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东野圭吾(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就不会有彻骨的悲伤。”

人们常常抱怨生活不容易,可是如果非要比对生活的失望,可能谁都比不过太宰治。

但他的绝望更像是一把剑,刺穿残酷的现实,让人重获更澎湃的勇气和更坚定的信念,好好生活。

太宰治大概也没想到,很多年后,困扰他的痛苦会成为一股“正能量”。

二战后,太宰治创作了那本著名的《人间失格》,又名《丧失人的资格》。

在发表作品的同年,太宰治自杀身亡。

今天要给大家推荐的,就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这是一个极端乐观主义者自我救赎的故事。

01

人间失格

《人间失格》讲述的,是一个在绝望和怀疑中沉沦的故事。

《人间失格》以“我”看到叶藏的三张照片后的感想开头,中间是叶藏的三篇手记,而三篇手记与照片对应,分别介绍了叶藏幼年、青年和壮年时代的经历。

从这些经历,太宰治描述了叶藏是如何为了逃避现实而不断沉沦,经历自我放逐、酗酒、自杀、用药物麻痹自己,终于一步步走向自我毁灭的悲剧。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东野圭吾(生而为人我很抱歉)(1)

叶藏由于生性怯懦敏感,故而对人类生活充满恐惧与不安,再加上世道的混乱、人情的炎凉,以及家人之间的虚伪和欺骗、校园生活的无聊、社会现实的冷酷残忍,这一切都使他成为了人世间的“异类”,失去了为人的资格。

在《人间失格》中,充满了太宰治借由叶藏而书写的内心剖白:

“我一向对向人诉苦不抱任何期待。无论是向父母诉说,还是向警察或政府诉说,最终还是会被那些深谙处世之道的人打败,任由他们花言巧语,喋喋不休。”

“从孩提时代起,我就一直在讨好周围的人,这是我对人类最后的求爱。”

“相互轻蔑却又彼此来往并一起自我作贱——这就是世上所谓‘朋友’的真面目。”

“日日重复同样的事,遵循着与昨日相同的惯例,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

“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还被幸福所伤。”

“人啊,明明一点儿也不了解对方,错看对方,却视彼此为独一无二的挚友,一生不解对方的真性情,待一方撒手西去,还要为其哭泣,念诵悼词。”

“因为怯懦,所以逃避生命,以不抵抗在最黑暗的沉沦中生出骄傲,因为骄傲,所以不选择生,所以拒斥粗鄙的乐观主义。”

“因为她怀有对人的怜悯关爱之心,才会在无意识中做出关怀我的举动。她眺望远方的样子,就像一幅画一样宁静安详。”

“互相欺瞒,却又能过着圣洁,开朗的生活,或是满怀自信度日的那些人,我实在无法理解。人类终究还是没能让我明白当中的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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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失格》至今已经累计发行超过1000万本,影响非常深远。2017年,当当网的最高销量就是《人间失格》。

这本书被评价为“塑造了不得不封闭在自己世界里的人物形象的杰作。”

不仅如此,还被多次翻拍成动漫、电影。2019年,日本就上映了由小栗旬、 宫泽理惠等知名演员出演的电影《人间失格:太宰治和3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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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很多人都会疑惑,为什么这部看起来非常“丧”的作品,能够这么流行。

“丧”或许并不是现代人生活的主旋律,但《人间失格》“丧”背后的原因,一定能引起人们的共情。

02

自己人生的极致书写

《人间失格》是太宰治生前的最后一本著作,也是半自传性质的作品。

这本书被评价为“太宰治最好的一本著作”。

他其实把本人的人生经历和思想感悟投射在了主人公大庭叶藏身上:

出生于一个豪华的家庭,一生中五次自杀,最终投水自尽,结束了"充满了可耻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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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岁的时候第一次自杀,因为崇拜芥川龙之介,所以用和芥川龙之介一样的方式自杀——吃安眠药,但最后被救。

21 岁的时候再次自杀。跟书中殉情情节不谋而合,他跟银座咖啡馆的女招待田部津子双双自杀,但最后太宰治活了下来, 田部津子过世。

26 岁,太宰治第三次自杀,因为没能获得“芥川奖”,也没进《都新闻社》当记者,他跑到镰仓山上吊自杀。 但是由于绳子断了,他活了下来。

28 岁是第四次自杀,他和小山初代相识并同居。后来太宰治得知她曾与他人发生过性关系后精神崩溃,遂约好去温泉服安眠药殉情未遂。

最终在《人间失格》写完一个月后,他完成了第 5 次自杀,这次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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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对芥川龙之介(《罗生门》作者)推崇至极,所以才会在第一次自杀时效仿芥川龙之介,其本身的作品也是沿袭了芥川龙之介的风格。

