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白色铁十字(铁十字)

8:57分,当最后一架舰攻发射完鱼雷后,第一攻击波完成全部攻击任务在渊田美津雄的率领下返航了这一次进攻收效虽然还算显著,但在美军掩护战斗机和舰队防空火力夹击之下,损失不小,算上半途截击时损失的4架零战后一共损失了21架飞机,损失率将近18%,大大超过了渊田10%的心理预期,今天小编就来说说关于什么是白色铁十字?下面更多详细答案一起来看看吧!

什么是白色铁十字(铁十字)

什么是白色铁十字

8:57分,当最后一架舰攻发射完鱼雷后,第一攻击波完成全部攻击任务在渊田美津雄的率领下返航了。这一次进攻收效虽然还算显著,但在美军掩护战斗机和舰队防空火力夹击之下,损失不小,算上半途截击时损失的4架零战后一共损失了21架飞机,损失率将近18%,大大超过了渊田10%的心理预期。

从双方参战军队人数上判断,协约国军获胜的机会似乎较大。从纸面上看,协约国军的人数几乎是敌人两倍。可是比利时军有太长时间没有援助和慰问。他们依赖的堡垒天天被击毁,敌人性能优越大炮凶狠和不停的轰击,他们对后撤路线的担忧,自从开战以来他们遭受的残酷的损失和打击,摧毁了他们的信心,耗尽了他们的力量。当务之急是维持安特卫普的防御,顶住整个南边战线遭受的敌人不断的炮轰。在河后边的阵地能够筑成强固的工事。它在许多方面潜在地要比伊塞尔防线坚强,两周后这同一支比利时军,尽管又遭受进一步的损失和打击,但他们沿伊塞尔防线进行了最顽强最光荣的抵抗。可是面对显然无法抵抗的炮击而产生的沮丧和孤独感,令人不寒而栗。可是与此同时,援助急速向前,海军陆战队已经来到前线。铁甲列车装载海军炮和英国水兵于4日早晨参加战斗。当天晚上两个海军旅到达敦刻尔克,预定在5日晚上进入安特卫普。在比利时参谋部的特别要求下,他们散布在比利时各个师中间,以便给比利时士兵以鼓励和援军立刻就到的保证。英军第7师和第3骑兵师带着路易斯亲王命令,不顾敌人潜艇,大胆渡过海面,从6日早晨起在奥斯坦德和泽布吕赫上岸。与此同时也必须记住,约翰·弗伦奇爵士秘密地从埃纳河抽调出一支英军,绕过法军战线后边到达圣奥梅尔,打算袭击里尔,打击德军右翼。每天大量德军被阻拦在安特卫普之前,这有助于掩护弗伦奇的军队下火车和部署,增加其成功机会。但是形势对比利时军也变得日益严重,如果德军成为重大战役的胜利者,比军就有与协约国军隔绝的危险。这种可怕形势引起人们的忧虑与不稳定情绪,原因是比利时首脑人物的态度,此外是德军实际进攻危及安特卫普防线和精疲力竭的守军。但比军固有的坚决与冷静使抵抗延长了重要的5天,虽然安特卫普的防线在有效援助到达前被攻破,比利时野战军安全地撤出,这是值得注意的成就。国王与王后在这些紧张和不幸日子里的态度是庄严的。作为一名庄重、镇静的军人,国王主持国务会议,激励军队和指挥官,在王国的废墟中保持不可征服的尊严,这种印象将永远留在我的心中。同时基奇纳勋爵和路易斯亲王继续从伦敦发出必要的命令。现在我觉得突然意想不到地深深卷入可能还要继续一段时间的、非常可怕和极端严峻的当地危险局面。我还要为这个城市遭受炮轰和将皇家海军师的那些没有经验的、部分装备的和训练不全的几个营卷入战斗负直接责任。我感到有责任要将事情负责到底。另一方面,让海军部没有一个大臣是不对的。于是我于4日致电首相,提出让我负正式的军事责任率领在安特卫普的英军,并正式提出辞去海军部大臣的职务。这个意见未被接受。后来我得知,基奇纳勋爵书面提出意见,认为我应该辞职,但是相反的意见占多数。我当然没有理由对他们这样做感到遗憾。政府通知我准备派亨利·罗林森爵士来这个城市,在他到达前要求我尽最大努力把事情办好。10月5日是个继续战斗的日子。形势每小时都有波动。当天晚上我去设在利埃尔路上的帕里斯将军司令部,目的是请他指挥即将到达的其他两个海军旅。这条路上的炮弹爆炸现在更频繁。在我步出汽车时榴霰弹在头顶上爆炸,把一个人击倒在我脚下。当与将军围着村舍桌子讨论时,整幢房屋因附近炮弹爆炸而不停地震动,爆炸的闪光照亮窗户格子。在这样的环境中帕里斯将军从海军部代表手中接过皇家海军师的指挥权。他注定要掌握这个师来建立如此之多的荣誉,直到3年后在战壕中可悲地受伤。这是大战中一位皇家海军陆战队军官行使的最重要的指挥权。5日战斗的总结果提高我们的希望。1个营的英军和9个营的比利时军的反击把敌人赶了回去。以前丢失的所有阵地重新占有,内特河防线几乎重新建成。午夜在比利时军司令部,我在那里看到吉斯将军收到从各方面打来的令人高兴的电话。但是敌人成功地守住了过河的立足点,似乎可以肯定他们当夜就会搭桥。因此吉斯将军决定在夜幕掩护下作进一步的反击,希望把敌人全部赶过河去。我上床前已是2点钟,近4天时间里我一直以极小间隔在会议上、在前线、在不明确但有直接责任的环境中活动、思考和做事。可以肯定形势有所改善。内特河防线实际上未受损伤,正面前线未被攻破。海军旅比我希望的迟一天即明天早上就可到达。部队从陆路和海道加快前进。所有不同的个人和机构现在认准同一道路,为同一目标工作。法国与英国、海军部与陆军部、比利时政府与比军司令部全都面朝同一方向。罗林森明天将到达,我的任务将结束。但是明天会出现什么情况?此刻我十分疲倦,深沉地熟睡几个小时。

