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豪门做保姆这些年244(她做保姆这些年)
注明:多年家政从业人员点滴积累,倾心讲述行业内部的故事。每天一个小故事,向大家展示家政姐妹和雇主之间相处的苦乐酸甜。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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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是远山,水是近水。
一出城区,天高地阔。远处山峦叠嶂,蓝天清透,白云舒展。
近处奔腾的河流和大片绿色的农田呈现出油画的质地。
身处北方豪迈的自然风景里,人的心胸也渐渐开阔了起来。
赵师傅一改刚才在城区慢慢滑行的驾驶方式。一脚油门,提速和动力反应良好的大G便朝前飞速驶去。喝了咖啡果然精神多了。
保姆丽芳坐在副座上有强烈的推背感。以为赵师傅内心一定是像那条河流般奔腾不止。
不禁有些担心的侧头看向赵师傅,见他表情平静,眼神专注坚毅,才放下心来。
没有考驾照之前,丽芳从来没有过这种担忧,无知者无畏。考完驾照后,丽芳每次坐车,都会在心里设想假如自己遇到相同的路况会如何预判?
是的,断定一个司机技术是否过硬,应该着重考虑他对全盘路况的预判能力,至于事发时的应对能力则排在其后。
丽芳很想出言说点什么或问点什么,但看着沉默的赵师傅,又不知如何开口。再说后排还坐着一个半大小子呢。所以,丽芳选择了安静。相信赵师傅的技术和心理素质。
半大小子成精了,大人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丽芳回头看去,见他正把目光投向窗外欣赏风景呢。
丽芳望着前面无限延伸的长路,思绪回到了六年前,第一次见到吴姐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吴姐容如满月,体态丰满,淡雅从容。站在李家那栋别墅前,隔着院门对丽芳未语先笑。
就是那个笑容,温暖了第一天上户的丽芳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在那之后每一次丽芳遇到困难的时候,耳边都有吴姐既善良又理性的劝慰。
长路奉献给远方,岁月浸染了生活。时过境迁,花已非花,斯人如是,不知何许。
车子追着太阳一路疾行,却依然只能看着它慢慢西沉,最后只剩下漫天的晚霞,落日余晖拼尽全力挣扎着迸发出最美的光华。
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小崔打过来:“姐,你们今天回来吗?”
丽芳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呀。怎么啦?”
小崔说:“我们已经吃过晚饭了,我想早一点给她们两姐妹洗澡。她俩都不肯洗,说要等你回来。莹莹还哭着要妈妈。所以我问一下你。”
莹莹带着哭腔的声音马上从手机里传了出来:“阿姨,你和赵伯伯,还有哥哥回老家了吗?”
丽芳估计她说的老家是指深圳。于是回道:“没有,昨天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们今天去看望吴奶奶了。你乖乖洗完澡再玩一会,等你睡觉的时候我就回去了。”
莹莹在那边傲娇地说:“不跟姑姑睡!你快回来。”
丽芳说:“就快回去了,你听话别哭了。你和姐姐今天在家做什么呀?”
莹莹说:“和姑姑还有丫丫玩。”
君君的声音也出现了:“阿姨,我们等你回来才睡。”
丽芳说“好吧。你们先把电话挂了。”
收起手机,丽芳问真师傅:“谁是丫丫?”
赵师傅说:“标叔的小孙女,好像比莹莹大一岁多吧。”
才说了一句,手机就又响了起来,是李太。
丽芳一接起来,李太就问:“阿姨,你今天没有和莹莹呆在一起吗?”
