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灵魂深处的自己(灵魂深处的窥望)
月儿慢慢走进小河深处,直到温热的水漫过自己的肩,仿佛涤尽了所有的疲惫和忧伤,她舒了一口气:夏收终于结束了,知青们每年最难熬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月亮映在水面上,波光闪闪。她把头扎入水中,好奇地睁大眼睛,世界便如琉璃一样光明和通透,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飘着三条彩色尾巴的金鱼,鼓动着闪烁金色光芒的眼圈,欣喜地盯着自己。
背后的树林里又传来熟悉的窸窣声,甚至可以闻到夜风里若有若无的粗重喘息,她知道那是村里的蛮牛,一个像牛一样健壮无语的青年汉子,一个住在队部饲养院的孤儿。
两年了,月儿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他犹如生命里的一个守护神,无时无刻地注视着自己,使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四处游走,而不用担心会被什么意外所伤害。
夜已经深了,月亮高高地挂在碧蓝的天上,河面上、树林里弥漫起一层淡淡的薄雾,马兰花瓣上的露珠闪耀着七彩的光芒。
月儿穿上衣服,慢慢往回走。大队部的院子里,隔壁那个瘦削苍白的长发知青依然坐在屋顶上,用旧口琴演奏着忧伤的歌曲《三套车》。
她又在门口的窗台上发现两个温热的烤红薯,一定是蛮牛干的。她的心有点潮湿,如同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因为烤红薯还是《三套车》。
“嗨~”她轻声叫。然后把一个烤红薯扔上屋顶。
青年无邪地笑了,用一只手敏捷地接住食物,给她演奏了一曲《听妈妈讲过去的故事》: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
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
听妈妈讲那过去故事......
月儿的鼻子有点发酸,她知道他在思念着远方的恋人。
夜更深了。月儿听到隔壁的门从里面插上的声音,她从黑暗中爬起来,小心地揭起糊在隔墙上的旧报纸,从小孔里窥望:
豆油灯下,男孩正在脱去衣服,白亮亮的肌肤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她涨红了脸,有一种窒息般的感觉。
太阳光热辣辣地透过树梢,在林间斜射下一道道华丽的光柱。
月儿站在蛮牛经常偷窥她洗澡的地方,凝视着树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
大树,也似乎因为吸收了过多的养分,而变得更加青翠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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