但对快速纵队而言,这场持续30多分钟的进攻仅仅是苦难的开始,因为由江草隆繁海军少佐率领的第2攻击波共110架飞机很快又将扑过来。

在渊田美津雄完成任务返航的同时,突击者号航母放飞的攻击波也找到了日本航母编队并试图进攻,可惜他们中途先是被日本零战截击了一番,出发时共有18架F4F和18架SBD,分别损失了7架和9架,只剩下20架飞机,但就是这20架飞机依然勇敢地向日本航母扑去。

日本舰队上空严阵以待的48架直掩机立即分出36架迎敌,可怜的美军攻击波还没接近日本舰队核心就陆陆续续被零战飞行员给揍了下来,其中表现最突出属笹井醇一中尉带领的小队(他因旺盛的战斗力被称为拉包尔贵公子,又绰号为斗鸡),4架飞机一口气包揽了9个战果,气得其他没抢到成果的飞行员在空中哇哇大叫。

该小队原均系拉包尔航空队成员,不但参与了瓜岛航空绞杀战,之前还驻莱城与莫尔兹比港的美澳联合空军激战,全部顺利活了下来,作战经验非常丰富,对美军战术十分熟悉。在堀悌吉、冢原二四三搜刮优秀基地飞行员填补舰载机飞行员空缺时,该小队因技艺精湛全部入围,但笹井醇一谦虚地表示本小队技术最突出的并不是他,而是海军少尉坂井三郎——只是这家伙现在负伤了还在休养。

为增加说服力,他举了一个例子:在几个月前与美澳空军激战期间,坂井三郎曾与僚机西泽广义、太田敏夫追击美军轰炸机到敌机场上空,不但击落了敌机,还得意洋洋地在美军面前展示了三机编队垂直回旋三次的特技表演,次日美军轰炸机再次轰炸时不失幽默地投下了大意为“昨日贵军飞行员前来表演精湛飞行美技,未能出迎实失礼数欠缺,冀请再度大驾光临,我军必隆重欢迎”的信,三人因此被笹井醇一训斥一顿,但坂井三郎等人的名气却打响了。

冢原二四三自己也是担任过航空战队长官的人物,对坂井三郎的故事很感兴趣,在看过他以往战绩后非但没嫌弃其现在受伤后右眼失明,反而让参谋写信鼓励他好好恢复并邀请其上舰作战,还安慰说:“丢一只眼睛算什么呢?你看我少了一只手不也照样当舰队司令官?”在等级森严的日本军队中,一个中将能在信中如此和颜悦色地和一个少尉说话实属难能可贵,坂井三郎立即表态愿意加入舰队,联合舰队出发前随同担任了后备飞行员。事实也证明了他的能力,虽从未在航母上作战又是右眼失明,但他在新入役的龙凤号上训练时,仅仅半天就熟练掌握了起降要领,3天后已看不出是新上舰飞行员了。

在笹井醇一小队击落9架敌机后,剩下的32架零战只能对付其余11架,堪称狼多肉少,不一会儿这批美军飞机全部给干沉在波涛汹涌的印度洋里了,而他们的收获少得可怜,翔鹤号吃到了一枚近失弹,2门高射炮损坏,在炮位上操作的水兵6死3伤,空战中的美国人也一败涂地,他们只击落了1架零战——飞行员跳伞成功后还被驱逐舰捞了上来。

等到渊田美津雄的第一攻击波顺利返回各舰并补充油弹时,从索科特拉岛上起飞的英国打击力量才姗姗来迟飞抵航母上空,他们全是被慢吞吞的剑鱼给拖慢了脚步,刚才被4人组抢去了风头的零战机群看到又有人前来送死,立即扑上去进攻,抵近一看发现敌机中居然还有双翼鱼雷机混杂在里面,飞行员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虽然这批英国飞行员的技术比美国人强,但他们的飞机性能实在是太差了,无论管鼻燕、海飓风还是剑鱼都是老掉牙的货色,当初也就是意大利人不当心中了招成就了他们奇袭塔兰托的威名,在锡兰海战中就已注定是零战的盘中菜,现在再来而且数量还这么少就更不在话下。5分钟后,这群英国老式机纷纷被零战击落,只有一架剑鱼在射程外投下了鱼雷,但谁也没击中,飞行员带着满脑门的不甘心坠入了印度洋。

9:16分,江草隆繁率领第二攻击波抵达战场,海面上一片混乱不堪,英美驱逐舰们正忙着从海里捞人,而整个快速舰队由于在第一轮打击中损失惨重,完整的轮形防空阵也没来得及布置完成,出现了很大的防空缺口,急得坎宁安和彼得斯直跳脚。不过江草隆繁并未急于扑下去进攻,而是先率庞大的机群围绕着整个快速纵队绕行了半圈,残存的F4F战斗机们被日本机群的举动弄糊涂了,误以为他们要去空袭西边正拼命向岸边逃去的运输船队,立即奋不顾身地扑上来堵截。

江草隆繁报以轻蔑地一笑,先引诱这批F4F脱离舰队防空火力网,然后指挥承担掩护任务的零战们扑了过去,30余架零战一拥而上,在舰队防空火力网之外干脆利落地将仅剩的十余架防空战斗机全部消灭了干净。在底下观战的坎宁安和彼得斯脸色变了又变,现在他们终于知道了对手的可怕——他们就像暗中窥视己方的恶狼,就等着本方露出破绽才扑上来!这批飞机的进攻目标根本不是运输梯队,依然是自己!