丽芳实话实说:“吴姐家里离得不远,所以我们去看了看她。”
李太不太高兴的说:“在家里我不是和你交待过了吗?不能让孩子离开你的视线。”她声音虽然不大,语气也说不上重,但不满和责备之意很明显。
丽芳忍不住说道:“家里有叔叔阿姨,还叫了小崔过去专门照顾莹莹和君君,没事的。”
李太越发小声地说:“阿姨,让我说什么好呢?她爷爷奶奶对老家有感情,特别是她爷爷,觉得老家的人都淳朴善良。可你看过一些报道没有?越是在落后的地方,有些小女孩越容易被欺负。孩子被欺负了说又说不明白。”
丽芳听明白了,她大概把一些猥亵女童之类的看心里去了,而且在脑袋里进行过深度发酵。
丽芳一下子理解了她的心情,带着歉意说:“李太,我明白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不过你放心,今天她们也没离开过小崔的视线。因为前几天有个小男孩要和垚垚去河里洗澡,我特意交待过她要盯紧孩子们。”
李太的口气才松了下来:“千万不能让他们几个去河边。那你们快点回去吧。”
等丽芳挂了电话,垚垚埋怨道:“我不是没去河里洗澡吗?你干嘛告诉她呀。我爸爸又要打电话来说了。”
丽芳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了。
一直沉默的赵师傅开口了:“你又没有去,打电话来也不怕呀。就和他说你知道危险,不去就行呀。”
垚垚小声说:“也行吧。”
过了一会儿,垚垚又问:“吴奶奶为什么说改天再去看我爷爷奶奶呀?今天和我们一起坐车来不好吗?”
赵师傅说:“不知道。”
到这边市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赵师傅说:“吃完饭再回去吧。”
丽芳想了想说:“有没有好一点的卖牛排的店啊?我想给他们买点。”
赵师傅找地方停好车,在软件上搜了搜,没有他在深圳常买的那家。
垚垚说:“让我爸爸买了快递过来吧。”
赵师傅说:“你爸爸够忙的啦,别找他了。我让小刘叔叔买了寄过来。”
三个人说着话,就进了一家餐厅。
说到选餐厅,丽芳不得不夸一下赵师傅了。凭着多年的外食经验,无论堂食或外卖,赵师傅都有独道的眼光。和他一起吃过很多饭,他挑的餐厅,点的菜一般都很好吃。极少有踩雷的时候。这得是多少年才能积累出这样的经验啊?
这样的经验,让人听起来略感心酸。
点了三个菜,一个三鲜汤,主食米饭。
其中有一个尖椒回锅肉。有人说回锅肉用猪五花肉,也有人说坐墩肉才合格。先甭管用哪个部位的肉,总之一盘没有灯窝盏的回锅肉是不合格的。
服务员端上来的这盘回锅肉用的是五花肉,大名鼎鼎的某县豆瓣酱让菜品红润油亮。每一片肉都炒出了灯窝盏,有些窝盏里面还汪着一点点红油。配的尖椒炒出了虎皮色,白杆绿叶的青蒜苗很提味。
肉片已经炒出了多余的油脂,带着一点点焦干。一片肉配一口米饭,吃着很过瘾。没想到在这个北方小城里,还能吃到味道正宗的川菜。
吃完饭出来,便见到了小城的夜景。
路上的车已经很少了,小城退去白天的喧嚣安静下来了。已经有吃过晚饭出来散步纳凉的人了。有抱着孩子的,也有扶着老人的,还有一些年轻的情侣。无一不是慢慢悠悠的。
两旁的路灯很明亮,不似深圳的那般昏黄浑浊。不远处一座高耸的大楼上闪烁着五彩斑澜的灯光。两旁有些敬业的商铺还开着门,温暖的灯光从里面倾泻而出,和居民区的万家灯火彼此呼应。
小城的夜很静,夜很美,风很柔。但丽芳惦记着家里的君君和莹莹。
所以没有多做停留,上车朝村子里出发了。
到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院外停着小崔家的那辆白色小轿车,院子里还坐着纳凉的乡亲们。
车子刚停在院外,便有两个小小的身影朝院门口跑过来,一下子拉了门。
是君君和莹莹。丽芳赶紧下车和她们打招呼。顾不上身上脏,一弯腰抱起了莹莹。
垚垚问:“你们怎么还不睡?”
