学校,每到节假日,他都会来看望少花和关佳玲两口。他非常勤快,种地、起圈、收桃……什么活都能干。少花的心目中早已认可了这“半个儿子”。芳莲也经常过来看望婆婆和大娘。
欢乐的日子匆匆,转眼两年多过去了。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黄少花做了个恶梦,梦见女儿掉进了河里,自己怎么努力也没把她拉上来。接下来的几天她心神不定,唐程两口子怎么劝她都排解不开。
果然,第三天头上,一辆吉普车停在街上。吴一平、刘福年和方辉在山堂、秋生等陪伴下进了少花家大门。
第二十五集少花情知不妙,连声相问。大家一时都不愿意开口,最后不得不告她:赵霞出事了。
守根闻讯赶来了。芳莲告诉了母亲,桂香跌倒在地……在急驰的列车上,方辉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为抢救一位待产的孕妇,方辉带领赵霞她们几个卫生员冒雨相送,过一条季节河时碰上了山洪,为争取时间,救护车依靠她们拉紧的绳子过河。车过去了,孕妇得救了,赵霞和两名战友却被崩塌的悬崖埋在了地下……
在部队营地,所有战士行军礼向少花这位英雄母亲致敬,少花用同样标准的军礼回敬大家。赵霞和两位战友静静地躺在军旗下,默默的鲜花、低回的哀乐……那种场合,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潸然泪下。少花一直含满泪水,却始终没让它掉下来,她伏下身只说一句:霞子,娘来接你了,走吧,跟娘回家…
黄河大堤上阳光灿烂。县干部来了、公社干部来了、大队干部来了、桃花渡的乡亲们都来了,来迎接他们英雄的女儿——赵霞回家!
在罗鼓声中,那么多人每人一捧乡土埋葬桃花渡的第二个女兵。黄少花这个坚强的母亲,始终是默默流泪一声不吭。直到葬礼结束人们都走了,她才躺到炕上,哭了个昏天黑地、哭了个声咽气绝。关佳玲怕招惹她,一个人躲到菜窖里去哭。
第二天,少花怕赵晨和李粟耽误工作,一大早便催他们回单位上班了。
最让人揪心的是魏守根,他坐在赵霞坟前,不吃也不喝,一天、两天、三天……少花来了,怕他冷给他披上了件棉袄。守根像是没觉察,仍是一个姿势坐着、坐着……直到第五天头上,少花担心他出意外,让唐程去劝劝他。唐程端着杯水来到坟前,不管怎么劝说他都一声不吭。唐程想把他拉起来,没想到守根像尊泥胎一样瘫倒在地上。
山堂、秋生他们把守根背回老家,扔到炕上他仍是不吭不动。山堂挖苦、秋生劝说、三来来调笑……费尽心机也白搭。大家束手无策,唐程只得请来了少花。
许是心病终需心药治吧。少花低声细语,说到了霞子、说到了景松、说到了山堂和全村的父老乡亲……最后,她声泪俱下,掏心掏肺,入情入理地说到了自己这么多年貌似冷漠,实际上每时每刻都在牵挂着守根的安危。
少花走了。守根哭了,他爬起身活了过来。
守根一直认为赵霞是他的闺女,大家可怜他,怕他挺不住,这层窗户纸谁都没捅破过。时间久了,习惯也就成了自然。
第二十六集守根找到山堂,辞去了摆渡工作,一个人闷在家里,没完没了地扎“走马灯”。他想起赵霞去监狱探望时说喜欢“走马灯”,所以,每扎了三五放就拿到霞子坟上烧掉。少花总是默默注视着他,一天给他送粮食时说了句话:烧了多可惜,说不定拿到集上能卖钱哩。只要你活得好,霞子就能活得好。
守根挑着灯去赶集。少花她们也去集上卖菜,半路碰上了骑着摩托车的马六甲。唐程听人说,这小子从监狱出来挣大钱了。佳玲愤愤不平。在集上,她们看到流浪在外的二旦卖老鼠药,还碰上了唐程当年的仆人景海。他现在在县招待所工作,一下子全买了她们的菜。
二旦正和守根说话,马六甲路过,二旦介绍二人认识。马六甲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做点买卖鸡蛋的小生意。马六甲听说过守根,对他有几分敬畏。
守根有钱了,提着两瓶酒找山堂想买两千个工。山堂不仅拒绝,还批评他是搞“黑加工”,不允许他再去卖灯。守根憋着一肚子气,闷在家没完没了地扎了一屋子“走马灯”。到年三十那天,守根在每家每户门口都挂了盏花红柳绿的灯笼。等天黑下来,他把所有的灯都点燃了,红彤彤照亮了整个挑花渡。他高高地挑起一盏最大的灯对天高喊:闺女,过年了!