猛烈的高射炮火又开始漫天飞舞,但由于对手的F4F已悉数被击落,掩护的零战机群可以腾出手来了,他们不慌不忙地扑下去用机枪火力压制各舰高射炮,然后舰爆和舰攻分成左右两翼同步展开进攻。江草隆繁自己则将目标牢牢锁定了体型最大、火力最猛而且还冒着黑烟的马萨诸塞号。但在马萨诸塞号外沿还有一艘塔斯卡卢萨号重巡洋舰(新奥尔良级)在护卫,直接扑下去攻击马萨诸塞号容易遭受交叉火力攻击,于是他决定先进攻这条重巡洋舰。

他看到该舰右舷中部冒起黑烟,也看到了该舰向右倾斜,便断定该舰在右舷有重大缺口,于是亲自率领3架舰爆扑下去,3机早已配合多次,技术十分娴熟,连续跟随进入航线并近乎在同一高度投弹后拉起,3颗炸弹接连命中右舷中部,爆炸中心点彼此间隔居然不超过4米,当即在右舷连开3个大洞,3个大洞串起形成了一个长7米,高2米余大洞,根本没法堵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海水疯狂涌进来,不到3分钟的功夫,这条万吨级条约型重巡洋舰便因进水过多而倾覆了。

厌战号司令塔内,彼得斯顾不得其余战况,抓紧时间向坎宁安汇报最新情报:“长官,慢速纵队发来电报,他们离我们的距离大约1100海里,所有战斗机均已安排妥当,但哪怕挂载了副油箱之后,这些战斗机也飞不到这么远。他们提出一个建议,是否先飞抵肯尼亚进行燃油补给,然后再飞过来掩护舰队?”

“难为他们有心,算了……”坎宁安苦笑一声,指了指外面仍然在疯狂进攻的日本舰载机,“等他们赶到时估计只能为我们收尸了,还是留着掩护慢速纵队吧,把指挥权移交给美国海军休伊特少将,请他全权指挥,当前增援任务暂停,后续作战命令请直接与南非或伦敦方面联系,务必把慢速舰队保存下来。”

“是。”

“肯尼亚方面的掩护机群派出来了么?”

“设在蒙巴萨的海岸警备司令部半小时前报告准备好了飞机,但数量不多,只有6架B-25、9架英俊战士和8架金枪鱼可用,估计已从摩加迪沙起飞了。”

坎宁安怒了:“他们能顶什么用?没有战斗机掩护的攻击机和轰炸机全是日本人的活靶子。飓风呢?喷火呢?”

“可距离实在太远了,无论是喷火还是飓风都有腿短的毛病,挂上副油箱、从距离最近的摩加迪沙起飞也只能在舰队上空停留10-15分钟,如果去空袭日本舰队则根本到不了就得从半空中掉下来——这已是不考虑回程、直接让飞机在海面迫降的情况了,倘若考虑回程,则根本不用派。唯一能飞很远且又不必考虑回程问题的还有水上飞机——可他们用来反潜还凑合,反舰根本不行。本来还有一点战斧式,前两天从被沙漠空军调去支援埃及方向了……”

“唉……”坎宁安恨恨地一拳头砸在墙壁上,无奈地长叹一声,“行动取消,让他们把飞行员和飞机保留下来,不要再给日本人送战果了。”

就在坎宁安做最后决策的同时,坚持了许久,一共吃了7颗炸弹、3条鱼雷的马萨诸塞号终于也走到了终点。

江草隆繁解决掉马萨诸塞号外侧护卫的重巡洋舰后,其他舰只一时填补不了这个缺口,日军攻击机群立即蜂拥而至,8架舰爆投弹吸引防空火力,6架九七舰攻则抓住机会将腹下的九一式航空鱼雷发射出去,虽然马萨诸塞号凭借高明的操舵水平躲过了其中4条,但还是有2条击中了已破损进水的右舷。伴随着巨大的爆炸缺口,海水持续涌入,大量锅炉停转,速度骤然降低到了7节,倾斜度加大到14度,3分钟后,右舷又吃到了1枚鱼雷,进水雪上加霜,这艘3.7万吨的新锐战列舰终于支撑不住倾覆了。

马来亚号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这艘由英联邦马来亚自治领贡献经费,参加过日德兰海战的老舰在4颗炸弹、3条鱼雷的威力面前败下阵来,先是舰首向下倾斜,然后缓缓入水,当舰尾高高翘起时,尾部的螺旋桨还在奋力旋转,最后这艘装备381mm口径主炮,排水量达3.1万吨的巨舰在马萨诸塞号倾覆之后5分钟也宣告沉没。

在马来亚沉没的同时,位于阵型最中央、挂着海军上将和旗舰旗的厌战号更是遭到各机全力围攻,左右两翼的布鲁克林、萨凡纳两艘轻巡洋舰(均属布鲁克林级)步了费城号的后脚,一共为旗舰挡下5条鱼雷,绝望地挣扎着沉没;威奇托号重巡洋舰(该级舰唯一一艘)继续扑上来想补位,但这样奋不顾身的行为已不可能挽救厌战号的命运了,反而先把自己搭了进去,因为空中敌机实在是太多了,该舰先后各被鱼雷和炸弹击中一次,因为在第一轮空袭中已中了1颗炸弹,最后也因进水过多而沉没了。

