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成为自己心中理想中的大人(无法成为理想中的大人)

先问一个很俗的问题:“你还记得小时候的理想吗?”

再问一个扎心的问题:“你还在为理想努力坚持吗?”

成年人都会会心一笑,这世界上绝大多人不能把理想当饭吃,与理想渐行渐远的过程,正是我们在成长的过程中,势不可挡地成为一个普通人的过程。

这是一场艰难的修行,被日本最治愈的导演是枝裕和,拍进了电影《比海更深》里。

好好成为自己心中理想中的大人(无法成为理想中的大人)(1)

《比海更深》的主人公,是一个为理想撞了南墙却不回头的人,更俗点,是一碗中年“废柴”惨遭失败的“毒鸡汤”。

可即使再废柴的人生,也总有比海更深的东西,值得珍惜。这便是治愈人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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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将无法成为理想中的人

邋遢的身影,空洞的眼神,无所事事的步伐,这就是主人公筱田良多的形象。

他,是一个失败的中年男人。

事业上,他一事无成。

年轻的时候,他曾经出版了一部小说,还获得了文学奖。但没想到他的文学天赋也仅仅昙花一现。今后的15年,他没写出过任何作品。

于是,他干脆以“寻找灵感”为借口,干一份私家侦探的闲散活:替人抓小三,拿着“证据”吃完男方吃女方,把“赚”到的钱赌博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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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上,他一败涂地。

良多的妻子,无法忍受他不务正业的颓废生活,早与他离了婚,带着儿子真吾生活。

妻子有了追求者,新男友绅士又多金。良多却偷偷带着侦探社的“小弟”跟踪监视前妻,看着前妻带着儿子与男友在一起笑得很开心,心生不满。

身为人父,他更是令人失望。

良多其实很爱儿子,每月唯一见儿子的机会,他总是分外珍惜,想树立一个好父亲的形象,借钱给儿子买东西。

但他拿不出一天的抚养费,因为赌博总是一拖再拖。

良多此刻的失败,不在于一无所有,而在于明明现实已经给他教训,但他依旧心有执念,自命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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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有出版社找他写漫画,不过主题是“赌博”,戳中了良多的痛点,于是他清高又傲慢地拒绝了。

用一句电影台词形容:“他活得,好像一条狗啊。”

但其实,良多的生活中处处体现导演是枝裕和在《比海更深》剧本的第一页写着的话:

我们都无法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成年人。

外人眼里,当良多敲诈一位中学生的时候,对方愤怒地、鄙夷地朝他说道:“我可不想成为像你这样的大人!”

前妻眼里,当得知良多带着儿子买,说:“我不想儿子与你一样,我希望儿子成为一个勤奋踏实的人。”

儿子眼里,当奶奶炫耀良多小时候的优秀作文时,儿子对奶奶说:“我不想成为我老爸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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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多自己呢?

每当他回到自己那个脏乱不堪的房间,摊开稿纸却无法写下一个字,他也搞不懂,自己也曾是众人眼中意气风发的少年,“我的人生,到底是从哪里开始不正常了”

其实生活中,有多少人的人生高开低走,中年颓唐时,一边感叹 “不该是这样 ” ,一边又无可奈何地这么活着。

良多,像不像无法成为自己理想中的那个你,迷茫又困顿地负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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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生活好坏,总有人爱着你

良多这样浑浑噩噩地生活,母亲淑子都看在眼里。

父亲去世后,淑子独自在郊外狭小拥挤的公寓生活,良多趁母亲不在家,溜回家中偷吃祭祀桌上的糕点,顺手翻箱倒柜找钱,就连父亲死前留下没刮开的,也全揣兜里。

老妈回来后,看到儿子嘴角的糕点屑,心知肚明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一笑而过。

淑子眼中的儿子,只是尚未发光的“金子”,儿子小时候的文字天赋,是她逢人便提的骄傲。

她不是溺爱儿子,而是从儿子身上,看到了丈夫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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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多的父亲是个游手好闲的男人,从未正经工作过,经常在外负债,用淑子的话总结丈夫的一生:

“总是喜欢追求那些已经失去的虚幻理想,而不是珍惜眼前的爱人。之后再将自己的问题,全部推在时代的头上。”

良多喜欢赌博、买,也是从小受到了父亲的影响。

淑子的婚姻并不幸福,但也磕磕绊绊与丈夫纠缠了一生。她无奈地看着儿子遗传了丈夫的性子,搞砸了人生。无论良多生活好坏,她心里总是心疼牵挂。

一日台风过境,她以此挽留,将来接孙子的前儿媳留宿家中,一家人久违地得以重聚。

之前铺垫的一切,仿佛都是为了这一夜。

淑子开心地煮咖喱面、烧洗澡水、铺新被褥,忙前忙后中处处是撮合儿子复合的小心思。家中还摆着的合影,都显示着对往日甜蜜的怀念。

她翻找出良多小时候的作文,对孙子说:“要知道,文采是个很棒的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既是维护良多做父亲的尊严,又像是在解释良多当下的生活。