少花瞅着,佳玲瞅着,山堂瞅着,全村的父老乡亲们都瞅着、瞅着……鞭炮声中,多少人陪着潸然泪下。
二旦倒腾鸡蛋,头两次还真赚了钱。可这小子命不好,第三趟就碰上了个吃“霸王蛋”的公商管理人员。他仓惶逃跑,结果是车翻蛋打,他一气之下打了人被抓进派出所,从此一蹶不振,最后走上不归路。
李粟财贸学校毕业后在地委办公室工作,经常下乡搞社会调查,期间曾多次来少花家,也有一次他是为参加赵晨的婚礼来的。几年后,他调太极县任县委书记,又一次骑车来到少花家。他来前曾给少花写信,只说来工作,没说当书记。
第二十七集少花佳玲她们没当一回事,高高兴兴地做饭待客。山堂和秋生他们一早就接到县委办公室通知,在大队部等了半天。他想请新书记吃顿饭,回家让桂香准备准备。家里没面了,桂香去少花家借,才知道新书记就是李粟。少花惊喜之余,还出题考了考他。李粟回答得头头是道,大家高兴地准备吃饭。李粟拿出份聘书,宣布经县委研究,决定聘唐程担任县政府顾问。
山堂他们还在大队部傻等,桂香跑来告诉了实情。山堂觉得没收到约请,正吩咐大家回家吃饭时,县长吴一平来了。当时,农村改革开放刚开始,相当一部分干部还有抵触情绪。吴一平不放心,先给山堂敲了敲警钟,山堂不以为然。
一桌人围在炕上坐下来,李粟发现了个有意思的现象。他没直说,而是扭头问吴一平。吴一平何等聪明,扫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可不是,现场有个国民党时期的县长唐程,有个共产党现任的县长吴一平;有个伪保长魏守根,有个现在的村支书田山堂;有个国民党女兵关佳玲,有个共产党女兵黄少花……李粟“哈哈”笑:这些人基本代表了中国三十年的历史啊!席间,山堂一直比较沉默,吴一平借故把他支了出去。李粟这才说明了来意,就是明天中午让少花请客,请的是全县一百多名村支书。少花不明何意,痛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少花、佳玲、守根等赶着驴车拉了几口袋麦子进城了。守根用麦子去加工厂换面,少花她们去招待所做菜……原来,李粟和吴一平商量好了,下通知让支书们自带干粮,目的是想现场观察各村的生活水平,缺不缺粮。中午开饭时,各村干部把带的干粮拿了出来,那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颜色的都有。山堂带的是杂合面饼子,还数量不多。吴一平和李粟挨桌观察评论,然后让唐程他们把大烙饼、杂烩菜端了上来。有好吃的谁不眼馋?支书们争先恐后下了手。只有山堂不为所动,仍吃着自己的黑饼子,还断不了说几句风凉话。
吃饭中间李粟征求大家的意见,有人说了许多不负责任的话,李粟忍住心里的不快,对他的观点进行了批驳和解释。
饭没吃好,剩了不少大饼和肉菜。李粟拿钱还少花,还惹她生了顿气。
第二十八集黄少花对山堂的态度和发言非常不满,回村找他算账,两人各执己见,吵得不可开交。守根和佳玲出点子,到处宣扬山堂过生日,目的是发动人们去他家吃饭,哪怕你吹破天,拿不出粮食来现丢人。这场闹剧,直到吴一平来才算结束。看到一平,山堂更是一肚子气,说什么蛤蟆老鼠都成精了,当然是指守根佳玲他们。吴一平苦口婆心,从政治、形势、人情等多方面进行开导,无奈山堂就是听不进去。吴一平摇头叹气地走开了。
当天晚上,李粟想着白天开会的情况,想到以山堂为首的那些干部对改革开放的不满言论,心潮久久难平。他总觉得有话要说,凌晨三点提笔给中宣部写了封信,题目就叫《还是社会主义好》。在信中,他入情入理批驳了那些模糊认识,倡导大唱《社会主义好》这首歌。
一次在饭桌上,李粟提出太极县基层班子普遍年龄太老,有些村支书还是三、四十年代的老革命,这些人思想僵化,观念陈旧,已成为改革开放的绊脚石,建议换一批有文化、有闯劲、懂商品经济的年轻干部上来。吴一平是本地干部,多年来一块摸爬滚打,对这批老干部感情较深,还是建议以教育为主。李粟却坚持从桃花渡撕开口子,不换思想就换人!并认为黄少花当这村的支书较合适。吴一平说她的组织问题还没解决,李粟有了帮她解决的想法。
一天早晨,李粟在街头地摊吃饭碰上了魏守根卖灯。他鼓励守根扩大经营,并借给他二百多块钱。少花知道后很不高兴,逼守根把钱退回去。唐程看问题深刻,说李粟借的不是钱,是胆、是鼓励……少花明白了什么。
守根多做了些“走马灯”,一下子赚了六百多块。少花陪他去还钱,他却向书记提出大胆要求,计划开办一座大型编织厂。
魏守根的想法正碰了李粟的心思,太极是个农业县,人们祖祖辈辈只会种地,他正想竖典型找经验、千方百计开拓大家的商品经济意识。他让黄少花担保,从银行贷款三万支持守根。银行贷这么多钱给个人,这在太极县还是头一次。