这是完全可以想见的结果:在舰队阵型被打乱、掩护的那一批F4F战斗机全军覆灭之后,整个快速纵队几乎不设防,舰队能在200多架舰载机攻击之下挺到现在已是奇迹了。此时,他们距离迎面扑过来的高木武雄第一游击支队依然还有103海里之遥。

9:53分,坎宁安、彼得斯手忙脚乱地爬上一条救生艇逃生,3分钟前他们亲眼目睹舰队最后一条战列舰也是旗舰的厌战号的沉没。至此,坎宁安上将率领的快速舰队中包括1艘轻空母、5艘战列舰、3艘重巡洋舰、3艘轻巡洋舰在内的主力舰全部被击沉,联合舰队给英美海军一下子就造成了20多万吨的舰只损失,而他们付出的代价却微乎其微:算上第一攻击波中21架飞机的损失,日本前后一共付出33架飞机的代价,再加上舰队护卫作战中损失的1架,总体战损率不过12%。

虽然这些战列舰中除马萨诸塞号算得上新锐外,其余战列舰不是二线就是老迈,但在亲眼目睹几千名水兵伤亡后,坎宁安还是抑制不住情绪,伤心地大哭起来。和他同坐一条救生艇的司令部参谋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总而言之,现在前途一片灰暗:

快速舰队毁了!

慢速舰队停了!

陆军部队跑了——他们还会受到日军的疯狂追杀!

最后,在失去这批部队支援后,埃及和埃及的部队全完了!

丢了埃及和舰队,大英帝国还有未来么?

当飞机倾泻完所有弹药,江草隆繁心满意足地率队离开了,整个规模庞大的快速纵队除依然还在向海岸狂奔的运输梯队外,海面上就只剩下3艘驱逐舰在拼命收拢人员。

消息传回联合舰队各舰后,所有人都沸腾了,板载声不绝于耳。

“长官,我们得要抓紧时间,否则这批运输舰很快就要逃跑了……”

“他们往哪里去?第一游击支队离他们还有多少路?”

“航向大约275度,航速约19节,游击支队已将速度提到28节了,但目前距离至少还有170海里,短期内恐怕追不上,必须依托航空兵。”

堀悌吉点点头,想了一想又问道:“航向向西?附近有港口么?”

“没有。”

“那为什么向西逃?”

“这个……”草鹿任一略一思索便反应过来,“您是说他们要登陆?”

“运输舰跑得再快也快不过飞机,唯有登陆才能摆脱我军追击。”堀悌吉看了看海图,“东非现在是英国人的地盘,美国人大概想随便找个浅滩就扑上去登陆,继续在海里逃窜只能被我们全部击沉。”

“哦……那必须得加快时间了,不然再过2小时敌军就能抢滩,届时轰炸效果会大打折扣。”

堀悌吉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下达了一条奇怪的命令:“允许第二轮攻击展开,但只准打战舰,不许炸运输舰,我留着它们还有用。”

“什么?”草鹿任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结结巴巴地问,“长官……长官……您这是何故?”

“放他们一码如何?”

“长官,这可不能开玩笑啊,刚才我还下令全部送进海底、不留俘虏的。”草鹿任一吃不准堀悌吉的意思,焦急地劝道,“虽然已消灭了敌军舰队,但不能对敌人心慈手软,别看这些陆军现在成了丧家之犬,一旦恢复过来说不定就是进攻我们的急先锋……况且您这么做,德国方面知道了会怎么看?”

“先发命令给冢原,他会懂的。”

草鹿龙之介收到电报之后,脸色古怪地对冢原二四三说:“堀悌吉长官发了道奇怪的命令给我们,参谋长觉得不妥又不敢劝,希望您劝劝他。”

冢原看了几遍,默默想了一会儿后缓缓说道:“通知渊田美津雄,第二轮打击按这个命令执行。”

“长官,您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草鹿君,你是愿意拿装备呢还是要亲手把敌人送进海底?”

“这有什么区别?……哦……不!”草鹿龙之介反应过来了,“长官看中了敌军的装备和物资?”

冢原二四三点点头:“击沉他们固然一了百了,但上面的东西也就沉入海底了。只有放他们一码……那些全是运输舰还没港口,敌人又想登陆,换了你怎么办呢?”

草鹿龙之介回过味来了:“他们只能强行抢滩,而且还没法卸载大宗物资。”

“确切地说,除了装备和物资还有那些船,现在炸的其实都是我们自己的战利品。”堀悌吉对草鹿任一长叹一声,“欧美重视人员更胜于重视物资——这点物资对美国而言不在话下,可帝国实在是穷啊……”

“可是……”草鹿任一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击沉运输舰当然是一了百了,但击沉之后运输舰上的东西也会一并沉入海底;如果为了物资放他们一码,那英美官兵必定会有大量人员剩余下来。长官说的也有道理,帝国实在是缺装备和物资啊。最后心一横,对物资的渴望压倒了消灭全部美国兵的欲望,同意了这个意见。

“美国兵也不是全放,上了岸之后可以继续用飞机炸它们,不过驱逐舰一定要消灭,免得他们捣乱。”

“长官英明。”

“哪有什么英明,充其量是精明罢了。”堀悌吉自我解嘲般地说道,“我总算还做过几年生意……”

这句话一出,不仅草鹿任一,其他司令部参谋都笑了起来。

源田实、渊田美津雄最开始对这道命令也愣住了,想通了之后又认为长官高瞻远瞩、很有道理,最后渊田美津雄补了一句:“战斗机扫射总可以吧?这反正击沉不了运输舰。”

