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痴情且悲剧的人物(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近来,偶尔听到一首《盗将行》的古风歌曲,旋律悠扬,觉得还蛮好听。专业的音乐鉴赏,我并不懂,单纯觉得音调中有种淡淡的忧伤,而且歌手声音中还有种慵懒的感觉。除去个别的歌词不伦不类,整体上还算不错的。

劫过九重城关,我座下马正酣,看那轻飘飘的衣摆,趁擦肩把裙掀。

踏遍三江六岸,借刀光做船帆,任露水浸透了短衫,大盗睥睨四野。

枕风宿雪多年,我与虎谋早餐,拎着钓叟的鱼弦,问卧龙几两钱。

蜀中大雨连绵,关外横尸遍野,你的笑像一条恶犬,撞乱了我心弦。

谈花饮月赋闲,这春宵艳阳天,待到梦醒时分睁眼,铁甲寒意凛冽。

夙愿只隔一箭,故乡近似天边,不知何人浅唱弄弦,我彷徨不可前。

烽烟万里如衔,掷群雄下酒宴,谢绝策勋十二转,想为你窃玉簪。

入巷间吃汤面,笑看窗边飞雪,取腰间明珠弹山雀,立枇杷于庭前。

一个痴情且悲剧的人物(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1)

另外,《盗将行》的故事讲的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男主角是一位百里闻名的侠盗,文韬武略,拥有一身本领到处拈花惹草,然而最后被一个姑娘俘获。在两人你侬我侬之时,外敌入侵,国破家亡在即,男主毅然参军,保家卫国。等到回转家乡,心爱的女子却去世了。

且根据这首歌曲,献拙改编为一个小故事吧。

1. 愿请长缨,驻守边疆,枕风宿雪多年

三九寒天,风吹凛冽。

轻薄白雪自天空中缓缓飘落,灵逸如蝶,交错纷飞着,一点一点地铺在地上,零零碎碎,层层迭迭,蔓延了整个空旷且寂静的边关。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一夜之间皑皑地覆盖了整个朔北草原,褪尽了边疆昔日的种种喧嚣嘈杂。

将军关云天站在金州城门顶楼,远眺远方,静立不动,似是在深思什么。他确实在想着一些事情,天寒地冻,草原一片荒芜,每每这个时节,羯卑鞑子们会有突袭,只是不知道何时鞑子们会再卷土重来?在边疆已经5年,和鞑子们不知交过几回手,他都摸出规律了,每到冬天,便是鞑子们突袭次数最多的时候。而今,又到冬天,又到时刻警惕的时刻。

风雪似乎比之前更大了,风卷残雪向着关云天的面颊扑来。鼻尖几许雪化的凉意让沉思的他回了神。伸手,雪花簌簌地落满了掌心,些许化于掌中,些许被北风吹走。"她喜欢看雪",他突然想到了未婚妻。记忆一旦打开,便如海啸般汹涌而至。

启佑九年十二月十四,金州失守,守将广武将军赵显之、副将殷罗、齐康战死,军几没。

自金州失守,中原就像是江堤决了个口子,江水蔓延开来,鞑子们大肆入侵,逐渐侵吞了大大小小好几个州。

想那濒临国破家亡时刻,他毅然辞别正在谈婚论嫁的未婚妻,投身军中,为的是一腔热血,为的是一酬壮志,他许诺回去娶她。未婚妻眼圈都红了,却未曾掉一滴泪,赠他玉佩一个,说他一定要活着回来,她在家等他。他郑重允诺,转身离去。

边关,是一片黄土荒烟。再没了城中的粉黛繁华,富贵风流。漠漠边尘飞众鸟,塞下凝云断北荒。

一个痴情且悲剧的人物(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2)

当时,西疆诸州数万子弟来投,愿请长缨重复故土。兼有诸多能人异士四方而来,善观雨知风者,善纵横之术者,善梁上之术者,正是五花八门人才济济。同年冬,燕国当朝帝王下令缩减宫中用度开支,三省六部官员从之,财税钱粮以供边疆军费。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一入军营,便是数载,从小兵小将一路擢升至大将军。其中,便是数不清的刀光剑影,血战沙场。最后,羯卑鞑子刚刚吞下的几个州又被血淋淋地吐了出来。汉夷各折近万。

然而,鞑子却不是那么轻易退却,数年间,一而再再而三地挥兵进犯大汉王朝边疆。关云天进而也就一直未能回转家乡。

想到此处,关云天伸手入怀,摸了摸已被体温暖的温热的玉,沉沉的叹了口气。他想,数载已过,不知道她可还好?

