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大读书的日子(北大的零星记忆)
作者:谢晓东
本文来自公众号:燕园1981卌年回眸 《北大的零星记忆(4)》
大学时代的作者
人生第一桶金
大学的最后一年,国家的整体经济活跃度有了明显的变化,一个重要标志就是方便面的出现,一毛五一包而且不要粮票,南门外东侧有个小商店有卖。
那时,各个宿舍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热得快,晚上自习回来就煮上一包。有一阵方便面突然脱销了,晚上楼道里四处游荡着到各宿舍借方便面的同学。
一天,我忽然发现小商店来货了,但是不多,就两箱,于是全部买下。回到宿舍,晚上每包加价五分售卖,以为会一扫而光,结果大家反应一般,只卖出了一箱。
第二天晚上,发现有些人已经有了方便面,一打听得知小商店来货了,而且不少,于是当即决定平价销售,好歹没砸在手上。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做生意,赚了一块钱。
梦话
据说做梦说梦话是不能当间谍的,因为人说梦话时一般会说母语,这样就暴露了身份。但是这其实只是一种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说梦话会泄露秘密。
我宿舍有位同学,做梦常说梦话,有一次我听说如果一个人说梦话时,你可以和他对话。
一夜,他梦中喊了一声“王xx。”我随之说了一句“什么事。”他真的回答道“还我粮票。”我问“多少?”他不接着说了但并没有醒。
第二天,我告诉他这件事,他有些生气地说“你净胡说,不可能。”我又向王XX求证,王同学说他确实借过粮票没还。
你看,那时粮票多重要,做梦都惦记着。
考研
地质楼和生物楼有两个24小时开放的自习教室,昵称“玩儿命教室”,教室内灯光灰暗,因为总是有几盏灯是坏的,启辉器发出低沉的嗡嗡声,这一切在夜深时都散发出诡谲的气息,准备考研那段时光我是那里的常客。
上学前三年没想过上研究生这等事,三年结束,系里突然来了新政,说是按照前三年成绩排名,前50名保送上研。结果排名下来,我们系164人,我排在150名之外。
我靠,您倒是早说呀,上了三年学都不吭不哈的,临了玩儿这么一手!上不上研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人感觉你是二等公民,对吧?!
为此,不但天天图书馆,而且夜夜”玩儿命教室”,拼了。其实,不仅仅是我,大家都差不多,到最后有几位都有些魔障了。
有一天,晚自习回来在水房里我拿一位同学开涮,我问他“海水的咸味儿是氯化钠造成的吗?”那位同学边刷牙边上翻着眼琢磨,忽然他吐掉口里的漱口水,答“不是。”
等到毕业的那一天晚上,大家相约一起再巡游一次校园,走到“玩儿命教室”窗前,看到里面座无虚席的场景,我带领大家高声唱起了儿时的一首歌谣“糖儿甜,糖儿香,吃吃玩儿玩儿喜洋洋,读书苦,读书难,读书有个啥用场”。
那次,应该是我在校时的最后一次恶作剧。
怪人
北大有些“怪人”,他们和很多人的脑回路不大一样,我们系就有一位。
有一次他出宿舍门忘了带钥匙,他抬头发现门上的窗户是开着的,于是从从窗户里爬进去,拿到钥匙后又从窗户里爬了出来。
还有一次,在一个有阳光的冬日,我没上课去未名湖溜达,看见他穿着一件军大衣,戴着一副白手套,坐在湖边正在看China Daily。听见我叫他,他起身右手食指中指并列直伸其他三指微握,很潇洒地做了一个军礼的姿势,然后小臂脆生生地向右前方一挥,随之放下右臂。这个姿势有点儿像美军也有点像国军,配上军大衣,真有点儿那么个说不出来的意思。
随之跟我说了一句我没听懂的好像外语的话,他见我不大明白,解释说“贝5”,看我还是毫无头绪的样子,他迈步离开,边走边回头进一步解释“贝多芬第五交响曲”。当时我就懵了,眼前这一切和贝先生有啥关系?再说了,就算有关系,至于费这么大劲吗?
我于是问道“贝多芬第五怎么着啦?”,他这时已经走到五步开外了,他回身站住注视着我说“今晚音乐会”,随后不再搭理我,翩然离去。
现在想来,其实我在他眼里也是一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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