君君边和哥哥并排朝院子里走边说:“等你们回来呀。”
莹莹不说话,一双肉肉的小手搂着丽芳的脖子,小身子趴在了丽芳肩头。孩子已经很睏了。
小崔一家三口也起身准备回去了。
垚垚见到小崔的儿子很惊喜,想留他住在家里。
今天才知道小崔的儿子小名叫小虎。倒是有点名符其实的。
小虎温和地笑着说:“过几天我们家摆酒,你去我们家里吃饭,在我们家住几天再回来吧。”
丽芳问小崔摆什么酒?
小崔说:“给他办个升学宴。说过要等你们回来才办的嘛。”
原来如此。
时间不早了,既然丽芳他们已经回来了,所以小崔一家三口和老爷子夫妇,还有乡亲们打了个招呼,便回家去了。
垚垚舍不得小虎哥哥,送到院外等他们的车走了才回院子里。
小崔他们一走,乡亲们也都走了。标婶抱着已经熟睡的小孙女丫丫走在最后。
丽芳肩头的莹莹也已经快睡着了。
童年夏日的夜晚,丽芳经常听着故事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在床上。都是奶奶或妈妈抱回屋子里的。
丽芳抱着莹莹,带着君君回了卧室。
先把她们俩哄睡了才去洗澡。其实也没有哄,她们本来就已经睏了,躺在床上后,丽芳只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她们就已经睡着了。
丽芳今晚洗完澡没有洗衣服。
从卫生间出来后,见李老爷子夫妇的卧室里亮着灯。
院子里,坐着李老爷子和垚垚在轻声说话。
丽芳想,老爷子应该会问一问吴姐的情况吧?所以轻轻走过去,在一张凳子上坐下了。
果然,丽芳一坐下,老爷子就问:“小王,你吴姐过得怎么样?”望向丽芳的目光在夜里炯炯有神。是关切,是挂念。
又想起吴姐黑黄的皮肤,眼角的皱纹、疲备的神情,特别是那种老态,丽芳心里有点难受。
可是,有哪个人愿意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生活的不如意呢?尤其还是前雇主。
吴姐一定也不愿意。
所以,丽芳收斟酌着回答道:“除了带孩子比较累,别的都还可以。她的两个外孙很可爱,今天吃饭的餐厅还是她女儿帮忙定的。”
老爷子哦了一声说:“那就好。”
过了一会,又说道:“不管是在我们家里,还是公司做过的老员工,我都希望你们越过越好。”
垚垚说:“那个小孩肯定不好带,白天吃奶的时候好凶。”说完学着那个孩子张大嘴,把脖子猛 地朝前一伸。
垚垚学得惟妙惟肖。虽然懂事,可说到底还是孩子心性,有调皮活泼的一面。
李老爷子笑了一下说:“有些孩子好带,有些难带。垚垚小时候就没有嘉嘉现在好带。”
丽芳说:“现在时代不同了,带孩子也得受过专门培训的。还得体力好。吴姐五十多了,又带孩子又干家务,确实累。”
赵师傅等垚垚洗完澡才去洗的,这会也洗好了。穿着一件T恤和大裤衩子从卫生间出来,去了沿廊下晾衣服。
赵师傅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院子坐到很晚。丽芳以为今天他晾完衣服也会过来,可赵师傅晾完衣服却问道:“你们还不去休息啊?”
说完就准备进屋。
李老爷子说:“再坐一会。”
如果放在平时,赵师傅一定会走过来陪着坐一会儿的。
今天他说:“那我先睡啦,开一天车有点累了。”
说完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李老爷子又对丽芳说:“去年她说要回家,我就说过让她在当地找个人带,她继续留在我们家里。这边请人工资低得多,她的工资绰绰有余。”
丽芳说:“吴姐在您家里做了几十年了,孩子读书、工作、谈对象、结婚她都没有像别的妈妈一直陪着孩子或给把把关。现在帮忙带孩子应该是女儿需要她帮忙的最后一件大事了。她哪好意思再不帮呀?还不知道她女儿放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保姆单独带呢。”
李老爷子点了点头。对垚垚说:“早点去睡吧。”
垚垚抬头望了望满天繁星,对爷爷说:“吴奶奶还给我一个红包,说改天再来看你们。”
李老爷子呵呵笑了几声说:“不早了,都去睡觉吧。”
赵师傅房间的灯还一直亮着,不知是忘了关灯,还是根本没睡?