只是呼啸的风雨让一家人各自无眠。

她先是悄悄劝慰着儿子:“为什么男人都不懂得珍惜当下呢?总是在追求失去的东西,想着无法实现的理想,被这些东西困住,每天还怎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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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趁儿子走开,又来到儿媳身边,静静地看着她柔声问:“你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

这是良多都没有问出口的话,母亲虽然刚刚还在宽慰儿子要向前看,但又在为儿子的过去做最后一点努力,哪怕是徒劳。

看到儿媳否定的态度,她心中十分难过,但却无法要求年轻的儿媳像自己一样,守着同样的丈夫过一生。

淑子潸然泪下:“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她这么爱着儿子,可是爱一个无能的人,是多么的无奈啊。

她努力地在破碎的生活里,支撑起儿子活下去的理由,试图用并不强大的自己,为儿子拼一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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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过后,还是要往前走

这一夜的团聚,与其说是爱得比海更深的淑子,精心策划地一次破镜重圆,但却是让有心结的人,与过去的自己做体面的告别。

先说淑子。

虽然在儿女心里,淑子一直是个幽默豁达的母亲。

比如丈夫去世后,女儿劝她多交些朋友。淑子却笑着说:“我这个年纪交朋友,只会徒增来参加葬礼的人数。”还说扔掉了一切和丈夫有关的东西。

尽管她听歌时感慨:

“我到这种年纪了,还没有说过爱过谁比海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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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一辈子的亲情已经刻在骨子里,丈夫的去世让她的内心开始畏惧死亡,也充满着对丈夫的怀念。

看着与丈夫性情生活同样糟糕的儿子,淑子只能用过了一辈子的感悟宽慰着他:

幸福是要放弃一些东西,才可以得到的。普通人都不会爱一个人比海更深,所以人们才能每天快乐地生活下去。人生这个东西,其实很简单。

得知儿子复合无望时,她终于忍不住哭泣,既是为儿子人生的担忧,也是自己多年隐忍的释放。

最后她郑重地将良多小时候的脐带交予儿媳,仿佛在做一场割舍,割舍掉自己的担忧与焦虑,放手让孩子们自己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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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邓丽君那首《比海更深》的背景乐唱着:

“比大海还要深

比天空还要蓝

我已没有办法爱你更多

......”

再说良多。

良多从小都看不上父亲,却成为了像父亲一样的人。他们都曾有过理想,却从未实现。

但良多心里还心存一步登天的野心,所以不愿找个正经工作占用“写作”时间,靠买麻痹自己,甚至辩解:“不是赌博,是用300日元买一个梦。”

在这个雨夜,后来睡不着的一家人在公园“探险”,当一家人重温着久违的幸福。前妻下定决心,真诚告诉他:“我已经决定了,你也要向前进啊。”

良多流着泪说:“懂,一直都懂。”他的懂,大概终于明白,自己是把所有幸福掐灭的始作俑者,自己过砸的人生,是没有任何借口推给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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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不再回头,对另一方来说,才是真正的终结。

在影片的最后,良多从邻居口中得知,当年自己出书获奖,父亲竟将书籍奔走相送。

良多多年的心结终于释怀,每个人都有比海更深的爱,如父母对待子女,如夫妻对待彼此,爱不是不存在,而是你是否真正去了解感受过,这是让我们持续走下去的力量。

雨夜过去,迎来阳光灿烂的清晨。分别时,良多把全部送给儿子。他知道,儿子心中有个理想:中奖一家人就能重新在一起了。

这大概是一种意象,为理想失败的中年人终于回归现实,却如同当年他的父亲一样,不去阻止儿子建立理想。

良多会不会洗心革面呢?

导演没有给出答案,只知道台风终于过去了,日子又要回归云淡风轻,分别的人注定还要分别,但日子终归还要走下去,背后也永远有深情目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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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下等的励志片讲述屌丝逆袭成功,打造对未来的幻梦,而上等的励志片是揭开无力的现实后,告诉我们面对挫败后如何继续走下去。

正如导演是枝裕和本人所说:

我不喜欢主人公克服弱点、守护家人并拯救世界这样的情节,更想描述没有英雄、只有平凡人生活的、有点肮脏的世界忽然变得美好的瞬间。

失败并不可耻,因为与理想渐行渐远,人生负重前行,才是大多数人平淡生活中无处不在的迷茫和烦恼。

没有实现过大梦、没有变成理想的大人、没有跨过去的坎,都是人生必须面对的缝隙。

而把失意人生拉回的,惟有爱和温情,那是我们与自己和解的港湾,也是我们对遗憾释怀的理由,更是我们重新出发的补给。

愿每个人都能在时光流淌中感受一切温暖柔情,守护住最平淡幸福的当下。

比海更深的东西,你一定知道那是什么。

作者 | 北方有佳,怡然自乐小女博,观察社会爱生活

图片 | 《比海更深》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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