“当然,这没问题,而且要狠狠地打,免得他们还有闲工夫去琢磨炸船或沉船。”

“既然如此,第二轮攻击就没必要出动舰攻了,但要尽可能多投入战斗机,将备用战斗机也组装起来。”

“长官另有指示,舰攻挂上炸弹去炸索科特拉岛,特别是要破坏机场,虽然上面现在没啥飞机,但要防止英国人明后天利用这个机场给我们捣乱。”

“这任务交给江草君吧。”渊田美津雄笑笑,“我继续打美国人去,我也要让美国军官尝尝双腿骨折的滋味。”

10:38,渊田美津雄舍弃了自己常飞的九七舰攻,爬进九九式舰爆的后座,指挥着39架零战、37架九九舰爆开始第二轮攻击。

11:07,回到母舰的江草隆繁也听说了只打战舰不打运输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顿时兴趣大增,强烈要求也去进攻美军,将带队攻击索科特拉岛的任务甩给了村田重治少佐,匆匆忙忙用过梅子饭团之后便带着34架零战,31架舰爆也杀向了美军登陆场。

村田重治实在没法再推,只好带着剩下的零战、舰爆及全部舰攻去对付索科特拉岛,但草鹿龙之介接下来的话让他傻了眼:“长官命令,舰攻不要全带炸弹,留一个中队挂鱼雷。”

“鱼雷?”村田重治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问道,“用鱼雷对付小岛?”

“说不定有船呢?”草鹿龙之介微微一笑,“那里是商船航线密集聚集区,有鱼雷好办事,不过,万一发现油轮的话……该怎么处理你懂得。”

有“雷击王”之称的村田重治连连点头,露出会意的笑容,高高兴兴地走了。

“混蛋,畜生……”皇家海军上将坎宁安站在救生艇里,忍不住站起来,指着天空怒斥连连。

11:55,渊田美津雄指挥的第二轮攻击波又回到了刚才空袭的战场,对准依旧在救援落水官兵的驱逐舰下手,虽然驱逐舰们竭尽全力反抗与躲闪,但在十余架舰爆持续不断的进攻之下,没过多久就这几艘驱逐舰也给击沉了,不久前刚刚才获救的人员重新又落到了水里。这个结果尚在坎宁安的预计之中,因为他已知道了日本人派出的不是小舰队或分舰队,而是联合舰队的全部主力——他估计足有300架飞机。

面对这种力量,自己的快速纵队是不可能与之匹敌的,因此哪怕落到如此窘境,他依然还在庆幸慢速舰队没有一起上来,否则也会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失败。但随后发生的那一幕却让坎宁安睚呲欲裂——在击沉所有军舰后,耀武扬威的零式战斗机居然扑腾到低空,肆无忌惮地用航空机枪朝海面扫射,收割那些毫无反抗余力的落水官兵性命。站在渊田美津雄的立场却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下面落水的不还没投降么?既然没投降就还是敌人,参谋长大人还说“不要俘虏”呢。

“快把他拉下来。”彼得斯觉得不妥,高声吼道,几个参谋手忙脚乱地把已彻底陷入暴怒状态的坎宁安拽了下来。果然,众人还没坐稳,一梭子弹就已擦着刚才的位置飞过,“扑哧扑哧”全落在水里,若再晚上一秒钟,坎宁安上将就该为大英帝国尽忠了。零战飞行员一看没有击中,也没继续纠缠,摆了摆翅膀重新拉起来飞走了,他还急着去进攻运输舰队,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竟然与如此有价值的目标擦肩而过。

“他们去进攻运输梯队了,不知道乔治能有多少手下能活下来,这仇我一定要报。”坎宁安额头青筋暴跳,咬牙切齿地说道。

“唉……”一船人都是唉声叹气。

“还是先找个地方登陆吧,否则非死在海里不可。”彼得斯将征询的目光投向坎宁安。

后者点点头,用无比沉痛的语气说道:“日本飞机还会再来,必须散开来……天黑以后就容易脱身了。”

坎宁安估计得不错,他的新朋友巴顿此刻的遭遇比他还糟糕,在距离海岸只有不到3公里的地方,那如恶魔般如影跟随的日军机群又到了,仅仅十几个架次的俯冲轰炸,一直兢兢业业为运输舰们担任护卫的4条驱逐舰就全被炸沉了,他的副官、两个机要参谋、司机均被炸弹夺去了性命,只有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连半点伤也没有。

本来按驱逐舰最高30多节的航速他是有机会先跑去登陆的,根本不会遇到第二轮攻击,但巴顿不想抛下自己的部队先逃命,仍然坚持和第二装甲师的大部队一起,宁愿用不到19节的速度缓缓奔向海岸。或许是上帝开眼,这一次运输梯队的运输舰们居然不出故障了,个个卯足了劲用最大航速朝海岸扑去——那里才意味着生路。

可驱逐舰还是被击沉了,最后巴顿只能抱着一个不知道谁塞给他的救生圈无可奈何地跳了海,然后拼命向岸边划去。

跳入海水后的巴顿才发现自己有多走运——亏得这是临近赤道的非洲之角,若在北大西洋,光12月那冰冷的海水就能把人冻死。不过即便这样,他还是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哆嗦。年轻时的强壮体格、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注重锻炼的习惯终于在生死关头派上了用场,近50岁的人游起泳来速度居然不比年轻人差。为加快速度,他还奋力甩掉了脚上那双碍事的靴子。