守根非常感激,尽心尽力,很快就把编织厂办了起来。田山堂看在眼里,心里极不舒服。二旦找到守根想到厂里干活,却遭到全体工人的反对,毕竟,他的人缘太臭了。他不死心,又让少花去说情。少花找守根、找工人们做工作,大家才勉强同意,没想到,他没干几天就出事了。其实,这次真不怨二旦,完全是老娘们儿找茬赶他。守根不问青红皂白,一顿拳打脚踢把二旦赶走了。
田山堂认为守根开“黑工厂”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和三来来去厂里拿走了营业执照,并把工人们都赶走了。
黄少花非常气愤,拉着守根找山堂交涉,话没说完,又传来编织厂着火的消息。
第二十九集一把火烧毁了编织厂,三万块钱泡汤,李粟和吴一平带着公安干警赶到现场。案子刚开始侦破,二旦主动前来自首,问他为什么这么干,他说眼红,说守根这个伪保长凭嘛能挣钱?二旦被铐走。
国家的钱当然要还,少花这个担保人信誓旦旦。吴一平和李粟捐钱,亮明了他们的支持和鼓励。李粟找到马六甲,推荐他和守根合伙,重新把编织厂恢复起来。他还和少花商量让她接替村支书,少花连连摇头。
为解决少花的组织问题,李粟指示县组织部门下了很大功夫,终于联系上了当年少花的领导沈英才。当少花她们匆匆赶到沈家所在的休干所时,没想到他刚刚去世。休干所工作人员介绍,依照沈的遗言,他被葬在了一个多年前的烈士陵园里。在陵园里,看着沈的遗像,少花忆起来那腥风血雨的战斗岁月,忆起了入党宣誓的一瞬间。她起身往外走时,无意间看到一块写着黄山衫名字的墓碑,上面的介绍正好是自己的身世。她呆立良久,终于想起当年入伍时赵景松给自己改名字的情节,这才明白为什么多年找不到她军籍的原因。军籍虽然找到了,但她的组织关系仍没任何记载。
黄少花回到县里,两天没见到李粟。原来,接上级紧急通知,黄河上游连日大雨,下游有洪灾危险,李粟他们正开会研究抗洪工作。说到抗洪,神牛湾是重点河段,如果洪水太大,桃花渡必须开闸分洪。而桃花渡的分洪大坝已多年失修,一旦崩塌将危及附近十多个村子、数万百姓的身家性命。偏偏当年修坝时少花爷爷担心冲撞了风水,买通相关人员在他家旁拐了个弯。山堂为保万无一失,提议裁弯取直,重修分洪大坝。
对于山堂的提议,大家众说纷纭,少花和唐程坚决反对。山堂坚持己见,反倒说少花是怕冲了她家的果园,不顾大局。少花岂是自私之人?为此和山堂大吵一顿。对于大堤要不要重修,各种意见一直相持不下。
第三十集在山堂坚持下,县委研究同意了他的意见。在周边村镇和邻县领导的帮助下,数千劳力冒雨奋战了几天几夜,新大坝终于巍然耸立。
洪水要来未来的间隙,黄少花、田山堂和魏守根坐在草地上说起了这么多年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或许是因年代久远,三人都很平静,都很达观,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不出少花和唐程等人所料,洪水下来,新大堤很快垮塌,被冲开个丈余的口子。为抢修大堤,为保住数万人的身家性命急需木料,少花让拆掉了自己的房子。木料在洪峰中站不住,需要人跳进水中扶持,危机关头,山堂推开守根跳进水中,沙袋、木头、沙袋……纷纷乱乱一场奋战,大堤终于保住了,山堂却被永远埋在了堤底,为一个忠耿的共产党员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少花,这个坚强的女人终于倒下了。守根亦痛不可当。山堂被追认为烈士。
八十年代初,李粟到太极县任县委书记。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黄少花终于找到了部队,找回了组织关系。
李粟大刀阔斧调整基层领导班子,大刀阔斧地推动“分田单干”,发展商品经济。魏守根在他直接支持下办起了编织厂,很快就成了全县第一个“万元户”。李粟还希望黄少花带个头,担任桃花渡村支书。桃花渡的改革由此发端,乡亲们很快富裕起来。两年后,赵晨转业,回村接任了支部书记。
黄少花八十岁那年去世,她做过的一些事,人们渐斩淡忘了,可她一生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人们永远不会忘记,那就是: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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