丽芳等他们爷孙俩都起身了,端着凳子去放在沿廓下,也回屋睡了。
第二天,丽芳一直想找机会问一问赵师傅吴姐到底怎么想的?那天下午两人都说了些什么?
可没找到机会问。因为刚吃过早餐,院子里就来人了,两个不速之客。
和平时里来串门聊天不同。今天人还没进院子,哭哭啼啼,骂骂咧咧的声音就先传进来了。
当时李老爷子夫妇和赵师傅在喝茶,三个孩子去了垚垚房间学习。
丽芳才把自己和两个孩子的衣服洗了晾在沿廊下,就见到了标婶婆媳俩站在院外。媳妇哭着,标婶不满的骂着什么。
丽芳走到客厅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李老爷子夫妇也正望着院外,李老太太一脸嫌弃地皱着眉,李老爷子则一脸淡定地说:“开门让她们进来。”
丽芳跑去开了门。
婆婆说:“走吧,走去找他们评评理。”
已经四十来岁的媳妇抽了抽鼻子说:“去就去。就没有你们这样做老人的。”
标婶板着脸,一言不发的跟在媳妇身后。
一进屋,媳妇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李老爷子说:“怎么啦?坐吧。”
赵师傅起身把沙发上的位置腾了出来,自己坐到了一只矮凳上给她们倒茶。
丽芳在沿廊下站着,见到莹莹胖乎乎的脸从垚垚的房间里探了出来,观察着院子里。
丽芳走过去笑道:“赶紧关上门学习,你看哥哥姐姐都不像你。”
莹莹把胖乎乎的小身子从门里挤出来说:“我去看看是谁在哭。”
丽芳把她推进卧室里说:“上次在商老师家里,他说画画的时候要怎么样?”
莹莹歪着脑袋想着。丽芳提示道:“不能看什么?”
莹莹说:“要专注,不能看跳舞。”
丽芳说:“对呀,不能看跳舞,也不能看别的,要专注。”
莹莹脱掉拖鞋,爬到床上去在床上电脑桌前坐下拿起了笔。
丽芳关上门,去了客厅。
中年媳妇正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陈述着多年以来对婆家的不满。
婆婆沉着脸,不时反驳着。
媳妇说:“这么多年了,您一直是当着人一套,背着人又一套。在家里和你们说不清,您自己说大伯了他们是有文化的城里人,讲道理,要过来评理的,怎么到了这里,又开始说假话了呢?”
婆婆说:“我说什么假话了?是你要过来的,我还嫌丢人咧。”
媳妇气得大口吸着气,眼睛都不知该看哪里。左右梭动着,用手拍着一起一伏地胸口说:“是你先说的,然后我说可以。怎么现在又成了我要来,我丢人了呢?”
李老爷子面点着微笑说:“来都来了,就别管是谁要来的了。说说你们今天为了什么事情要来评理吧?”
婆婆说:“大哥大嫂,你们给评评理,她说她娘家亲戚来了我不热情。说我娘家来了我做饭,她娘家来了我不肯做饭。我都快七十了,我还能活几年呐?要我说,不管谁来了,都该她做饭。”
媳妇也生气:“大伯大娘,你们是不知道。从我嫁过来她就是这样的。现在她拿年纪大了说事,可以前她年轻也是这样。我娘家亲戚来了,他们全家都不热情。只要他们的亲戚一来,那就恨不得高兴得在家唱大戏!全家一起忙活。”
婆婆说:“只有你这种闲人才专门在注意这些事。”
媳妇说:“我是闲人?是家里的活我没干还是地里的没干?比你儿子干得少啊?你儿子干一点活你心疼成什么样?我累死累活你们全家有一个人心疼我一句吗?前几天请大伯他们过去吃饭你炒了那么多菜,怎么昨天我娘家哥嫂来了你就说自己头晕,让我去炒菜?你每次头晕的时间怎么这么巧呢?”
