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长疮的民间故事(怪不得瘤子这么大)
有个叫奚大的山西人,在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靠着邻近的乡亲接济长大。
孤儿流浪
成年的奚大满脸麻子,一双细长的小眼睛,经常龇着一嘴焦黄的大板牙,在村子里东窜西跑,跑累了就躺在古庙里睡上一觉。乡里与他同龄的人,看见他都远远地避开,实在避不开了,也会一脸鄙夷地嘲弄几句,奚大也不在意这些,照样过他自己的快活日子。
夏天的时候,奚大右边腰上突然长了个奇奇怪怪的肉疙瘩。这疙瘩呈粉色,上面布满了凸起的小肉粒,像野地里还没熟透的蛇莓果子。刚开始的时候像黄豆粒一样小,两三天的时间就长成灯盏一样大了,而且还在继续长,后来竟然像个长满凸起物的大瓮一样扣在他的腰上。
混迹市集
奚大趴在草席上,看着腰间的大瘤子,汩汩地往外冒淡黄色的液体,黄水流到哪个地方瘤子就长到哪里,干涸的黄水凝结成一层像霜花一样的硬壳,壳下隐约露出淡粉色的鲜肉来,一股股钻心的疼痛从腰间传遍四肢百骸。
这个时候的奚大站也站不起来,坐也没法坐,只能匍匐在地,像动物一样爬行,可只要他一动浑身疼痛难忍,本来三餐就没有着落,眼下他可就更难了。平日里,每当手里有点小钱,他总会买上一壶杂粮酒,一顿就给给祸祸光了,此刻哪里还有钱去寻医问药?
无处藏身
奚大趴在烂了半截的草席上,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的遭遇,不觉泪如雨下,心想与其这样痛苦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反正自己也是孤身一人了无牵挂,二十年后说不定又是一条好汉!
夜深人静的时候,奚大忍着疼痛从古庙爬出来,一点一点地往后面的山林挪去。他随便找了个不太高的歪脖子松树,拿出从大殿上扯下来的绛红色帏布打个套子,闭着眼把脑袋往套里一伸,晃晃悠悠地就挂在东南枝上。
迷糊之间,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阵女子的喧笑声,车马犀利咣当往前行进声,奚大使劲睁开眼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可是耳边仍然有女子谈笑的声音。奚大喃喃自语道:“可算是摆脱掉那恼人的毒疮了,投胎的时候这回可得看清楚了。”
奚大翻身刚想要坐起来,腰间大瘤子却突然“吱”的一声射出一股细线样的液体,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从屋洞口照进来一股昏黄的阳光,借着光奚大仔细地查看四周。
石室
原来自己正躺在一间用石头砌成的屋子里,在屋子的西北角放着一只三足小铜釜,一阵阵药香从铜釜里飘出来,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感觉瘤子顶面上传来一阵阵瘙痒,紧跟着剧烈的疼痛袭来,奚大双眼一黑又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奚大突然听到从瘤子里隐约传来妇人的轻语声,“姐妹们,这个新居真不错,早知道有这么个好去处,咱姐妹也不用满世界寻找什么蓝桥天台之处了,既然已经搬进这样好的新居,怎么可以辜负天赐的好日子呢,何不寻些快乐的事来干干?”一片叫好声从瘤子里不断地传来。
丝竹喧闹
紧跟着是一阵敲击棋子的声音,落子反悔的争执声,女子细柔的劝解声;一会儿又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丝竹声、叩门声、客气礼貌地让座声、杯盘碰撞等各种喧嚣嘈杂的声音,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好几天。
瘤子内的声音却越来越奇怪。一天,有个女子声音带笑轻声问道:“也不知咱这位新主人长得怎么样?秉性又如何?”另一个娇柔的声音轻声说道:“听说新主人吃百家饭长大,历经那么多苦难,想来应该是个善良人。”
老乞丐
“昨夜在后山歪脖子树上吊着的不就是他嘛,我觉得这新主人有点懦弱,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还带着三分稚气的声音鄙夷地说道。“别吵了,姐妹们,咱们出去看一看不就行了?”有个稳重的声音说道。
话音刚落下,奚大腰间的瘤子突然裂开一道口子,几个豌豆大小的女子从瘤子里面爬出来,跳到地上。一阵香风过去,这些女子眨眼间就长得与成年人一样大,睁着双好奇的大眼睛围着奚大看。