太宰治的作品创造可以分为三大阶段。前期的作品多表现为颓废叛逆,中期的作品则体现出了再生的精神,后期的作品在充分表达出了毁灭意识与永不妥协的思想。

这个思想过程体现了太宰治本人的挣扎,从残存期望到最后的不为瓦全,贯穿其中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爱、信任以及真实和自由。

“我并不怕死,但若是受伤流血,变成残废,我可不要。”

太宰治的作品带有强烈的自省意识。

这份自省出于强烈的爱与信任,所以也让他背负了强烈的负罪感。

这种强烈的罪恶感让他的作品中透露的精神愈发纤细脆弱,所以他才会说:

“我想死,我必须得死,活着便是罪恶的种子。”

在基督教中,罪和罚是相对的。

所以在他以堕落的方式惩罚自己罪的痛苦后,才会选择自我毁灭,用死亡这种方式惩罚自己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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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风格来说,太宰治是极有代表性的近代日本作家,其风格也贯穿了日式审美:纤细而敏感、软弱而暴戾。

大家都应该记得王阳明,他对近代以来的日本影响是非常大的。

比较代表性的观点是格物。意思就是,把外物都格掉,把内心的脏污格掉,你就在其中。强调人的精神力量和意志。

这种“格尽内心”的风格对太宰治的思想意志,很难说没有影响。

同时,在日本人的生死观中,自杀非常重要。日本人认为生如樱花,在绚烂的巅峰迅速凋谢具有极致的美学意蕴。

所以日本现代文人非常多都是自杀身亡。除太宰治之外,北村透谷,芥川龙之介,川端康成,牧野信一,三岛由纪夫等,都是死于自杀。

03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人间失格》书写的,其实是一个精神上的孩童用软弱对抗世界的故事。

在书的最后,太宰治借酒店老板娘之口对叶藏作出了评价:是个像神一样的好孩子。

在前文中,他也曾写道:“在我过往的人生中,曾多次期望有人能杀了我,但从未想过要杀人。因为面对可怕的对手,我反而只想着要如何让对方幸福。”

太宰治通过叶藏的故事,写出了自己对这个世界最痴情的告白:我宁愿通过自己痛苦,来换取对方的快乐。

与其说他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不如说像是一个极端的乐观主义者。

尽管知道人性残酷,但他不可避免地一直对纯粹有着极致的渴望和期待。

喝海水的人都是渴死的。

正是这种无边际的期待和爱,让他在充满了虚伪、欺骗和混沌的生活中感受到了如此庞大的痛苦。

他无法逃离自己“我偏要勉强”的痴情,于是只能用“死亡”这种方式渡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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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所有读《人间失格》的人都会被触动。

不是因为对于“人性幽深”这件事的共识,而是被残忍、黑暗的人性故事背后人的神性所触动。

所以读《人间失格》,本身就是对这个弱肉强食、虚伪阴暗世界的一种柔软的反抗。

那句最有名,被多次引用的“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看似充满了失败、沮丧和绝望,实际上是对世界最有力、最犀利的诘问:

不是我不配做人,而是人太不堪了,我做不到。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东野圭吾(生而为人我很抱歉)(8)

人们常说,敏感的人往往容易自伤。这个世界有太多粗糙的钝角,所以像婴儿一样生活的人往往无处自处,因为他们哪怕在最细碎平静的生活中,都能感受到庞大的痛苦和失落。

正像书里那句:“所谓世人,不就是你自己吗?”

每个人都虚伪、狡诈、迎合,但是每个人都敏感、痛苦、悲伤。

每个人都在纯粹地爱着这个世界。

所以这种晦涩的作品才能引起无数人的共情。

因为人人都是叶藏,人人都是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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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等待的人更痛苦呢,还是让人等待的人更痛苦呢。无论怎样,我已无需等待了,这才是最痛苦的事。”

所以太宰治书写《人间失格》,并不是对世界最深切的讽刺和抱怨。

可能恰巧寄托的,是他孩童一般纯粹的期待。

我也希望,读这本书的你,能如最初一般,拥有一颗最纯粹的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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