2. 决战草原,险胜敌军,烽烟万里如衔

启佑十五年正月初,羯卑鞑子果然发兵再攻金州,将军驻军抵御。其后数月,金弋二州经大小二十余战,皆未再失寸土。

同年腊月,接连七日大雪。鞑子骑兵再度来袭。金弋二州兵卫森严,鞑子数犯无果。许是久攻不下,羯卑王怒,倾举国兵力,调兵遣将,集结金州之东---朔北草原,大战一触即发。

夜,冻云压空,不见星月。大帐前摆了一张长桌,排了一列酒碗,风中飘荡着浓烈的酒气。关云天端起一碗酒,半碗洒地,敬奉皇天后土和万千英灵,酒溅雪地。桌边的将士也静静拿起碗,倾斜。

"此夜之战,报仇雪恨,复我西疆!"剩下的半碗酒被仰颈饮尽,烈酒入喉,好似一团火滚下去又熊熊烧起来。空碗纷纷摔碎在地上,四下里响起铁甲兵戈交撞的冷声。

军旗猎猎,剑戟森森。玄甲军士肃然挺立,整装待发。

一个痴情且悲剧的人物(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3)

一切都在黑暗中慢慢酝酿,等着那最后一刻。

亥时将过,漠漠草原火光漫天,烟尘滚滚,刀光闪烁,冲杀声震彻荒野。两军交战,短兵相接,鏖战正酣。

喊杀声,嘶号声,号角与鼙鼓,将脚下的大地震得微微颤抖。

马在嘶鸣,人在怒吼,浓重的血腥味在风中蔓延。积雪在脚下咯吱作声。

天快亮的时候。将军关云天浴血而出,脸上和铠甲上滴落着粘稠的血。到处都是让人欲呕的血腥气味,前半夜还是一片皑皑的雪地,如今甚至连黄土色都难见了。偌大草原成为一片血池。

"我们胜利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缓慢地笑了。一个趔趄,拄着长枪跪倒在地,再难起身,疲惫已极。

羯卑大败。燕国亦损伤惨重,存活者十不出一二,无恙者更是寥寥。但是胜利的喜悦在整个大营里引爆。红彤彤的朝阳在天边升起,整个雪山与平原都浸没在突然爆发的喜悦中。

将军关云天被抬到军营,卸去铠甲,衣下的肌肤已经被血污染尽,数道深狭的伤口纵横其上,皮肉外翻着。疗养数日才恢复了些神色。

班师回朝前夕,军中照例开了庆功宴。营间空地上架起大锅,热气腾腾,沸汤翻滚,肉香远飘,惹人馋虫。兵士们或是席地而坐,或者比武切磋,或者尽情歌舞,阵阵大笑消散在凛冽寒风中。几年间衣不卸甲征战沙场,如今一朝得胜,将外敌逐了回去,十万军士归家有望,人人喜上眉梢。将帅们多聚在帐里,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关云天亦然。长久以来积存在心底的,能把人逼疯的重压、紧绷、痛苦、恐惧,都在此刻消失殆尽,内心忽然轻松下来。

一个痴情且悲剧的人物(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4)

3. 近乡情怯,斯人已去,立枇杷于庭前

庆军宴过了没几日,朝中旨意颁到,大军拔营回京,一众将士皆欢欢喜喜。

此时的京城里,应是枝条萌绿,万物回春。边疆苦寒,还是冰封霜冻,一片死寂。

关云天在归途上,一路想的不是朝中的封赏,而是家中的她,这几年如何了?跋涉千里,愈靠近故乡,内心的喜悦和忐忑愈强烈。

金銮殿上,皇帝虽然念关云天战功赫赫,但是因其兵权在握,心有忌惮。却也知道此事不可急促,便有心赏赐一番,拉拢人心。思量再三,封他为镇远军统帅,赐将军府一座,还将长乐公主下嫁与他。

谁知,圣旨刚下,关云天便婉言拒绝了,并言,家中有未婚妻,不能奉旨娶公主。

皇帝心有不悦,仍然道:"无妨,允你纳为小妾。"