“救我……救我……”刚刚游了没多少,在他左前方10米处有一支手臂在拼命挣扎,脑袋在海水中浮浮沉沉。

“坚持住伙计。”巴顿奋力一甩,将自己的游泳圈甩到了对方跟前,“抱住这个……”

绝望中的人死死地抓住游泳圈,过了一会才把头探出来,大口大口地吐出海水,连连喘着粗气。

“伙计,不会游泳可不行啊。”巴顿紧紧游了几步后也扒到了游泳圈边上,俏皮地调侃他,“这也应当是作战本领。”

“哎,我是犹他州的,当兵前连海都没见过,今天真谢谢你了,否则非死在这里不可,这该死的日本鬼子。”对面的下士一边时断时续地说话,一边艰难地转过头,想看清楚救了他的人到底是谁。

“啊……你是巴顿将军!”他忽然惊叫起来。

“没错。”

下士手忙脚乱地想把游泳圈还给巴顿,结果还没推开,只刚刚放手身子就一头往海里栽去,巴顿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

“别逞能,游快点,不然真会死在这里。”

“谢谢,谢谢。”他不停地表示感谢——不但有人救了他,而且还是巴顿将军本人。

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

巴顿没在意救人这件事情,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他心头涌起的完全是对今日遭遇的切齿痛恨,还有就是对下一步行动的担忧——日本人的飞机还盘旋在头顶呢。

他看得很清楚,虽然每艘运输舰都有官兵自发操起高射炮和机枪对空射击,但显然他们并不是飞机的对手,空中扫射的火力异常凶猛,美军官兵前赴后继地倒在高射炮位上。

渊田美津雄也被运输舰突然冒出来的对空火力弄得心烦意乱,不过虽然这种火力给飞机造成了不大不小的麻烦,但他还得感激这些反抗火力的存在,让他可以名正言顺地用火力来压制而不是用炸弹击沉——否则飞机一路看着美国人抢滩登陆的痕迹就太明显了,难保美国人不想到其他方面。

“砰”的一声,一艘1.2万吨的运输舰舰首重重地撞击在浅滩上,然后就开不动了。

“搁浅啦……跑吧!否则全得死在船上!”

一批又一批的美军士兵冒着空中火力、顺着绳索跳入了海水奋力向岸边游去——虽然运输舰搁浅了,但现在的水深淹没一个人依然是绰绰有余的,他们必须尽快逃到岸上去才能求生存。越来越多的美军士兵跳出运输舰向岸上逃跑,除他们随身携带的野战背包和步枪之外,其他什么物资都带不了,只能无奈地放弃,甚至很多人连步枪都没带,跳下水就跌跌撞撞地朝滩头奔去。

随着越来越多的美军爬上浅滩向内陆扑去,渊田美津雄的主要攻击目标终于转移,没继续对付运输舰,而是开始扫射、轰炸滩头的美军。刚才被巴顿搭救的下士也想尽快奔到滩头去,但却被眼疾手快的巴顿一把抓了回来并示意他继续抓住救生圈,同时隐蔽在一艘运输舰的末尾,不远处就是螺旋桨的位置。

“千万别急着上去,那里会死很多人——飞机会优先攻击上岸的目标。”

“可……他们不都上去了?”下士疑惑地问道,“如果上去危险的话,军官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阻止?拿什么阻止?求生是人的本能,他们见到了太多在水里挣扎的同伴,只有陆地才会给他们安全感,所以一定会尽快爬上去,别说普通士兵,军官们现在也是一样。”

“这个……”下士一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将军们不应该下达明确命令么?”

“早上猝然遇袭,能为舰队找到一条抢滩登陆的逃生之路已很不容易了,整个队伍全乱套了,连我自己都掉在水里,乱哄哄地谁还顾得上谁?”巴顿苦涩地一笑,“而且,我现在说话还管用么?除你之外,现在谁还能认出这个丢了帽子、没了靴子,浑身上下一片湿透,狼狈得像一只落汤鸡的人是一位将军?我大喊大叫的话只能让自己成为敌机射击的靶子。”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看到上岸的士兵一片片被敌机撂倒,巴顿还是忍不住大呼起来:“散开……散开……躲在水里,躲在水里,别急着上岸,别急着上岸……”

只有最聪明的战士才领悟到这样大咧咧扑上去登陆是死路一条,在接近滩头的地方抓住礁石或别的什么东西让自己沉下去,只露出脑袋来的隐蔽做法才能有机会救自己一命。当然,更聪明的长官会让士兵们躲在船舱里别出去,甲板的厚度足以防御子弹攻击,搁了浅的运输舰也不再害怕炸弹攻击。在这个方面,英军比美军强得多,因为他们的军官大都有过敦刻尔克撤退的经验,知道在飞机肆意进攻时暴露在滩头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40多分钟之后,倾泻完所有弹药的渊田美津雄心满意足地率队离开了,在刚才这轮进攻中,1000多名英美官兵倒在了滩头,海面上、沙滩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们流出的鲜血将海水染得通红——活脱脱一个修罗地狱。