奚大揉揉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美貌女子,低低自语道:“没想到我死了反倒还看到仙女了,嘿嘿,阎王殿里原来也有美女哇!”忍不住咧嘴一笑,又道:“只可惜生前没能娶上个老婆传宗接代。”刚才他还满面笑容转瞬间就又愁云遍布。
身穿淡黄色衣衫梳着双髻的女子,拿手指戳戳奚大的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姐,这人是不是傻了?”粉色衣裙的女子上前对着奚大盈盈一拜说道:“主人,小妹年龄小不懂规矩,您别怪她,青青在这给您赔罪了。”
妖娆女子
奚大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关键是人家还这么温言温语地和他说话!奚大那张古铜色的脸上悄悄地飞起一片红云,语无伦次地连忙摆手示意。
他这一摆手扯动了腰间的大疙瘩,一股钻心的疼痛将奚大拉回了现实,也瞬间拉回了他的理智。奚大低头看看自己腰间裂开的瘤子,忍不住大哭起来:“妈呀,死都摆脱不了这玩意啊!”他这一哭吓得两位姑娘连连后退,情急之下又跳进了裂开的口子里消失了身影。
“谁说你死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奚大抬头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原来是经常在街上流浪的老乞丐。
只能爬行
奚大突然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颓废地说道:“你救我干什么嘛,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还不如死了呢,起码死了还能少受点罪。”
老乞丐拿着个破碗慢慢地走进来,在奚大的身边坐下说道:“你这个疙瘩又不是治不好,堂堂七尺男子汉这点痛就想不开了?学人家寻死觅活的你丢不丢人?”
奚大忍不住委屈地大喊道:“走不能走,站不能站,连水都讨不来半口,你说我该怎么活?”老乞丐从怀里摸出半个馍来递给他,拍拍奚大的肩头说道:“吃吧。”
药鼎
说完,老乞丐转身捡起地上的那只三足铜釜,又从石台旁边的麻布袋子里翻出草药一一摆好,一边翻一边念叨:“紫草、蛇根草、翻白草......”麻布袋子翻了个遍发现还差降龙草和铅粉,桐油这三种,嘟哝完转身看看奚大身上流着黄水的大瘤子叹口气说道:“小子,你再忍两天,等药凑齐就行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石室里又恢复了安静,奚大和着泪水咽下干得掉渣渣的馍,胡思乱想累了就开始闭眼休息。
药渣
一身黑衣的女子从瘤子里钻出来,在门口望了望,这才走到奚大身边,睁着双漂亮的水杏眼好奇地盯着他看。用手揭起奚大身上一块干涸了的黄皮扔到地上,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住处外面这么脏,恶心死了都!”
身上剧烈的痛意顿时惊醒了奚大,他忍不住哎呦一声喊了出来。黑衣女子正专心撕扯干皮,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奚大惊讶地看着自己,就生气地跺跺脚说道:“你真脏,阿姐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地方?”
奚大疼得浑身哆嗦,上气不接下气,只好不停地哎呦哎呦直叫,哪里还顾得上黑衣女子说了什么。
黑衣女子被奚大喊得烦躁,大声吼道:“别喊了,我给你颗药丸子,不过只能止疼罢了。”话音刚落,奚大的手心突然出现了一粒黄豆般大小黑褐色的丸子。
吃下去片刻,奚大果然就感觉不到疼痛,他赶忙满脸堆笑向黑衣女子道谢。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期间从瘤子里陆陆续续竟然出来了六七个女子。大家轮流陪着奚大。那个老乞丐走了后一直没有回来过,奚大觉得,只要这些女子每天都来陪着自己,老乞丐回不回来也无所谓。
众多美女
直到第三天黄昏的时候,老乞丐才拎着麻布包走进来。他一边解下布包一边高兴地说道:“你小子有福气,总算找齐了药,我这就替你熬制。”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眼前奚大的样子惊呆了。
眼前匍匐在石榻上的奚大,除了背上那个大大的疙瘩之外,根本看不见脑袋,四肢只剩下一层皮还顽强地包裹着......
奚大听见老乞丐的声音,抬起头露出一双凸出的眼珠子,咧嘴一笑,从嘴角流出一股口水来,艰难地说道:“回来了?”