关云天仍长跪不起,直言,不想委屈未婚妻。还道,愿意交出虎符,只想一身布衣归故里。

皇帝沉吟许久,兵权既已收回,那便可以放他走。

关云天无官一身轻,卸甲归家,心下轻松,连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那座小院近在眼前,他心中急切如焚,脚下却犹豫,甚至胆怯。

在那小院门口,他一眼就看到那棵枇杷树。初始,他从军之时,和婉儿合手栽种,允诺最多两三年便回来。谁料想,这一去便是五六年。关云长感叹时光易逝,如今,枇杷树已是亭亭如盖矣。

一个痴情且悲剧的人物(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5)

他走进院里的时候,只见门扉半合,一片寂静。再朝前几步,隐约见到屋里坐着个身影,浑身的血都冲突起来,脑中就阵阵涨得发懵。

屋里那人忽然起身走出来,却不是心心念念之人,原来是老仆秦伯。

关云天心下失落,忙请了安,"阿伯,我是关云天,我回来了。"

"啊,你回了。回了好。这许多年了,不见你的音讯,还道你……"。话未说完,秦伯便住了口。

关云天了然,笑说:"阿伯,我好好的回来了。"顿了片刻,又急不可耐的问道,"白芷呢?怎么不见她出来?"

秦伯听的此话,面露悲戚,"小姐她……她已走了。"

"走了?去了哪里?"关云天正疑惑,忽见秦伯一脸悲伤,蓦然住了口,只觉当胸被砸了一闷锤,霎时浑身都冰凉了。

不知过了多久,关云长勉强提起气力,问起缘由。

原来,在他走后,她于两国交战期间不慎被一支飞箭射中,受伤严重,最终不治而亡。

原来,她真的不在了。他一时浑浑噩噩,失魂落魄,心口滴血。

他一步步走近枇杷树,手抚粗壮的树干,静立不语。

春雨染湿了鬓发,衣袍在轻风中飘飘荡荡。而他似未觉察,怔怔发呆。

当初,他是个盗,不过是个侠盗。白日里去往章台地勾栏舍里,喝酒听曲,红绡帐里,偎红倚翠,温香在抱。夜里便一身夜行衣,越那贪官的墙,爬那污吏的梁,偷的是为富不仁,盗的是恶霸豪强,到手的银子多半济了贫、行了善。数年里一直如此,一直乐此不疲。

直到某日,他于城外偶遇了她。她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三千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髻,将一支清雅的梅花簪子戴上,未施粉黛,却清丽动人,眉宇间不见寻常女子的羞怯,却有着一抹英气在其中。

一个痴情且悲剧的人物(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6)

他心下一动,一时促狭心起,起了捉弄之心。于是装作擦肩而过,以不及迅雷掩耳之声,用剑鞘挑起姑娘的下摆。

姑娘身手利落,倏忽离了几步,回过头来,先是定定看了这个登徒子一眼,忽然眉眼弯弯,笑了。她一双亮如星子的漆黑双眸,只这么一笑,一瞥,便如一点火星倏然落入他的胸中。

自此以后,他便又多了个目标。跟随多日,他了解了那姑娘的一切。与此同时,心中愈是欢喜。在其后某晚,他潜入靖王府中,盗取了一个玉簪,没有任何点缀,简简单单,却纤细精致、温婉素净、温润剔透。

几经挫折,这枝玉簪最后还是送到了心上人手中。两人也一度情投意合,琴瑟调和、如胶似漆,恨不得朝朝暮暮,海誓山盟也不是没说过,只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临走之时,轻轻地吻了她的唇,一碰即开。这个吻,好像春天的风,穿过薄软的花瓣,引得粉蕊微微颤动。

想到两人当时的甜蜜,关云天不知不觉间嘴角微扬;然而,思及此刻,天人相隔,两人再无相见的可能,真真是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胸口那颗心忽悠悠沉到了底。

祭拜过未婚妻的墓,飘然而去,关云天自此不知所踪。

只是,有人在某个巷子里的茶馆里旁见到过一个说书先生,这个说书先生倒是长了一副好相貌,颇英俊挺拔,温润而懒散的气质中还带有一股杀伐之气,整个人往那儿一坐,想不让人注意都难。先生说书,微婉之情,洒落之韵,抑扬顿挫之气,入耳动心,无不叹服。

不过,那说书先生总是行踪不定,并不常见。

一个痴情且悲剧的人物(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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