李老爷子微笑着喝了一口茶。李老太太之前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会上下打量了这个侄媳妇一眼,眼神里很不满。
婆婆高声说:“你大伯他们都多少年没回来了?去家里吃了一顿饭,也要拿出来说吗?”
媳妇说:“你不要扯到别的意思上面去了。我说了不该请大伯他们吃饭吗?我是说你不该区别对待亲戚!”
婆婆说:“你也四十多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自己也快做婆婆的人。这样吧,以后所有亲戚来,我都不做饭了。他部你做吧。”
媳妇吃惊的瞪着眼睛说:“你还不到七十岁,跑得比我还快,就不想干活了?”
婆婆说:“反正吃力不讨好,那别做了。你说我区别对待亲戚,你不区别那以后全部都是你做。”
说完了,又看了媳妇一眼,鄙夷道:“只有你娘家来你才做饭。别的亲戚来了你都不张罗,所以我才做的。”
媳妇一时有些语塞。
李老爷子笑着对标婶说:“那就这样呗。她娘家来了她做,别的亲戚你做,既然几十年都这么过来的,还吵什么呀?”
媳妇说:“不止这一件事。太多事情不公平了。我让我老公干活,她总是打岔。心疼她儿子,不让我叫她儿子做事。”
婆婆说:“她是两口子,只要他肯听你的就行了,我什么时候不让他干活了?”
媳妇说:“我一说让他做事,你就说我安排的不对。有时候还叫他先去做另外的事。然后他也开始找理由不去做,每一次都这样。”
婆婆说:“他是你老公你能叫他干活,那他也是我儿子,我怎么就不能叫他呢?”
说完了,双目逼视着自己的儿媳妇。
媳妇说:“那你可以等他把我安排的事情做完了再安排呀。每次正好我叫他,你也叫。”
婆婆垂下眼睛说:“我又没有让他先做我安排的事情。你自己叫不动也怪我?”
媳妇长呼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婆婆不说话。
婆婆把目光投向了远处。
李老太太终于开口了:“既然有这么多矛盾,为什么不分开住呢。”说完,转动着脖子,一一打量着客厅里的每一样东西。
赵师傅除了给大家续茶,其余时间就是低着头喝茶。
当然了,续茶是指给李老爷子夫妇。那婆媳俩可顾不上喝茶。
丽芳坐在餐桌边听着。
标婶说:“我早就想分开住了,这座院子空了几年了,我给大儿子也说好了。随时搬进来住。可她不让啊。”看向自己的媳妇。
媳妇冷笑道:“可以呀,你们今天就搬过来都没关系。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面:你们现在为了图轻松自己单过,以后老了别指望我!”
说完了,也和李老太太一样打量着客厅说道:“还有一件事,你可要和大嫂说好了。别平时住在这边躲清净,等过年他们要回来住了,又搬回我那边,我可不接受。”
标婶死死盯着媳妇不说话。
媳妇又补充道:“和我有矛盾是我的错,和两个媳妇都有矛盾全是媳妇的错吗?你问问大嫂愿不愿意过年和你一起住?”
标婶气势有点弱下来了,降低声音说:“说我们俩就说我们俩。你又扯上你大嫂做什么?和你真是东扯西拉说不清。”
媳妇拖长着语气说:“我知道~~大嫂他们在城里做生意,条件好。所以你怕大嫂,也只敢常年累月的欺负我。”
李老爷子笑着问这个媳妇:“你希望你婆婆怎么做?”