老乞丐大惊失色,赶忙一把握住奚大的胳膊问道:“才两三天的功夫,怎么就弄成这副样子?”奚大却颇为轻松地笑着说:“我很好啊,这两天身上都不疼了。”边说边抬抬腿挣扎着想坐起来。
“哎,幸好回来得及时,否则你小子命都没了!”老乞丐说完不再理他,拿出草药研磨成粉,又找来一些干枯树枝生起火来。不一会儿,他用三足铜釜熬起了膏药,一股股药香很快就飘满了整个石室。
熬药
眼见铜釜里的液体越熬越黏稠,老乞丐从布包里翻出一块泛黄的干净布,把膏药用竹板均匀地抹上一层,然后对奚大说道:“小子,你忍着点疼哈。”奚大有些担心地问道:“这真管用?”老乞丐咧嘴一笑,随口说道:“我也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呗,万一好了呢!”
奚大张张嘴想要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就看见老乞丐将手里抹了膏药的布飞快地拍在他腰间裂开口子的地方。
神奇的中药
顿时,一股股透心的疼痛从腰间传来;疙瘩处的黄水四处流淌,膏药覆盖的地方瘤子在慢慢萎缩,可是没抹药的地方却又飞快地鼓起来,而且越长越大,越来越多,铜釜里的膏药都见了底也没能完全盖住。
奚大被折磨得汗如雨下,嘴里杀猪般地大喊大叫,实在忍受不住,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老乞丐看着奚大满身的疙瘩瘤子,又看看干干净净的三足铜釜,叹口气说道:“药力不够,看来还需要加点别的进来。”老头子只得扔下晕过去的奚大,急匆匆地往外跑去。
配方
也不知睡了多久,奚大迷迷糊糊地又听见有女人说话的声音传来,“这新居不行了,漏风漏雨,眼看着就要塌了,姐妹们咱们还是另寻新房子居住吧!”一阵霍霍的磨刀声夹杂着各种哭声、喧闹声不断传来,惹得奚大心头好不烦躁。
忽然,老乞丐拎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大刀从外面走来,照着奚大身上的大疙瘩就是一刀,一股混着血和黄水的液体噗呲一声喷洒在石壁上,豆粒般大小像虫子似的东西不顾一切地往外爬,老乞丐把准备好的药膏拍在上面,刚才还大如斗瓮的疙瘩,竟然慢慢地萎缩干瘪下来......
石壁
等处理好奚大腰间的瘤子,老乞丐擦一擦额头隐隐渗出的汗水,又从怀里摸出一只绛红色的小瓶子,找到一只还没来得及逃开的像虫子样的活物装了进去。“坏老头子,快放我出去!”就在乞丐快要塞上塞子的时候,一个细细的声音从瓶口传来。
老乞丐拿起瓶子晃了晃,冷声说道:“你们祸害了多少人?这会儿想着后悔了?哼,乞丐我正好缺个药引子呢!”说完拍拍奚大的脸,留下些三足铜釜和一些药膏转身就走了出去。
膏药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树叶间狭小的缝隙洒在奚大脸上,几只快乐的小麻雀在树梢间跳跃寻觅着,偶尔扭头好奇地看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奚大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愣了片刻,翻身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又转了转,这才不可思议地伸手挠挠后脑勺,说道:“明明记得是躺在一间石室里的,怎么一觉睡醒又回到这里来了?”
说完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赶忙低头看向自己腰间,之前斗大的疙瘩哪里去了?奚大用手使劲掐了一把大腿,疼得他眼冒金星,又小心翼翼地摸摸之前长瘤子,淌黄水的地方,居然什么也没有。
奚大又回想这些日子所经历的点点滴滴,简直就像做了场梦一样,他忍不住想要欢呼跳跃的时候,一只三足的小铜釜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奚大弯腰捡起小铜釜仔细查看起来。
铜釜
这不是老乞丐给他熬膏药的小铜釜么?仔细一看,里面竟然还嵌着半块五铢铜钱,剩下的药膏还有茶杯大的一块,药气腾腾上升,呈现出五色香烟,盘旋着一直氤氲不散。
后来,奚大回到家乡,借着小铜釜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膏药,开了间小小的膏药铺子,免费为穷苦人家发放药膏,虽然日子照样过得艰难,但总算有了个属于自己的遮风避雨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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