“加列尼在一刹那间理解当时的处境。他惊叫道:“我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它太好了,不像是真的。”但是它是真的。每个小时都有证实的消息来到。他因激情而颤动。到3日他即刻命令莫努里军部署在巴黎的东北方,在48小时内部署完毕,使军队在5日打击克卢克连同他率领的在他们右肩框胛骨后边的整个德军挺进线。但这样布置远远不够。急速临时拼凑的莫努里军,它本身在这样规模的形势下能做些什么?加列尼必须掩护英军;他必须推动霞飞协力作战。3日晚上8点半,他书面要求霞飞批准他已经命令莫努里军执行的这个行动,并竭力主张巴黎和凡尔登之间的全部法军在他发动攻击时同时进行总攻。霞飞和他的司令部在那天到达奥布河畔巴尔。组成精心策划的参谋机器的许多单位有两天一直在移动,现在在一个新中心安顿下来。我们一定不可认定霞飞和他的助手终日不思考事情。在有经验的观察家看来事情很明显,如果有流动部队坚强地保卫凡尔登和巴黎的堡垒群,德国入侵军大批地簇拥向前会在这两个城市之间形成宽广的新月形地带;这就为法军总攻造成机会。霞飞和他的参谋部在某个时候和某个地方不知怎的注意及此。在原则上他们和加列尼是一致的。从撤退开始霞飞就说过,“在我的两翼有包抄的有利位置时我将发动进攻。”但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怎样才有这种条件呢?这是刺痛人的话。在这些至关紧要的问题上,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但没有出作决议或方案,而且还发出与这种计划不一致的重要命令。加列尼的信使于3日晚到达奥布河畔巴尔,第二天整个下午,虽然莫努里军出发进入准备好的阵地,加列尼万分焦急地等候佳音。4日下午他乘车出发去默伦,要求约翰·弗伦奇爵士派英军合作。请记住,加列尼在马达加斯加时霞飞曾是他的下属,而且他又是正式指定的霞飞的继任人。他所想的不但是巴黎周围的当地形势,他还为整个法国着想,他的举止表现出有作战天才的自发信心。可是弗伦奇正率部队在外地。他的参谋长默里接待了这位巴黎军事总监。他们的谈话既漫长又有些空洞。一个下属的法国将军对英军指挥部建议进行新的绝对重要的战役,是一个不合事宜的举动。9月2日约翰·弗伦奇爵士写信给霞飞提议,如果法军改变方向,在马恩河展开大规模战役,英军将投入战斗,以考验一切事物;霞飞的回信说,“我不认为在这个时候(目前)考虑以我们全部军力在马恩河上作一次决战是可能的。”这位统率人数不多、疲惫不堪的军队承受了最大苦难的英国将军禁不住一阵寒噤。他迅速反应过来,记起自从蒙斯战役开始经历的一切,他突如其来地得出了一个不是不可原谅的结论:法国人已丧失信心,不再认为他们自己有能力重新发动攻势——无论如何在未来若干时间内是如此。迄今为止他的盟军能做的只是拒战、战败和撤退。就他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消息而言,他们的所有计划似乎全归失败。他知道政府要离开巴黎迁往波尔多。他看到在霞飞第二号指令中提到的撤退最后限制线远远在他此刻所处位置的后面。在弗伦奇的建议被谢绝之后的日子里,弗伦奇无法从内心排除这样的念头,即法军抵抗有总垮台的可能性。的确事情明摆着,根据德军不屑进攻巴黎的事实,可以知道他们的目的在于击溃法军。要是他身处德军司令部,他就会知道在这个紧要时刻毛奇信心十足地期望将法国大军赶往瑞士,或者,如果鲁普雷希特能够突破南锡和图勒之间的防线,就能把法军赶到他们自己的东部堡垒线的后面,从而很快地迫使他们总投降。要是他被允许得知法军司令部的秘密,他就会知道霞飞曾建议宣布巴黎为不设防线城市,把巴黎让给来到的第一支德军;霞飞还同时命令萨拉伊将军放弃凡尔登;只是由于梅西米的阻挠和萨拉伊的顽强坚持才阻止这两大灾难成为既成事实。人们真的不能责备阿奇博尔德·默里爵士,我们知道,因为他的首长不在,他出于怀疑而不执行巴黎军事总监的公认未经授权的方案。无论如何他临时允许制止英国军队向南移动,并转过身来开向一条在相当后面的防线。与此同时,4日早晨在奥布河畔巴尔的霞飞接到加列尼昨夜发出的信。整个上午他沉思此事,到正午他用电报准许加列尼如他建议那样使用莫努里军,但加上明确条件,即不应攻击马恩河以北、只能攻击马恩河以南的敌军。稍后他打电报给此刻指挥法国第5集团军的弗朗谢·德斯佩雷,问他什么时候能准备完毕参加总攻。弗朗谢在4日下午4时回答,他能在6日早上进行攻击。这个回答在5—6点之间到达霞飞手里。但以后3个钟头他什么也不干。他未作决定;他未发命令。加列尼在近8点钟时从默伦回到巴黎。他离开他的司令部已有5个钟头,在这段时间里霞飞对他的信的答覆已到。总司令的明确条件即莫努里军只能攻击马恩河以南不能攻击马恩河以北使他心神不安。他还听到其他令人难受的消息。他收到亨利·威尔逊(默里的助手)的电报说英军继续后撤;紧接着他又收到驻英军司令部的法国联络官于盖上校的电报,得知约翰·弗伦奇爵士对他建议的回答是:“考虑到形势的不断变化,在决定进一步行动之前最好对形势再加研究。”