侄媳妇说:“分开住可以。不过白天要过去帮着带孩子干活。别再掺合我们两口子的事情。做老人得有老人样,能做多少事情就做多少。别整天替我们拿主意。”
婆婆说:“我随便说一下都不行?做哑巴呀?我又没有说一定让你听我的。”
这媳妇说:“你说一句话,到你儿子那就成圣旨了,不能违背的。无论对错都要听你的。”
李老爷子笑着问:“那你让他不要听他妈的,做不做得到?”
媳妇气呼呼地说:“如果他肯听我的就好了。”
婆婆趁机道:“那你要想想他为什么肯听我的不肯听你的?”
那媳妇说:“因为他是你生的,不是我生的。”
婆婆说:“他肯定是我生的,可你们孩子都两个了,他还不肯听你的,你怪得了谁?”
李老太太摇着头说:“你又想让老人干活,又想让她一句话也不说。这哪能啊?就是我们家请的保姆还要说话呢。”李老太太说得不紧不慢,语气平和。
这媳妇听完,一直绷着的脸稍微松了一下问李老太太:“伯娘,我一看您就是个明白人,肯定不会在儿子媳妇之间瞎掺合。”
李老爷子说:“我们分开住,各过各的。你想要老人帮你做事情,那肯定有好处也有坏处。老人爱啰嗦,你们夫妻俩商量好就行了。”
媳妇这会情绪平稳了些,低声说:“其实她老人家不在我们中间说的时候,他也肯听我的。就是她老人家一说,矛盾就来了。”
这婆婆目光尖锐的看着媳妇说:“难道我还会害你们?我说也是为了家里好。你大哥他们条件好不用我们帮忙。所以这些年我们尽帮着你家干活了,为这事我挨了你大嫂多少埋怨。可是也没换来你一句好。我们两头不是人!”
媳妇说:“您和爸这些年帮我们干活我心里有数。可您太心疼您儿子了。家里该女人做的事情做饭洗衣服之类我从来不让他做。理所当然是我做,可该男人做的事情我一叫他,您要么说不用做,要么让爸去做。他都四十了,还什么都不会。前天我让他换个水龙头,您也说等你爸回来换。那以后爸干不动了呢?”
婆婆阴着眼睛看着媳妇说:“我们干活还有错啦?又不是什么难事情,你还怕我儿子以后不会呀?”
接下来,这媳妇说了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大伯大伯娘,你们听清楚了吧?我们家该女人做的事情我做。该男人做的事情就是孩子爷爷做。我是在和老公过日了,还是在和老公公过日子呀?”
赵师傅嘴角弯了弯,起身去了院子里。
李老爷子夫妇对望了一眼,没说话。
丽芳起身,悄悄去垚垚的卧室窗前,朝里面看了看,三个孩子在书桌前头碰头的不知在做什么呢。
丽芳没有打扰他们,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在沿廊上站着。
老婆婆起身说:“和你真是扯不清!等你大伯他们回去后,我和你爸就搬到这边来住!过年没地方去我们要饭也不会回你那边的,你放心吧!”
说完对李老爷子夫妇说:“大哥大嫂,耽误你们时间了,就这么个不明事理的玩意,你们不用理她!”
用手指着自己的儿媳妇说完,她就朝院外走去。
赵师傅本来是站在黄瓜架前,这会快步上前去把院门打开了。
标婶出门的时候,赵师傅还劝了一句:“您别跟自己的孩子们生气。”
这儿媳妇坐着开始流起了眼泪。
李老爷子夫妇看着她。
过了一会,老爷子说:“你们两口子可以私下定个规矩,如果你婆婆说得对,就听她的,尊重一下她。说得不对就让你老公去和她说。”
这媳妇说:“我和他说不清。怎么说都是他妈有理。”
李老太太说:“你也别生气了,慢慢来吧。”说着也起身去了院子里。
这媳妇看着李老太太的背影,又看看李老爷子,起身说:“大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先回去了。”
李老爷子点点头说:“回去别再和你婆婆吵了。有时间让他过来一趟,我和他说说,看有没有用。”
丽芳估计这个他,是指这女人的老公,也就是标婶的小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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