  现在是9点钟,显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所有军队在天亮以前将继续撤退。就他所知而言,他得到的仅仅是准许他使用莫努里军作孤立的侧面进攻。加列尼走到电话机旁。他打电话给霞飞。总司令接电话。2人交谈。由于法军总司令通过正式渠道发布他的命令,霞飞的地位大大在加列尼之上;但现在几乎是个人接触,加列尼与他的旧下属至少以平等的地位说话;而霞飞出于道义,克服他的妒忌心和上下级礼节观念,感觉到这位勇敢同志的强烈而明显的指导作用。他同意加列尼可以在5日攻击马恩河以北的敌人。他随即回到他重要军官小圈子,下令于6日进行决战。不幸的是他的迟疑和先前耽误产生了其他情况。我们从上边引述的时间,可以明了这些至关重要命令从计划到译成电码,到达时把电码译成文字要花多长时间。在命令发出前已近午夜时分。这些命令事实上还不如复制抄件由军官乘汽车赶速度快。最近的福煦在午夜1点半收到他的命令。弗朗谢和约·弗伦奇爵士直到3点以后才得知重要的决定,接到命令时他们的军队已经开始了第二天的向南行军。

空气里似乎霎时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所有人都直直的盯着他。

“我无法忍受再放过一个对手的不忠。”他这句似乎不像是解释的解释有些突兀,他看了一会儿窗外,又说道,“我已经有太多敌人了,可能已经无法承受再多出一个当甘公爵。根据富歇的调查,最近一年内发生的83起刺杀和恐怖活动中,有76起是当甘公爵所策划,他是个狂热的保皇党。”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块已经布满了裂纹,随时会破碎的玻璃,却在狂风中,不断微微颤抖。

“我宁可牺牲掉人民的支持,也不愿意再多出一个巨大的敌人。”他一个人面对着所有人,声音微微有些激动,“民众的意愿总是可以恢复过来,可是这个机会我想不会再有第二次了。”他说完的时候,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他,没有人再说话。无声的寂静像是打碎的巨大沙漏,里面那些沙子“哗啦啦”的从缺口里流出来,填满了一个个深不见底的深黑色窟窿。万里苍穹下漂浮着的是一朵朵黑云。那些连绵着仿佛无数粘稠的粘在一起的棉絮般的黑色,在头顶上方,看上去完全静止着。可当仰头望天,瞳孔收缩的一刻,才看到那些云排山倒海如同上天之神的千军万马,在风中朝着某个方向奔腾而去。

“约瑟夫将军来访。”

暴风雨在铺天盖地的势如破竹的接近,他带来的湿润很快就会让这座城市,看起来像是初春时节,一个还未消失,却爬满藤蔓的废墟。闪电划破天空,刺眼的白光短暂的印在瞳孔之下,视网膜上残留的印子被更多的风景洗刷的干净。隆隆的雷声成了灾难的序曲,剧烈的咆哮在举世瞩目后姗姗来迟,旷野之中的孤魂野鬼,被震的粉碎。所乘坐的车冲过灰暗的空无一人的街道,溅起的无数尘埃被车轮间的风吹散。金属的微鸣回荡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一声声清晰却混浊。混沌的像是透过厚重的乌云,灰色的无声的光。雨滴在窗外,粉碎时轻声的响动,被汇聚成了远方数不尽的雨声。天空中不时划过的闪电,刺破那些漆黑的幕布。惨白色的天空在日暮时分之后转入漆黑,粘稠的如同一摊厚厚的墨迹。

3支德军试图直接冲击法军失败了。法军尽量避免进行攻击,只满足于杀伤敌人,虽然这很难说是一个有意做出的决定。大体上说,德国皇太子、符腾堡公爵和冯·豪森将军的军队到9月8日在萨拉伊、德朗格勒和福煦的前面完全处于停滞状态。法军和德军战线的中心彼此紧靠形成完全的均势。我们目击了堑壕战产生的剧痛。但是此时那个豁口情况又如何?我们切不可忘记那个豁口。那个豁口还张开着。它宽30英里在德军右翼的两个军团之间。现在坚定地大踏步进入这个豁口的是英军加上法国第5集团军(弗朗谢部)的右翼。在进军中,这5个英国师以他们自己5个骑兵旅和1个法军骑兵师为前导。他们继续大步前进。德国飞机看到5条15英里长的黑色毛虫吃掉白色的大路。飞机报告“大量英军前进。”有什么办法阻止他们?现在只有1个骑兵军,其他军队已被比洛调走;只剩6个营步兵和在后方远处的一个受重创的步兵师。这点军力不可能阻止或有效拖延12万职业军队的进军。需要跨过3条河流或溪涧;需要清理4条草木丛生的山脊。可是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挡这个楔子敲进这个豁口。随着这支大军每前进一小时,每前进一英里,比洛和克卢克战略上的局促不安越加沉重。迄今为止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德国骑兵和步兵被气势汹汹的英国使用步枪的骑兵赶回,这些骑兵有迅速集合的刺刀和大炮支持。可是在整整4天中英军损失近2000人。这次进军所起的作用不是战术性的而是战略性的。英军进入这个豁口并不是出于某人的天才指挥,而是一系列混乱的事件促使他们自然地进入这个位置。当他们前进时,豁口就在他们前面,在整个战线中这里是抵抗最小的路线。沿着豁口他们钻进去、冲进去,豁口导向德军右翼的战略要害。完全是天意和盲目的命运注定,这支英国军队尽管精力不太旺盛,但仍然实现具有决定性的运动。英军继续前进,自从蒙斯出发以来以鞭子和叫喊追逐他们的怪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比洛发现他的右翼受法国第5集团军压迫向后退却,而他自己与右边克卢克的联系由于英军挺进不断地被切断。克卢克刚刚布置有利阵地与莫努里作战时,他发现自己的左翼和左翼的后方发生危险并成为敌军可以进攻的弱点。

不过,现在骰子已掷下去了。那天的著名命令已经发出;从凡尔登到巴黎令人激动的百万大军向后转,把100万把刺刀和1000门大炮指向入侵的敌人。马恩河战役开始了,他们迈向了死亡。”——丘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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